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講,當時幸虧我多了一個心眼兒,派人向壽春方向查問,這不是麼?一查就查到了!人就是景泰抓的,此人做事向來鬼鬼祟祟,一點都不光明正大,當年在芒碭山追剿刺客吳升時,我與吳升激戰,他和門下眾多修士就在我方左側,相隔極近,可就是畏懼吳升,只敢遠遠吊着,虛張聲勢,半步不敢向前,坐視我與吳升激戰,以致我身受重傷」
「刺客吳升那麼厲害?」
「趙符師,這個吳升還真就那麼厲害,能在劍宗和羅奉行聯手之下逃出生天,你說他厲害不厲害?說實話,敗於其手,隨某一點都不丟人,至少我敢仗劍而上!他景泰當時不僅丟人,還暴露出那點陰暗的小心思什么小心思?上回見死不救,這回暗中埋伏,埋伏不得,又來揚州搶人,你說是什麼心思?你仔細品,仔細品」
「還是說回案子吧。」
「好,我就是想說,景泰真不是個東西,還繞了一大個圈子,讓連錚去抓人,人抓了以後,孫五上門質問,他還撒謊,說沒抓着人,不僅如此,更想將孫五困在他壽春學舍,不讓出門!」
「壽春寺尉韓束是怎麼回事?」
「那廝是景泰至交,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聽說同一座山上的貉,長得都一樣,就是這個道理。當時孫五擔心給景泰造成誤會,不讓我進城,他自己孤身一人前往鷹氏啊?沒入煉神,算人嗎?我說的是鬥法啊,不要誤會」
「明白,隨行走接着說。」
「我就在城外等啊,等來等去,我總覺着孫五此番要吃大虧,孫五不了解景泰,我了解啊,那廝人品太差!正當我準備下船入城時,韓束就來了,起初說話還很客氣,我也與他盡力周旋,但說來說去就是不說來意,我當即看出他必定不懷好意,於是掐指一算,孫五要遭。果然,見我急着入城,姓韓的也露出了真面目,不惜以武力阻我入城。可惜他自視太高,就他那兩下子,能阻得了我?真要被他阻了,咱也別做什麼行走了。」
「他是一城寺尉,不知鬥法如何?」
「我這麼跟你們說,咱們學宮出來的,和人鬥法就沒慫過,別看韓束執掌廷寺,在咱們學宮出來的人面前,也不夠看的。趙符師、王丹師,你們二位將來有機會行走一地就知道了。」
「聽說韓束被隨行走殺了?」
「這可不能冤枉我,韓束的確死了,卻非死於我手,我只是將其生擒活捉而已,隨某任行走多年,這點分寸還是有的。當時壽春城裏動靜鬧得挺大,城尹屈衡等高門豪族早對景泰、韓束不滿為何不滿?嘿嘿,你們不是也要去壽春查問麼?問問他們便知,總之他們自發前來助戰,當時令隨某和孫五也有點摸不着頭腦。」
「韓束到底怎麼死的?」
「當時我將韓束交給壽春左右監司,告辭的時候,韓束畏罪自盡了,總之不是死在我手上的。」
「鷹氏兄弟?」
「是,我是鷹大,這是我二弟。」
「你們當時跟隨孫行走入壽春學舍,見到景泰了?」
「見到了,不僅景泰,還有他麾下號稱什麼壽春三傑的,全都出來了。」
「當時孫行走向他們要人,景泰怎麼說?」
「那孫子是個沒擔當的,孫行走問景泰,為何不按規矩來,為什麼不依照協查通告的要求,將微叔芒他們送往揚州。你們猜景泰怎麼說?他說他不知道這件事,沒見過什麼協查通告!嘿嘿!」
「我大哥說得沒錯,那廝當面扯謊,拒不承認抓了人,我家行走跟他講道理,他理屈詞窮之後,又改口了,說什麼抓了幾個客商,又說什麼查無實據把人放了,當我們是三歲小兒呢?」
「後來呢?」
「後來他端茶送客,孫行走帶我和二弟離開,準備再想法子,結果到了大門口,袁氏三兄弟就露出真面目了,妄圖以陣法相困,把我們留下來。那我可不答應」
「沒錯,絕不答應!」
「後來呢?」
「那自然只有做過一場了,說實話,當時十分緊急,萬濤谷主被法陣擋在門外,我兄弟和孫行走被壽春眾修士圍攻」
「沒錯,他們仗着人多硬來。」
「最後怎麼救下孫行走的?」
「我聽說過一句話,公道自在人心」
「沒錯,孫行走說的!」
「公道自在人心啊,當時壽春修士中有義士看不下去,自內而奮起,將法陣解除,開啟大門,萬濤谷主才攻入學舍,將頑敵擊潰。」
「當時景泰在場嗎?這個問題很重要,你們兄弟務必據實回答。」
「之前肯定是在場的,鬥法的時候在不在場,我兄弟也不好說,現場太亂了……但至少他是從我兄弟眼前消失了,消失得乾乾淨淨!」
「微叔芒三人,是從哪裏搜出來的?」
「景泰把他們三人藏起來了,就藏在同夥的私宅之中,他那同夥叫韓束,還是壽春的寺尉,助我們搜人的是壽春的陶門尹。」
「壽春高門大夫為何幫助你們這些外來戶,卻不去幫助他們壽春自己人?」
「這我兄弟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孫行走對他們曉以大義?」
「沒錯,定是為孫行走所感化,棄暗投明!」
「萬道友,前兩日一直在問旁人,直到今日才將你請來,還請告知我們事實。」
「呵呵,前兩日我也無法過來,主要還是在陪燕奉行,燕奉行是個好人,孫行走說得分毫不差,他老人家不僅平易近人、和和氣氣,也極接地氣的,萬某佩服。」
「那是,燕奉行的確令人敬佩好吧,我們開始。萬道友,那日在壽春時,發生了什麼?」
「你們是在問壽春學舍一戰吧?這兩天萬某陪在燕奉行身邊時,燕奉行也時常過問案情,昨日我們在小東山夾谷一起沐浴時,正好說過這一段」
「咳」
「當時燕奉行也極為憤慨,說是沒想到這景泰品性如此不堪。別說燕奉行,旁人聽了也大感不平,當時柳姨就在身邊,她說就算她這個弱女子聽了,也忍不住想要當面直斥其非」
「咳咳」
「趙符師嗓子不舒服?我去讓他們上茶。」
「不是,咳咱們說回案子,好不好?別的就不扯太多了。」
------題外話------
感謝新西塘、天明道長、二娃他媽、瘋癲夜鴉的打賞,多謝道友們的月票和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