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真是讓人難以置信!」貝拉克教授並沒有在意自己住哪,他看着牙刷,再一次感慨,「他是怎麼吞進去的!」
「誰知道呢。」吳冕道,「取出來就好,貝拉克,記得寫論文。」
「boss,您對論文怎麼還這麼在意?」貝拉克教授誇張的揮舞着雙手說道,「您的未來應該是諾貝爾生物及醫學獎!」
「貝拉克,跟你說過多少次,我對炸藥獎沒有興趣。」吳冕說道,「趙主任,梁主任,那我先走了,等患者醒了之後問問具體情況,記得告訴我一聲。」
「好的,吳老師。」趙祥明和梁主任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吳冕轉身離開手術室,楚知希笑吟吟的跟在身邊,貝拉克教授一路小跑,馬修德站在角落裏看着這幅古怪的畫面有些無法相信。
「boss,明年的諾獎是不是該有您的提名了?」貝拉克教授跑到吳冕身邊,問道。
「為什麼?不是都跟你說了我對炸藥獎沒興趣麼。」
「天吶,您簡直太……太……陰險了!」貝拉克教授找到一個形容詞,「對,陰險這個次簡直太適合您了。我可是醫療組裏最能幹的醫生,也是級別最高的醫生。我們一起合作過200多台手術,您竟然還瞞着我。」
「198台,其中還包括3台闌尾切除術,是你非要上的。」吳冕大步來到更衣室,拽下口罩,深深吸了口氣。
「吳老師,諾獎不頒發給臨床術式,這是在名義之下的規則。」貝拉克教授說道,「所以您才會去實驗室的,難道不是麼?要不然boss您為什麼會放棄臨床,去從事無聊透頂的基礎研究呢?」
「那叫潛規則,潛在的潛。」
「嗯嗯,潛規則。」
「我說了無數次,我對炸藥獎沒有興趣。」吳冕坐下,很認真的看着貝拉克教授說道,「知道諾貝爾為什麼會那麼有錢麼?」
「當然是發明了炸藥。」貝拉克教授聳肩,語氣誇張,「boss? 這根本就不是問題!不管死在炸藥下多少人? 最後還不是有和平獎麼?」
「我說的不是這個,貝拉克你說炸藥的成分是什麼?」吳冕微笑問道。
「硝化甘油。」貝拉克教授很麻利的回答道? 想都沒想。
「臨床上最常見治療心絞痛的藥物是什麼?」
「硝酸甘油。」
「兩者有什麼區別?」吳冕繼續問道。
貝拉克教授怔了一下。
名字倒是挺像? 英文裏,硝化甘油的拼寫是nitroglycerine? 而硝酸甘油是nitroglycerin,幾乎沒區別。
他知道吳冕的嚴謹與博學? 這個問題明顯是個大陷阱? 所以貝拉克教授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其實它們沒有區別。」吳冕道,「都是三硝酸甘油酯。」
「那又有什麼?boss您的意思是……」貝拉克教授猶豫的問道。
此時馬修德和梁主任走進來,聽到吳冕正說着硝酸甘油,也都愣了一下。
「諾貝爾研究了很多年? 把不穩定的炸藥變得穩定? 最後的化學式就是三硝酸甘油脂。後來醫學人員發現這種化學物質可以治療心絞痛,可是你知道麼,諾貝爾本人並不相信這件事!」
「……」貝拉克教授不知道這事兒,看着吳冕,嘴巴張的很大。
「我估計諾貝爾會想? 沒人比我更懂硝化甘油,沒人比我更懂炸藥。專利還特麼在老子手上? 連專利期都沒過呢,你們這群狗日子就想偷走?說是治療心梗? 其實幹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吳冕笑呵呵的說道。
馬修德和梁主任終於知道吳冕說的是什麼,他們只熟悉硝酸甘油? 隱約知道和炸藥成分類似? 但再詳細的就不清楚了。此時聽吳冕說起來? 也都有些吃驚。
「再往後,諾貝爾先生得了冠心病,開始有心絞痛的症狀,醫生建議他口服硝酸甘油緩解。但是諾貝爾先生一口拒絕,因為當時三硝酸甘油酯還在專利期,他制止了相關人員對此進行研究。
最後,諾貝爾先生死於心梗。」
「……」貝拉克教授雙手抱頭,眼睛瞪的像銅鈴。
「估計是諾貝爾在天有靈,他還是那麼的固執,拒絕把炸藥獎頒給醫生,什麼狗屁的生物以及醫學獎,就叫生物獎得了唄。」
「吳老師,這不可能……」貝拉克教授申辯的聲音越來越小。
雖然乍一聽很不可思議,但仔細想吳冕剛說的這段話,很有些意思。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像是真的。
諾貝爾先生研究炸藥研究了一輩子,明明那種叫做三硝酸甘油酯的化學物質能引起劇烈的爆炸,換誰都很難吃進去吧。
而關於專利的問題也很簡單,諾貝爾獎的獎金就是來自硝化甘油專利的巨額利潤。
「我的神,這都是真的麼,boss?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人說過。」貝拉克教授小聲說道。
「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貝拉克,以後別當我面說諾貝爾獎。」吳冕道,「噁心。」
「……」
馬修德和梁主任無語,這應該是第一次聽到人說起諾獎,一臉的不屑。
「這是一個充滿了歧視的獎項,我對他毫無興趣。」吳冕道。
「boss,我覺得您才是充滿了歧視。」貝拉克教授小聲分辯道。
「胰島素,人工合成胰島素,治療糖尿病,能不能拿到諾獎?」吳冕問道。
「臟器移植,能不能拿諾獎?」
「冠心病的治療……我的天,我真是不想說這個!評委會竟然拒絕把諾獎頒發給冠脈相關微創手術,只肯給那些學術騙子!」
貝拉克教授嘆了口氣。
「所以說麼。」吳冕站起來,打開自己的更衣櫃,脫下隔離服,「換個其他的話題。」
「boss,你的肌肉是怎麼練出來的?」貝拉克教授看着吳冕清晰的肌肉線條,問道。那下面仿佛蘊含着磅礴的生命力,隨時都會迸發出來一般。
「呵呵,天生的。」
面對如此不走心的回答,貝拉克教授即便再怎麼話癆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馬院,麻煩您把貝拉克送去職工宿舍。」吳冕說道。
「吳老師,您要幹什麼去!?」貝拉克教授追問道。
「我有我的事情,接下來是私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