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連慶得到吩咐後,轉頭就跑出了車庫。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胡正強瞥了眼他遠去的身影,一臉不屑的伸手抹了下鼻涕,便氣鼓鼓的把頭一偏,看向另一頭的牆面,一聲不吭的繼續蹲着。
什麼岑豪不岑豪的,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服!
其他人則幸災樂禍的站在一邊瞧着熱鬧,想看看楚恆最後到底怎麼收拾這個渾小子。
「過來我看看。」
楚恆也不再搭理胡正強,轉頭對方武招招手,把人叫到身邊,仔細的觀察了下腦袋上的傷口,見就是一個不大的小口子,而且已經不再流血,便放下心來,隨即從兜里掏出手絹,一邊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水,一邊問道:「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
「沒啥事,哥,以前我跟人打架,受的傷比這都重。」方武渾不在意的笑了笑。
「這都沒事,那什麼是有事?到底是受了傷,破了口,萬一得了破傷風怎麼辦?」楚恆皺着眉幫他把下巴上的血擦淨,沉吟了下說道:「行了,你今兒也別上班了,趕緊去找個醫院,把腦袋處理一下,就給你放三天假!」
「啊?放放假?」方武傻愣愣的張着嘴,心中先是一喜,旋即又遲疑着道:「所里不是說過年期間不讓請假嗎?」
「嘖,你小子話這麼密呢?讓你走就走,誰要是有意見,讓他直接找我對話!」楚恆一臉霸氣的揮揮手:「還不快點滾!」
「唉!那我走了,哥。」
方武都樂瘋了,突然就覺得這一扳手挨得特值,裂開大嘴嘿嘿一笑,轉頭就跑出了車庫,去找馬洪請假。
正蹲在地上生悶氣的胡正強見了心裏更不平衡了。
憑什麼不收拾他,還給他放假啊?
到底誰遠誰近吶?
您還是不是我哥了?
他癟癟嘴,委屈的不得了。
而其他人見了,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受氣包似的蹲在地上畫圈的胡正強,想着要是想在過去踢他兩腳,能不能也挨一扳手啊?
打重點也行,只要能放幾天假!
楚恆似笑非笑的瞥了那些神情怪異的傢伙一眼,默不作聲的摸出根煙點上,走到一邊的板凳前坐下,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煙。
就這麼過了不一會。
岑豪與連慶倆人一塊跑進車庫。
他先是瞥了眼蹲在角落裏的胡正強,便大步流星的來到楚恆面前,問道:「您找我?楚爺。」
「那小子,你領走,好好給我調教一下。」楚恆指了指胡正強。
「得嘞。」
岑豪路上的時候就聽連慶講了事情經過,心中早就有了預料,聞言轉頭看向胡正強,突然咧嘴一笑,眼中閃着絲絲縷縷的凶光,顯得分外猙獰。
他扭扭脖子,發出一陣脆響,幾步走到胡正強身旁,抬起腳重重踹在那小子肩膀上,喝道:「趕緊特麼起來,跟我走!」
胡正強沒想到他會動手,身在一歪就倒在了地上,他本就心中有氣,再加上脾氣也暴躁,肯定是受不了這種氣的,剛一摔倒就迅速沖地上竄起來,紅着眼珠子揮起拳頭撲了上去。
「我艹你娘!」
「喲呵!」
岑豪一臉不屑的嗤笑着,身子動都沒動,一個窩心腳就把他再次踹翻在地,隨即欺身而上,兩隻手掌在胡正強的雙肩上分別摸了一把,迅速卸掉了他的關節,然後抓起他的半長頭髮,轉頭對楚恆道:「我先回了,楚爺,啊,對了,三爺我們約好了,初二清早去您那拜年,回見。」
言罷,他便拖死狗似的拽着一臉痛苦的掙扎着的胡正強往外走。
「記得早點,初二我還有事。」楚恆揮揮手叮囑了一聲,便叼着煙起身,轉頭看向羅華林,沉着臉吩咐道:「羅大隊長,您給我記住了,往後這個車隊,就是我親爹來了,也給我一視同仁,要是在讓我看見你畏首畏尾的做事,您這大隊長也甭幹了!」
「我明白了,楚所。」羅華林用力點點頭,心裏鬆了口氣。
這時,剛剛離去的方武眉開眼笑的跑了進來。
一位老師父見狀忍不住上前問道:「怎麼樣?方武,馬所批了嗎?」
「嘿,我哥都發令了,他敢不批嘛?」方武咧嘴沖他一笑,又跟楚恆招呼了聲,就一熘煙跑去休息室,拿着自己的東西,瘋跑出了車庫。
這可把其他人羨慕壞了。
大過年的,誰不想在家歇幾天啊!
連慶這小子機靈,站在看着都快跑沒影的方武,眼珠滴熘熘轉了轉後,咬了咬牙,直接當着楚恆的面撿起一塊沾滿了油漬的漆黑磚頭,砸在自己腳面上。
「哎幼!」
這小子齜牙咧嘴的慘叫着,隨即就蹦蹦跳跳的跑去楚恆面前,一臉痛苦的道:「哥,我這也受傷了,腳都不能動了。」
「兔崽子!」
楚恆抬手在他後腦勺上抽了一巴掌,笑罵道:「就你小子雞賊,滾滾滾,休三天再來吧。」
「唉,那我走了,哥!」連慶摸着腦袋嘿嘿一笑,轉身就跑,腳也不疼了,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其他人頓時傻眼。
還能這麼操作的嗎?
同時,一些人也跟着動起了歪心思,他們交流了下眼神後,最終一名跟楚恆混得還不錯,經常一塊嘻嘻哈哈的侃大山的小伙默默拿起一根小臂粗的紫銅棒,用力在腦門上敲了一下。
】
「冬!」
一聲悶響在屋內響起,小伙暈乎乎的從人群中走出,一臉希冀的望着大老:「那個,楚所,我也受傷了,砸腦袋上了,頭暈的厲害。」
他是真沒撒謊,腦袋是真的暈!
「那就滾!」楚恆白了他一眼,面上帶着笑意,看向其他人:「還有沒有要受傷的了?沒有我可走了。」
他們這下哪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楚所借着由頭要給他們放假啊!
「有有有,我馬上就受傷!」
「您等會,我腦袋馬上就要傷了!」
「傷了傷了,砸手了!」
「我也是,你瞧瞧,手指頭都紅了!」
一屋人趕緊行動,從上到下,毫無例外,要麼隨手找了點東西給自己來一下,要麼拿腦袋撞一下牆,然後就跑到楚恆面前給他看一眼,便一窩蜂的跑去了所長辦公室。
「呵。」
看着轉眼間就人去屋空的,楚恆搖頭笑了笑,背着手走了出去。
有些事,他早就看不慣。
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算是臨時起意,也算是一種反抗。
雖然沒什麼用,但至少心裏是暢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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