紅樓之賈赦庶兄 作品相關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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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是簡奶媽的吩咐,賈赦馬上不說話了,還很貼心的拍了拍簡皓的肩,結結巴巴的勸道:「沒事呢,你還有我們。」

    雖然簡姨死了,但他和哥哥都是皓哥兒的兄弟。

    簡皓看着娘親整齊乾淨的墓,回手按住了賈赦的手,輕聲道了句:「謝謝。」

    簡皓頓了頓,又添了句,「我娘的墓,多謝你了。」

    他多年不曾給娘親掃墓,但娘親的墓地整齊乾淨,一看便知道是有人打理過的,在京城之中,他和娘親並無其他親人,除了赦哥兒之外,他想不出是誰還會幫他掃他娘的墓。

    「哥哥每年都會來。」賈赦淡淡說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沒忘了簡姨。」

    這些年來,簡皓雖然不在,但哥哥和他年年都有給簡奶媽掃墓。

    他重重的拍了簡皓的肩一下,「以後這就是你的活了。」

    之前是簡皓太小,按着哥哥的說法是太小了,不好跟着他飛來飛去的,如今簡皓要長住京城裏了,這活自然該皓哥兒做了。

    「嗯。」簡皓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輕撫墓碑,低聲道:「赦哥兒,請讓我一個人靜靜。」

    「好。」賈赦體貼的留給簡皓與簡奶媽兩人獨處的時間。

    賈赦一走,簡皓便迫不及待的抱着墓碑哭了,「娘,我好想你!娘……娘……」

    未出生便即失父,六歲喪母,雖有莫故無微不致的照顧,但莫故終究不是親娘,總有看顧不到之處,再加上那麼大一個秘密一直壓在他的心上,他有千言萬語想和母親說,但到了最後……所有的話盡數化為一個字,『娘』!

    簡皓不知哭了多久,似是要把全身的眼淚都流光,一直哭到天色漸暗,簡皓才略略恢復過來了些,在離去之前,簡皓喃喃祝禱,「娘,你放心,你交待給我的事情,兒子一定會做到。」

    他一定會幫助故哥兒認祖歸宗,回到他應該回到地方去。

    這一晚,夏德全一回到自己在宮中歇息的房中,便有等了許久的暗衛連忙送上一條訊息。

    「公公……」那個暗衛臉色微白,聲音微顛,似乎是遇到了極驚奇的事情。

    「什麼事兒?」夏德全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尖聲道:「瞧你多大的出息,什麼事兒嚇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是……是三一……」暗衛把資料奉上,「是三一讓人傳訊息來了。」

    「什麼!?」夏德全一驚,「三一不是早死了嗎?」

    那暗衛定了定神道:「傳話的人說是個年輕公子,莫約才十五、六歲。」

    雖然年輕,但這傳話手法分明是他們暗衛密而不宣的方法,而且訊息最後留下的也是三一的記號。

    夏德全臉色微沉,連忙把這信件來過來一瞧,越瞧,這眉頭微發皺起。

    「公公。」那暗衛不明道:「屬下親自確認過,三一確實是死了,可這密件……」

    夏德全沉吟道:「怕是三一將這傳訊之法泄露了出去,也罷,這人約我五日後見面,我且跟這小子會上一面便是。」

    暗衛低聲道:「公公,可要我……」暗衛做了個斬草除根的手勢。

    他們暗衛的傳訊手法怎麼可以讓人知瞧,除了他們自己人之外,其他知道的人都得死!

    「不必!」夏德全按住暗衛道:「我大概也猜出一二,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活在世上……」

    如果他還活在世上,那么小皇子是否也……

    夏德全苦笑一下,看來這朝堂里怕是會更亂了。

    62.風起雲湧

    莫故沒有把巧遇三皇子和四皇子一事當回事, 但三皇子和四皇子卻不可能沒當回事了, 四皇子一回仁郡王府, 便和幕僚在書房裏商量此事。

    何幕僚一聽到這事, 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顯然也和四皇子一般, 一瞬間聯想到了許多。

    何幕僚有些惋惜道:「如果五皇子尚在人間之事讓人知道, 那大皇子一脈便又要得意了。」

    當年聖上雖然為了大皇子的名聲, 密而不宣, 但五皇子死後,慧妃突然被貶為慧嬪, 甄妃突然與慧嬪之間不和一事, 大夥也瞧出了幾分。

    太子更是利用這事把大皇子一脈打落谷底,畢竟一個連對自家未成年的兄弟都如此殘忍之人, 誰敢親近呢。

    大皇子被閒置了好幾年,那怕是最不思進取的三皇子都在禮部里都能得一虛職,唯有大皇子至今仍賦閒在靖郡王府之中,如果五皇子仍在,那大皇子不悌兄弟一事不攻自破,到時這朝中的水怕是又要混了。

    何幕僚建議道:「四殿下, 這事對我們有利。」

    「有利!?」四皇子不滿的微微皺眉,「倘若大哥出來, 朝中原屬於大哥一脈之人又偏向大哥, 那又那有我的立足之地?」

    當年因為大哥被父皇厭棄之故, 他方能從中混水摸魚, 吸收了不少大哥的人脈,倘若大哥起復之後,以大哥皇長子的身份,其舅父葉明又貴為兵部尚書,只怕這風向又偏向大哥,豈有他的立足之地。

    「四殿下!」何幕僚勸道:「這水混了,才好摸魚啊!」

    四皇子心中微動。

    何幕僚嘆道:「恕屬下直言,張閣老雖是殿下妻族,但張閣老只忠於聖上,對殿下並無多少助力,殿下亦無母族可相幫,這些年來……朝堂上一直是□□獨大,咱們支撐的着實辛苦,如果能有大皇子,幫着引開太子的注意力,咱們也好趁機私下發展。」

    「這……」四皇子還是有幾分遲疑,「只怕尾大不掉,到時白白便宜了大哥。」

    他隱約瞧出幾分,父皇對太子是越來越不滿,平日之間對他多有維護,是以他才能在太子一脈的圍攻下殘存至今,如果大哥出來,父皇對他不再維護,只怕他隨時都會被太子逼得像大哥一般龜縮在仁郡王府中。

    「四殿下無需擔心。」何幕僚對此倒頗有幾分信心,「聖上畢竟也是個父親,大殿下既有殘害兄弟的前例,無論成功與否,想來聖上不會選擇大殿下為君。」

    這種感情只有做父親的人才會明白,聖上雖然是聖上,但也是個父親,那怕五皇子沒死,但大皇子曾經差點弒弟,這件事在聖上心裏這輩子都不能過去,聖上不可能立大皇子為君,眼睜睜的見其他的兒子被大皇子殘害。

    四皇子微微安下心來,他雖然還不明白做父親的心思,但父皇向來慈心,想來也不願意其他兄弟被大哥一一害死。

    「倒是有一事,屬下倒真捉摸不透了。」何幕僚沉吟道:「這五皇子與晉江老闆之間有何關係?」

    四皇子沉吟道:「小五會不會就是晉江老闆?」

    「此事可能性不大。」何幕僚搖頭道:「就臣等所知,這晉江老闆姓莫,並非姓徒,以聖上的性子,斷不可能讓五皇子改姓,就算是化名,也該是姓甄才是,怎麼會姓莫?」

    姓甄還能說是從母姓,姓個全然無關的莫姓,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這種事情,無論是那個男人都不可能忍。

    四皇子沉吟片刻,「看來這晉江老闆,另有其人。」

    也是他見到小五,又聽那老掌柜說要把包廂留給晉江老闆,便將兩人連想到了一起。想來也是,小五怎麼可能是晉江老闆呢,以小五那性子,能照顧好自己便就不錯了,那可能經營得了那麼一大片產業,那怕有莫圓達此人相助怕也是極難。

    想來晉江老闆另有其人,再想想三哥的反應,四皇子忍不住嘴角微抽,總覺得晉江老闆會是一個絕對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不知為何,四皇子突然非常不想結識晉江老闆了。

    何幕僚見四皇子臉色乎青乎白,奇道:「四殿下?」

    「沒什麼。」四皇子連忙把方才那一瞬間不安的預感壓下,沉聲道:「我立刻進宮,把遇到小五一事稟告給父皇。」

    「殿下且慢!」何幕僚勸道:「暫且莫急。」

    四皇子微微挑眉,「這是為何?」

    何幕僚笑道:「這事免不了得罪太子,四殿下已經極艱難了,自然還是讓三皇子去做好些。」

    況且以三皇子的性子,只怕已經準備入宮去說了,他們又何必多事呢。

    四皇子微微沉吟後亦笑道:「何幕僚所言極是。」

    以三哥的性子,只怕早忍不住進宮去說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在此等着便是。

    另外……想起多年來在靖郡王府中鬱郁不得志的大哥,四皇子心中一動,或許是時候賣好給大哥,那怕不成,至少也在父皇心目中留下一個友愛兄弟的好印像。

    四皇子本想着三皇子應該隔天便就會進宮跟父皇報告這事了,萬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數日都不曾進宮,暗地裏一打聽,竟然是被嚇病了!

    對此,四皇子也無言了,他知道三哥一向沒啥用,怕老婆,至今連個侍妾都不敢納,明明愛聽說書還硬拗自己是愛聽人清談,這些小事情也就罷了,但萬沒想到他竟然因為看到小五一事而嚇病了!?

    他就不信三哥會沒察覺出來小五乃活着的事情,要是被給死人嚇病的話,他還不好說啥,但如今還能被個大活人嚇病,他除了一個『服』字之外,還能說啥。

    對此何幕僚也無言了,只能再另想他法,想辦法把五皇子拉到枱面上,把朝堂上的水攪的更亂。

    其實四皇子等人是真誤會三皇子了,他見到的可不是只有小五,還有小六呢,大白天的活見鬼,又被莫二撒了二把毒粉,這不就真病了。

    三皇子妃一開始還不明究理,以為他不過跑個幾圈便就病了,還譏他體弱,連個孩子都不如,但眼見三皇子病勢沉重,倒也有些急了,連忙去了宮裏求麗嬪賜個太醫下來瞧瞧。

    莫看三皇子在朝中不中用,不過做人倒是不錯的,朝堂里外都有些好友,不只每個皇子都讓人送了禮物過來,就連其表哥馬昶安都特意前來探望。

    此時的馬昶安再也不是那個為了一點子小事便追着莫圓達,時時等着套人家布袋的小中二。

    三皇子成親後不久,他也成了親,而且其妻和三皇子妃大不相同,着實大方的很,房裏倒有不少內寵,通房、姨娘一應俱全,這小日子可比三皇子要好多了。

    看着重病不起的三皇子,馬昶安還道他又被三皇子妃打的下不了床,同情道:「你這次又做了什麼?怎麼會被打的這麼慘?按我說,你也別總想着把人帶回府,直接養在外頭做個外室不就好了嗎?」

    他這皇子表弟啥都好,就是娶的皇子妃有一點……咳咳……兇殘!

    直到現在表弟的房裏就一妻,連個侍妾也沒有,三皇子也不是沒起意,不過最後的下場都是一樣的,女的打出去,男的拉回房裏繼續打,偏生因為三皇子妃給三皇子連生三子,就連麗嬪娘娘也偏着她。

    按他說,既然如此,還不如把女人養在府外,做個外室罷了,三皇子妃再霸道,難不成還能霸道到外面去?麗嬪娘娘不管,但這可不表示聖上也會見着三皇子丟人丟到宮外頭啊。

    三皇子聞言暗暗黑線,難道他就這點子出息,生病一定是被老婆打嗎?不能真生病嗎?

    三皇子怒道:「胡說些什麼,我從從那裏認識個女人做外室啊?」

    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他家娘子聽見了,他怕是又得一頓好打。

    「得!得!」馬昶安隨口安慰道:「你沒認識什么女人,你是真病了。」

    他讓小廝奉上一盒的晉江藥丸,「別說我這個兄弟不盡心啊,我幫你買了一整盒的晉江藥丸,盡夠你用了。」

    三皇子暗暗黑線,「都說了我這次不是挨揍,是真病了。」

    「得了吧!」馬昶安睨了他一眼,「真病了說話會這麼中氣十足!?」

    「咦!」馬昶安這麼一說,三皇子也察覺了,前兩日他還病的像要死了一樣,怎麼今天便就好些了。

    咋了咋嘴,三皇子也回過了味,「想來是讓你氣的。」

    難不成這叫做氣一氣,百病全消嗎?

    「……」馬昶安無言,果然皇子都是最讓人討厭的存在啊。

    雖然馬昶安這個表哥也算貼心,還特意送了晉江藥丸過來,不過看着晉江藥丸,三皇子頓時想起了晉江樓,這臉色頓時黑了。

    許久之後,三皇子才鼓起勇氣,沉吟問道:「你對莫圓達此人可還熟稔?」

    這莫圓達據聞是晉江老闆的家奴,雖然被放了出來,多年來仍一直幫着打理晉江產業。

    要不是他多年來放了不少心思在晉江產業中,不能專心於科舉之上,以他之才,早該在三年前便就考中進士了,也不必等到今日,說不定,他知道另外一個小六之事。

    三皇子雖是被嚇的厲害,但做為皇子,該有的智商還是有的,略略思索之後便就猜出只怕那人並不是小六,而是長的與小六很像之人,但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人長的那麼相似?

    馬昶安尷尬的咳了一聲,「勉強算熟吧。」

    自從上次被晉江樓上的人嚇跑之後,莫圓達像是改了性子一般,突然三不五時的來堵他,而且非得要他說出他那時是為何嚇跑。

    一開始馬昶安還不願意說,畢竟他除了知道那人長的像六皇子之外,旁的也不過一知半解,那敢亂說,不過被莫圓達威逼不過,終究還是把知道的事情說了。

    雖然馬昶安所知不多,但也足夠把莫圓達嚇出一身冷汗,之後他和莫圓達之間往來的也少了,不過兩人雖然不往來,但對對方的事情還是門清。

    他因着父蔭,得以入朝為官,而莫圓達則是蹉跎數年之後,科舉入仕,如今貴為狀元,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想想聽說近來晉江老闆有意到京城發展一事,馬昶安摸摸下巴,也不知道那個長的像六皇子之人會不會也跟着來京城,如果要是撞上了幾位皇子……

    想想幾位皇子到時跟他一樣嚇的屁滾尿流的情況,馬昶安忍不住壞心的怪笑起來。

    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只有他一個人見鬼怎麼好意思呢,應該要多一點人陪他一起見鬼才是。

    馬昶安的笑容太過古怪,頓時引起了三皇子的疑心,三皇子疑惑道:「笑的古古怪怪的,咋啦!?」

    馬昶安尷尬回道:「咳,沒什麼。」

    能說他期待大家一起見鬼嗎?

    三皇子和他相交多年,一看到馬昶安的神情便知有鬼,狐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啥?」

    「沒!」馬昶安連忙搖頭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雖是這樣說着,但馬昶安神情古怪,分明就是有鬼。

    他要是不說這話,嘴角不是要笑不笑的活像要抽筋一般,三皇子還會信他一下,但他說了這話之後,三皇子那還不明白馬昶安知道了些什麼。

    三皇子氣的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我他媽的把你當兄弟,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跟我說!」

    看馬昶安這副怪樣子,他一定早知道了小六的事情。

    馬昶安尷尬了,「你連自己有幾個兄弟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能好多嘴多舌。」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三皇子竟然無言以對。

    「哼哼!」三皇子不滿道:「總之這麼大的事,你暪着我便是不對。」

    馬昶安自知不該,連忙跟三皇子陪不是,馬昶安肉疼道:「要我再請你吃一頓晉江樓的宴席吧。」

    這晉江樓可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一頓宴席少說也要上百兩銀子,他一個月的月錢才二十兩銀子,吃這麼一頓可是讓他窮上好幾個月呢。

    「一頓不夠!」三皇子討價還價道:「至少要二頓。」

    「成,沒問題。」馬昶安微微的鬆了口氣,果然沒有什麼是一頓飯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頓。

    「不過這事該如何處理?」馬昶安低聲問道:「那人眼下就在京里,總會讓人察覺的,況且就你所言,那人長的與四皇子也有幾分相似。再加上五皇子之事……」

    馬昶安只略想了想便覺得頭疼,「當真是難辦啊。」

    這京城裏有眼力勁的又不是只有他們,五皇子死時還小,朝中見過的人不多,除了幾個至親之外,怕是認不出來,也就罷了。

    但四皇子可是出名的善心郡王,朝中認識他的人可不少,那人如果真像三皇子所言,和四皇子生的亦頗為類似,早晚會讓人察覺出一二。

    說到這事,三皇子便有些頭疼,馬昶安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那人不只是長的像老四、老六,甚至還有幾分像極了父皇,怪不得旁人說這孩子不能偷生。

    這事他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他這個做哥哥的便不可不理了,再加上寄人籬下的小五,想想小五的性子,三皇子總是有幾分不放心。

    三皇子沉吟許久後道:「你既與莫圓達相識,可否幫我引見一番。」

    他雖有意將這事稟告父皇,但也知道皇子絕不容錯認,但先弄個清楚再說。

    「這陣子怕是不成。」馬昶安搖搖頭道:「莫圓達不久後便要成親,這陣子忙活着呢,那有空出來。」

    莫圓達為了成親之事,就連平時的文會、詩會都盡數停了,可見得他對這婚事的看重之意。

    想到此處,馬昶安心中微微一動,這莫圓達先前雖未入仕,但頗有幾分文名,不但主持了好幾次應天書院的清談盛會,往來之人甚至有不少是當代大儒,隱隱成了應天書院新一代的代表,以其還未入仕之身,似乎是有些過於招搖了。

    莫非他是另有目的,是了,如果那位當真是皇子,而且有意奪嫡的話……

    一瞬間,馬昶安暗暗冷汗,覺得自己腦洞似乎有些過大了。

    「這樣啊!」同樣成過親的三皇子秒懂,雖說他成親之時最忙碌的是他母妃,但他也沒好到那裏去,每天都有試不完的衣服,還有開府的事情……一一都等着他處理,那時忙的都快腳不沾地了,一刻都不得閒,那還有空呢。

    三皇子微微點頭,「那待他成親之後,再約他出來便是。」

    咦!等等!三皇子突然想到一事,小五與那神似小六之人既與晉江老闆交好,說不定會出席莫圓達的婚禮,而莫圓達乃文人中箇中翹楚,不只是旁人,就連他們幾個皇子也想趁機結交於他。

    如果只有一個皇子去喝這喜酒的話,未免太過顯眼,也有可能惹來父皇不滿,但如果所有的皇子都去呢?

    想到到時所有皇子一起被小五和小六嚇的驚聲尖叫的情況,三皇子忍不住得意的嘿嘿怪笑了起來。

    這一刻,三皇子與馬昶安的腦迴路神同步了,只有他們兩個人見過鬼有啥意思呢,要見自然是大家一起見鬼囉。

    這三皇子和四皇子不約而同的突然變得有耐心了起來,不過另一方面,簡皓也開始行動了。

    簡皓的武功雖不如莫三和莫四,不過能讓莫故評上一句『可以』,便知道簡皓的武功也絕對不差,只不過簡皓萬萬沒想到夏公公竟然是會武的。他才剛潛進夏公公房裏,便被夏德全察覺,更別提夏公公房裏的那一群暗衛。

    夏德全面色複雜的瞧着眼前的男孩,雖然這個孩子不過才十五、六歲,不過容貌依稀可以瞧出幾分三一的影子,夏德全揮揮手讓那些制住簡皓的暗衛下去,嘆道:「你長大了。」

    當年三一按他的吩咐去賈家做奶媽之時,這孩子還不過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沒想到一晃眼,便就十五年過去,這個孩子也長大了。

    簡皓微一躬身,恭敬道:「簡皓見過公公!」

    對於這個放他們母子一馬,讓他得以出生的老人,他是打從心底的感激。

    「起來吧!」夏德全一揮手便抬起了簡皓,「萬沒想到,你母親竟然把這事告訴了你。」

    一開始得知三一將這事告訴其子時,夏德全當時還真有種想把三一挖出來再教訓的衝動,這暗衛間的訊息傳遞之法何等重要,還有小皇子的事情,就連聖上都不知道呢,她竟然就把這事告訴了自個兒子!

    那時簡皓才幾歲?六歲還是七歲?三一也不怕簡皓守不住秘密。

    簡皓嘆道:「娘親也是沒法子,情況緊急,娘親只能告訴了我,讓我繼續保護着皇子安危。」沒有人想到娘親會走的這麼突然。

    說到三一之死,夏德全也微微一嘆,當年他之所以安排三一到故皇子身邊,一方面是為了有人保護故皇子,另外一方面也是憐惜三一,想給她們母子一個做正常人的機會,萬沒想到,三一竟會死在一個無知婦人的妒嫉心之下。

    夏德全低聲問道:「故皇子可好?」

    說到『故皇子』三字時,夏德全特意把聲音壓的極低,顯然是不願意讓人知道故皇子的存在。

    簡皓笑道:「故哥哥很好。」

    他面上雖是笑着,但聽出夏德全的暗示之意,簡皓心裏微感不安,母親曾經略略說過幾句,但他萬沒想到夏公公似乎也無意讓故哥哥認祖歸宗。

    夏德全安下了心,「這就好。」

    這些年來,他一直頗為擔心故皇子的安危,那怕殺了賈史氏這個毒婦,仍猶嫌不足,如今知道故皇子安穩,他這心也總算安下來了,將來百年之後也有面目見聖上。

    夏德全也不問簡皓找他做什麼,只就又簡皓這幾年的日子略略問了幾句,十句里倒有七、八句是問故皇子的事,簡皓雖有些着急,但也只能耐着性子,一五一十的回答。

    夏德全越是套話,他越是暗暗心驚,按着簡皓所言,故皇子似乎隱隱與晉江老闆重疊在一起。

    這晉江產業宛如橫空出世一般,沒多久便在京里立足,又包攬了東北軍的

    藥物,他和聖上不是沒疑心過,只是賈源一力承擔,加上他們前去調查的人手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只能暫時罷了,沒想到竟然和故皇子扯上關係。

    夏德全心裏想着事,這面上不免帶出一些,簡皓見機不可失,直接跪下來求道:「家母臨死前心心念念的全是故皇子認祖歸宗一事,懇請公公成全。」

    夏德全連忙將簡皓扶起,「皓哥兒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介閹人,能做得了什麼。」

    簡皓有些着急,「可如果公公不出手,只怕故皇子當真──」

    「皓哥兒啊。」不待簡皓說全,夏德全苦笑道:「這事我當真幫不上忙,聖上壓根不記得莫姨娘之事,這叫我有什麼辦法?」

    要讓故皇子認祖歸宗,也得聖上認了才行啊。聖上連莫姨娘這人都忘了,怎麼可能會認故皇子。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簡皓求道:「簡皓懇求公公給故皇子一個機會。」

    「這……」

    簡皓再度求道:「求公公給故皇子一個機會。」

    「這樣吧。」夏德全笑道:「如果聖上憶起了這事,問起了咱家,咱家定會一五一十的跟聖上說明。」

    但如果聖上憶不起這事,便怨不得他不說了。

    63.父子再次相見

    夏德全這麼多年以來, 能夠坐穩聖上的貼身太監的第一把交椅, 自然不是普通的老狐狸了, 簡皓求了又求, 幾乎快說破了嘴皮子, 也得不到夏德全的一個準話, 眼見天都快亮了, 簡皓只能無奈回家了。

    在莫府之中, 莫大已經等了他許久了, 「尾巴甩掉了嗎?」

    「嗯。」簡皓微垂着頭。

    雖然他武功比起其他的暗衛還是有幾分不如,不過仗着有少爺給他的好東西, 甩掉幾個跟蹤他的暗衛也不是什麼難事。

    莫大再問道:「他套出了故少爺是晉江老闆了嗎?」

    「嗯。」簡皓的頭更垂了。

    事後想想, 他真是太不小心了,讓夏德全套出來故哥哥與晉江一條街之間不可不說的關係。現在想想, 他把那些暗衛甩掉了又有什麼用,光憑晉江老闆這四個字就足夠讓那些人查到他們的住所了。

    最後,莫大直接下結論了,「所以你這次無功而返。」

    「嗯。」簡皓的頭幾乎要垂到胸口了,活像被捉包的小狗一般,他歉疚道:「我真沒用……」

    不但底都被人揭光了, 甚至連談都沒法子開始談,他真是沒用。

    「夏德全是個老狐狸, 沒那麼容易對付。」莫大揉了揉簡皓的頭道:「我們再另外想想辦法吧。」

    待他入朝為官之後, 便有更多的機會接觸聖上, 慢慢來, 總會有機會的。

    莫大這話才剛說完,便聽見天空中傳來一聲冷哼,「你們兩個混小子還想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莫大與簡皓一震,面面相覷,最後不約而同的聳着肩,乖乖到書房去了。

    莫故冷凝着一張臉在書房等着他們。

    萬沒想到,這兩個混小子竟然背底里給他搞了這麼多的事情出來!

    原先莫大三不五時的搞什麼詩會、文會,又一再的代表應天書院舉辦什麼清談,還未入仕便在京中弄出了好大文名,就連科舉之事都退了一步,他便覺得有幾分奇怪了。

    但想想莫大身在京中,又是應天書院山長的弟子,或許有些不得以之處,也就罷了,橫豎他們也不差給莫大多念幾年書的錢,萬沒想到這小子是趁機結交些文人,好有必要之時引導輿論風向。

    至於簡皓,他是真疏忽了,萬沒想到這小子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也難為他這些年來,絲毫不露半點風聲。

    一進書房,不待莫故開口,莫大和簡皓乖乖跪下,「少爺故哥哥,我們錯了。」

    莫故板着臉,「知道自己錯在那裏嗎?」

    媽的,這兩個小子也不問他要不要認爹,就自作主張,真是該揍。

    莫大和簡皓垂下頭,顯然也是心裏有底的。

    莫故冷哼一聲,「哼!先起來!」他頓了頓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隨便跪。」

    惱歸惱,但他做為現代人,還是見不得兩人跪下。

    「是!」莫大與簡皓一喜,連忙起來。

    莫故從左看到右,從右看到左,直看得兩人不安,最後嘆道:「你們兩是何時知道的?」

    當年無意間發現自己與六皇子長的極像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以原本的模樣出現在京中了,現在也是因為估摸着事隔七年,模樣大變,這才敢大大方方的以本來面貌上京,怎麼還會讓這兩人知道?

    莫大乖乖回道:「少爺數年前讓三皇子的伴讀瞧見,那人被嚇的厲害,小的細細查訪之後,方才知道少爺身份。」

    馬昶安這人雖然有些傻白甜,但也是出了名的膽大妄為,會讓他嚇成那樣,必有其原因,他先是從馬昶安身上逼問出部份之後,再加上從簡皓身上套出一些少爺的身世,兩相一結合,便得知了故少爺的身份

    雖然不明白故少爺堂堂一個皇子,怎麼會流落到榮國府中成了榮國府庶子,但他確定故少爺必定是皇室骨肉。也因如此,他這些年來在京中暗暗佈局,便是為少爺鋪路。

    簡皓輕聲道:「我是娘親七七那一日知道的,當日故哥哥幫我招我娘的魂魄話別,娘親告訴我的。」簡皓頓了頓又道:「娘親當年囑咐我,一定要幫故哥哥認祖歸宗。」

    莫故沒好氣道:「那你覺得我想認嗎?」

    簡皓與莫大頓時不敢答話了。

    莫故失笑,「看來你們自己也是心裏有數,為何還要去做?」

    明知道他會不高興還做,看來他平時真的對這些小子太好了,一個兩個都蹬鼻子上臉了。莫故暗暗決定自己得做一回『後哥』,不然這幾個小子都不知道怕的。

    莫故對簡皓冷聲道:「在考上秀才之前,不許你再出門!」

    那怕簡皓是想完成母親遺願,其情可憫,但竟然背着他搞出搞出這麼多事,自然該罰,更別提他竟然還找上了夏公公!

    雖然這年代沒有子承母業一說,不過簡皓知道了暗衛的秘密,難保不會被夏公公減口。好在夏公公知道他身份,只要他不同意,想來夏公公也不好對簡皓出手。


    簡皓這孩子一心想要達成母親遺願也就罷了,莫大這傢伙溱什麼熱鬧?

    莫故眼睛一掃向莫大,莫大深深一鞠躬道:「若非少爺相救,我們幾個數字全都死在東北戰亂之中,少爺對我們有着再造之恩,如再生父母,我們幾個數字都銘感於心。」

    莫故沒好氣的打斷他道:「既然如此,為何要做出此事?莫說你不明白我無意認什麼父。」

    莫大可不是簡皓,他又在京城裏待了這麼多年,所見所聞遠勝於其他數字,自然比簡皓更加明白一但他做了皇子之後,所面臨的遭心事會比現下還要多的多,以他這麼怕麻煩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認父。

    莫大突然跪下磕頭道:「小的這些年來亦曾觀察過諸位皇子,大皇子生性殘暴,太子好大喜功,三皇子儒弱無能,四皇子虛偽好名,至於剩下的幾位皇子還瞧不出個──」

    「等等!」不待莫大說完,莫故愕然道:「你不會是想把我弄上那個位置吧?」

    媽的,他還小看了莫大呢,這傢伙不只是想要把他弄回宮中,還想把他推上那個位置咧!

    莫大竟然點點頭道:「倘若少爺能為帝,乃天下蒼生之福。」

    少爺才是真正的愛民如子,至於其他人不過是表面上的,內心裏壓根沒把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當一回事。

    就像當年那種情況,一般人把他們幾個孩子撿回來,能夠給口飯吃便就不錯了,唯有少爺,不但養活了他們,還細心為每個孩子安排了將來,雖名為主僕,但從來沒把他們當成奴僕看待,真正的仁慈之人,豈是旁的皇子能比的。

    「你想太多了。」莫故頭一回裝b裝不下去。

    他暗暗冷汗,他畢竟是現代人,又是個修真者,和古人比起來自然較為重視生命,不過也僅此而已,如果真要為帝的話,他這個半路出家的絕對及不上自幼在宮禁內打滾的幾個皇子。

    「少爺!其實──」

    莫大還想再勸,但莫故不待他說完擺擺手道:「這事不用再提,總之,我無意回宮做什麼皇子。」

    莫故想了想道:「罰你盯着赦哥兒與皓皓的功課,在他們兩個考上秀才之前,不許再參加什麼文會、詩會。」

    所謂江山代有人才出,莫大幾年之內不去參加什麼文會、詩會,想來那些人也會逐漸淡忘莫大,莫大在文人中的影響力漸弱,也省得他再搞事了。

    莫大神情一僵,簡皓便就算了,但要讓賈赦也考上秀才……

    莫大眼前一黑,突然有些絕望。

    倒不是賈赦的成績當真差到這種地步,只不過賈赦自幼受少爺影響,又跟少爺學了不少雜學,有些觀念着實有些過於新穎了些,要讓他符合時下考官喜好,怕是有些難了。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莫故直接再撒了殺手鐧,「再打這種主意,我就讓你恢復原籍姓名。」

    言下之意,便是要把莫大趕出數字一族。

    莫大頓時臉色大變,他自滅村之後便只剩下莫家一個家,還有數字一族幾個兄弟姐妹,離了莫家,離了數字一族,他便真是連半點家人都沒了。

    掙扎許久,莫大終於還是輕聲的應了句:「是。」

    簡皓還來不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只聽莫故又道:「還有你!」

    莫故警告道:「如果你還敢去跟夏公公連絡,想一些有的沒的,小心我直接把你送給夏公公調教!」

    簡皓下意識的捂了腿,連忙乖乖點頭。

    放了狠話,又把兩個人教訓再教訓之後,眼見天將大亮,莫故才放兩人回房休息。

    兩人走後,徒明燁這才從書房後的小房間走出來,搖搖頭道:「我瞧這兩個人還是不會死心。」

    莫故也不過是略略壓制住他們罷了,他們不懂修真之人早就超脫了物外,世上的榮華富貴再好也強不過永生,一心只想把莫故捧上那最高的位置,只怕沒那麼輕易死心。

    就連賈寶寶也跟着點頭,【我看他們可沒那麼容易死心。】

    哇咧!不查不知道,偷聽了才知道,他們兩個可不是僅僅想讓莫故認父而已,還想把莫故送到那個位置上,笑的它幾乎直打跌,這兩個傢伙是從那裏看出莫故身上有什麼王八之氣的?

    那怕莫故還真收了不少小弟,不過王八之氣……哈哈哈,賈寶寶越想越好笑,直接跌在地上打滾。

    莫故毫不客氣的一腳踏上賈寶寶,「你早發現了吧?竟然不早點提醒我!」

    賈寶寶天生能讀心術,早該發現簡皓和莫大的想法了,卻他媽的一直不告訴他!早知道這事,他就不會在簡皓的建議下搬來京城了。

    【才沒有呢!】賈寶寶喊冤着,【我很久沒用讀心術了。】

    它跟人混久了,也就知道讀心術其實是很傷人**的法門,數字一族和簡皓又不是外人,它怎麼可能會對幾個孩子用讀心術呢。

    【信你才怪!】被賈寶寶坑過太多次的莫故壓根不相信賈寶寶的話,摩拳擦掌準備直接動手揍了。

    徒明燁難得的制止了一下莫故,因為多年自我封閉之故,他比常人還要敏感幾分,他感覺得出來,賈寶寶先前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來京城之後嗎……這個就不好說了。

    徒明燁低聲問道:「故故你想回宮嗎?」

    如果故故要回宮的話,他自然也要跟着回去了,不過他並不想回到母妃那兒,也不想見母妃心心念念的弟弟,嗯……或着他和故故直接搬到北五所那邊去,挑個相鄰的居所居住便是。

    父皇膝下的幾個皇子小的小,開府的開府,想來現下的北五所還空的很,挑上兩個相鄰的居所應當不能。

    莫故失笑,連連搖頭,「怎麼可能。」

    當皇子雖然可以吸收更多的龍氣,也可以得國運加持,讓自己修行的速度更快,但當皇子的責任也極重,他自出生到現在,從來不曾吃過渣帝的半粒米,他不欠渣帝,也不想去承擔任何與他有關的責任。

    莫故微微沉吟,「或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幾個孩子也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等莫大成了親之後就走吧。」莫故沉吟道:「按理我早該築基了,但這兩年來進展一直卡在練氣十層,想來是這些年來俗務太多,多少耽誤了,趁這機會出去走走,說不定能有些機緣。」

    正當莫故說到築基之事時,賈寶寶不知為何突然抖了一抖。

    「……」徒明燁敏感的望向賈寶寶。

    賈寶寶直冒冷汗,努力回以一個正直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然後……

    徒明燁輕輕的『呵』了一聲。

    賈寶寶整個頭皮都發麻了,大哥,不!五大哥!五大爺!你在呵什麼啊?你這樣呵讓我心很慌啊。

    賈寶寶在猶豫着是要坦白招供呢?還是裝死到最後一刻,雖然左右都是死,但似乎好像後者死的慢一些吧?

    望着賈寶寶明明白白寫着『我有罪』的神情,徒明燁的眸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他直接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徒明燁的聲音里有着說不出的歡快,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那些圍繞着故故身邊的弟弟們,特別是那個最受故故疼愛的賈赦與簡皓,只不過因為故故喜歡,所以暫時忍耐着,如今故故要拋棄這些傻弟弟了,他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莫故沉吟片刻後道:「待莫大成親之後吧,也不差這幾日了。」還有赦哥兒的事情,總得好好跟他說說之後才能離開。

    不過莫故萬沒想到,不過就是緩個幾天,他便走不了了。

    雖是處罰着莫大,不過怎麼說他始終都是要做新郎倌的人,雜事一堆,根本忙的分不開身,莫故也不好真把簡皓和賈赦丟給莫大,只能暫且自己帶着,不過他在簡皓身上下了困符,包管他連莫府的一步都踏不出去。

    為了莫大與莫二的婚事,莫故親自給二人算了一個好日子,還讓莫二恢復原本的姓氏──何,並且重新給她起了一個好名字──何荃。

    這個名字可是經過他推算出來的,十全十美,將來必可夫妻和樂,子孫滿堂。

    其他數字一族驚訝了,「原來少爺還取得出正常名字!?」

    原來少爺不是取名廢!?這簡直比賈赦考到狀元還要讓人驚訝。

    莫故賈赦:……

    你們究竟對我的取名考試能力有什麼誤解!?

    最後,一群數字又被捉去罰跑圈,這次就連小莫江都不例外。

    莫大和莫二相戀多年,又同樣是在戰亂之時被莫故所救回,兩人之間的情份不同於常人,終於能把莫二娶回家,莫大也難得興奮了一把,為此甚至還請了好幾日的假。

    科舉取仕,大多外放為官,或是留京候缺,唯有三甲得已留京,大多留做翰林院修撰,不過莫大未入仕之前在京城中便頗有文名,是以初初授官便被提為侍讀學士,時常得進御前。

    而莫大此人也算是言之有物,加上在東北農村中長大,各種農家事物見得多了,又掌管着晉江產業,了解底層人的艱苦,平康帝關心農事民生,這莫大能與他搭得上話,自然時常被招見伴駕,莫大不過幾日不曾進宮,便被平康帝察覺了。

    平康帝奇道:「怎麼好幾日不見圓達?」

    「回皇上。」夏德全笑道:「莫侍讀的未婚妻從東北來京,即將成親,想來兩人是在忙着這婚事呢。」

    「哦!」平康帝笑道:「我瞧圓達也有二十好幾了,怎麼還沒成親?」

    夏德全笑道:「據說是莫侍讀的舊主覺得新娘子年紀略小了點,是以這婚事略略壓後了些。」

    那怕當日跟蹤簡皓的幾個暗衛全都跟丟了人,不過知道一個晉江老闆即是故皇子也就夠了,晉江老闆進京這麼大的事兒,他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就憑着這一條線,自然也知道莫圓達娶的新娘子正是故皇子手底下的得力丫環──莫二。

    夏德全細細將莫二之事說了,聽到莫圓達之妻不過是個奴婢出身,平康帝微微皺眉。

    「嗯。」平康帝輕應了一聲,憑心而論,莫圓達的確是個人才,不過就是曾為晉江老闆的家奴,這身份上差了些,他雖不在乎莫圓達的出身,不過見他竟然取個奴婢為妻,不免有些惋惜,「以圓達之才,娶個奴婢也未免可惜了些。」

    夏德全難得的開口幫着說了一句,「雖曾是奴婢,不過也被放了出來,況且據聞這莫何氏也是晉江老闆手底下得力的奴婢,掌管大半個晉江藥廠,而且晉江老闆足足給她陪嫁了六十四抬嫁妝,也及得上一般人家的閨女了。」

    這奴婢也要看是誰的奴婢,故皇子手下的奴婢能和一般人家的奴婢相比嗎。

    況且故皇子當真給何氏準備了不少嫁妝,那怕是正經人家的閨女,也不見得能有六十四抬的嫁妝,更別提這頭一抬便是足足一百畝的土地還有京中一處三進院落,這那怕是一般官宦人家的閨女都不見得能有的。

    平康帝微微點頭,「圓達既使富貴了也不忘糟糠,倒是品性不錯,這樣吧,你在我庫里挑點東西賞下去,也算是添點喜氣。」

    「是。」夏德全低聲吩咐小太監不提。

    聽到父皇和夏德全談及莫圓達的婚事,三皇子心中一動,笑道:「父皇,咱們何不去討杯喜酒喝,說不定還能見到那位神秘的晉江老闆。」

    呵呵,他當初被嚇到屁股尿流的滋味也該輪到其他人嘗嘗了。

    三皇子故意張嘴舔舌,笑道:「這晉江樓里的酥油泡螺、玫瑰蒸乳餅着實一絕。」

    這兩道細點心聽說是出自京里胭脂胡同里最出名的怡香院裏,也不知道這晉江老闆究竟是有何魅力,能從許多青樓里挖到好些絕妙小吃,要吃這細點心,除了晉江樓之外,也就只有怡香院裏能尋了。

    不過他自知自家情況,要得去怡香院,呵呵,等他升官發財死老婆後再說吧。

    平康帝還沒說話,太子便先喝斥了,「胡鬧!晉江老闆不過是一介商戶,豈有咱們上門去見的道理。」

    提到晉江樓里最出名的兩道點心,太子便有些不舒服,怡香院裏的鴇母──金映雪正是他的禁臠,雖說他大婚之後,里頗多內寵,也甚少去找映雪,但他早視怡香院為所有物,想到晉江老闆從他手裏挖走這些點心方子便有幾分不舒服。

    要不是映雪再三保證她和晉江老闆之間清清白白,又說明這些點心方子都是怡香院前老闆金媽媽所贈給晉江老闆的,與她無關,說不得他早讓人去教訓一下晉江老闆了。

    排除他和晉江老闆之間的心結,他們可是皇家,怎麼也該是晉江老闆主動求見才是。

    三皇子臉色一沉,頓時不想說話了,四皇子連忙開口勸道:「那晉江老闆不過是一介商戶,即使想見父皇想來都苦無門路,只不過此人多年來一直提供晉江藥丸給我大晉軍,可見得也是愛國之人,值得一交。」

    太子尖酸刻薄道:「老四倒真是什麼人都交,不愧你的『四』仁善之名。」

    雖是說着『四』,不過太子的聲音轉了轉,乍聽之下倒有幾分像『死』。

    四皇子臉色微沉,終究是暫且按捺住。

    「夠了。」眼見幾個孩子又要吵起來,平康帝微微皺眉,沉聲道:「這事我自有主意,爾等無需多言。」

    「是!」平康帝既然發了話,大家那怕再不滿也只能按捺住。

    不過夏德全一聽到平康帝此言,面上的笑意越發深了。

    婚宴當天,一抬又一抬的嫁妝從莫故所住的莫府中抬出,足足繞了大半京城,這才到了隔壁街莫大的所住的莫府之中。

    此次來京,莫故既有離開的打算,自然會將幾個小弟都安排妥當。

    除了自己所住的五進大宅之外,另外還在京中買了好幾處三進院落好分給幾個孩子,就連莫江與簡皓都有。不過幾個弟弟當中,也就只有莫大搬了出去,其他幾個人還是跟他住在一起。

    莫大娶妻,莫二出嫁,莫故既是夫家人也是莫二的娘家人,則是大大方方的和明燁一起坐了首座。

    張姨雖然也算是莫大和莫二家人,但她心有顧忌,深怕被林家人察覺她還在人世之事,便藉口寡婦之身,不便參加喜宴,莫故一方面為『死了的』林爵爺暗暗黑線,另外一方面也遂了她的意,讓人另外送份席面到張姨所居住的小院之中。

    莫大知道少爺不願意回宮,雖然仍不甘心,但也不敢逆了少爺的意,特意將兩位少爺安排在正房旁的小院之中,小院雖不如正院宏大,但一旁便是花園,還有流水經過,景色絕佳,既使在黃昏之時亦隱隱有暗香盈袖,份外可人。

    面對莫大的安排,莫故難得的露了絲笑意,好在這傢伙沒打算一條路走下去,不然他可能連這杯水酒都懶得喝了。

    不過莫大雖然能阻止大部份的人,但總有些人是他不好阻止,亦或着說是不想阻止之人。

    正當莫故品嘗着一道晉江樓新出的小菜──素脆魚,為方便起見,莫大婚宴上的菜餚也不麻煩外人,直接請了晉江樓的大廚子做,這道素脆魚便是晉江樓里新出的小菜,雖是小菜,但裏頭用的功夫倒是極細緻,酥香鮮甜,倒是一絕。

    見莫故喜歡,賈赦和徒明燁不約而同的把自己那份也送到莫故跟前,兩個弟弟盤子相碰,互瞪一眼,眼神交會之時隱隱約約閃着雷光火石。

    莫故暗暗胃疼,突然有些吃不下了,一個是真弟弟,一個是假弟弟,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也不知怎麼的兩人就是有些處不來,不過不管那個都是兄弟,偏了那邊都不好。

    莫故暗暗頭疼,明明只是兄弟情,怎麼他卻覺得自己好像身陷在修羅場中了?

    莫故這邊頭疼,外面做新郎倌的莫大也在頭痛,酒過三巡,正是酒熱之時,莫府外一陣騷動,只見聖上帶着三、四兩位皇子前來,聖上還豪爽的笑道:「圓達不介意朕亦來討杯喜酒吧?」

    「聖……聖上……」莫大的聲音中難掩驚慌,「怎麼……」

    莫大和一干賓客盡皆傻眼,夏德全還笑吟吟的拱手笑道:「咱家也給莫侍讀賀喜了。」

    莫大連忙起身相迎,他這次可真是嚇到了,雖然在他特意逢迎之下,比起旁人略多得了些聖上的欣賞,但聖上是何等尊貴之人,怎麼會跑來喝這小小的伴讀學士的喜酒?

    眾人望向莫大的眼神都有幾分不對,要不是莫大素來文名在外,只怕眾人都會懷疑起莫大是否為大晉朝開國以來的第一佞臣,不然怎麼入朝不滿一個月便如此得聖上喜愛了?

    平康帝直接指了指莫故所在的小院中,笑道:「朕去那處去吃席,省得你們都不好吃酒了。」

    莫大暗暗叫苦,到了這時,如果他還瞧不出,平康帝意在少爺上的話,他也白混了。

    如是先前,平康帝要見少爺,他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可現在他才剛被少爺警告過,那敢引平康帝去見呢。

    他上前了一步,正想阻止之時,也不知夏德全怎的,直接拉了他一把,又在他身上點了幾下,莫大頓時無法動彈了。

    「莫侍讀不用客氣。」夏德全笑道:「莫侍讀今日是新郎,還是招呼其他客人便是,咱們自己來便是。」

    「哈哈哈。」平康帝笑着直接讓夏德全掀起了帘子,大步走進莫故所在的包廂之中,「想來晉江老闆不會怪朕不請自來吧。」

    莫故與徒明燁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了平康帝一眼,乍見這兩張臉,平康帝的笑聲嘎然而止,瞪大了眼,整個人瞬間僵住。

    三皇子默默地退了一步,開始倒計時。

    「父皇!你怎麼──」四皇子不明究理,當下上前一步,然後……也跟着僵住。

    平康帝看看老四,再看看老五身旁的年輕人……

    下一刻,平康帝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嘖!」莫故與徒明燁不約而同的輕嘖了一聲。

    這樣就嚇暈啦,心裏素質太差了點吧。

    看着昏倒的平康帝,三皇子眨了眨眼,遭了……似乎是玩脫了。

    然後……眼見老四似乎也有翻白眼的跡像,三皇子連忙衝上前,狠狠地一口氣連甩了老四兩個巴掌,直把他打的七葷八素,連暈都來不及暈。

    只聽三皇子急道:「喂!喂!老四你可別昏啊,你要昏了,我怎麼辦啊?我一個人可背不動你。」

    他都沒嚇暈,這兩個暈啥?太經不起嚇了!

    不過就是見鬼嗎。

    三皇子轉頭再瞧瞧一臉平靜的小五和另外一個很像小六的私生兄弟,剎那間,三人確認過眼神,當真是親兄弟。

    於是乎,坑爹三人組正式成團,從此開啟了平康帝波瀾壯闊的後半生。

    64.不識親子

    平康帝基本上算是一個運氣頗好的皇帝, 做為先帝唯一的皇子, 在先帝沒有其他兒子跟他搶皇位的情況下, 順順利利的便在幼年繼承了皇位。

    繼位之後, 又有先帝遺留下來的老臣幫着打理朝政, 朝政安穩, 民生上也風調雨順, 連年豐收, 就連親政一事也順順利利的從幾個顧命老臣中接手, 這一生可謂之是順風順水的最佳表代人物。

    但既使是像平康帝這般幸運過頭的人,這一生中也難免遇上了幾件不可描述或着是描述不出來的事情。

    平康帝夢到了他和一個女子在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那女子似乎是頗有幾分不情願, 過程中一直掙扎着,平康帝一直瞧不清那女子的臉, 一直到了最後……

    他才看見……

    平康帝從夢中嚇醒,他一醒來,夏德全連忙送上了安神的湯藥。

    「聖上!」夏德全連忙道:「這是溫院判開的安神湯藥,說是可以寧神靜氣,聖上要不先用點?」

    「嗯。」平康帝喝了幾口,看見自己是在乾清宮中, 摸了摸身下熟悉的被褥,這才定了定神, 「方才……」

    平康帝一語未完, 便見三皇子帶着幾個兄弟推門而入, 着急問道:「父皇怎麼樣了?」

    三皇子雖然期待大家一起見鬼, 但可不想玩脫了把自個老爹的小命玩掉。

    雖然老四和太子之間頗有幾分爭執,大哥也在一旁虎視耽耽,但太子佔著名份大義,如果父皇出了事,繼位的必定是太子,太子二哥生性高傲,向來不是個好相處的,若太子二哥為帝,他們幾個兄弟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那怕太子二哥待他們溫和,這自個父親為帝和兄弟為帝的差距,他還是明白的。是以三皇子雖然平日有些坑爹,但對平康帝的關心還真是實打實的。

    見到老三一臉關心之色,平康帝心下微暖,這孩子倒是個心實的,雖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但還尚算孝順,不過待見到老四和他身後的那兩隻,平康帝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你……」平康帝的眼睛瞪的老大,一時間呼吸急促,似乎又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父皇冷靜點。」三皇子連忙上前一步幫着打扇子,安撫道:「大口呼吸啊!這沒什麼,不過就是見鬼,啊!不!是見到小五和小六罷了。」

    三皇子說的一片雲淡風輕,好似真沒啥大不了一樣,就連四皇子也連連點頭,似乎是不以為意。

    平康帝瞬間被哽住,他冷瞪了老三一眼,這是人說的話嗎?再瞧瞧老四……

    好吧,老四雖然也是臉色蒼白,顯然還沒有回過神,雖然瞧着小六的眼神滿是傷痛,但大體上也算平靜。就連夏德全雖然面上難掩着急之色,但面對小五和小六時神色平靜,似乎沒把見到小五和小六之事放在心上。至於沒心沒肺的老三就更別提了。

    一瞬間,平康帝什麼驚悚感都沒了,二個兒子都這麼勇敢,敢於直接面對鬼怪,就他這麼弱,他這個做爹的面子似乎全沒了啊。

    平康帝難得的老臉一紅,尷尬的輕咳一聲,不過就是見鬼嗎,旁人都不怕了,他怕啥!本着輸人不輸陣的精神,平康帝撐住了!

    雖是如此,但平康帝還是一口氣將安神湯喝下,狠狠的定了定神,才敢望向老四身後的小五。

    他定了定神,望向小五,那怕七年未見,他也認出眼前這少年男子的確是他的小五,他嘆了一口氣,「明燁!」

    五皇子原本冷漠的臉色微微的露出一絲歉疚之色,上前幾步,恭聲道:「父皇!」

    母妃雖然不要他了,但父皇從來沒說過不要他,而且他知道父皇一直很疼他,也為了他的病操碎了心,方才不小心把父皇給嚇暈了,現在想想,徒明燁多少有些愧疚。

    平康帝大着膽子拉了拉小五的手,感覺到小五手上的溫度之後,他才幾不可見的鬆了口氣,沉聲問道:「為什麼不回家?」

    當年小五出事之時,已經有十一歲了,雖然小五上上書房比其他皇子晚了些,但在甄妃的教導之下,小五早已熟讀經書,會寫也會讀,更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他到當地府衙一說,當地府衙自會派人把他送回來,為何不回宮呢?

    小五是有些怪怪的,但絕非傻子,不會不明白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徒明燁搖了搖頭,「母妃並不想要我,她有弟弟就夠了。我走了,對父皇和母妃都好,你們兩也不必再為了我的病而憂心。」

    平康帝畢竟是個父親,雖然甄妃隱暪的好,但連宮裏其他妃嬪都察覺出一二了,更別提做為孩子他爹的平康帝。

    平康帝不說,裝做不知,一方面故然是不想承認自己當真生出了一個痴傻的孩子,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保護兒子,一但五皇子的事情讓外人知道了,為了皇室名聲,他勢必得讓五皇子『病逝』。

    在猶豫不決之下,他便乾脆裝作不知,跟甄妃一般,一心想着小五長大後就會好了,不料小五不但不好,反而越發沉默,到最後,甚至害了小六的性命。

    聽小五難得的說了那麼長串的話兒,平康帝還來不及歡喜孩子總算正常了,便聽見小五說什麼甄妃不要他,平康帝心中一緊,「你說什麼?什麼甄妃不要你?」

    他眉心緊皺,他知道隨着小五越大,甄妃越是害怕小五的病被別人知道了,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這才又給了她小九,要不按着宮中規矩,甄妃那有可能再有孕,萬沒想到,她竟然敢謀害小五,小五可是她的親骨肉啊。

    平康帝臉色微沉,一張臉乎青乎白,最後嘆道:「你放心,這事為父必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他不是不知道甄妃性情毒辣,只是看在孩子與奉聖夫人的份上,不與她計較罷了,不過這次甄妃當真是踩到他的底線了。

    「不必!」五皇子搖搖頭,「她終究生養我一場,況且那些年來,我也着實讓她操心了,只是……」

    五皇子微微垂眸,「只是從此之後,我也不願再見她了。」

    母妃生養他一場,他已經用他的命還了,從今之後,他不欠她什麼了。

    聽出徒明燁的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認母,平康帝心疼兒子,又恨甄妃下手謀害龍嗣,思索片刻後終究道:「由你。」

    橫豎甄妃膝下已經有了小九,也不差個小五,況且小五自幼生病,心智上總難免有些不成熟,不跟甄妃這狠毒婦人多加接觸也好。

    與五皇子談完話後,平康帝便轉頭看向小六,他低聲道:「小六,沒想到你竟然還在人世,你……」

    平康帝不忍斥責小六,怒瞪了老三與老四一眼,「你們兩個,既然小六沒有死,怎麼不速速來報?」

    小六死時,他人正好在外地,回京時小六已經下葬了,萬沒想到小六原來沒死,只是這事怎麼以前從來沒有報呢?

    想到此處,平康帝忍不住望向夏德全,這宮裏雖是以皇后為主,但事實上暗地裏管着的人是夏德全。這些年來夏德全除了跟他一起親征之時,實在管不到宮裏,讓小六出了事之外,其他的時候不曾讓他失望過,怎麼會連小六是不是真死了都弄不清?

    但夏德全神色為難,似乎有些不好說了。

    五皇子搖搖頭,「故故不是六六,六六是真死了。」

    六六幼年早夭,就連魂魄也不過在宮裏略略逗留便就離開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投胎轉世了吧。

    平康帝一楞,四皇子大着膽子上前一步,難掩傷痛道:「父皇,他……真的不是小六。」

    這人長的是和小六很像,但仔細瞧瞧,還是可以瞧出他和小六的相異之處,小六酷似其母,而這孩子雖然長的亦有些像母妃,但眉目之間可以看出些許父皇的痕跡,還有那性子……和乖巧聽話的小六全然不同。

    一身的傲氣與一臉的冷傲,倒有幾分神似小五欠揍時的模樣。雖是初時也將他誤認為小六,但再瞧得久一點,四皇子便察覺他不是小六了。

    雖知道他不是小六,但四皇子望向莫故的眼神滿是親近,就憑莫故與母妃之間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他敢保證,莫故與他之間一定比旁的兄弟更要親近。

    「不是小六!?」平康帝難掩愕然之色,這孩子長的如此像小六,怎麼會不是小六呢?莫非……

    平康帝忍不住拿眼睛瞄向夏德全,夏德全會意,幾乎微不可微的點了點頭。

    平康帝要是不問的話,他一個太監自然不好提,但平康帝要是問了,他自然得『實話實說』了。

    平康帝如遭雷擊,一時間當真心虛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暗地裏算了算,心下大感疑惑,怎麼全然不記得呢?

    雖是不記得,但見這孩子的容貌長相,再見夏德全都點頭表示這孩子確實是他的兒子,平康帝也沒有不負責任的意思,輕咳一聲,正想把這孩子拉到身邊細細詢問之時。

    「哼!」莫故冷哼一聲,「你連自己幾個孩子都不清楚嗎?」

    真不愧是射後不理的渣帝。

    「咳……」平康帝尷尬的又咳了一聲,頓時有些委屈。

    他又不是女人,生個兒子還需要懷胎十月的,況且他貴為帝王,那怕自己不特意好女色,也會有大把官員進獻美女,他幸過的女子沒有百個也有九十幾個,那會每個相好過的女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莫故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五皇子也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不用平康帝開口,夏德全連忙吩咐乾清宮裏的小太監道:「快跟上去,小心伺候着。」

    「是。」好些小太監連忙跟了上去,就連四皇子都有些心神不寧,和平康帝告了惱之後,急急追上去。

    小五也就罷了,但另外一人生的極像小六,不問個清楚,他着實不放心。

    而且四皇子心中隱隱有幾絲懷疑,那人不但生的像小六,就連年歲都與小六相仿,雖說宮中不禁雙生子,可這繼承皇位之人自然絕對不可能是雙生子,莫非當年……

    四皇子抱着一絲可能性,急急忙忙的便追了上去。

    一時間偌大的寢宮走掉了大半,平康帝望着幾個孩子離去的方向,心神激盪,沉默不語。

    「父皇,你還好吧?」三皇子終究是比較貼心的,一邊打着扇子,一安慰道:「不過就是睡了個女人忘了嗎,橫豎被父皇睡過就忘的女人可多了,也不差這一個,等他回來之後,大夥解釋開了就好。」

    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宮中的妃嬪都會被睡過就忘了,更何況宮外的女子了。

    「……」平康帝沉默許久,暗暗慶幸那像小六之人不在,不然聽了這話之後,豈不是把他當成好色之人了。

    平康帝無奈撫額,「你且下去!」

    他現在才發現,自家的三皇子的坑爹屬性啊。再聽老三胡言亂語下去,只怕他沒有被那新兒子給愁死,倒是先被老三給氣死了。

    「是!」三皇子雖是有些惋惜不能多看些好戲,不過轉念一想,這兄弟回來之後,這宮裏自會雞飛狗跳好一陣子,不差這一時,況且想想先前小五所說的甄妃之事,三皇子更是頗不及待想跟自個親娘分享了。

    三皇子走後,平康帝再直接把其他的太監與宮女盡數打發走,這才直問夏德全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孩子……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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