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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江國的太子來到大盛京城,原本是為了帶着自己國家的使節們出訪大盛,為大盛在西郁國的戰事上商討兩國關係,可就在京城留住的這半個月,大盛武帝為了穩住東江國,都提出要派出自己的幼孫蕭越生到東江國為質子,此時的東江太子卻已經另有謀劃。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人說在宮裏的御花園,武帝正宴待東江太子時,東宮的大郡主蕭嫣在宴席上獻了一支手持琵琶邊舞邊唱的美曲,名曰《桃之夭夭》,由前代帝王寵妃田貴妃所創的佳音美姿。
蕭嫣身量高挑,面容嫵媚秀美,水袖舒展間舞姿驚艷恍如仙子,東江太子看了她的舞蹈似乎非常的驚艷,立刻對蕭嫣一見鍾情,當場向武帝表達了自己的仰慕之情。
和親,這倒是個好辦法,去東江國和的是東宮太子妃嫡出的長女,去和的對象又是領邦未來的皇儲,身份上門當戶對不說,大盛朝怎麼講也像是佔了上峰。
這番和親蕭嫣就是東江太子的正妻,也就是東江國的太子妃,將來是要母儀東江國的。既然東江國的太子自己已經親口提出要用重禮聘娶蕭嫣,不過是個孫女,武帝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當然是欣喜不已的。
東江太子年少剛毅,似乎對蕭嫣是真的喜愛,不僅當場提出很快就要帶着蕭嫣回東江國完婚,就連這次的東盛之爭也完全的罷免了,兩國簽下和平協議,從此相合安好互不侵犯。
就這樣,僅僅是一場宴席,蕭嫣的一支《桃夭舞》便挽救了大盛朝千千萬萬的將士們免除征戰之苦,而除了蕭嫣自己和蕭乾生,沒有人知道這是他們之前就安排好的。
東江國的太子雖然真的還沒有正妻,可是在東宮裏早已經迎娶了許多的妃妾,御女無數,哪能真的被蕭嫣一兩下子就迷住了。蕭乾生知道自己在東江太子耳邊安排的那出戲,發揮了作用。
其實先簽收也沒有對東江國的太子多說什麼,只不過他猜想,東江國太子這次之所以會放下太子之尊前來大盛,冒着被囚禁的危險出使領邦,一定是要向自己國家的百姓證明什麼。
說什麼國力強盛,如果東江國真的如它誇口的那樣兵馬富足,那東江國的老皇帝也不會冒險把自己最寵愛的太子派出國界了。不過是東江國內出現了親王之亂,老皇帝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想要這個兒子在此時做出些豐功偉績,好以取悅於民提高繼位的聲望而已。
蕭乾生為了避免引人注意並沒有出面,只是提醒華少傾和柳子行的爹爹們在朝中試探幾句東江太子便得知,東江國此時國中有亂,根本就沒有能力攪擾大盛和西郁國的戰事。
它此番之所以這麼強硬的態度,不過是硬撐着紙老虎威嚇朝中作亂的幾個親王而已。騷亂,誰也不想有,除了西郁國的年輕皇帝想,東江的老皇帝可不想,大盛的武帝更不想。所以東江太子就只有一個目的,在大盛朝撈一點好處就回東江。
東江太子所想的,不過是一己之力,如果此時趁着國內皇位動盪,他能帶着一個大盛皇族的質子回去似乎也不錯,平息邊疆之亂,足夠他在百姓面前樹立威信了。
武帝內定的質子是年僅五歲的小皇孫蕭越生,蕭乾生為了保全自己的弟弟自然不想讓東江太子如願,更重要的是,他更加不想讓大盛宮裏和朝廷上那一派的人如願。
武帝是個寵幸孫貴妃的老糊塗,他可不是。
在華少卿的爹爹面前,蕭乾生派去眼線旁敲側擊,何不順着東江太子的意思,讓武帝想到用皇族女子和親一法子,但這個法子想必是會讓有所謀的孫氏一黨反對,所以與其讓武帝想起,倒不如從東江國的太子身上着手。
「殿下有所不知,東宮之中太子有嬪妃百人,可是最最尊貴的就數太子妃鄭氏,她膝下養着兩個郡主,小郡主年幼不談,倒是大郡主如今正值芳齡,還未出嫁,平日是太子太子妃的左右手不說,武帝和皇后更是對其寵愛有加。誰能娶得大郡主為聘,那就等於娶了武帝的至親孫女和寵愛啊,太子妃鄭氏出自宰相之家,為大盛朝數一數二的名門貴府,着實貴不可言!」華大人說他就是這麼悄悄的對東江國太子介紹的。
「大郡主?」東江的太子聽了華大人的話,很是不解:「那麼其她妃妾呢,本太子聽說貴國東宮還有兩個小皇孫,他們該是天之驕子吧?」
「那兩個皇孫啊,」華大人搖搖頭,不屑的語氣跟蕭乾生背後提點的一模一樣,「他們算什麼,不過是低下的側妾所出,生母又是罪女,別說武帝和皇后,就連太子都厭惡他們,大皇孫早就被送去當魏王的兒子了,小皇孫在東宮也根本不受寵,沒有人在意他們的。」
「什麼?」華大人說,東江太子聽了他的話沉默了很久,英俊的面容陰一陣晴一陣的,但是蕭乾生聽到這話卻格外開心,帶着溫子慕親自去華府道謝時,他對華大人感激的笑說:「多謝大人幫忙,乾生將來一定會記得大人恩情的。」
華大人似乎自己也覺得很是奇怪,連連擺手,語氣溫和的微笑:「小殿下不必客氣,其實我……呃,是傾兒讓我幫小殿下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但是微臣自己也很樂意能為殿下效勞。」
傾兒?蕭乾生明白華大人指的是當自己伴讀的華少卿,忍不住皺了皺眉細眉,蕭乾生輕聲問道:「少傾已經有多日沒有到書苑進學了,他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
那個傢伙,整天神神秘秘的在幹什麼呢!
華大人雖然已經官至上品,其實還非常的年輕,皮膚白皙柔軟的不像個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倒像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聽到蕭乾生問起自己的兒子,他斯文儒雅的臉龐刷的就紅了,似乎還帶了那麼一點羞澀和難為情。
「傾兒他……呃……他有些不舒服……」似乎很有難言之隱。
「不舒服?」蕭乾生以為華少卿身子不適,為了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連忙提出:「他在府上嗎?我去看看他吧,平日裏多有他的幫襯,我很感激。」
不知道什麼原因,聽說蕭乾生要去看望兒子,華大人的臉色更加爆紅,言詞談話間更是緊張的不得了,倒像個守護自己丈夫的娘子了。連連擺手:「不不不,區區犬子,豈敢勞煩殿下大駕呢!」
蕭乾生心裏急着明日便是皇姐蕭嫣出嫁外邦的日子,看華大人這神情雖然心中總覺得怪怪的,但是也沒多想,點點頭便帶着溫子慕出了華府。一路上,溫子慕都不遠不近的帶着配劍走在蕭乾生身後,一語不發。
走進宮門,在通往宮道的冷寂路上,眼前一個拐角,蕭乾生突然停住了前進的腳步,緩緩的轉過修長的身子,他眨眼淡淡的問身後的溫俊少年:「你打算一直都不理我嗎?」
自從知道他在背後設計讓蕭嫣遠嫁東江,慕慕就沒再跟他說過半句話了,蕭乾生知道溫子慕在鬧什麼彆扭,熟悉如他,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操縱的,所以他生氣了。
溫子慕也停住了腳步,抬眼看了站在自己跟前的主人一眼,他還是沉默,濃黑的俊眉倔強的皺着,乾乾淨淨又溫柔美好的眉目如今佈滿了不滿和拒絕。
蕭乾生的眼眶泛起了苦澀,語調幾乎帶上了鼻音:「因為蕭嫣,你要不理我了?」
沒有回答。
「我承認蕭嫣之所以會遠嫁東江,是因為我,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只有越生一個弟弟,我除了用心計給越生和我留一條活路,我別無選擇!」幾乎是懇求了,傲嬌慣了的皇孫殿下眼眸佈滿血絲,「你覺得我毒辣是不是?你覺得我恐怖了?或者你還可以告訴我,除了讓蕭嫣去東江國和親,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把越生留下來?」
還是沒有回答。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就是不說話!」蕭乾生委屈而倔強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慕慕,回答我,你看到我這麼凌厲的一面,你害怕跟在我身邊了是不是?你不想再陪着我了是不是?」你不再心疼我了,是不是?
依舊沒有期盼中的溫柔聲音響起。
「溫子慕!」蕭乾生捏了捏拳頭,受不了了般的通紅着眼眶大聲吼道:「回答我!」
心慌的不得了,就像一直被他萬分珍惜而握在手掌心的東西,有一天他就要握不住了。他的溫柔,他的亮光,他所有的希望和溫暖,都要握不住了。可是他能怎麼辦呢,他沒有父親疼愛,沒有母親安慰,沒有任何親眷能夠強大到替他保下他唯一的弟弟。
「我向你發誓,我真的把你放在心裏很重很重的位置,你不要不理我,如果你不理我,我心裏難受得要命,我會發瘋的你知道嗎,慕慕……」已經拉下面子拉下身段示弱了,他真的真的很在意這個人,他願意為這個人付出一切,哪怕是他的生命,可是別冷落他啊,一時一刻沒有他的溫暖,他都覺得自己的心干如枯井。
雙腿顫抖的走到低頭沉默的少年跟前,蕭乾生渾身冰涼,仿佛不能呼吸一般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少年身上,自己的額頭抵着少年的胸口垂喪的站着哽咽。「你跟我說說話,你說話,你跟我說話啊……」
胸前的濕漉一點點傳來,懷裏精瘦的少年似乎肩頭也在一觸一觸的,溫子慕迷茫的心裏狠狠一抽,疼痛襲來。
他竟然……
這麼傲慢驕氣的人兒,他竟然在他面前低聲下氣的哭了嗎?只因為他氣惱的不跟他說話?如果他真的像他說的能堅毅的做到不再理他不再心疼他不再跟他說話就好了,偏偏他自己最不爭氣,單單感受到他的悲傷,他整顆心就糾在一起心疼的恨不得把這人揉入自己的骨血。
「大郡主她,是你的親姐姐啊……」顫抖的伸出自己的雙手將懷裏無聲哀傷的少年緊擁入自己胸前,溫子慕極為糾結的低低說:「東江國是外邦,跟大盛的關係又一直不太穩定,你讓大郡主嫁過去,不是讓她日後的日日步步維艱嗎?你怎麼忍心?」
蕭乾生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嗓音沙啞:「我有什麼辦法,郡主以公主的身份嫁過去和親,總比讓越生以質子的身份被送走強吧。況且長姐他素來對我不錯,我又豈會真的害她。」
溫子慕一愣,粗着嗓子問道:「你說什麼?可大郡主明明就……」
他不告訴溫子慕一些這樣的事情□□,其實是希望溫子慕能夠在宮裏的生活相對安逸,他不應該被皇族內部的糾纏扯進來,他只要溫柔從容的陪在他身邊就可以了。否則有一天他若是無意中得罪了誰,他該如何保護他?
外面的腥風血雨,有他一人承受就夠了!
蕭乾生的頭一直埋在溫子慕的胸前沒有抬起,只有嘴裏的話清沉的傳來:「和親這事的確是我先想起來的,可我之前想的人選是任意一個皇族的女子,並沒有一定要指點長姐,是長姐自己找到了我。她說她願意為了越生遠嫁外邦。試想一下,如果背後沒有長姐的配合獻舞,我又怎麼能讓東江國的太子對長姐一見鍾情?」
「你說的是真的?」溫子慕腦中的那根弦繃的很緊,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斷了,他僵硬着身體把蕭乾生從自己懷裏拉出來,直視他的美目。「大郡主,真的不是你在背後動手腳?」
「慕慕……」蕭乾生卷了卷自己的唇角,無限淒涼:「原來你竟是這麼不信任我?」
「乾乾!」溫子慕知道了答應,欣喜若狂,緊張的神經一下子放了下來,手臂一個用力就把人收進自己懷裏緊緊摟着。「老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乾乾不會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人,是好是壞,你理應有所區別的,我的乾乾不會不知感恩,不會好壞不分的,感謝老天!」
蕭乾生的眼眶濕潤了,萬分委屈的顫抖道:「溫子慕,你不信任我!」
「乾乾對不起,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呢,這些事,我猜不透啊。」溫子慕理解少年的委屈,連忙抱着人在懷裏細細柔柔的親吻安撫。「我怕極了你變得心狠手辣,如果乾乾為了自己生存變得不擇手段,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我怎麼能把乾乾陪成這樣心彎的人。幸好,幸好你不是這樣!」
錢奉儀的事,對溫子慕的刺激很大。溫子慕是個頂善良的人,惻隱之心生來就有,在宮裏呆久了,眼前看到的一些髒東西也多。有時候他只要一想到有一天乾乾會不會也變得髒了,不再那麼單純正直,他的心變冰涼抽搐的揪着痛。
「乾乾,乖,以後什麼事都跟我說,讓我陪你一起面對好不好?」溫子慕的眼眶也有些濕潤,「有時候的報復過了就過了,不要再揪着不放了,讓別人受到了教訓就好行不行,只要我們能夠自保,我們不要斬草除根步步緊逼行不行?」
蕭乾生被溫子慕捧着臉龐眷念的親吻,他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復又睜開,最後點點頭輕聲說:「我答應你,我也知道你指的是什麼,錢奉儀,受得也夠了,我會吩咐那些宮人和馬夫以後不要再欺負她了,就讓她在瑾是堂平靜度日,終了此生。」
他的慕慕是這麼善良的人,他的眼裏見不得狠戾的事,他生來心性便是柔軟的,否則在上一世他一無所有形同乞丐時,他不會對狼狽的他一見疼愛,一生寵溺。這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獎勵,足夠他放過那些知道悔改的人了。
錢氏,受到的教訓是夠了。
蕭乾生低聲柔軟的說:「只要你別不理我,疼着我,寵着我,一直一直喜歡我,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會跟你說,你說的話我也會聽,只要你不嫌麻煩和厭倦……」
「乾乾!」溫子慕聞言渾身一震,心中像是煮了一塊甜蜜的糖糕,一直一直甜到了他的五臟六腑。欣喜的露出英俊的笑容,他忍不住在大大的嗯了一聲,捧着蕭乾生的臉蛋就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獎勵的親吻。「乖,你好棒,我喜歡你,真的真的好喜歡你!我會一直疼着我,寵着我,一直一直喜歡着你的!」
蕭乾生一顆不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眼前望着溫子慕英俊的臉龐,他卻又覺得無限的委屈,於是眉頭一蹙,在溫子慕柔情萬千的附身想要親吻他時,他傲嬌的一口咬上去,咬在溫子慕的唇瓣上,「讓你冷落我,混蛋!」
溫子慕自覺理虧,雖然唇上感覺到疼意,眉眼間還是泛着深深的寵溺,緊緊的抱着心愛的少年在懷裏,他溫潤如玉的笑道:「乖,不要生氣,這次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誤會你,今晚讓我好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