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最後皇帝還是留了下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宮女們把外間的燈點亮,謝錦言拉着蕭慎,把今天自己喝過的花果茶奉上,和和氣氣地和蕭慎說話。
坐榻中間放置着方形案幾,兩人各坐一邊。
蕭慎對茶點毫無興趣,目光一直游移在謝錦言周身,直把她看得不自在極了。她端正了坐姿,捧了一杯茶到他面前,「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言行舉止都透着古怪。
「錦言看得出我心情不佳,倒是難得。」蕭慎笑道,「以往你可都是自顧自說自個的。」
不僅如此,還總讓他與她玩「下棋」之類的小遊戲。這些雲嬤嬤和紅繡她們都不愛陪着她胡鬧,他能耐着性子和她消磨一下午的辰光。要不是後來他有一陣子沒來,她還想讓他一塊踢毽子……想到這裏,謝錦言既覺得不好意思,又感念他一份心意。雖想不起從前,但他們應當是感情不錯的表兄妹吧。
「錦言是不是有事瞞着朕?」蕭慎忽然說道。
每當他自稱朕的時候,語氣就有些涼涼的。謝錦言把這個念頭在腦中一轉,頃刻間就想明白了。她大方一笑,「我自醒了後,頭腦也清明了。只是未好得完全,腦子一片空白的記不起來任何事。本來見了你就想說的,誰叫你剛才亂發脾氣。」
雲嬤嬤站在旁邊,人都快暈厥過去。這事皇上一旦知道,還瞞得過誰去?雖說時日久了總會被察覺,但也不該這麼一口說了,怎麼也得仔細琢磨個委婉的說辭。
不過雲嬤嬤很快就知道了,她家姑娘今天給她的驚嚇還不止這些。
皇上聽了謝錦言的坦白,神色間倒是一松,還關切地問她:「還鬧頭疼嗎?」
「不疼了。」謝錦言搖搖頭,昨個夜裏她就睡得很安穩。
蕭慎見狀放下心來,「那就好。」
察覺到蕭慎的變化,謝錦言暗暗鬆了口氣。這個自打她有記憶起就對她很好的人,她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謝錦言仔細看他的臉色,卻看出了不對。他眼下透着青,像是沒夜裏沒睡好似得。不該繼續拉着他說話了,謝錦言試探道:「天不早了,阿慎不回恆華殿嗎?」
一時間,雲嬤嬤是真怕皇上又甩袖走了!好在皇帝這會兒的心情似乎不錯,聽到這類逐客的話並沒有動怒,反而淡淡地笑道:「錦言不是說要把你的床讓給我嗎?今個我就睡這了。」氣一消,他的理智便回來了。他特意等到太后服軟,從慈安宮出來,到了福雲殿。一步步花了不少心思,不說明日傳遍宮闈,那些個女人只會把矛頭指向太后,就算日後他專心寵着她,太后授意也是一個絕好的藉口。
如果今晚折回去,豈不是半途而廢?天知道他早就不耐煩去和那群女人虛與委蛇了。
這的確是她情急之下說的,謝錦言面露為難之色,蕭慎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揚聲喊道:「金福。」
金福公公領會,指揮一幫子人伺候蕭慎梳洗去了。
謝錦言苦着臉對雲嬤嬤說道:「嬤嬤幫我另尋間宮室吧。」
雲嬤嬤的臉色比她更難看,「我的主子!你怎麼能輕易就把病癒的事情和皇上說了呢?」
「嬤嬤以為我不說,他就不知道嗎?我覺得他已經看出來了。就像嬤嬤和紅繡不也一下子就發現不對勁了嗎?」謝錦言理了理垂在胸前的一束頭髮,耽擱到這麼晚,她也有些累了。
「既是如此主子也不該在這樣的場合坦白。先不說這福雲殿新來那些小宮女面生得緊,就是皇上帶來的那些人,也摸不着是什麼來頭。」雲嬤嬤想得細,邊示意香巧打水來伺候謝錦言洗臉,邊念叨。
「你不總是說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嗎?讓我再學着以前的神態,也學不像呀。」謝錦言笑道。瞧她的堂姐,這兩天老愛往福雲殿跑,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又何至於此呢?與其在這玉華宮落寞無聞,還不如走出去,不然人們只會有謝才人是淑妃的妹妹這樣一個寡淡的印象。
如果宮中真有雲嬤嬤說的那般危險。沒人記得她,默默消失了不是更容易。
一直偏安一隅,先前還可以說是遮醜,現今她好了,不一樣風平浪靜。謝錦言隱隱有種感覺,這些都是有人刻意為之,不願她示於人前。
「主子以後要慎言才是。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了。讓紅繡她們給你擦了臉歇息去吧。」雲嬤嬤對着謝錦言生不氣來,這個傻姑娘乾乾淨淨,不知人心險惡。即使被人察覺了什麼,眼下沒露出什麼風。皇上要臨幸她,被她沒頭沒腦的跑出帳外。雲嬤嬤可是窺見了皇上的臉是有多黑,後來竟三兩下又消了火,肯坐下來喝茶了,這都代表皇上看重,她又在這麼多人面前單獨向皇上說了,不得不讓外人多想。
「嬤嬤,紅繡去開了箱籠,尋咱們給皇上預備的衣裳了。」碧綺在旁邊插嘴道。
「還是這丫頭心細,老婆子一時倒忘了。」雲嬤嬤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們這還有給阿慎做的衣裳?」謝錦言奇怪地問。
不止她們宮,哪個嬪妃不預備着,有心思靈巧的,還是自己一針一線親手縫的。雲嬤嬤想,以後等謝錦言手藝好了,也得讓她親手做做。
正說着,紅繡掀開帘子從內室出來,可能是剛才緊張,她臉上的紅霞還沒退,行走間小心翼翼邁着碎步,倒挺好看的。她走到謝錦言跟前,福了個身,笑道:「皇上喚才人進去,伺候他更衣。」
「主子快進去吧。」雲嬤嬤親手接過巾子給謝錦言擦了臉和手,也來不及重新梳頭上面脂了,「另尋宮室的話別再說了,回您自個屋裏好好歇着。」
阿慎還在裏面呢,謝錦言搖搖頭,說道:「同床共枕不是夫妻間才可以的嗎?我怎麼能和阿慎睡一塊呢?」
「您和皇上就是夫妻,別說小孩子話了,快進去吧。」進宮不就是為了生小皇子,怎能還要分房而睡。雲嬤嬤只當她胡鬧,沒當回事的敷衍。
「我和阿慎不是還沒有成婚嗎?」謝錦言疑惑,又有些忸怩地問,「難道行過禮……是我忘了?」她腦子裏有兩個念頭在打架似的:一個說進宮為妃應守本分,好好伺候皇上;另一個卻說,這是不對的,不應該如此。
能和皇上大婚的,只有皇后。能正經和皇上稱作夫妻的,也只有皇后。雲嬤嬤的笑容淡了下來,「說您好了,又時不時的犯傻。皇上是您的夫婿,這是錯不了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