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清晨的陽光穿過薄薄的綠窗紗,照射進來的光線變得柔和,再透過重重垂下的帷幕,一點也干擾不到床上酣睡之人的休息。文師閣 m.wenshige.com
謝錦言翻身換了個睡姿,手臂無意識地搭上身邊的錦被。被子是湖州進貢的蠶絲做的,輕薄柔軟仿佛人的肌膚一樣。她的手無意識的摸了摸,觸感絕佳,只是……好像有點硬?謝錦言顰眉又摸了摸,奇怪,被子怎麼變得這麼硬實了?
直到她的小手被人一把抓住,她嚇了一跳霍然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摸的哪是什麼被子,分明是身邊睡着的人的胸膛。
「好夢正酣,卻夢見有隻小豬在身上亂爬,這隻小豬原來不是別人,是我家錦言。」
低低地笑聲從頭頂傳來,謝錦言窘得面染胭脂色。她的手還蓋在他的胸口,隨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微微起伏。用力往回縮,卻被拽得緊緊的,哪收得回來?她輕聲說:「放……放開我。」
這幅姿態明顯取悅了蕭慎,他把瑩白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留了個淺淺的牙印才鬆開手,然後撐起身子半坐起來。
被子隨着他的動作而滑落到腿上,謝錦言還來不及抗議他咬人,頓時被近在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男人昨晚的裏衣是她給換上的,松松垮垮的本就沒系牢靠,經過一夜,衣衫早就敞開了。從脖頸到腰間一覽無遺。皇帝從小養尊處優,卻要學習騎射,身上的膚色不像謝錦言那般白而無力,而是帶有一種誘人的蜜色。
唔……此情此景,謝錦言覺得臉色更熱了。她緊緊閉上眼,把被子罩過頭頂,不敢再看了。
「別悶着了。」蕭慎去掀被子。
「你先穿好衣服再說。」從被子中掙脫開來,謝錦言還是不肯睜開眼。
「朕還沒說什麼,你倒不好意思看了,瞧這小臉紅得。」蕭慎抬起她的臉挪揄,語氣里滿含笑意。他好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剛醒來又可以調戲這可愛的小東西,真是個美好的早晨。
是啊,反正是他露着,她還扭捏什麼。謝錦言突生一股勇氣,又覺得看看沒什麼大不了了。她坐了起來,和他面對面,雙眼亮晶晶的,「我可以摸摸嗎?」
剛才看一眼都不好意思,現在卻嚷嚷着要碰。女子皆這麼多變?蕭慎仰面躺了回去,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謝錦言摩拳擦掌,卻意圖不純,去撓他的咯吱窩,笑嘻嘻地道:「癢不癢?怕不怕?」
蕭慎自若地笑着,不為所動。
「竟然不怕癢。」謝錦言驚奇,尤不死心,手往下滑要去碰他精瘦的腰。
這下蕭慎卻沒讓她胡鬧了,腰被她柔軟的小手一碰,他可不敢保證會像昨夜一樣放過她。
他把她攬進懷裏,下巴輕輕蹭着她的頭髮,滿足地喟嘆:「錦言,一直這樣多好。」
臉貼着他的胸膛,心跳聲咚咚咚的,感覺無比的親昵。謝錦言還是不習慣,不自覺要往後挪,嘴裏嘟囔:「只要阿慎待我好,我也會待阿慎好的。」
「我知道了。」蕭慎輕笑,這話說的,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丫頭。
結果兩人都比平日裏起遲了,所幸今日不用上朝,不然金福公公又要冒冷汗了。
穿戴好已是辰正(八點)。熱氣騰騰的朝食一端上來,蕭慎也覺得腹中□□,昨天他就沒正經吃上東西。此時心情愉悅,不由胃口大開,用了三碗粥,小點心也吃得七七八八。
雖然不用上朝,但政事是不等人的。用完飯,不能再耽擱下去,他整了整衣冠便要走了。
「阿慎等等,把這個拿走。」謝錦言從盒中取出一物,遞給他。
是一個扣合如意堆繡荷包,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謝錦言閒暇時做的,後來送給了他。那日他前來看她不慎遺失,沒想到是被她撿了回去。
大約謝錦言也猜到他夜裏又偷偷來過,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對他笑了笑,重新給他戴上。
「以後這些不用做了,喜歡什麼花樣讓繡娘去做。」蕭慎言語溫和。一走到眾人的視線內,他便氣質突變,像是個謙謙君子。
謝錦言點了點頭,「今日我想找胡太醫來瞧瞧。」
「前些日子每每見了你,總嫌棄藥味苦。現在不怕了?」蕭慎取笑她。
謝錦言鄭重地說:「良藥苦利於病嘛。」缺了記憶讓她與周圍的事物格格不入,這滋味並不好受,「我覺得自己在掛念很重要的人,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想找回記憶。」
掛念什麼人……蕭慎勾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你自進了宮就沒見過父母,是惦記他們了吧。」
謝錦言想想也是,除了爹娘,她還能惦念什麼人呢?「也不知道爹娘如何了。」
皇后和四夫人是有資格召命婦入宮的,但很顯然謝錦言不能這麼做。上次太后擺宴,謝二夫人偏巧病了,謝韜倒是想見女兒一面,卻被謝太后攔了。
「朕下詔讓他們進宮便是。」蕭慎乾脆地說。
皇上這不是專門和太后過不去嘛。金福公公腆着臉小心翼翼地道:「小的聽說謝二夫人身體不適,已有好些時日了,怕是不能應召入宮。」
「病了?怎麼也沒人和我說聲。」謝錦言問道。想起慈愛的謝二夫人,她心裏泛起愧疚,光顧着自個,竟沒有想想至親,是她的不是。
「小的所知不多,大概就是偶然風寒之類的小病。如果嚴重的話,謝大人估摸着就要來請御醫了。」金福公公說道。
「你別急。」蕭慎很好說話的樣子,「現下朕脫不開身,等過些日子得了空,陪你回趟娘家住上幾日也可。」
「好。」謝錦言頷首。
雲嬤嬤在旁喜不自勝,讓妃嬪歸家省親是有先例可循的,且不在少數。但能讓皇上陪同的,那就很罕見了。皇上金口一開,自然不是說笑。這可是一份大大的體面。她甚至沒注意到謝錦言送蕭慎出門之後,緊鎖眉頭若有所思的神情,興沖衝要給她家主子上課了。
「我朝國號為「齊」,傳自今日,已是第四代。當朝皇帝年號明光,現在是明光十二年。」雲嬤嬤先挑緊要的說了。
「那阿慎豈不是明光帝?」謝錦言說。
「正是。不過平日沒人那麼叫的。」雲嬤嬤不在這上多說,有些話不說她一個嬤嬤能議論的。「宮裏頭是講規矩的地方。別的主子記不住也就罷了,但尊卑有別需時時謹記。」
雲嬤嬤又大略說了下宮中等級。
謝錦言聽得眉頭緊皺,心裏不太痛快地喃喃:「原來我只是嬪妃之一。」先前她說什麼夫妻之語,讓外人聽了,怕會貽笑大方。
雲嬤嬤神秘地笑了笑,「您不要氣餒,皇上定了母以子貴,誰入主中宮還未下定論呢。」
「……照嬤嬤所說,謝家後位的人選本不是我。」謝錦言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她望了望門外,天方晴好,彩蝶翩飛。宮牆內的女子恰如含苞未放的花骨頭,一個個鮮活得緊,卻偏偏因為一個男人暗流洶湧,而這個男人還是她親近之人。
「眼前的情勢對主子也不是全然無利。皇后畢竟是為皇上所選,總要看他的意思。」雲嬤嬤寬慰道。她想起舊主——當年風光旖旎的麗美人。一朝得寵被封為四妃之一,但先皇去了之後,如今的太后不僅貶了其位份,還命她隨先皇守靈,年紀輕輕人就熬沒了。
就是雲嬤嬤自己,初出宮牆,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也過了一段潦倒的日子,別人知道她是麗太妃宮中的女官,皆不敢留她。還是當年的謝二夫人不知道從哪聽聞她規矩好,把她請了去。剛開始雲嬤嬤心裏是懷了惡意的,謝二夫人是商家女,在世家圈子裏,被人看清了是家常便飯。向她推薦雲嬤嬤的人,怕是沒安好心。
這個一心為女的女子,後來聽了她的出身,卻因為見她女兒教得好,誠心以待留她個庇護之所。雲嬤嬤心裏不得不感念謝二夫人,錦言又是她看着長大的,自然要一心一意為她打算。
既有前車之鑑,寵妃再得寵,實質說起了比照的還是普通人家的妾,只有正妻方能笑道最後。
皇上不是昏君,看樣子對錦言也有情。只要不行差踏錯,做了皇后,不愁地位不穩固。
「阿慎待我極好,如我真像嬤嬤說的那般,把他當成個物件似得步步算計,心下難安。」謝錦言輕聲說。
雲嬤嬤沉默一陣,笑道:「我總算知道皇上為何對主子格外不同,恐怕正是因為你這份心。」
「若宮中都是逐利之人,對皇帝無情無心,那我這份心就不是什麼好事了。」謝錦言說。
雲嬤嬤驚異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徐徐嘆道:「並非如此,但神女有心焉知襄王有夢?這些事,端要看緣分。」語氣凝重起來,「主子要相信,您與皇上便是那有緣之人。」
不知為何,聽着一口一個主子,謝錦言覺得不順耳,她撲進雲嬤嬤懷裏,嘟囔:「嬤嬤別喊我主子了,聽着怪彆扭的。」
到底還是個孩子,雲嬤嬤神色柔和下來,安撫得拍着她的後背,笑道:「那姑娘可得加把勁,嬤嬤等着喊您一聲娘娘。」
「如果一直傻下去,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謝錦言嘟囔。
「哎呀,那可得把嬤嬤頭髮都愁白了。」雲嬤嬤還是笑,「現在,咱們得抓緊時間把今日的課上完了。」
「還上什麼課?」謝錦言奇怪地問。
雲嬤嬤對紅繡耳語幾句,紅繡轉頭翻箱籠去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