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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地開口,不默契的答案。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果然還是露餡了。看着隊友們微妙的表情,方覺夏的微笑僵在臉上。
怎麼辦?要怎麼解釋?
「啊!」喝得半醉的凌一小海豹一樣啪嘰拍了一下手,「你們原來不在一個影音室看的啊,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看的呢。」
裴聽頌被凌一自我腦補的能力驚到了。
其他人也不拆穿,方覺夏只能幹笑,順便轉移話題,「你們剛剛在玩什麼?好玩嗎?」
江淼把手邊的撲克牌推到一邊,「他們之前玩鬥地主,凌一老是輸,就不讓我們玩了,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們正好準備玩真心話大冒險。」
賀子炎伸了個懶腰,「對啊,我們很久沒有玩了。」
以前他們剛出道的時候,很糊,沒那麼多工作,經常在周末聊天到半夜,玩到半夜,和大學時候的男生宿舍一樣。
「那轉瓶子吧,簡單方便。」路遠拿出一個喝空掉的波子汽水瓶,放在地上,招呼着讓他們圍坐好,準備轉瓶子,「開始了啊。」
第一下,瓶口停在了賀子炎的角度,他選了真心話。路遠遞上來兩個之前就準備好的懲罰盒,一個是真心話,一個是大冒險,裏面都是他們四個寫好的紙條。賀子炎隨手一抽,拿出來說,「你的戀愛取向是……」
他沒怎麼看懂,還以為是說性取向,「哦,我泛性戀。」
「什麼亂七八糟的。」紙條是路遠寫的,「我這意思是你戀愛時的取向,就喜歡什麼樣的人。」
「賺了。」裴聽頌挑了挑眉,「自爆性取向,應該開直播的。」
「哦這意思啊。」賀子炎大大咧咧道,「長得好看的,腿長的,性格就善解人意的。」
「你這也太沒勁了。」裴聽頌嫌棄,「不知道的以為你在錄節目呢。」
「怎麼,你小子想聽床上的取向啊。」
方覺夏耳朵一紅。
裴聽頌嘁了一聲,「誰想知道你床上的取向了,變態。」
「肯定沒你變態。」賀子炎懟回去。
「咳。」方覺夏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見大家都看向他,乾笑道,「妙脆角有點咸……」
也是巧,第二輪的瓶口正巧就停在了方覺夏的面前。他糾結了一下,準備選大冒險,可又聽凌一趴在他肩膀上說大冒險有很多變態題目,於是又改口說要真心話。
抽了一張,拿出來一看,臉都紅了。
「我看看是什麼?」江淼從他手裏拿過紙條,噗地一下笑出來,「這肯定是子炎寫的——第一次有性經驗是幾歲的時候?」
「哦喲。」路遠立刻起鬨,看着方覺夏耳朵紅彤彤的,「覺夏你該不會還沒有過那什麼吧……」
要不還是順着他的話說謊吧。
「不許騙人啊!」凌一指着他的褲·襠,「騙人的話鼻子會變長!」
「你丫鼻子長那兒啊。」裴聽頌拍開他的手,替方覺夏捏把汗,不過他還是覺得,方覺夏絕對不會說的,他臉皮比桃子皮還薄。
「嗯……」方覺夏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二十二歲……」
「操!」路遠驚地嘴都長大,「居、居然?」
「wow,那不就是不久前?」賀子炎嘖了幾聲,又和江淼交換了一個眼神,「自己的那種不算啊。」
方覺夏沒吭聲,整個人像個燒開了水的小水壺。
凌一驚到向後倒去,然後又爬起來,「跟誰啊!覺夏你!你跟哪個女生!」
「哎不帶追問的啊。」護妻狂魔裴聽頌手動催促路遠繼續轉瓶子。
第三個輪到路遠,他快刀斬亂麻抽了真心話,結果問題是,「上一次接吻是什時候。」
「草。」他把紙條一扔,「半小時前,被凌一親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慘了。」
「被我親是多麼光榮的事啊!」
路遠推開凌一,繼續轉瓶子,手一松,玻璃瓶飛快地轉起來,轉了好久。凌一忍不住罵罵咧咧,「你轉這麼猛幹嘛啊,我眼睛都暈了。」
方覺夏忍不住笑出來,誰知凌一自己伸出手摁住了瓶子,瓶口正好對準了裴聽頌。
「我去,你故意的吧?」裴聽頌差點兒沒站起來揍他,「這不算。」
凌一不依不饒,「憑什麼不算?!」
「我跟你一個醉鬼沒法講道理。」裴聽頌看向其他人,「這不能算吧。」
「行行行,」團霸和醉鬼,兩害相權總得取其輕,路遠把凌一的手拿開,「小裴你自己轉一次。我替你捉着他的手總可以吧。」
裴聽頌這才滿意,相當帥氣地一轉,瓶子飛速轉着,凌一嘴裏瘋狂念叨着裴聽頌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意念太過執着,這瓶口居然晃晃悠悠地……又一次對準了裴聽頌。
「這也太邪門了!」
方覺夏抱着一個抱枕,笑到頭都要埋進去。賀子炎五根手指頭插着妙脆角,用自己的「爪子」指着裴聽頌,「你就認命吧老么。」
江淼也不幫他,「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裴聽頌雖然已經萬念俱灰,但想到真心話指不定有詐,大冒險總不至於泄露什麼秘密,於是用極度不配合的表情說:「大冒險。」然後順從地從隊長遞過來的盒子裏抽出一張紙條,又帶着氣丟給了身邊的賀子炎。
「讓我看看我們小裴抽到什麼了啊。」賀子炎眯着眼睛,十分失望地說,「嗐,這也太不刺激了。」說完他把紙條展開放在地上,念出上面的內容,「把你手機里最新一張照片展示給大家看。」
fuck.
裴聽頌知道自己手氣差,沒想到能差到這種程度。
五雙眼睛都瞪着他,裴聽頌喉結滾了滾。
「不是吧,看個照片都磨磨唧唧的。」路遠拿小紙牌飛他,「該不會是你的裸·照吧。」
凌一和賀子炎也跟着起鬨。方覺夏卻隱隱覺得不對,心裏犯嘀咕。
該不會是裴聽頌偷拍的他的裸·照吧。
完了完了,千萬別是。
在激將法之下,裴聽頌只能把他的手機拿出來,翻到最後一張圖前一張,準備作弊,拿出來給他們虛晃一眼,「喏,拍的馬。」
結果手機被凌一搶走,裴聽頌趕緊伸手搶回來,拉扯之下手機竟然掉在地上,屏幕最後停留的畫面,就是他不久前拍下的照片。
山茶花和方覺夏的睡臉。
「……」
眾人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方覺夏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用自己懷裏的抱枕摁在手機上,就像是電視劇里情急殺人的變態,用枕頭活生生捂死一個無辜的被害人。
一張照片,六個各懷鬼胎的男生,誰都不吭聲。
最後還是凌一打破寂靜,「嗝。」他指了指抱枕下的手機,「那個人是誰啊,怎麼、怎麼長得那麼像覺夏啊。」
方覺夏生平第一次知道羞憤欲死是什麼感覺了。
路遠只覺得腦袋疼,他兩手抱着自己的腦袋,「等一下,讓我捋一下,頭暈。」他瞄向裴聽頌,「所以你手機里最後一張照片是睡着的覺夏……為什麼?不是,這是什麼情況?!操,這是真的!我沒做夢??你們誰掐我一下!」
這漏洞百出的一晚終於磨掉了方覺夏最後的掙扎。
「真心話。」他拿起波子汽水的瓶子,瓶口衝着自己,後來乾脆舉起來當話筒,「你們……」方覺夏咽了咽口水,「你們聽了不要被嚇到,如果有誰接受不了的,可以直接說出來沒關係。」
裴聽頌一愣,感覺狼隊友要自爆,有點方,「哎不是,你……」
「我和小裴談戀愛了。」方覺夏垂着眼睛,終於把憋了很久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大家再一次陷入沉默中。
糟糕,他們肯定接受不了。方覺夏的手指緊緊攥着玻璃瓶。
當然了,換誰誰接受得了啊,朝夕相處的隊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地下戀情,換了他也接受不了啊。
「沒關係……」方覺夏低聲說,「這件事本來也是我們不對,從一開始就瞞……」
「臥槽!我贏了!」賀子炎一下子跳起來,手指頭上的妙脆角美甲都掉了,激動地拿腳踢路遠的肩膀,「快點快點,一百塊,拿來,願賭服輸!」
本來他的反應就已經夠讓方覺夏驚訝了,結果凌一直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嚇得他和裴聽頌默契地一抖。
「嗚嗚嗚覺夏!你怎麼可以真的被他泡到呢!你怎麼可以……嗝!啊嗚嗚嗚嗚……」
賀子炎一個抱枕扔在凌一頭上,「你也給錢,趕緊的!」
被砸到後的凌一瞬間忘了哭,打了個嗝,然後一邊哭一邊摸着身上的手機,模仿着ai的聲音,「支付寶到賬,一百元。」
「不是,等等,」這混亂的出櫃場面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裴聽頌抓住賀子炎的小腿,「你們在幹嘛?」
「就前段時間,你倆經常黏一塊兒,本來還以為是營業cp,結果你們私底下都分不開,還一起去你公寓那兒,我就覺得不對勁。」賀子炎坐下來,「我們幾個就打賭,路遠和凌一說你們就是朋友關係,不可能來真的。我和三水覺得有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也沒準兒,然後我們就打賭了唄。」
說完他又咔嚓吃了一口自己的「美甲」,嘲諷道:「你們這櫃門比我的妙脆角還脆皮,一碰就碎。」
路遠一臉老母親表情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兩百塊換搞到真的,這錢給得舒坦。」
裴聽頌聽完背後故事,第一反應卻是,「不是,我就只值一百塊?」
「這是重點嗎……」鼓足所有勇氣的方覺夏看到賭場風雲後只想掉線。
「對啊,重點是我們贏了。」江淼微笑着提醒,「還有我的,別忘了給。」
「淼哥你怎麼能帶頭賭博呢?」裴聽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淼心滿意足地收了微信紅包,「穩贏不輸的事怎麼能叫賭博呢?」
「絕了,這是個什麼團。」
老么背着四個哥哥跟隊內門面談戀愛,剩下四個背着兩個小情侶賭營業是真是假。
凌一還沉浸在失去了美人室友的悲傷中,哭着就要往方覺夏懷裏鑽。裴聽頌一把扯開他,「老子忍了你很久了,現在知道了還敢抱他。」
「我就要抱!你這個小畜生你把我的覺夏搶走了!」
方覺夏尷尬地給他擦眼淚,手裏的紙被裴聽頌揪走扔到凌一腦袋上,「你才畜生。」
路遠突然靈光乍現,一拍腦門,「操。」
他扯來桌邊的枱燈,對準了嫌疑人方覺夏和裴聽頌,開啟四堂會審模式。
「所以你們剛剛究竟幹什麼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遠遠,聽媽媽的,別問了。媽媽怕你承受不了這暴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