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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舊事惹出紛亂心思包衣旗的宮女子,承寵之後所得的最高位份最多只能是個貴人。一窩蟻 m.yiwoyi.com
這道旨意一出,那些出身滿蒙八旗的妃嬪們可是覺得揚眉吐氣了一番。可不是這樣嗎?每日裏給各宮主位請安的時候,就屬永和宮偏殿裏的幾個低等嬪御的日子最難過了。她們各個都是出身滿蒙八旗的貴女,卻要對着一個包衣出身宮女上位的妃子彎腰低頭,這叫她們這些天之嬌女情何以堪?如今得了這道旨意,她們只覺得萬歲爺實在是太——英明了。尤其是,這道旨意宣佈之後,緊接着德妃就病了,瞧着還挺嚴重的。萬歲爺不但沒親自過來瞧瞧,還叫魏珠傳口諭免除了永和宮裏住着的幾位貴人答應給德妃每日的請安,美其名曰德妃需要靜養。這些貴女們自是眉開眼笑的領了旨,謝了恩,末了還說「定要每日念經請佛祖保佑」云云。至於她們念經到底要祈求保佑什麼,便不得而知了。
撇開那些附屬永和宮的低等御嬪不說,惠宜榮三妃也是覺得心中暢快。一是長久以來,德妃以一介包衣奴才的出身,居然可以與她們這些正經的滿洲姑奶奶平起平坐,這叫三妃心裏膈應的很。只是,縱是心裏再怎麼不滿,顧忌着康熙,她們也沒膽子真的就做出什麼當面糟踐人的事兒來,只能憋在心裏跟自己堵心慪氣一番。再者,她們雖是儲秀宮、翊坤宮、鍾粹宮,這三座宮室的主位,卻也還沒榮寵到可以獨居一宮的份兒上。這誰宮裏沒幾個眼大心空模樣嬌美的宮女啊。這要是個個都以永和宮那位做榜樣,借着爬上龍床然後一步登天的,誰受得了啊?
至於那些已經封了高位的包衣旗女子,如定嬪萬琉哈氏。還有德妃烏雅氏,一個原本就是悶得跟個鋸了嘴兒的葫蘆似的人,如今更是緊閉宮門,足不出戶了;另一個如今也是病歪歪的,只守着永和宮過日子罷了。
定嬪模樣妍麗,然性子卻很是素淡。並不怎麼得寵。雖然她育有十二阿哥,但是那孩子打一出生,就被康熙抱去給了蘇麻拉姑撫養。這麼些年來,這對母子之間,也就比那陌生人稍好一些罷了。所以,說起定嬪來,惠宜榮三妃倒是唏噓多一些,卻也沒有為難她。這倒不是說定嬪有多與人為善,實在是對於三妃來說,這位的資格還夠不上叫她們出手去為難。定嬪的性子好不好的且不說。這妃與嬪之間可是大大的不同,不僅僅是待遇的問題。對着康熙,妃子們可以自稱「臣妾」嬪卻只能自稱是「卑妾」。一個「卑」字,可見妃與嬪之間猶如天塹一般的等級差距。對這麼個身份地位榮寵都不如自己的人出手,惠宜榮三妃表示。太不值。有那個時間,倒不如好好想法子去針對德妃呢。對三妃而言,德妃才是她們心頭的那根刺,不除不快啊。
翊坤宮裏,宜妃一眼不錯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對面,正慢條斯理的剝着葡萄皮兒的小兒子。
「都幾個月來,怎麼瞧着還是沒有養回來的樣子?」宜妃憂心忡忡的問道「內務府的事兒不是有凌普盯着嗎?你不過就是個襄理罷了,做什麼要去操那麼多的心的?再說了,你不是把小十二也給弄進去幫忙了嗎?怎的如今你倒是愈發的忙了。好些天才見你過來給我見見。」
「皇阿瑪交代的差事,兒子不敢粗糙了。」九阿哥笑道「再說兒子如今已經全好了,額娘不用擔心……」
宜妃不待九阿哥說完,便出聲打斷道:「瞧你這臉梢兒白的。沒點兒血色的。這就叫好了?你就糊弄你額娘吧。」說着,抬起手來在九阿哥腦門上狠戳了兩下。
「額娘……」九阿哥無奈的喚了一聲「真的沒事兒了,兒子這不是苦夏嘛……」
宜妃微帶不滿的撇了撇嘴,卻也拿這個小兒子沒辦法。她心想着,萬歲爺好不容易肯正眼瞧這孩子了,這孩子怕是也憋着勁兒想做些事兒出來好叫他皇阿瑪看看呢。唉!這種事兒,自己卻是不好攔着。輕輕嘆了一口氣,宜妃心裏倒是先放下了對小兒子身體的擔心,轉過話題溫聲問起了差事上的事兒來。
「你這麼甫一進內務府就搞出這麼多事兒來,有人難為你沒有?」
「內務府那塊兒,說到底還是太子二哥的地盤兒。我是奉了皇阿瑪的命令去做事兒的,誰會那麼不開眼的去難為我啊?」九阿哥說的輕鬆,其實他初到內務府的時候,還真有人想給他使絆子呢。這人背後站着誰,九阿哥起初或許沒想到,如今卻是清楚了。
「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的。」宜妃桃huā眼微眯着,斜斜睨過去「內務府的那些包衣世家可不是吃素的。凌普雖是內務府總管,所仰仗的不過就是太子奶公這個身份,內務府的那些包衣世家各個根基深厚,聯絡有親的。凌普未必就能壓得住那些人。再說了,毓慶宮那兒……哼!」
宜妃的心裏,因着完顏家的事兒,如今對於太子妃已經是生出了幾分芥蒂,連帶着也怨上了太子。
「那事兒,也不是太子二哥的錯兒。」九阿哥勸慰道「額娘心疼兒子,兒子感念。只是這事兒,原也怪不到太子的頭上,太子妃也是被那家人給蒙蔽了。誰能想到那一家子能膽兒肥到算計皇子呢?」
九阿哥拿了濕帕子擦了擦手指,接過大宮女琉璃端上來的一盅燕窩雪蛤羹,再轉身奉給宜妃。「額娘消消氣,先吃點燕窩羹。」
「這是燉給你補身子的。」宜妃沒好氣的呲了一句,眼瞅着小兒子一臉討好的笑意,心裏縱是有再多的氣,也發不出來了。「趕緊吃了吧,等着放涼了。可就沒效力了……」
九阿哥雖然不耐煩吃這些,也不好拂逆了宜妃的一片心意,好賴是一勺一勺慢慢吃了起來。
宜妃一個眼色,大宮女琉璃識趣兒的打發了屋子裏伺候的小宮女們。自己也退到屋外守着去了。
九阿哥恍若未覺的繼續慢慢吃着燕窩。宜妃想問什麼,他心裏能猜到一些,不過他卻不能告訴宜妃。這倒不是自己礙着康熙的命令什麼的,實在是這事兒要是叫宜妃或是惠榮二妃知道了,怕是要鬧出事兒來。
「你老實告訴額娘,這回你皇阿瑪到底是為了什麼。下了那道關於宮女子的旨意的?是不是跟永和宮那位有關?」宜妃小聲的問道。「永和宮那位是做了什麼事兒,惹怒你皇阿瑪了?」
那道限制包衣旗宮女子的旨意一出,緊接着永和宮那位就病倒了,萬歲爺還不叫人去探視,只囑咐人靜養。太醫院那裏得了萬歲爺的話,也並不叫院正和左右院判出面道永和宮去看診問脈,只是派了當值的普通太醫給那位開藥養着就好。這說明了什麼……
打聽到這事兒的時候,惠宜榮三妃的心思可是都動起來了。萬歲爺這是打算叫永和宮那位就這麼病逝了……?那位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叫萬歲爺惱成這樣啊……??
桃huā眼抬起,九阿哥一本正經的回道:「兒子不知道。」
宜妃差點兒給氣得倒仰。不禁恨狠道:「你個小白眼兒狼,額娘真是白疼你了……」
「那你皇阿瑪為什麼抄了那些內務府世家?真的只是因為那起子奴才貪污皇家的幾許銀子?」宜妃猶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九阿哥啥也沒說,直接點了點頭。
「你……」宜妃氣得瞪大了一雙桃huā眼。
「兒子還有事兒,先走了。」九阿哥擦了擦嘴,瀟灑的給宜妃行了個禮「有些事兒。額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這話,九阿哥說的極是認真。
宜妃愣怔在那裏,只聽九阿哥繼續道:「永和宮那位畢竟是皇阿瑪諭旨冊封的妃子。無論她做了什麼,能處置她的,只有皇阿瑪。」
「無論永和宮那位做了什麼,額娘都要記着,皇阿瑪是不喜歡後/宮裏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的。再說了,自這次整頓之後,皇阿瑪對於後/宮的掌控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這宮裏再沒有什麼事兒,是皇阿瑪不能知道的了。」
「至於永和宮那位。自然是要為了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兒,付出代價的。皇阿瑪容不得她。只是,小十四在呢,皇阿瑪怕是會顧及小十四……」
九阿哥是什麼時候走的,宜妃不知道。她如今腦子裏翻來覆去想着的。都是九阿哥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
宜妃想了許久,腦子裏仍舊是一團亂麻。偶爾有個極荒誕的想頭閃過,卻叫宜妃直接忽視了。那個想頭是在是太過讓人難以置信,宜妃下意識里只當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
這事兒怎麼可能呢?那位要是真能做出那些事兒來,也未免太厲害了些……
九阿哥離開了翊坤宮,也沒去內務府,卻是直接出了宮,上了自家的馬車。
「爺可是要回府?」何順兒問道。
「去平安街。」
林家就位於平安街上。
何順兒熟門熟戶的將車趕進緊挨着林家的一戶宅子裏。
「爺,到了。」
九阿哥跳下了車,徑直朝宅子裏走去。在一處爬滿了蔓藤的牆邊站定,伸手探了探,一個隱藏着的小門便打了開來,接着九阿哥一頭就鑽了進去。
跨過那道小門,便是林家的燕子塢。
九阿哥看了看日頭,估摸了一下時辰,接着便順着抄手遊廊外的鵝暖石鋪的小徑往太湖石假山那裏走。
燕子塢的太湖石假山那處三面圍着玉蘭石榴等,假山下是一張石桌,配着幾個石凳放着。此時,石桌上擺着一個果盤和四碟子點心,還有一壺溫溫的huā果茶,黛玉正坐在石凳上,搖着一把團扇。燕嬤嬤和金嬤嬤兩人則是站在離着黛玉不遠的地方伺候着。
自元宵節之後,九阿哥時不時的會翻牆過來探望黛玉一番,或是送些小玩意兒。或是說說話兒。
這事兒九阿哥自以為做的隱秘,卻沒想到他第一回爬牆之後,康熙那裏就收到了暗衛的摺子。
老康給這事兒鬧的是哭笑不得。他一開始倒也沒當是一回事兒,只以為九阿哥憂心林家小玉兒的病。方才爬牆過去偷偷摸摸探視了一回。不承想,元宵節那孩子又去爬人家的牆頭。這下子老康開始正視起老九爬牆這件事兒來了,心想着老九那孩子真真是個情種,為了見林家小玉兒一面,連牆都爬了。又想着堂堂一個皇阿哥見天兒這麼的爬牆,實在是一件有失體統的事兒。於是康熙找來了林如海。話里話外的囑咐了一遭,末了還加了那麼一句「如海該儘早準備小玉兒的嫁妝了,回頭朕叫內務府那裏把要該準備的東西寫個條子給你,你按着那上面的要求準備吧。」
這話說出來,倒也叫林如海心安了幾分。當年在揚州時,不過是康熙口頭上碩要將玉兒跟九阿哥栓婚,只是到底沒有明旨明發的,且這麼多年下來了,林如海也不知道這事兒還算不算數。如今康熙再這麼一提。林如海安心了,這事兒看着是作數的了,只待玉兒成年參選了。
就這樣,林家買下了隔壁的宅子,也不住人,只是空置着。而燕子塢外牆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卻就此多出了一個小門。
當然啦,九阿哥也因為這事兒被康熙叫到跟前兒去挨了一頓念叨,不過那語氣中並不見有多惱怒就是了。康熙早已屬意太子是自己未來的繼承人,其他的兒子最好不要有什麼痴心妄想。老九是有幾分小聰明的,看他經營一品樓和這次內務府清掃包衣世家的行動就知道。但是他能為了林家的女孩兒做出如此不靠譜的事兒來,康熙倒是覺得如此這般倒也不錯。溫柔鄉,英雄冢。一個化作繞指柔的兒子,縱是再怎麼精明能幹,那也是有限的。
九阿哥這次過來,是為了送個竹根雕的小筆筒給黛玉。他陪着黛玉說了一會兒話。也沒多留便準備走了。
「你瞧着心事重重的樣子。」黛玉說道「既然你不想跟我說,也找個能聽你說話的人吧。」
九阿哥雖然一直嘴角帶笑,但是眼底卻有着濃得化不開的煩憂。黛玉心思敏感,尤其是面對自己情根深種的人。
九阿哥聽了這話。蒼涼一笑「有些事兒,不好說給人聽的。」說出來了,便是捅破天的禍事。
黛玉秀眉微蹙,擔憂的望着九阿哥。
「別擔心了,這事兒其實也沒什麼。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晚了。如今能做的,不過是乾等着干看着罷了……」若是自己能夠早點察覺到,小十一或許不會就這麼早早的去了……
「我雖是不喜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只是如今為了你,為了這一世我們不至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總要有些自保的能力和手段的。你是我捧在手心裏呵護了萬年的寶貝,陪你一世歷劫化形,總不好叫你白受旁人的委屈。」
自林家出來,九阿哥就一直沉默無語。何順兒這一路上伺候着也沒敢多話,自家這位爺自從查抄了內務府那些包衣世家之後,私底下就一直是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常常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關就是一宿。只是今兒個,自家這位爺雖然還是那副有心事的樣子,卻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至於不同在何處,何順兒一時半會兒的倒是說不出來,只是就這麼覺得罷了。
馬車一路緩緩前進,突然一個人影自旁邊的店鋪中飛出,徑直躺倒在了馬車的前方,唬得何順兒緊緊拉住韁繩,停下了馬車。
何順兒探頭一瞧,那撲倒在地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不過瞧他的樣子像是得了重病,很不好的樣子。
店鋪里一個夥計蹬蹬蹬追了出來,站在自家的店鋪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躺在地上的男子,罵道:「你一個快死了的癆病鬼,別說你沒銀子,就是你有銀子,小爺也不會叫你住在店裏。趕緊着,快點滾!沒得這麼害人的……」
「怎麼回事?」馬車驟然一聽,緊接着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打斷了馬車裏兀自想着心事的九阿哥。
何順兒連忙小聲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遭「奴才瞧着,那人怕是真要不好了,那臉色白的跟鬼一樣……」
九阿哥撩起車簾,打量了地上的那人一眼。淡青色的衣衫,算不得是什麼好料子,看着不像是出自殷實之家。再去看那人的臉,九阿哥怔住了,竟然是他?
「把那人扶進來。」九阿哥淡淡的吩咐道。
「爺,這人瞧着是真生了病的,要是過了病氣……」何順兒為難道。
「先送人去醫館。」九阿哥交代完,便徑自下了馬車。「前頭就是一品樓了,我在那兒等着。你給爺記着,這人對爺有用,你給爺把人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何順兒本還想着再勸勸,一聽說這人對自家主子有用,態度倒是變了「爺認識那人?」
「……算是認識吧。只是沒想到,居然會這種時候遇到……」
九阿哥眼看着何順兒將那人扶上馬車帶去了醫館,方才抬腳朝一品樓方向走去。呵呵,倒是沒想到,竟叫自己遇見了這位,還是在這位落難的時候。這錦上添huā怎麼也比不上雪中送炭不是?以這位絕對死心眼兒的性子,必會記下自己近日對他伸出援手之情。這位也是個極有才的,畢竟前一世正是有這位給老四出謀劃策,才叫老四最後擊敗了所有的兄弟,登上了皇位。
戴鐸,呵呵……
九阿哥的心情,顯然很是不錯。自己這裏正打着瞌睡呢,就有人給自己送枕頭來了。前世這個戴鐸既然可以幫着老四奪嫡成功,今生應該也可以給自己出謀劃策的。自己也不想去爭那把椅子,只是想求個不被人魚肉的逍遙人生罷了。
至於要如何用這個戴鐸,倒是還需要再仔細考慮考慮的。
九阿哥自顧自的想着心事,抬腳跨進了一品樓。樓里自有任何九阿哥的夥計,忙上前打千兒問好,將人給迎了進去。此時的一品樓外頭不遠處的地方,一個模樣五大三粗滿面紅光的錦衣少年,正色眯眯的對着九阿哥一閃而過的背影流了一地的口水。
美人兒?
真是個美人兒呢!
沒想到在這京都的地界兒上,還能看到這麼一個比江南女子更加精緻的小美人兒!
要不是身後還跟着自家老娘和妹妹,外加滿滿當當五輛馬車的家私,薛蟠當下就打算棄馬追隨美人兒而去了。
「你,過來。」薛蟠喚來一名小廝吩咐道。「馬上把剛剛走進一品樓的那個美人兒給爺打聽清楚,瞧瞧是誰家的姑娘。這事兒要是辦好了,爺重重有賞!」
那小廝在金陵的時候,就是跟在薛蟠身旁,為虎作倀的,算是薛蟠的心腹了。此時得了薛蟠的話,自是滿口答應了。「能叫爺瞧上,也是那小娘子的造化了。」
這京都雖是貴人云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貴人都有百萬兩的家財的。薛蟠自認自家雖是包衣出身,但是家私豐厚,比起那些窮得沒飯吃的正經旗人,可要好太多了。自己舍下幾萬兩銀子,還怕得不到美人兒?
哈哈!美人兒啊!
等着爺納你進門兒吧!!
「哈哈哈哈……」薛蟠心情倍兒好的仰天大笑了兩聲,這才催馬繼續朝榮寧街的方向去了。
「哥哥這是傻樂什麼呢?」一輛掛着青綢軟簾的馬車裏,薛寶釵正掀起窗簾一角往外打量。聽見薛蟠的笑聲,她好奇的問起薛王氏。
「許是看到什麼可心意的玩意兒了吧。」薛王氏帶着淡淡的疲累說道。姐姐那裏一直沒有回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自己如今就這麼貿貿然的登門拜訪,也不知好不好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