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放過他這一次!」
「我做不到!」
「是不想做還是做不到?」
「我,做不到!」
「那不用你擔心,我有辦法讓他離開這裏,只需要你沒看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本章節由網網友上傳)」
趙佶沉默,白釜趁勝追擊,牽起女人溫暖如昔的小手,「否則,陪她去地獄走一遭,未嘗不是幸福。這些年,我,倦了,她,也累了。」
趙佶臉色陰晴不定,掙扎了半天才點點頭,微不可查,不過一直盯着他的白釜知道趙佶妥協了,他笑了笑,很和悅,「這只是一場交易。相信如果不這樣,你外面的夥伴將會有幾個與我陪葬,所以你不用內疚。」
「你要是想贖罪,就答應我,照顧好他。他是我的義女,淑蓉眼中的女兒。」
被白釜這麼一說,趙佶心裏通暢了許多,他應了聲好,然後伸出左手。這個舉止讓白釜呆了一下後沉下臉,不悅的說:「你不相信我?」
「必要的流程!」
白釜死死地看着面前堅持的趙佶,緩緩掏出手槍放在定在面前的大手裏,「我相信你一次。」
「淑蓉,再陪我走走。」白釜交完槍後,側頭對身邊不在狀態的淑蓉說着,拉着她的手向門口走去,一步步的,緩慢而堅定。似乎他此時想把一生的眷戀濃縮在這十幾米的距離內,一步一年,一步一回首,將女人的生命之火纏綿在自己的體內,點燃自己的生命之光,交織成永生的烙印。
明明應該很瀟灑的行姿,落在二樓何平眼中卻充滿了夕陽晚照的殘暖,心有戚戚焉。直到兩人離門口還有一步之遙時,何平才猛然驚醒,或許這個時候稱呼蕭語來得更恰當點。雖然他不知道推開門後會發生什麼,但是他知道門外是地獄,是二人的地獄。
「不要!」何平大聲疾呼,聲音尖而急促。他喊着,狼狽的跑到樓下,「不要,釜哥。」
然後有些事情是無法更改的,即使在這個如夢似幻的空間裏。還沒等何平跑到白釜身邊,女人突然驚喜的喊了一聲:「小語回來了。」接着伸手推開了大門。
原來她聽到了外面若有若無的車鳴,這聲音在敏感的她聽來猶若雷鳴。而且在她「淺薄」的記憶里,車子等於蕭語,門外有車子聲自然代表蕭語回來了。
在她推門的時候,白釜扭頭望着疾奔而來的何平,露出一個笑臉,揚聲說,「何平,如果有可能,幫我……」
砰的一聲脆響打斷了白釜的囑託,楞了沒到一秒鐘他霍然扭身,同時手上用力欲將女人拉到身後,嘴裏怒吼:「不要!」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的「爆竹聲」,還有透過大門不請自來的彈雨。趙佶呆住了,何平停住了腳步,只有白釜,輕輕的笑着,因為最後一刻他將女人抱進了懷裏。
「要走,也要讓我抱着你走。」
他說着,抬頭通過半開的門縫望向外面,陽光明媚,燦爛得一如當年那個中午。好累啊,白釜頹然的癱坐在地,小心翼翼的將女人摟在懷裏。眼角瞥見不遠處的禮盒,上面的蝴蝶紅得誘人。
「放心,你的……禮物會送……到小語手上的,我保證!只是你要……先等一下我了。何平……」
「釜哥。」何平跪在地上,伸出雙手支持着白釜的身體。看着他的老大嘴角肆意流淌的鮮血,泣不成語。
「幫我把那……那東西送給蕭語,轉告他一句話……」
「嗯!」
「屠夫依舊是屠夫,但是,已經不是他自己。好了,你走吧,幫淑蓉照顧一下他。」
「釜哥……」何平眼睜睜的看着白釜磕上雙目,悽厲的喊叫着,「蓉姐!」可惜任他千般喊,終究魂歸閻羅殿。只是,不知是一對,還是一個,一個。
「誰讓你們開槍的,我艹,誰tmd的讓你們開槍的。」趙佶站在門口大聲嚷着,憤怒得無以復加。
聽到他的吼叫聲,何平猛的站起身,拔槍指向趙佶,「我艹你祖宗,我要殺了你。」
「嘭——」
情緒激盪導致手臂發抖,五十米內例無虛發的何平這一槍打偏了。趙佶一個箭步衝上前,一巴掌拍掉何平手裏的槍,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喊着:「你走,給我現在離開這裏!」
「我為什麼要走,我要殺你了這個畜生,說話不算數的小人。」何平大力掙扎,一拳擂在趙佶臉上,將趙佶打了個踉蹌。他狀若瘋魔般繼續拳腳相踢,恨不得揍死這個騙釜哥和蓉姐去死的卑劣者。
趙佶格擋着何平的拳頭,抽空一腳將何平踹開。悍然掏出槍對着何平,冷冷的說:「我答應過白釜,放過你一次。你給我走,立刻。不要逼我反悔。」
「哼,反悔?就你?」何平爭鋒相對的冷嘲,毫無所懼。
趙佶瞥了眼身側滿身血跡,悄然而逝的倆人,氣勢為之一弱,改口勸道:「難道你希望白釜死得毫無意義?他吩咐你的事,你辦了一件?」
「我現在只想殺了你。」何平說完,作勢再次上前,無視趙佶手裏的槍。這種攻擊姿態讓趙佶瞳孔凝聚,搭在扳機上的食指緊了緊。
「不要!」
此時的蕭語又成了一個靈魂體,焦急的在倆人身邊叫喊着。他已經看夠了生離死別,白釜和女人的死還不夠嗎?還需要一個鮮活的生命來澆築這明朗的晨後嗎?他不想看到,真真切切的不願意看到。
正急迫間,眼前陡然一暗,房子不見了,何平不見了,趙佶不見了,連依偎着的白釜夫婦也不見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蕭語沉寂了好久,在這片黑暗中。他知道,他醒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但是那先是恐懼然後溫馨,最後血腥的場景讓他念念不忘,沉浸在白釜與女人死亡中不可自拔。
蕭語這輩子做了無數的夢,能清晰記得,事後回想難忘的只有寥寥幾個。而這個夢境,除了那一幕幕的轉折,幾個場景真實得過份,幾疑穿越了時空,在重複以前未曾經歷過的事件。
有人說過,每個人都有一個隱藏的自己,理性,敏銳,睿智。他能記憶住你所掠過但毫不在意的東西,然後在夢中給你分析,模擬這些東西所能代表或者引發的事情。當然,他是不常出現的,除非你非常急切的需要知道某些東西。就像電視裏很多斷案的青天一夢曉前因,非是無稽之談。很多佛家道家的頓悟,也與此有關,因為在特定的時刻,他們接觸到了另一個自己,從而理解了某些不經意的道理。
佛洛依德也曾說過,夢分為顯性和隱性兩種。顯性指的是你希望的,隱性則是你所討厭的,比方說你喜歡桃子,在夢裏,但在現實里,你十分的討厭桃子。夢是大腦皮層接受到外在物體所帶來的感觀後呈現的一種無意識情景整理歸納。它最強大的功能就是,把你忽視的以及以為不重要的通過特殊場景再現補充,或奇幻或現實。它還有個準則,那就是無意識,它的存在脫離了主意識的控制,直接反應了你潛意識裏所渴望或者所畏懼討厭的人,物,還有感情,場景。
當然,佛洛依德沒有說過這麼多,這些都是蕭語通過那句詮釋引發的猜想。如同他剛才的夢境,他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大腦給予他疑問的解釋還是潛意識裏的自我分析。不管怎樣,他大概清楚了白釜和女人是怎麼死的,並為之深信不疑。
蕭語睜開了眼帘,入眼皆是白色,恍惚得他想再次閉上眼回歸黑暗。他不討厭白色,但是他討厭醫院。18年的坎坷讓他對西醫諱忌莫深,曾經食物中毒的他寧可在家躺着痛疼煎熬也不願意去醫院住院醫療。他一直以為會保持這種記錄,直到死去也不會躺在這四周蒼白的房間內,忍受無法容忍的枯燥和冰冷。
他翕動了一下脖頸,僵硬得難受。準備搖動兩下來恢復平時的靈動,不過很快制止住。他感覺腦側有硬物,在掛棱着他的髮根。緩緩扭頭望向右側,距離太近,看不清晰。蕭語眨了眨眼,努力將腦袋後伸,以便能看清眼前的物體。
是一個禮物盒,上面褐色的蝴蝶讓他呆滯。
難道不是夢?若是,怎的如此夢幻?是上帝施展了他曼妙的法術,讓他重臨那個淒婉的結局,而無能為力?為什麼,這到底?
蕭語懵了,一時分不清楚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里。
「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蕭語默然。良久幽幽開口,「他來了?」
「嗯!」
「他走了?」
「嗯!」
這個問答讓蕭語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還是確認的追問了一句:「自己走的?」
「難道需要我送他?」男子嘲諷的說道。剛才要不是這個少年一直夢囈着「不要,不要」的,他估計已經死在了何平手上。
對於男子語氣中莫名感慨,蕭語無動於衷。安全就好!他已經不想再去管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禮物盒,似乎看到了裏面的東西,心底哀怨憂傷。比之身體的虛弱有過之而無不及。
淚水悄然溢出眼角,滑落在枕巾。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