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話,天就暗了下來。
葭月以為要下雨,抬頭一看卻發現是一隻鵬鳥。
古人云: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先前她只以為是誇大其詞,今個見了,才知此言不虛。
等陽光重新出來的時候,那隻巨大的鯤鵬已經化魚,衝進了底下的大江里。
它的大嘴一張一合間就遊了十里,一路往東邊去,期間不知吞了多少的魚蝦。
「有這鯤鵬在,難怪底下那些水族能想出那樣的偽裝之法。
」章清辭說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
才那隻鯤鵬衝下來的時候,她都準備避入黃河境。
眼瞧着葭月沒動,她這才放棄了。
葭月沒有說話,她原本想着往對面去瞧瞧,如今卻是改了注意,決定先不要亂走的好,這地方太過古怪,她的傷又沒好全,還是謹慎些的好。
這樣想着,她跟章清辭說了聲後,就在沙山上選了個翹出來的大石頭飛了上去,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地方來。
她選的這個地方視野極好,既看的見天塹對面,也能看到底下的那個大山洞的出口。
章清辭原本以為她發現了什麼,誰知道坐了一下午什麼也沒發現。
有心想問問,卻又怕討嫌。
想了又想,她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若是對方一直沒有動作,她再想法子就是,實在是她如今也沒甚頭緒。
隨着天漸漸黑了下來,大漠上的風也漸漸變小了。
天上開始出現星星,一顆兩顆,不一會就掛滿了天。
不僅如此,沙山也變了模樣,上面多了五顏六色的亮點點,瞧着就像是一個彩色的大蘑菇,劇毒的那種。
葭月細瞅了瞅,發現那些光點是從一種類似螢火蟲的小蟲子尾巴上發出來的。
這些蟲子還跟青蛙一樣喜歡唱歌,普一出現,歌聲就連成了片,上上下下的飛來飛去,瞧着該是在捕食。
葭月瞅了一陣,發現這些小蟲子沒什麼威脅就丟開了,低頭看向了底下的那個山洞。
她感覺到了,山洞裏的「皮人」正在醒來。
葭月才將神識探進洞裏,就見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皮人睜開了眼睛,只聽他扯着嗓子道:「醒醒,醒醒,都起來幹活了。
」說完,他就伸了伸胳膊,然後他就恢復到了風乾前的狀態。
彷佛是聽到了他的喊聲,其它皮人也都起來了。
一個個打着哈欠,有得還說起了話。
特別是小孩子,還互相打鬧了起來。
很快,洞口的石洞就被打開了,皮人們一個個拿着傢伙什往沙林走去,有的甚至攀着樹藤下了天塹去江里捕魚。
章清辭激動的睜大了眼,有些興奮的看着葭月。
葭月也好奇的很,不過作為前輩的穩重還是要有的,所以她依然肅着張臉。
章清辭見了,就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
也沒問葭月知不知道底下那些皮人是怎麼回事,繼續低着頭看向了底下。
葭月見了忙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啊。
洞東邊,一個打扮莊重的老嫗,拄着一柄頂上鑲滿寶石的權杖走向了洞裏的一條小路。
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提着一籃子果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顯然也打扮過一翻,只臉上卻帶着驚恐之色,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葭月正好奇,就見兩人到了洞頂。
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繪着神秘花紋的祭台。
老嫗率先跪了下來,嘴裏還念念有詞。
身後的小姑娘卻打起了顫,瞧着害怕極了。
老嫗嘴裏的祭詞長極了,就在葭月和章清辭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祭祀時。
洞底忽然多了一扇門,這是一扇黑漆漆的木門,木門的上面繪着一隻長相醜陋的怪物。
就在她兩個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時,老嫗從祭壇上下來,將身後的小姑娘連着那一籃子果子一起提到了祭壇上。
見那門裏湧出了陣陣黑霧,小姑娘立馬哭了起來。
只沒哭兩聲,那扇門就開了,小姑娘也被黑霧給吞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葭月和章清辭到洞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老嫗伏在祭壇上哭了幾嗓子,又抹了抹眼,這才提起祭壇上的籃子往回走。
沒走幾步,就被忽然出現的葭月和章清辭嚇得坐在了地上:「你們,你們是誰?」 章清辭生氣的指着她道道:「你這老婆子好狠的心,竟拿小孩子做祭品。
」 老嫗一聽立馬哭嚎道:「老身也是沒法子,不如此做,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 聽着她的哭嚎,洞裏很快湧進來一群人。
只見他們手裏都拿着尖尖的木杈,將葭月和章清辭給圍了起來。
不僅如此,領頭的那個人還帶着一張跟門上的怪獸一模一樣的面具,如今正發着詭異的光芒。
「什麼人?竟敢擅闖我金沙洞!」領頭的男人厲聲道。
章清辭看了一眼葭月,見她朝自己點了點頭,這才道:「我們是路過的,看到她拿小孩子當祭品,這才想着進來救人。
誰知她動作這般快,孩子已經被那怪獸吞了。
對了,你們還未說為何要拿孩子當祭品?」 「多管閒事!」領頭的男子甩頭道。
「如此草菅人命,想來殺了也無妨。
」章清辭說着話,水天綾就出現在她手中。
這男人雖然只是個凡人,但是她面上的面具瞧着卻不似凡物,她
「你們是修士?」跌坐在地上的老嫗驚喜的道。
不等章清辭回答,她就立馬將圍着她們的人推開,給章清辭磕頭道:「仙師,救救我們吧。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這才舍了孩子給那怪物。
可我們不給那怪物獻祭品,就變不成皮人,就耐不住白日,都會活活被熱死。
」 「阿娘!」領頭的男子不滿的道。
「都是你這混小子出的鬼主意,惹了那怪物到此。
早知如此,我們還不如死了算了,卻要我擔了這惡名,日後去了陰曹地府,怕是油鍋煎都不夠。
多好的孩子啊,都被我送去給怪物吃了。
」老嫗說着就衝到兒子跟前,不停地扑打他。
領頭的男子也不反抗,只是悶聲受着。
喜歡仙家日月長()仙家日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