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事?看來我還是輕敵了,又或者是太輕信對方的承諾!實在對不起師母,不僅把尾巴給你引來了,而且讓你們親人多團聚幾天也不可能能了。為防止暴露,我們只能明天大張旗鼓地離開這裏,順便把尾巴割掉。至於那個木乃伊梁兄帝你則不必在意,只要告訴他我需要他只是做個證明而已,不管死活都行!他要是配合,我可以在完成使命後放了他,讓他像他的那位姓於的師兄一樣暗度後半生。如果他不配合,那就隨他的便好了!」
長士青聽到這兩個消息,當然有點不是太滿意,主要是因為自己讓蘭谷竹舍恐怕也要暴露了。人家李滄海在這裏隱居了這麼多年,竟然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搞得人家成了喪家之犬,當然有點不是太好意思。所以也就對被俘的衛唯當然不太客氣了!至於尾巴的事情,他說的卻是實情,也真是有點麻煩。假如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落腳點,自己就更不能在這裏動手了,必須把尾巴引得遠離這裏後再動手。
出現了這個變故,長士青和大家也只能放棄在這裏休息兩天的機會。不過有一弊就有一利,這樣一來也自然就掩蓋了其他的矛盾,也算是為長士青解了圍。大家就這樣一夜無話,草草休息了事。
第二天一早,長士青的原班人馬又從山谷里走了出來上了大路。接近二十個人,頗有點浩浩蕩蕩的感覺。
這幫傢伙果真夠有心計和組織嚴密的,連跟蹤都搞得如此興師動眾。竟然連派了四五撥跟蹤的人,而且前後相銜接,連打扮都不一樣,傳遞消息的途徑和手段更是經過了精心的安排和隱藏。不是長士青事先知道和有足夠的耐心,還真的讓他們給矇混過關了!
大隊人馬離開蘭谷竹舍半個時辰之後,躲在山谷口的長士青終於發現了先後有四批顯然是監視自己的人群。耐着性子又等了兩刻鐘再沒有見到其他跟蹤的人,估計不會再有人了,長士青突然一躍而起,緊跟着那最後一幫監視自己的人群向東南方向而去。你還別說,這幫傢伙還真是些人才,尤其是在監視和跟蹤方面還挺有本事。正是因為他們一直保持着與長士青一行保持着相當遠的距離,所以才未被發覺。不是長士青他們突然轉進了蘭谷竹舍,失去了蹤跡,也許還不會發現。不過,現在還不能立即動手割掉尾巴,必須等他們離開這裏一段時間才行。
「現在好了!你們該告訴我你們是受什麼人的指派?監視我的目的是什麼?」走了半天的功夫,馬上就要進入江淮的地界了,長士青突然出手,將那四批共計八個監視自己的傢伙逐一擒獲後開始了審問。看這些傢伙的打扮還真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何門何派,武功也不算高,關鍵是門派繁雜,讓你一時半刻還真看不出他們的底細,即使自己有王語嫣這樣的武學博士也不起什麼作用。
「別費勁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消息的!」其中一個傢伙口氣還真硬。
「姐夫大哥不用着急,我給他們弄點毒藥,保准他們受不了開口求饒!長士青這裏還沒有打算逼供呢!一旁的阿紫早就摩拳擦掌了,竟讓忘記了長士青過去要求的不准隨便用毒的禁令。
「不好!他們全都服毒自盡了!」長士青剛想出口制止阿紫的胡鬧,沒想到這八個人一聽到毒藥兩字竟然慌了神,又或者是本身就抱着必須死的決心,一起咬碎口中含的毒藥自盡了。大家再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充當一般監視自己的小角色竟然也如此視死如歸,所以根本就沒有預防這種到情況的發現,也沒有人來得及採取措施獲制止他們。
「就這麼點膽量還出來闖江湖呢!我就是嚇唬他們一下,這些傢伙就服毒自盡了!簡直太不夠意思了!」阿紫雖然有點歉疚,但口上還是不服輸,這小丫頭就是這樣。
「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阿紫你!雖然他們都死了,但至少暴露出了這樣一條信息。那就是這些一般的角色都會採取如此集體自殺的手段,如此組織嚴密和視死如歸,說明他們背後站着的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可怕的敵人。這才是最令我擔心的。現在埋怨也沒用,大家繼續前進,提高警惕,嚴防再被人跟蹤就是了!」
事到如今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這些傢伙這一自殺不要緊,所有的線索就又斷了!長士青原來還希望能從他們那裏得到點什麼,現在看來一切又得從頭做起。不過還好,至少他們給自己敲了個警鐘,不至於再犯大的錯誤。再說了,自己一行本來也打算經過王慶他們的割據區域,一時順便看看那裏的情況,做些指示,再就是順便把一切尾巴全部隔斷。只是但願這些傢伙沒有發現蘭谷竹舍就好。話又說回來了,即使他們發現了這裏,如果不來大軍,單是幾個江湖人物估計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有話則長無話則斷。長士青一行數人經過幾天的晝行夜宿,又通過了王慶他們在兩淮的根據地,終於在半個月後來到了蘇州的家裏。
由於需要保密的緣故,自然大家都不敢聲張。王語嫣她們幾個做了母親的人見到嗷嗷待哺的幼子,自然說不出的感慨和唏噓,而長士青更是說不出的興奮。看到了自己下一代,任何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特別是王夫人生的老大現在已經三歲多了,正是好玩的時候,更着實令人感到親切。長士青也真的享受到了來到這一世的天倫之樂。
唯一讓他感到令人有點頭疼的問題是一下子多出了七八個人,雖然蘇州的莊園夠大,但房間還是有點捉襟見肘。馬上再找新的地方顯然不可能,所以自然就有了搬家問題。再說了,長士青也早就打算找個可靠的地方安家了,整天提心弔膽的總不是回事。畢竟現在自己這麼一大家子人,只是靠保密來維護她們的安全絕不是長久之計。
讓他感到困惑的問題還是到底該到哪裏去?這一問題一經提出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這些女人中有來自南方的,更有來自極北貧寒之地的,各說各的看法,各有自己的主張。只是真的說到上安全的地方除了大理、天山再就是長士青自己創下來的自治區域了。
「報告長兄弟!丐幫蘇州分舵的常舵主現正在逍遙客棧等候,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這裏還在爭吵不休呢,梁巴佬敲門進來報告了。搬家這件事情還沒有着落,梁巴佬的到來讓長士青又開始頭疼另外一件事了。
事情是這樣的,現在既然來到了蘇州,長士青認為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該是會一會一代梟雄方臘的時候了。不是擔心方臘本人如何,關鍵是摩尼教這樣一個忠於信仰、組織嚴密且潛力巨大的組織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比松松垮垮的丐幫不知要強多少倍。長士青真是有點羨慕人家,有這麼一個嚴密的組織,何愁大事不成?不光如此,他還擔心將來會與這個傢伙兵戎相見,現在有了一點制約他的手段,需要充分利用才是。特別是上次在蘇州的遭遇和這次在王慶他們的區域裏聽到摩尼教的實力不斷擴張之後,長士青就更堅定了這一想法。所以來到蘇州的第二天,他就吩咐聯絡丐幫分舵了。
「行了!這件事情咱們再議論吧!我現在先出去辦件事情。」長士青和大家說了這麼一句就趕往逍遙客棧了。反正這蘇州地界是王語嫣她們母女的地盤,有她們兩人招呼大家,自己可是要忙正事。
「上次蘇州逍遙錢莊一別已經兩年有餘,常舵主神彩依舊真是令人高興!我們先來喝上兩杯,咱們再說其他!」一見面兩人抱拳施禮後,長士青自然以酒來作為開端。畢竟這些丐幫的舵主們都讓蕭峰給培養出來了,沒有酒哪能開始說話!
「有幸再次見到長護法,老常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長護法此次來蘇州有何吩咐,老常我自當效犬馬之勞!」叫花子出身的常三搖自然是快人快語,三杯酒過後,兩人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我這次找常兄弟來是為了一件事。請問一下常兄弟,上次我們與那位摩尼教姓鄔的旗主打過交道後,你是否還有他們的消息?能不能想法聯繫上他們?」長士青自然也是開門見山。
「不瞞兄弟說,我們互相不是太感冒,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也都不願互相再打交道。尤其是這些自稱魔教的人,過於神秘,他們的底細咱也不知道,所以來往並不多。但為了萬一,我們還是對他們有些監視,他們的一些落腳點還是知道的,所以找到他們並不算太難!」這常舵主說的倒是實情,雖說上次沒有起大的衝突,但畢竟這蘇州是摩尼教的主要根據地之一,丐幫在這裏要生存,自然不敢不對他們有所監視。
「如此甚好!為了防止人家懷疑,你不妨派人給他們送個消息,就說有位老朋友想請他鄔旗主幫個忙,所以請他到逍遙客棧一敘!其他的一切就由我自己安排了!」既然有線索和渠道,長士青也懶得再想別的辦法,直接就委託常三搖辦這件事了。
告別了常三搖,長士青回到家裏第一件事情就是翻箱倒櫃,尋找當年在青州時從慕容博嘴裏得到的那四字暗號以及記載的與方臘聯繫的方式。這可是他這次行動的關鍵,也是他多日處心積慮設計的計劃的關鍵。不然,方臘不會相信不說,自己費盡心機了勞神勞力把衛唯這個廢人帶到這裏來也算是白費力氣了。
打開那個紙條後,長士青馬上就迫不及待地細細閱讀起來。
四九冬盡!
日落兔葵下,蟄伏一人心;家變六畜失,唯余谷少許。盼在月圓時分,登月之地,與三十六兄共掬二分月色,談笑天下事,指彈檣櫓滅。痛哉快哉!知名不具!
這一看不要緊,長士青馬上就愣住了。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不倫不類,亂七八糟,文不對題不說,還狗屁不通。看來這兩個傢伙真是動了點心思,又或者是搞了個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得的暗號,要麼乾脆就是慕容復在胡編亂造。不過想了一想他又有點相信這個東西是真的了,畢竟方臘作為一代梟雄,心智武功都登峰造極,不然以後也不會創出那麼大的天地來,而慕容博更是文武全才,他們之間會面暗號自然是機密中的機密,不小心謹慎點還行!
只是這就有點麻煩了,這簡直比後世的密碼還麻煩。因為它既沒有規律可循,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說穿了就是他們兩個人臨時規定的個暗號,除了他們自己外別人根本就猜不透!還說什麼時間、地點和接頭暗號都在裏面,真是莫名其妙!
想當初長士青要慕容博拿出見面地點和暗號,老傢伙就給了上面的那四個字,還有下面這樣一段不倫不類短語。聲稱什麼接頭暗號和會面時間、地點都在其中,以長士青的才智定能悟透其中玄機。當時的長士青跟本就沒有想到它會是多麼深奧,而且當着自己老婆的面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才智比不上他們,更重要的是當時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用到這個東西,所以只是微微一笑就接了過來。早知道如此,當時就該不恥下問,丟點面子有什麼大不了的,更用不着自己現在犯難了。事實再次證明,想充大個的人總是會吃虧的。
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先把這個東西送出去,然後再慢慢琢磨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願慕容博不是騙人的,但願方臘這小子會應約前來。
「有勞鄔旗主大駕,小弟實在不好意思!我先敬魏旗主三杯!」
兩天後蘇州逍遙客棧的一個雅間內,長士青抱拳施禮,滿臉真誠地招呼着剛剛進來的摩尼教厚土旗鄔福旗主。
「長兄弟有召,老哥敢不從命!這一別轉眼已經兩年有餘,老哥哥我可着實掛念兄弟,上個月我還與婁、祖左右光明使以及三位法王說起過長兄弟你呢!大家都甚是想念,不知長兄弟這次有沒有時間與眾家兄弟聚一聚!」這鄔旗主也不含糊和客氣,也是一副真誠的樣子,不愧為江湖豪俠。
「不瞞鄔旗主說,我這次來蘇州本來就有意與各位兄弟見見,這才托常舵主聯絡鄔旗主你!還請鄔旗主代我聯絡婁、祖兩位光明使和其他兄弟,看大家有沒有時間找個地方來一次把酒言歡,當然了我也有些消息相通告給大家。只是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現在我還不能與鄔旗主細說,等兩位光明使和三位法王到來後我再一併告訴你們!」
長士青一面順水推舟,一面給他下了一個不小的餌。否則他們又怎麼會如此心甘情願。畢竟大家都只是一面之交,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情必須得留點餘地才行。
「這算什麼問題!就包在我身上好了!大家早就議論着找機會和長兄弟一醉方休呢!」得到長兄弟的消息,他們還不馬不停蹄趕到這裏!」鄔福旗主竟然一口應承下來。
「那就太好了!不過具體地點我看還需要鄔其主自己斟酌。畢竟雖然蘇州是貴教的重地,但如果大家居此地太遠,我又於心不忍!反正我過幾天也打算到長江沿岸逛一逛,鄔旗主看看那個地點更合適,就請你安排好後通知我就行!」長士青自己還不知道具體地點呢,所以才希望從鄔旗主的口裏找到點蛛絲馬跡。
「長兄弟放心!咱們江湖中人這點路算什麼!何況大家現在大多也都在附近,我與他們聯絡一下再說!」沒有想到姓鄔的竟然一點都不漏口風。
「還有一件事需要鄔旗主幫忙。我受人之託有一封信需要儘速交給貴教方代教主,不知道鄔旗主有沒有快速傳遞方式,將一封信傳給清澗洞的方代教主!」說了半天,長士青有意無意地將最重要的事情放到最後提了出來。
「有這樣的事!長兄弟何不早說!如果是一般的信件,我們自然是派自己的兄弟去送!雖然慢一些,倒也保險。如果事情緊急,我們則用自己專門培養的信鴿傳遞,不僅迅捷,更確保萬無一失!」鄔福旗主顯然是在炫耀自己的實力和手段。
「這樣最好!只是這件事情鄔旗主做起來一定要保密,切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希望魏旗主只管傳遞,更不要申明是我托你轉交給方代教主的,因為我不想讓我的那位故人說我偷懶,將來在他面前不好交代!」
雖然這件事情看起來辦的還算順利,但長士青不想多生枝節,萬一方臘知道這封信是又自己人傳遞的,肯定會心生懷疑,那樣的話事情就難辦了,所以長士青才特意交代了這一點。
「長兄弟放心,我只管傳遞,其他一切絕不多談就是!再說了這是教主的機密,我也不敢私自拆看!」鄔福旗主好像很小心的樣子。
「謝謝鄔旗主的理解,說實話這封書信倒也不怕別人看,因為它就是個紙條,連信封都沒有,更不用密封了!所以信件內容沒有什麼神秘誰都可以看得!我估計他應該是一份密信,其中的暗語恐怕也只有方代教主自己明白,別人即使看了也搞不清楚。鄔旗主可以看看,也可能是你們內部的東西,能看出點端倪!反正在下對信件的內容也不感興趣,人家讓我代交,我只管代交就是,他又不知道我有你們這些朋友。只是聽說我要來南方,求我代交浙東清澗洞的主人。我記得這應該是你們的總壇,所以想來應該是交行給你們方代教主的吧!」長士青有意把這件事情說得含糊地不能再含糊,免得將來不好圓場。從另一方面說,這慕容復也不能算是生人,至於是敵是友這就不用說了。
「長兄弟說哪裏話!這點小事你就請好吧!再說了,這洪文縐縐的東西,長兄弟都搞不明白,老哥就更不知所以然了!我還有事,今天就不能賠長兄弟盡興了,咱們先幹了這碗,兄弟這就告辭!咱們過幾天再見!」鄔福一面拿過長時期各地來的紙條看了一遍,一面站起來要走道。看來確實有事,喝完了面前的酒後站起來抱拳就離開了。
送走了鄔福回到家裏後,長士青的大腦里開始設計如何與摩尼教的高層相見,特別是與方臘見面的地點和時間。主要還是那封莫名其妙的密信讓他摸不着門路,而這則是關鍵中的關鍵。
「阿哥這又是在幹什麼?吃飯的時候還心不在焉,連我們姐妹都不看一眼,一直盯着那個小紙片在哪裏瞅!難道那張小紙片比我們姐妹還要漂亮咋的?又或者比咱們的大寶、小寶還要重要?」王語嫣自從當了母親後竟然也變得有點不可理喻了,這點小事也出來抱怨。
「語嫣妹子可別在這裏沒事找事,我還不是因為對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感到不可思議才上癮的!既然你有意見,那倒好,乾脆大家一起來參謀參謀,看看到底這裏寫的都是些什麼?不是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嗎!」長士青索性順水推舟,難一難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省得她們老找茬。
「是嗎!讓我看看到底寫的是些什麼?」阿紫丫頭最淘氣。一面把孩子交給奶媽,一把搶過那個紙條就讀了起來。把鍾靈、菊劍兩個年紀差不多,性格想像的丫頭着急的不行。
這是些什麼東西?簡直狗屁不通,姐夫大哥還這樣神情專注看了半天!」這一讀不要緊,阿紫馬上就沒有了興趣。隨手遞給了湊上來的鐘靈和菊劍兩個。
「既然都吃完飯了,趁着喝茶的功夫你們乾脆也來參詳參詳!我給你們提示兩點:這是一個叫慕容博的老傢伙寫給一個叫方臘的一封密信,包括接頭暗號、時間和地點。其他的我也沒有想出頭緒。大家都是聰明人,正好幫幫為夫,免得我在這裏絞盡腦汁,你們看笑話不說,還埋怨我不全心全意關注你們!你們也不怕冤枉死我,我沒日沒夜全部身心幾乎都費到了你們身上,你們還不知情!」長士青也給他們來個打情罵俏。
「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神秘,讓我來看看!」一聽到有稀奇古怪的東西,阿朱馬上就來了興趣,拿起就讀了起來。
「阿哥也太大驚小怪了!這不就是個字謎一樣的東西嘛!這四九冬盡,肯定是時間;接下來的兩句顯然就是一個人名,不!應該說以一個人的姓。他不是別人,就是阿哥口中說的我們家的老主人慕容了!」阿朱真是聰明,馬上就娓娓道來。把木婉清、鍾靈、阿紫和梅、蘭、竹、菊四劍她們幾個給驚得一愣一楞的。
「阿朱姐姐真是好厲害!後面的月圓時分還好說,登月之地也可以理解,應該就是會面的時間和地點,那二分月色又是指什麼?三十六兄又是何意?」阿碧也不甘落後接連提出了好幾個問題。原著中的阿碧更多地表現出了其溫柔如水和忠貞不渝的一面,君不知此女的聰明遠不在阿朱之下。只有長士青這樣長期與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詳情。
「琴韻小築培養出來的兩個才女果然名不虛傳,珠聯璧合,相得益彰,能猜到這麼多也在情理之中!」長士青接過話頭表揚了她們兩句。
「阿朱、阿碧兩位姐姐說的不錯!但這個字條遠非僅僅是猜兩個字謎那麼簡單,僅從字謎上理解恐怕無法全部得其要領。如果你們說的前兩句是慕容博自報家門,那方臘的名字又在哪裏呢?難道是三十六兄?這封信既然是約定見面的信,不可能沒有方臘的名字!再說會面時間是有了,最關鍵的是地點在哪裏?」付敏儀若有所思地在繼續着長士青的話題。
「你們漢人的文化就是複雜,一個紙條就能看出如此多的門路,這還真讓我想不到!要我說士青已經考慮了半天了,應該已經知道了答案了吧!」小梁太后顯然不想加入這一討論,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擅此道的緣故吧!畢竟這些機巧之事應該由那些年輕的丫頭們湊熱鬧才是,這一點顯然得到了另一個頗有心機的甘寶寶的贊同。
「要是段譽那小子在場就好了,這些雕蟲小技那小子最在行!只是大理太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不過,太后大人也把我想得也太高明了!不瞞大家,有些東西我是想到了,但很多東西我又不敢太肯定。比如如果斷定最前面的四個字是指時間的話,那麼四九怎麼會是冬盡呢?要知道民間俗傳三九四九不出手,五九還算冬天呢!春打六九頭,換句話說,六九開始時才算春天。四九正是冬天,根本就與冬盡聯不上邊!至於方臘的名字確實應該和三十六有關,但是為什麼要用三十六呢?難道不會是三十六個人?什麼月圓時分,登月之地,太過籠統,讓你根本就摸不着邊!」
長士青說的這也是實情,實在是他想了半天,能想到的也就這麼多了。關鍵是會面的時間就應該在本月十五日,月圓時分嘛!也就剩了十來天的時間,這地點在哪裏都沒有搞清楚,又如何談得上提前做安排呢!
「讓你這麼一說還真把我們給說糊塗了!不過這又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弄不明白就弄不明白好了,難道你非要見那個什麼方臘不行!」這話由王夫人的口中說出來確實比較恰當,她林青蘿現在可是稱心如意了,頭腦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觀念顯然已經佔上風了。
「要我說!阿哥不如換一個思路想一想,不要只想着從字迷上去了解,說不定還需要從別的方面考慮!比如說這四九冬根本就可能是他們兩個人約定的一句密語,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至於三十六有可能就是幾個數字的結合,代表方臘而已!唯一需要知道的是他們會面的地點在哪裏?以銀川之見,他不應該距離這裏太遠,因為最多只有半個月的時間,既要考慮到送信的時間,還要考慮到從浙西清澗洞趕到的這一地點,所以他應該就在我們的附近!」這銀川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幾句話馬上就讓人眼前一亮。
「有了!銀川妹子說的不錯!」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語嫣突然興奮地叫了一句!
「看來我們語嫣有了突破!快告訴為夫你有什麼發現了?」長士青真是高興壞了。這媳婦多了也不全是壞處,尤其是這麼多聰明的媳婦,何況她們還那麼漂亮和貼心。
「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這三十六顯然是指那個方臘的。最重要的是,你們再想一下,三十六和四九是什麼關係?會不會四九在這裏根本就不是指時間,也應該是數字。四九就是三十六,三十六就是四九。這樣的話,他就該是指方臘了!只是這四九怎麼和方臘聯繫上我就不知道了!」王語嫣說的還真有道理,雖然還不能百分之百的讓人信服。
「自是十千差一點,冬盡方稱尊!縱橫過浙水,顯跡在吳興!」不知不覺間,長士青隨口吟出了推背錄上關於方臘的描述。
「我怎麼就忘了李、袁兩位老道的那本書了呢!這就對了,這就對了!四九三十六不錯。但是如果把四個九排起來,那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十千就是一萬,不就是一萬差一點嗎!一萬加一點不就是方嘛!那麼,四九和三十六一樣就是方了!至於冬盡兩個字也就好解釋了,他確實是指時間,但是指冬天最後的那一個月,不就是臘月嗎!這樣方臘兩個字就出來了!」王語嫣如茅塞頓開,滔滔不絕。
「我家語嫣真是出類拔萃,為夫都愛死你了!」長士青激動地站了起來,緊緊地包住王語嫣吻了一下。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是需要加鼓勵一下的。在大白天這一反常的舉動,不僅連王語嫣懷中的嬰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連王夫人身邊的老大長之淡也吃吃地笑了起來。
「現在看來,這封信確實沒有錯。既然兩個當事人都有了着落,那麼剩下見面的地點也應該就在信裏面了!各位再辛苦一下,幫我想想到底該是在哪裏?」看到大家一副取笑的樣子,長士青趕快岔開話題。畢竟雖然長之淡是個三歲的孩子,但畢竟當着下一代做出這種過分的舉動,還是讓人有點不好意思。
「大寶到語嫣媽媽這裏來!我來教你念句詩詞,咱們不和爹爹說話,他就知道欺負語嫣媽媽!」也不知道這王語嫣今天怎麼了?竟然招呼起王夫人身邊的長之淡來。
「太好了!大寶就喜歡語嫣媽媽教我詩詞了!」長之淡雖然才三歲,但是繼繼承了父母所有的優點,所以自然是一溜小跑的來到了既是同父異母的姐姐,又是自己姨娘的王語嫣跟前。血緣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儘管只是一半相同,但也足以讓這兩個說不清是姐弟還是母子的人總是感到說不清的親近。
看到兩個人這般親密,王夫人林青蘿自然滿臉笑得像盛開的牡丹,其他的女人們也半是羨慕、半是嫉妒地在微笑不語。大家都不知道這王語嫣葫蘆里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我說大寶啊!語嫣媽媽今天教你一首唐詩。這位詩人雖然不是十分出名,但詩寫得可算是相當傳神,尤其是在描述女人和月亮方面。詩的前兩句是:蕭娘臉薄難勝淚,桃葉眉長易覺愁。」這王語嫣也是,給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念這種詩,好像他能弄懂似地。
「語嫣妹子也真是!你教大寶這種酸詩,也不怕把孩子教壞了!難道就不怕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有打抱不平的,王夫人還沒有說話呢!一邊的甘寶寶、秦紅棉她們就不幹了。
「蕭娘臉薄難勝淚,桃葉眉長易覺愁。語嫣媽媽告訴大寶,這是什麼意思啊!臉薄和淚水有什麼關係,眉毛的長短和愁不愁又是怎麼回事?」這長之淡還真不含糊,竟然能夠提出這種問題。看來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大寶先不用急着弄明白它是什麼意思,只管記住就行,語嫣媽媽以後再解釋給你聽就是!這首詩的下兩句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王語嫣根本就不為所動,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無賴---是揚州。」對王語嫣的話唯命是從的長之淡自然不再多問,咿呀、咿呀地在哪裏重複着這兩句詩。
「乖乖!我的好語嫣,你可真是了不起!竟然連這都想得出來!」這次長士青真是太激動了,衝上去一個熊抱將王語嫣、長之淡以及她懷中的長之泊一起抱在懷裏,大喊大叫。不是因為擔心孩子太小會嚇着他們,他甚至都想把她們抱起來轉上幾圈。
「還是語嫣妹子厲害,難怪相公總是把你放到心頭上,連出門在外時都念念不忘!這麼一個難題還真是讓你給解決了!」甘寶寶的話有點醋味,但讚揚還算是真誠的。
「既然確定了這個地方是在揚州,問題就簡單了。估計登月之地也應該是個具體的地名,到了揚州我們就不怕找不到此地!」長士青終於鬆了一口氣。
「阿哥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你難道不知道在揚州登月湖邊上有一個叫登月亭的去處嗎!那可是揚州著名的景致呢!那些年在慕容家的時候,我們陪着公子爺去揚州時還到那裏玩過呢!」這次是阿朱、阿碧在搶着說了。
「報告長兄弟!丐幫的那位常舵主送來消息。」
這說話間又是梁巴佬來報,原來是摩尼教的鄔旗主送來有關消息。果不其然,竟然預定會面的地點就是在揚州,這也再次確認了大家的推測。估計方臘需要這些高層們一起到揚州去,作為內應也好,作為幫手也罷。而婁敏忠他們也不想兩處奔波,所以也就決定把兩件事情一起辦了。
「不錯!地點確實是在揚州。看來還是人多力量大,誰說女人是負擔,而且還說什麼胸大就無腦!你看我長士青就這麼有福氣,娶到的夫人不僅一個個如花似玉,而且還都聰明絕頂,關鍵時刻還真管用!多謝大家了!既然離這裏不遠,我們索性先休息兩天,然後我到揚州去一趟,順便辦了這件事。」長士青終於打算結束這個會議了。在自己的家裏老談論公事,他實在是不習慣。
「怎麼啦!剛過河就想拆橋!去揚州難道不想帶着我們嗎?」諸女的眼睛都瞪了起來。
「你們也知道,我到揚州是有事情辦。如果咱們這樣興師動眾,不僅身份容易暴露,特別是暴露了咱們在蘇州的居住地就更麻煩了!而且方臘此人陰險狡詐,有危險也不一定。還有如果都走了孩子怎麼辦?幾個身子不方便的姐妹又該怎麼辦?總得有人保護吧!何況我到那裏去也用不了幾天時間,我還得趕回來參加少林寺的武林大會,那才是更更重要的事!所以這次去揚州孩子小的不帶,有身孕的更不能去,要知道為夫給你們播種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平常還要輕拿輕放,生怕出問題,還能讓你們去冒險和勞累。你們可得好好珍惜,把孩子平安生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長士青當然不能帶這麼多人前去,即使大家不願意也得如此。
即使經過了這兩條的篩選,也只有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加上木婉清、鍾靈、林如蘭以及後來的阿碧因為懷孕,王語嫣、白約素、愛依達和阿紫等因為子幼共計十一個人被強行留在了家裏。剩下的還有十個人,阿朱因為特別需要也跟着前去,這樣隨行的人還是太多了點。
浩浩蕩蕩地要想掩人耳目確實是件難事,所以大家自是費了一般周折仔細打扮了一下並兵分幾路先後出發。還是老樣子,長士青暗中行動以便對她們進行保護,主要是不暴露自己的行蹤。
這揚州那時候可是個大城市,而且也是個好去處。它位於京杭大運河和長江的交匯之處,佔據天時地利,偏又地傑人靈,所以自隋代以來就一直雄踞江淮,被稱為淮左名都。富庶甲天下,時人稱揚一益二。後世的蘇州也好,金陵也罷與它比起來都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與之相適應的是這裏自然是富商雲集,特別是達官貴人和鹽商都喜歡在這裏建院居住,隨時揚州更加繁榮。看來方臘和慕容複選在這裏見面恐怕也具極其深刻的用意。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瘦西湖湖面上,一陣高聲頌歌從船上傳來,聽聲音是婁敏忠在賣弄文采!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既然對方喜歡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長士青自然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隨口也吟了一句作為回答。這江南人的毛病就是多,尤其是那些酸文人,總把吟詩作對當成時髦,隨使是江湖人士也群起效之。搞得本來是舞槍弄棒的角色,一個個都成了文化人似地。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這祖士遠也不知道是咋的,吟詩就吟詩吧,偏偏連杜牧的這種抒情詩都弄出來了。搞得不像是江湖人士在聚會,倒像那些酸文人在喝花酒。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既然如此,長士青索性也給他以姜夔的揚州慢來個反其意而為之。免得大家都想着歌舞昇平了,忘了國恨家仇,即使身為摩尼教的光明右使也不例外。
「長兄弟果然是不改初衷,鋒芒畢露!想死哥哥我啦!」聽到長士青的答詞,從船上突然飄下來兩個人來。為首的不是婁敏忠是誰!
「婁兄弟、祖兄弟!數年不見,兩位風度依舊,這次有勞幾位兄弟來揚州相會,小弟真是於心有愧,這廂先有禮了!請兩位兄弟招呼一下其他兄弟,咱們這就到那邊的明月樓坐坐,我已經定好座位了!」長士青自然是抱拳施禮,滿臉堆笑。
「長兄弟客氣了!我們也正要來揚州公幹,所以這也算是順水推舟。何況這江南之地,再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半個主人,那好讓你破費,還是我們兄弟做東的好!四位法王,趕快下船吧!長兄弟夫婦請咱們到明月樓一聚呢!」祖士遠一面和長士青答話,一面朝船上招呼了一聲。
「長兄弟好!我們四個也趕來叨擾,請長兄弟見諒!」隨後上岸來的是呂蒙、楊一和晁天霸這三個長士青曾經在江州打過交道的三位摩尼教護教法王外,竟然還有厚土原來的厚土旗旗主鄔福。為首的楊一顯然是他們的老大,所以代表他們說話了。
「自家兄弟何必客氣!你們肯來在下就感激不盡!鄔旗主原來已經晉升為護教法王了,可喜可賀!待會小弟一定要和你多喝幾杯。」看來方臘當教主後,空下來的法王位子由鄔福接替了。只是長士青在蘇州時沒有問過,也就沒有祝賀,所以算是不知不罪。
「長兄弟出行時總是美人環繞,怎麼這次例外,沒有見到我的那幾位漂亮的弟妹呢?」又是婁敏忠在打趣。
「讓婁兄弟掛念了!她們都在明月樓里等着呢。咱們現在就去那裏,我再給你們相互介紹。」既然他們問到了自己的丫頭們,長士青也不隱瞞。他一是不想讓自己的那些丫頭們來這裏拋頭露面,再就是自己來接他們也算不錯了。丫頭們則由她們自己出去遊玩,約定好了到時一起在明月樓集合。
「你我兄弟一別數載,除了聽鄔兄弟說道你曾在蘇州露了一面後就再無音訊,我還奇怪長兄弟這些年到底跑到哪裏去了!聽說北方各地、乃至兩淮的自治運動搞得如火如荼,我們起初還以為這是長兄弟的傑作,也曾派人前去打聽,但都沒有兄弟你的消息,現在看到你身邊的這些美女,老哥哥們算是明白了,原來兄弟是又找到了溫柔窩,樂不思蜀了!真是令人羨慕!來來來!,咱們兄弟先干三碗,既表久別重逢之情,更算是對長兄弟的祝賀!」婁敏忠率先開始,當然是拿酒和女人說事。
「有勞各位兄弟的掛念,實在不勝感激!說實話,這些年小弟我到處奔波,屢遭暗算,有些事雖說是迫不得已,但都有驚無險。兄弟所說的那些自治地區,小弟雖然也曾參與,但的確不能說就是我的傑作。主要是小弟生性懶惰,除了得到幾個紅顏知己外,幾年來一事無成,讓兄弟們見笑了!」長士青乾脆給他們裝糊塗,既然摩尼教的情報工作沒有搞清楚,有些事情現在還是不挑破的好。
「長兄弟有沒有鄧元覺他們四兄弟的消息?自從他們到北方去後,我們長時間一直再沒有得到過他們的消息。想當初我們兄弟幾人一起把酒言歡,指點江山,何等瀟灑,現在天各一方,音信全無,真是讓人想得慌啊!」這才第一輪酒後,祖士遠就開始多愁善感了。
「不瞞幾位兄弟,鄧元覺他們現在可是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我們剛才不是說過北方那些自治力量和地區嘛,他們幾個現在可都是那裏舉足輕重的棟樑人物,和婁兄、祖兄在摩尼教的地位差不多的樣子。所以他們現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和你們聯絡也正常。我也是兩年前和他們見過一面,最近也沒有他們的消息!」既然都是朋友,長士青也不隱瞞。再說了,他也想讓摩尼教的高層有點別的想法。
「我得和四位法王也各喝上一碗,咱們可是第一次喝酒,我先干為敬,千言萬語盡在此碗。願我們兄弟今後也能像您今天一樣經常把酒言歡,人生幾何!」長士青不想說什麼大道理,但也想用話激住他們,免得將來會翻臉連朋友都做不成。畢竟他這次可是打算和方臘回一面的,而且有意在他們之間打一個楔子,所以先得做這些方臘的高級屬下一些工作。否則他也不會這樣費心費力,像吃飽了撐的似得非要把這些摩尼教的高層請來吃飯。
「長兄弟這樣說話我就不愛聽了,咱們是什麼關係?江州變故已經使我們成為生死之交了!兄弟不僅對我們兄弟有救命大恩,而且我整個中土摩尼教也因為長兄弟才免遭幾乎覆滅之命運,所以我們之間永遠是朋友,是生死之交!各位兄弟我這話能不能代表你們?」婁敏忠聽到這話,站起來端着酒碗大聲說道。這還哪像個摩尼教第一謀士的樣子。
「婁左使說得對!我們兄弟與長兄弟那可是生死之交。不論任何情況下都將生死與共,相待以誠!」這是鄔福在答話。這小子被方臘提為護教法王,應該是方臘的心腹。所以長士青對他的話最高興,只是不知他是否是真的是誠心誠意。
「江州的事已經是過去了,我的所作所為也不是為了讓你們感謝的!咱們既然是知心朋友,那自然需要兩肋插刀,否則跟一般的酒肉朋友還有什麼兩樣?但我也得承認,咱們私人關係即使再親密也敵不過江湖道義和各位從事的大業。我不敢讓各位在兩者間必選其一,只是想請各位認真地記住我現在說的話,既然我們口稱為兄弟,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我們的政治立場如何,大家都不要忘記我們有今天的這種承諾和友誼!當然了,我說是假如!也許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敵對的雙方!」該是敲點警鐘的時候了,不然這些傢伙將來會受不了的。
「長兄弟的話有點讓我感到費解!我們既然是朋友,又口口聲稱為兄弟,那自然是兩肋插刀,生死與共,何況我們意氣相投,追求為民請命,那就絕無可能它日反目成仇的道理!長兄弟後面的話就顯得多餘了!」這是楊一在說話。
「楊兄弟這話我愛聽!關鍵是意氣相投,追求為民請命,這才是大局!各位兄弟都是英雄豪傑,又貴為貴教之首腦階層,自然都清楚知道什麼是大局為重。希望各位記住今天的話和承諾!不說了!咱們喝酒,不是要把酒言歡嗎!不是不醉不歸嗎!再幹了!」長士青知道這些話現再不能多說了,需要點到為止。
「對!先喝酒,我們好不容易相聚一次,明天也許會天各一方,還不知道何時再相見!現在說這些沉重的話題實在不應該!我們再干一碗!」晁天霸也站了起來提議喝酒了。
「酒喝得不少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向各位打聽一下,你們的方代教主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貴教的一切還好吧!我可是聽說你們這兩年的發展可謂如火如荼。」長士青又把話引導了他們那一邊。
「在方代教主的的領導下,摩尼教的發展真可謂如虎添翼,全教上下更是同心同德,局面從沒有如此大好過!我們這些老兄弟們也都心服口服了!」婁敏忠一聽到問起了方臘,立即又代表大家說話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更也不用擔心接下來的發展。我現在想告訴大家的是,這次約見大家除了想敘敘離別之情外,還有一個禮物送給大家!三位法王請看這個人是誰?看看你們你們是否還認識他?」長士青喝完手中的酒後,將右手指向梁巴佬剛剛帶過來的那個俘虜。
「搞什麼名堂?讓我們看看!」一看到這個陣勢,呂蒙、楊一和晁天霸馬上就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個傢伙的跟前。
「怎麼是你?對就是這個人!」呂蒙率先認了出來。
「黑衣人?身法奇怪的黑衣人!就是你先出手偷襲,傷了我們的殷老教主。才讓他受了另外一個灰衣蒙面人的掌力喪命的!」楊一也不甘落後。
「這個朝廷的走狗!老子先宰了你!」晁天霸來的就更直接了!
「各位兄弟先稍安勿躁!對!這個人就是參與擊殺你們老教主殷思望的兇手之一。我已經廢了他的武功,所以你們也先不用急着殺他。我可是答應過他,如果他能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我可以繞他一命。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與另外一個兇手我也打過交道了,只是一不小心讓他給跑掉了!不過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抓住他只是時間的問題!各位兄弟給我個面子!先不要急着殺他!」終於拿出了最好的幾張牌,這才是他現在要做的。
「長兄弟抓住了殺害老教主的兇手,那老教主的遺言言怎麼辦?老教主可是再三囑咐,為他報仇的人將是咱們的新任教主!這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呂蒙顯然比較正直,所以自然脫口而出。
「這有什麼難的!本來就應該如此!長兄弟不僅雄才大略,而且在江州就曾經使我摩尼教避免覆滅之災,方代教主之所以一直保持着一個代字不就是等着這一天嗎!」婁敏忠顯然也不想背信棄義。
「婁左使話說得不錯!可是方帶教主的為人大家也清楚,他會如此輕易地讓出權力嗎?再說這兩年來,我教在方代教主的治理下風生水起更是有目共睹,現在提出換教主,教眾哪裏又該如何交代?」祖士遠顯然考慮的題要仔細地多。畢竟這件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當時長士青就感覺到了。
「兄弟們多慮了!抓住這個大內副總管只是順手牽羊,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而且這件事我也不想讓你們的方代教主知道!我不放跟你們說實話,我對你們的教主位置根本就沒有興趣,所以大家根本不用擔心會出現爭奪教主位子的結果,更犯不着讓你們的方代教主心裏不痛快!至於這個人暫時還是先存在我這裏,過兩天再交給你們!兄弟們一定不要以為我是在故意推託客氣,實在是摩尼教教主雖然位高權重,但卻是個日理萬機的工作,需要一個心思縝密,行動和組織能力都超強的人來領導。方代教主年輕有為,正是這個教主的不二人選,所以他當教主才是大局,才對摩尼教最為有利。而我這樣的則是一個無意沉迷於日常瑣事的人,讓我在一邊幫幫忙還可以,真正管理它就免了吧!」
長士青這絕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待價而沽與,而是說的是事情,如果方臘懸崖勒馬,不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還真的不打算對他採取什麼行動。不過他也不能對他完全放心,這次所以多此一舉就是想給摩尼教的高層敲敲警鐘,免得他們被方臘玩與股掌之上,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長兄弟如此豁達和大仁大義,讓我們兄弟實在汗顏!不過這件事情牽涉到我教的生死存亡和原則問題,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否則我們該如何面對殷老教主在天之靈,更無法和數十萬教眾交代。要知道老教主的遺言可是已經通告給了全教的。」又是楊一在說話。這人看來是一根筋,非要在今天爭論出個子丑寅卯來。
「楊兄弟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有你們這個態度小弟就感到心滿意足了!更不枉我們兄弟一場。我剛才不是一再強調大局嗎!你要知道,現在這個場合,維持摩尼教的穩定和繁榮才是大局!說老實話,當初殷老教主留下這個遺言時我就有不同的看法。他本來就應該直接指定方法王擔任教主,至於報仇雪恨這件事,由你們教中弟子辦也好,由我們這些朋友干也罷,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人老為尊,我也不便反對罷了!再說了,圍攻殷教主的人有兩個,我現在只是抓住了一個,另外一個雖然也曾被我擒住,而且武功也被我廢了,但是最後還是讓他逃脫了。這樣說來,我也不算是替殷教主完全報仇了,說不定過上一段方代教主抓住了另外一個人,那方代教主不也算是為老教主報仇了嗎!順理成章,他當這個教主也就天經地義了是不是?」說來說去長士青還是不接這個茬,而且他突然找到了實施自己計劃的最好藉口和引子。
「說來說去,長兄弟還是在推辭。這樣吧!我們索性把這件事情先放一放,等水落石出後再說。不過長兄弟咱可得說好了,如果到最後真的是由你找到了另外一個圍攻老教主的人,那你可不能再推辭了!而且我們兄弟也想向長兄弟說一句心裏話,不管長兄弟當不當我們的教主,我們兄弟都願意唯兄弟之命是從!當然了,只要這些命令不危害我教大業和江湖道義!」婁敏忠好像要給這件事暫時打住似地,最後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謝謝婁兄弟的理解!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句,大局、一定要記住大局這件事。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局面如何複雜,一定要沉得住氣,因為有些事情並非一定就是黑白分明!」無法再多說了,長士青只能就這樣打住。
「不明白長兄弟在說些什麼,淨在這裏賣關子了!咱們不是來喝酒嗎!舊都敘完了,繼續喝酒!」晁天霸也把話題引開了。
「好!我們今天就一醉方休!」婁敏忠的酒勁也上來了。
「等等!我有一個提議,咱們不如乾脆趁今天借花獻佛,趁着酒勁,與長兄弟結為異性兄弟,他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這話從鄔福的嘴裏說出來,讓大家感到有點突然。
「咱就這麼辦!大家都跪下,明月為證,蒼天作保,我們七人結為兄弟,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看來還是酒喝多了,這婁敏忠竟然也不徵求一下長士青的意見就倚老賣老,發號施令起來。大家自然也不好駁了他的興,只能如法炮製。這信摩尼教的人也真是的,連結拜也搞得這樣倉促和於眾不同。
大家又連喝三碗算是完成了結拜,長士青還敬了各位大哥一碗。搞來搞去,喝了至少有十幾碗酒了。不客氣的說,他都有點暈暈乎乎了,婁敏忠他們估計也好不了多少。
「今天咱們不能再喝了,明天是月圓之夜,方代教主將來到揚州,本教也將有重大行動,所以今天就請長兄弟見諒了!明天過後,如果有時間,就由我們做東,咱們再聚一次,到時我們一定把方代教主也拉上,咱們再來個不醉不歸!」儘管喝了不少酒,婁敏忠還是非常冷靜,竟然還沒有忘記明天有事。
「方代教主也在這裏!那我一定要見上一見。咱們就這樣說定了!」長士青嘴上好像只是客氣一下,但心裏自然掩蓋不住興奮。
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不高興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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