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杏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好像生日宴這件事情並不像表面那麼單純。
她看着這樣的霍寂涼和歐陽杏,心頭這種不祥的預感更加濃厚。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所在的包廂。
她腳步虛浮,大腦一片空白,霍寂涼那陰柔狠戾的面容充斥了整個大腦。
而此時的薄行止專屬包廂裏面。
已經開始上菜,阮蘇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薄行止立刻坐到了阮蘇右邊。而左邊的位置自然而然大家沒敢跟雷老搶。
雷老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其他人,然後就和謝市長開始聊一些剛才發生的事情。
而薄文語等人也是,小聲的議論着。
阮蘇神色清冷的看着自己的手機。
「隱秘而偉大」群裏面都炸鍋了。
「老大跑去看零了?」
「老大求你把零的照片發出來。」
「老大,老大,快快,把零的照片發給我們啊!」
阮蘇瞧着這些催促的話,轉手就拍了一張桌子上面的菜發到了群里。
「來啊!我在這裏等你們。」
「我擦?」
「這是哪?哪個酒店?」
安林勾了勾唇,邪惡的回答他們,「不好意思,我就不發,要保持神秘感知道不知道?所以……想看零自己來嘍。」
接着,他又發了一個銅雀台的定位。
薄行止有點不爽。
小女人一直看那個手機做什麼?那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面敲來敲去的。
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大帥哥坐在她身邊,不吸引人嗎?
還不如鍵盤?還不如手機?手機有什麼好玩的?
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隨即又勾唇,聲線迷人低沉,「老婆,打別人的臉爽不爽?」
阮蘇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旁邊俊美的男人,他那張帥氣的臉龐奪魂攝魄。
尤其是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瞳孔裏面仿佛只映出了兩個小小的她。
看得阮蘇心頭莫名一跳,「一般般。」
「我不過是想看看霍寂涼究竟在耍什麼花招罷了。」
她還在等,等林其他們的消息。現在兄弟們遍佈整個酒店,隨時注意所有可疑人物。
隨時向她匯報。
而她不知道的是,薄行止也派了一批人馬,就在酒店裏面。
霍寂涼不管做什麼,全部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打臉李美杏和阮芳芳只不過是意外和順手罷了。
因為她根本就料不到這兩個女人竟然在這裏,還處處炫耀顯擺。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兩個女人想要跟霍氏合作,葉氏這放表面給了她們項目,實際並沒有給她們實權。所以,霍寂涼想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
薄行止皺了皺眉,總覺得霍寂涼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扯上這兩個女人。
「我也不知道。葉氏家大業大,情況複雜。霍寂涼難道……」阮蘇沒有再說下去。
男人接過她的話,「霍寂涼的目標難道是葉氏?」
此時菜已經完全上完,還有一個雙層蛋糕。
而其他的那些人都在笑呵呵的彼此交流,並沒有人注意到薄行止的阮蘇低聲的交談。
「這些全部是我們的猜測。」阮蘇淡淡的道,「葉老夫人既然請將我們介紹給羅老先生,我當初曾許諾她。若是霍寂涼的目標是葉氏,我就不能坐視不管。」
「我自然明白。」薄行止偷偷握住她的手,眼神透着一絲寵溺,「我們不能不管。老婆,謝謝你。」
他現在病情經過羅老先生的治療,十分穩定。
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夠走出來。
他一定能夠為小女人撐起一片天。
……
此時另外的一個包廂里,氣氛明顯很尷尬。
李美杏不怎麼說話,氣氛十分難看。
尤其是在她知道薄行止竟然有一個專屬的包廂,那包廂的豪華程度自然不用多說。
她這個最大的包廂瞬間就覺得不香了。
阮芳芳也是紅着眼睛,低着頭,看起來十分的難過。
她這個生日真的過得好難受,鬱悶死了。
被阮蘇踩在腳底下摩擦也就罷了,媽也要跟着被狠狠打臉,她們母女倆的臉都要被阮蘇給打腫了。
都是該死的阮蘇。
這時,霍寂涼淡淡開口,「菜已上齊,大家不必客氣。」
他說完,又看向了身手邊的阮芳芳,「阮小姐何必跟阮蘇那個女人計較,她一向囂張跋扈不是一天兩天了。」
歐陽杏也接着說,「是啊,阮小姐,你可出自伯爵府,葉氏名門,何必跟一個鄉野之地的女人計較?」
聽到他們兩個的話,阮芳芳咬着下唇,眼底的水霧更加彌
漫。
不管旁人怎麼安慰。
可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就是被阮蘇給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真的是太尷尬了,真的是太丟人了。
胡一均一看霍寂涼開口,他這個乾爹也趕緊說,「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做人不能事事都比較,看開一些。」
可是不比較哪來的高級感?哪來的人上人的優越感?
阮芳芳追求的就是這股子高高在上。她就恨不得阮蘇是那地上的爛泥,她是天上的鳳凰。
李美杏最後站了起來,端起了紅酒杯,笑得一臉僵硬勉強,「霍少,我敬你一杯。非常感謝你幫我女兒舉辦的生日宴。」
霍寂涼挑了挑眉,這對母女挺上道,不過也挺愚蠢,這種人最好拿捏。
只要掌控住她們的弱點,那就是十拿九穩。
想到自己心中的計劃,霍寂涼笑了笑,十分給面子,端起酒杯也回敬了她,「不必客氣。我們霍氏和葉氏合作在即,以後就是一家人。」
「能夠跟霍氏合作,是我們的榮幸。」李美杏臉上的神情終於沒有那麼凝重,想到她能夠帶着合作回葉氏,到時候狠狠打那個死老太婆的臉。
她就心底暗爽,她一定要讓葉氏那些垃圾們渣渣們,看一看她的能力。
她也能為葉氏賺錢,她的價值比葉氏那些廢物們強多了!
阮芳芳看到霍寂涼和李美杏之間的互動,終於心裏舒服了一點。
氣氛就在這時也變得越發的輕鬆。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包廂裏面所有人都同時朝着門口看去。
只見門被推開,一個俊美的年輕男人,一臉瀟灑不羈的站在門口,他臉上掛着一絲勾人的笑意,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微微上挑,透着張揚的笑意自他唇角流瀉而出,「嘖嘖,我家小零兒是哪位?」
男人手上握了一把摺扇,如果再穿上一身古裝啥的,那絕對是個風流倜儻的古代貴公子。
他刷的一下打開摺扇,隨意的扇了兩下,那模樣更加風流不羈。
李美杏愣愣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的問霍寂涼,「霍少,這位是誰啊?是你請的客人嗎?」
霍寂涼也不認識此人,只是在看到那展開的摺扇時,陰柔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疑惑。
摺扇?
這年頭可不像是古代電視劇,有人天天出門帶把摺扇。
他不斷的搜索着記憶裏帶着喜歡帶摺扇的
人,好像曾經在哪裏聽說過有這一號人。
可是他突然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他淡淡開口,「請問,你是?」
倒是歐陽杏認出了此人,她臉色驀地激動的泛着紅暈,她雙手緊緊拽住霍寂涼的手臂,「阿涼,阿涼……他是,他不是隱秘裏面的飛魚嗎?聽說飛魚常年在外行走之時,帶一把摺扇。那把扇子價值連城,是個古董。」
「飛魚?」霍寂涼心頭一驚,隱秘而偉大在他們眼裏那可是神秘的所在,並且隱秘而偉大裏面能人輩出,尤其是為首的幾人,更是令人震驚,手眼通天。
其中當屬「零」最厲害!
傳說中,就沒有零辦不成的事。
而飛魚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銅雀台?
怎麼可能?
歐陽杏很顯然沒有他這麼好的定力,她情緒有些失控的走到飛魚的面前,「請問你是……飛魚先生嗎?」
她實在沒想到飛魚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傳聞說飛魚長相俊美,一襲白衣,手持摺扇。摺扇上有一落款,是古代的書法大家的落款。
單字一個橋字!
她走近看向那摺扇的落款,當看到那個橋字時,她神情更加激動。
「你也是來參加生日宴的嗎?」
這個飛魚也是來他們包廂的嗎?如果是的話就太好了。
如果能夠搭上隱秘而偉大這條線,那麼以後霍寂涼的路就會走得更加輕鬆容易。
而她……也能儘快的擺脫霍寂涼的掌控。
一身白衣的年輕男人倒是沒料到這個包廂裏面會有這麼多人,並且那雙眼都跟探照燈一樣盯着他看。
他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請問我家小零兒在這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
小零兒?
霍寂涼和歐陽杏彼此對視一眼,更加肯定了對方的身份。
他在找「零」!
大家的目光忍不住都落到阮芳芳身上。
阮芳芳愣了一下,有點好奇的看着飛魚,這人是誰啊?長得倒是挺好看,只是這衣服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大牌。
是找她的嗎?
不太可能吧?
歐陽杏深深的看了一眼阮芳芳,聽飛魚的語氣,他好像也沒有見過零。所以零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根本沒有人知道。
她勾了勾唇,對阮芳芳說,「還不趕緊過來招待飛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