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
「開榜了,竟然開榜了。」
「竟然整整提前了七個時辰放榜。」
人群瞬間涌動了,上千人立刻朝着紅榜洶湧而來。
紅榜上方本來是一片昏暗的,此時非常貼心,幾盞燈籠亮起,將紅榜照亮了。
上前雙眼睛盯着上面的名字。
然後
所有人驚呆了。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幻覺嗎?
還是我眼花了?
申無缺和傅鐵衣總分都是四百三十五,並列第一。
兩個人豎着排列,甚至申無缺在左,傅鐵衣在右
第三名寧立人,三百八十九分。
接下來是第四名到第十名的名單。
這,這是見鬼了嗎?
這份榜單是開玩笑嗎?
對於傅鐵衣的成績,所有人都有了思想準備,只是驚訝他的分數竟然如此之高,但也覺得理所應當。
但申無缺和傅鐵衣並列第一?
甚至申無缺還壓了傅鐵衣一頭。
這怎麼可能?
就算太陽西出,就算天空迸裂,也完全想像不到啊。
所有人都知道,申無缺不學無術,手無縛雞之力。
八年前天水書院內的考試,他每一門都是倒數第一,而且是創下了最低分數記錄。
就這麼一個廢物,這麼一個大舔狗。
竟然考第一?
而且還壓了傅鐵衣一頭?
這八年時間,變得這麼牛逼了?怎麼可能?這是要逆天了嗎?
頓時,有人問道:「距離開榜還有七個時辰,這個榜單是不是開玩笑的啊,有人惡作劇貼上去的啊?」
「不像啊,你們看,這完全是主考元鵠大宗師的字跡啊。」
有人仔細辨認,還真是元鵠大人的字跡啊。
頓時,有人立刻大吼問道:「裏面的人回答一下,這榜單是惡作劇,還是真的?」
考場裏面,元鵠大人的手下武士道:「當然是真的。」
頓時,整個人群直接就炸了。
甚至都不需要高七的朋友推波助瀾。
「怎麼可能?申無缺竟然能得第一?我該不是在做夢吧!」
與此同時,人群中有幾個人面色劇變,然後衝出了出去。
朝着不同方向飛奔而去。
有的朝着天水書院,有的朝總督府,有的朝羋王府而去。
在場其他人只知道看熱鬧,只知道發泄,但是這群人知道,出大事了!
考場之內,所有考官幾乎被軟禁了。
三千名士兵,將考場包圍得水泄不通。
「讓許大人出去,他生病了,要治病!」
一個閱卷官躺在地上打滾,痛得嗷嗷叫。
杜文龍,李文長千方百計,想要把人派出去。
但是沒有辦法,至少來維持考場秩序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天空學城派來的,只聽元鵠一人的命令。
他們嘗試多少種辦法,都失敗了。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許大人生病了,快讓他出去治病?」李文長冷聲道:「如果許大人病死了,你們承擔得起責任嗎?」
為首的學城將領冷冷道:「沒有大宗師的命令,誰也不許出去,誰也不許進來,而且我們自己有大夫。」
「來人,將許主簿抬過去,請考場內的大夫治療。」
「所有考官,閱卷官,請留在考場內,不得越過這扇門半步。」學城的將領一絲不苟,畫了一道線。
緊接着,一名閱卷官飛奔過來道。
「杜文龍大人,李文長大人,元鵠放榜了,他放榜了。」
頓時,杜文龍和李文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六個多時辰後,明日上午才放榜,這是規定。
而且,紅榜必須有三個考官簽字蓋印,這才算數。
元鵠作為主考,拋開兩位考官,自己單獨提前幾個時辰放榜,這是瘋了嗎?
「瘋了,瘋了。」一名考官顫抖道:「元鵠他這是瘋了,不怕釀出天大的事情,遭到天空書城的責罰嗎?」
杜文龍和李文長震驚之後,反而放鬆了下來。
「上天欲使人滅亡,必先讓人瘋狂。」杜文龍冷笑道:「別忘記瀛州是誰的地盤,他能控制得到只是考場之內。考場之外是天水書院,是羋氏,是傅劍之的天下。」
李文長道:「如此舉動,羋道元和傅劍之豈會坐以待斃?必將瘋狂反噬,釀成劇變。屆時他這個候補長老的身份,也保不住了他了。」
杜文龍緩緩道:「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我們就好好看戲吧,必要的時候,添柴加火,讓火焰燒得更猛烈一些。」
瀛州是天水行省的首府,不過卻有兩個總督府。
一個在贏州,另外一個在雷州。
總督傅劍之大人大部分時間,都在雷州辦公。
因為贏州只有一個至高無上的主人,羋君。
當然十五年前這個至高無上的主人是贏柱公爵。
如今贏氏基業被羋氏奪走,羋氏踩着贏氏的屍骨,從公爵晉升為王爵。
曾經作為羋氏馬前卒的申公敖,此時也成為帝國鎮海侯,擁有一萬五千平方公里的領地,權傾一方。
而如今羋氏更有近兩個行省之地。一個在孤懸海外,一個在天水行省。
準確說羋氏擁有一個半行省的領地。
他祖上的基業滄海行省,外加大半個天水行省。
滅了贏氏之後,三家分吃了天水行省。
大半歸羋氏,另外一小半歸了朝廷,鎮海城借給了申公敖。
只不過申公敖牛逼,十幾年來靠強大的武力,生生將家族領地擴張了十倍。
贏氏積攢了千年的財富,也被兩家徹底奪走。
所以有一句話,贏氏跌倒,帝國吃飽,羋氏吃撐,申公氏吃好。
總督府衙門。
傅鐵衣剛考完就回家了。
儘管還沒有放榜,此時總督府後院卻非常熱鬧,已經有很多官員提前來恭賀了。
一個強大的武者躬身行禮。
「令狐重,拜謝大人舉薦之恩。」
總督傅劍之緩緩道:「你武功超強,軍功斐然,贏州城衛軍千戶一職,也是你該得的。而且你還是鐵衣的武道啟蒙老師,你是有功勞的。」
贏州城衛軍千戶令狐重道:「是傅鐵衣公子天賦異稟,這次大考公子大放異彩,屬下並沒有多少功勞。」
傅劍之道:「贏州城衛軍千戶這個位置不好做,知道該怎麼做嗎?」
令狐重道:「知道,羋氏和傅氏一體。」
接着,令狐重朝着傅鐵衣拱手道:「這次要恭喜鐵衣公子,學城大考奪得榜首。」
傅鐵衣矜持一笑,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此時,在場的其他官員紛紛拍馬屁。
贏州通判道:「雖然還沒有放榜,但已經毫無懸念了,傅公子板上釘釘的第一名。」
主簿大人笑道:「第一名算什麼?這次學城大考,鐵衣公子本就沒有任何對手。他要的不僅僅是第一,而且是創造南方三省,百年學城大考的最高紀錄。」
「鐵衣公子的成績,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今後幾十年所有南方三省的考生,聽到鐵衣公子的名字,只怕都會高山仰止,這是他們一輩子都不能企及的目標啊。」
「來,來,來,我們都來估算一下,傅鐵衣公子的總分。我覺得應該是四百四十分,全部滿分!」
「那我就做一個惡人,扣掉一分,四百三十九分。」
「哈哈哈,要多麼鐵石心腸的考官,才能將這一分扣下去啊。」
「最可笑的是申無缺啊,我當時還在天水書院教書,正好是他的經義科老師。」贏州主簿笑道:「當時天水書院畢業考,這難度可比學城大考低得多了。你們知道他經義科考了多少分嗎?」
「多少?」
「十二分。」贏州主簿誇張笑道:「滿分一百,他考了十二分啊,創造了天水書院最低分記錄了。」
「哈哈哈哈哈」頓時所有人哄堂大笑。
「就這麼一個廢物點心,竟然還要和傅鐵衣公子一較高下,他也配?」
「他有什麼不敢的?當年他敢追求傅採薇仙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今他當然也敢和傅鐵衣公子一較高下,儘管兩人是天壤之別,但無知者無懼啊。」
「申無缺好好在家做紈絝也就是了,偏偏還要押上三十艘大型戰艦,還真是天下第一敗家子啊,申公敖只怕心中滴血啊。這次申無缺回去,只怕是會被打得半死。」
「千萬別直接打死了,免得大家沒有笑話看。」
在場的官員,竭盡全力討好傅劍之和傅鐵衣。
傅鐵衣一邊覺得庸俗,一邊又無比享受。
儘管這些官員說得太露骨,但他覺得半點不錯。
他傅鐵衣是天之驕子,他和傅鐵衣同在一個考場都已經是恥辱了。
傅鐵衣竟然說要和他一較高下,要代表聞道子等人和羋道元一系進行九戰之約的終極之戰?
申無缺你怎麼敢?
你怎麼配?
這般沒有廉恥的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傅氏家族的一名心腹飛奔而入,捧着一隻信鴿,直接跪在了總督傅劍之的面前。
「總督大人,這是來自考場內,杜文龍大人的飛鴿密信。」
傅劍之臉色一變,竟然要用到飛鴿密信了?
總督傅劍之接過去,打開一看。
「學城大考,申無缺和傅鐵衣並列第一,申無缺三門主科滿分三百,超過傅鐵衣五分。主考元鵠孤注一擲,要定申無缺第一。」
緊接着,傅氏家族的一名武士飛奔而入,跪下道。
「總督大人,大事不好。」
「考場外面貼出來一張紅榜,有學城大考前十的名單。申無缺和傅鐵衣公子並列第一,兩人名字和分數豎着排列,申無缺在左,傅鐵衣公子在右,壓過公子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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