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項陽放下心來,冷笑道:「今趟叛軍只要趕來,老子就讓他們有去無回,易將軍,勞煩你去準備點東西過來。」
接下來項陽讓易安準備了木炭、硝石、硫磺等物,全都磨成細細的粉末,經過一定比例調配,終於在天黑的時候製成了最古老的火藥。
「這個就是火藥?」易安望着地上黑色粉末,神色疑惑。
「等着瞧吧。」
項陽幹勁十足,隨後又將陶瓷茶盞打碎,全都砸成細小的碎屑,摻到火藥裏面。取出一些火藥,加上軟紙搓成藥捻,用軟牛皮、油布等物將其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根藥捻。
陶瓷碎屑十分鋒利,爆炸後足以對人形成巨大破壞,比之彈片絲毫不弱。
只是火藥比起來威力弱了很多,陶瓷彈片能夠傷人,但能傷到什麼程度就不知道了。
「試試威力!」
項陽將所有下人屏退,找了點舊衣服,往裏面塞上稻草充當人偶。然後點燃炸藥包藥捻,將其扔到人偶中間,迅速關上門,隨着砰一聲巨響,院子裏面黑煙滾滾。
項陽打開門朝外面看去,只見人偶已經被炸的支離破碎,稻草到處都是。
易安神色震驚,駭然道:「這……這威力!」
他瞬間看到希望,興奮道:「微臣馬上派人大批量尋找材料。」
項陽點頭道:「越多越好,在叛軍趕來之前,咱們要製造足夠多的炸藥包。」
他已經決定大批量製造火藥,有了這東西,敵人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
為了避免被人知道配方,他還特意加入了沙土之類的東西混淆視聽。
很快材料全都準備齊全,項陽讓宮女太監合力將其磨成粉末,堆在自己寢宮內,開始閉門親手製造火藥,這麼做也是為了不讓火藥配置方法外泄,畢竟是秘密武器。
幾天時間過去,項陽日夜不停的趕工,配製出了十幾噸火藥,隨即讓宮女幫忙捆制炸藥包,宮內忙得熱火朝天。
項翰鷹也早已將朝廷局勢穩定下來,朝中清官和貪官本就各自形成勢力,清官得了勢,貪官自然要倒霉。
但很快項陽就聽到有人造反的消息。
「陛下!高陵駐軍起兵造反,往長安殺來了。」
「什麼情況?」項陽直接跳了起來,匆匆往城頭趕去。
路上聽易安詳細訴說才明白,原來高陵駐軍將領是岳亭的親兒子,得知岳亭被殺,直接號令五萬大軍殺到了長安,其他衛城駐軍也有一部分蠢蠢欲動。
項陽冷哼道:「原來是岳黨餘孽,朕就讓他們嘗嘗炸藥包的威力!」
長安城外五萬人馬正在大聲叫囂,為首的一名將領還在細數皇帝昏庸無能的罪狀,慫恿城門守將打開城門。
「此人便是岳亭的兒子岳虎生。」易安介紹道:「這次岳虎生本想着和北軍大司馬裏應外合,打開城門殺入皇宮,但項丞相早知道北軍大司馬有問題,將其革職查辦,換了新人上去,這才未讓他計劃得逞。」
項陽哂笑道:「區區五萬人也想攻城,咱們城中有多少將士可用?」
「南北禁軍加起來約有八萬人。」
易安略一遲疑,又道:「但大涼太平已久,加上禁軍將領懶惰,很少操練,也從未打過仗。反倒岳虎生率領的這五萬人馬曾參與北擊匈奴的戰役,此消彼長,還是得慎重對待。」
「無妨,朕有秘密武器對付他們,更何況還有衛城駐軍來援不是?」項陽這才反應過來,皺眉道:「咱們的援軍呢?不是說長安附近衛城眾多,駐軍有二十萬嗎?人呢?」
易安嘆口氣道:「剩下十五萬駐軍都在觀望,這些人曾隨岳亭北抗匈奴,已然結成黨羽,不來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
「還好,情況還不算最壞。」項陽淡笑道:「這十五萬人看不起朕,覺得朕是個小毛孩,不值得賣命,還挺有個性。現在他們是在觀望,只要朕能擊退岳虎生,那他們覺得大涼還有希望,說不定能夠重新成為大涼精銳。若是朕被岳虎生擊破攻入城中,他們就聽岳虎生的,所以這一戰咱們必須要贏。」
此趟南北禁軍士卒全都參與守城戰鬥,士卒正在往城頭運送檑木、金湯等物。
所謂金湯便是煮沸的屎尿,從城頭潑下去能給予敵人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打擊。
下方岳虎生見到皇帝後開始破口大罵,守城士卒立即朝他放箭,但因為距離不夠,沒有一支箭能射中他,反而助長了對方氣焰,後面許多親兵跟上來一起辱罵皇帝。
項陽聽得不耐,伸手道:「拿弓箭來。」
易安立即遞上弓箭,心想皇帝長居深宮,平日裏只怕摸都沒摸過弓箭,能射的准嗎?
城頭上無數士卒也都看了過來,眼中充滿好奇。
項陽掂了掂手上的弓,微微一笑,以前在北非熱帶雨林打仗,子彈打完了就只能自己製作簡易的弓箭殺敵,在那種艱苦的環境中他還能百發百中,玩弓箭可以說已經到了國家級運動員的水準。
手裏這把弓製作精良,箭支也都根根平直,還嵌了銅製箭頭,相當不錯。
他先是朝城外空地上射了一箭,感受了一下弓箭的威力,這才搭箭瞄準城外正在辱罵的岳虎生。
岳虎生哈哈狂笑,大叫道:「看啊,這狗皇帝毛都沒長齊還玩起弓箭來了,你配嗎?你爺爺我站在這裏不動,你射的中我嗎?」
說罷又縱馬往前奔了一段距離,罵道:「皇帝小兒,老子就站在這裏,你要是能射中,老子馬上退兵。」
此時雙方距離足足有五十丈,已經到了弓箭射程外,即便是神射手想要射中也難,城頭諸多士卒紛紛大罵無恥,叫囂讓其再往前走兩步。
岳虎生果然又往前走了兩步,接近射程邊緣。
項陽冷笑一聲,突然間抬高弓箭,對準了天空。
眾所周知弓箭呈四十五度角射擊可以達到最遠距離,但準頭也差了許多,想要拋射射中敵人,非得多年苦練不可。
幾乎沒人相信皇帝能射中敵人。
嗖!
箭支激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精準無誤射中嶽虎生胸口。
岳虎生的叫罵聲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議的看了眼扎在心口牛皮硬甲上的箭支,伸手將其拔下,眼見皇帝再次彎弓搭箭,嚇得調轉馬頭,拍馬便逃。
這支箭再次飛躍數十丈距離,射中嶽虎生後背,只是岳虎生身為將領,穿了上等盔甲,箭支很難射穿,造成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
城頭上的士卒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大聲歡呼,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滿崇拜。
雖然這兩箭沒能殺死岳虎生,但卻大挫敵人銳氣,鼓舞了己方士氣,最重要的是皇帝形象陡然間拔高,再沒人認為眼前這個皇帝是一無是處的昏君。
易安眼中也儘是震撼,他深知這兩箭的難度,由衷讚嘆道:「陛下已經可以和大涼軍中最優秀的神射手一較高下了,易安佩服。」
「可能是朕天賦比較好吧。」項陽哈哈一笑,心想這裝逼的感覺簡直是爽。
遠處五萬大軍突然動了起來,岳虎生惱羞成怒,下令攻城,攻城車緩緩往城頭推移。
易安大笑道:「岳虎生,你不是說被陛下射中就退兵嗎?怎麼恬不知恥的開始攻城了?你們岳家人都一個德行,都是說話像放屁的王八蛋!」
城頭上眾多士卒也跟着嘶吼大罵:「岳家人都是王八蛋!」
「岳家人恬不知恥!」
「岳亭是老狗,生了個小狗崽子叫岳虎生!」
「這個岳虎生不行啊!」項陽呵呵笑道:「出爾反爾,他本人在軍中應該沒什麼威信,來,大家聽我口令,一起罵:岳虎生說話像放屁,岳家人都是王八蛋!」
城頭上數千士卒跟着皇帝齊聲大罵,漸漸地聲音越來越整齊,連城內百姓都聽得一清二楚。
「岳虎生說話像放屁,岳家人都是王八蛋!」
準備攻城叛軍士卒聽到叫罵聲,人人覺得羞愧,士氣先變得低落起來。
岳虎生大罵道:「都耷拉着腦袋幹什麼?給老子攻城,只要殺了皇帝,老子就是皇帝,到時候想要什麼有什麼!」
聽到這番話眾多叛軍士卒心中一震,開始卯足了勁往城頭衝去。
「把朕的炸藥包抬上來!」
項陽一聲令下,立即有幾名親兵侍衛抬着大箱子走了過來,箱子裏面密密麻麻堆放着臉盆大小的炸藥包。
此時敵人的第一輛攻城車已經推過了護城河,後方還有弓箭手向城頭射箭壓制,城頭士卒連忙反擊,但這些禁軍士卒常年沒打過仗,眨眼間就有一半被敵人射死。
「都他媽別送了,找掩護啊!」
項陽大喊一聲,順手點燃一顆炸藥包,甩手扔向敵人攻城車。
此時敵人正熱火朝天的推着攻城車前進,突然間看到一個包裹落到攻城車上,誰也沒在意,哪想到下一刻突然間面前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推着攻城車的幾十人當場被陶瓷碎片射中,倒在地上慘嚎。
易安尚是首次見到這等威力強大的武器,居然瞬間殺傷敵人數十人,不禁倒吸口涼氣,有了這種東西,天下還有什麼人是涼軍的對手?
項陽朝他揮揮手道:「別看戲了,把炸藥包分發下去,讓大家一起投擲,要把這伙叛軍炸到怕,炸到他們哭爹喊娘。」
易安立即行動起來,將幾個木箱的炸藥包全都分發下去,並詳細解說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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