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體型肥胖的壯碩男人帶頭走進來,留着滿臉大鬍子,腰間掛着刀,肚子也高高挺起,像是七八個月的孕婦,身後跟着數十名帶刀侍衛,剛進院子就將眾人團團圍住。
根據項陽腦海中的記憶,此人就是當朝國丈岳亭,既是丞相,又是禁軍大司馬,軍政大權被其一人掌握,權利比皇帝還要大。
「你們這幫亂臣賊子,不想着好好輔佐陛下,整天就想着造反是不是?」
岳亭猛然間抽刀,直接將離他最近的一名官員腦袋砍了下來,其他人無不戰戰兢兢,雙腿發軟。
「是誰想帶頭刺殺國丈的?」
岳亭揮了揮手裏的刀,目光環視一圈,突然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易秋嫻,頓時雙眼冒光,笑道:「好一個天仙絕色,不錯啊,你們想借着進獻美女的機會刺殺我?易安,你別的本事沒有,生女兒倒是有兩下子啊。」
說罷哈哈一笑,指着易秋嫻道:「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身材怎麼樣,只要你照做,我就放易安一馬。」
易安大笑道:「我易某豈是貪生怕死之人,要殺要剮放馬過來,我們今日敢進宮陛下,就沒想過活着出去,只可惜大涼江山,讓你這種畜生給糟蹋了!」
「哎喲,真是有氣節,佩服,佩服。」岳亭朝身邊侍衛示意道:「去,把易安腦袋看下來。」
「慢着!」易秋嫻突然出聲,「我可以脫衣服,但你要放所有人離開。」
易安怒道:「秋嫻,咱們豈能向這種畜生低頭?」
「好!」岳亭拍手大笑,「你脫,只要你脫了,我就放所有人離開。」
易秋嫻毫不猶豫,伸手就去解自己衣服。
「等等!」
就在這時項陽終於出聲,他負着手原地轉了兩圈,納悶道:「我說你們沒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裏是不是?在老子寢宮前面嚷嚷什麼?嗯?」
他環視一圈,目光落在岳亭身上,毫不示弱與其對視。
岳亭也被皇帝搞得有些蒙圈,仿佛重新認識皇帝般將他打量幾眼,驚訝道:「連陛下您也想造反?」
「哎呦我草?天底下還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項陽鄙夷的看了他幾眼道:「看看你長得跟公豬成精了似的,也配做老子的岳丈?你祖上是豬變得吧?嗯?岳大人?就憑你這點智商也想玩弄權術?」
這番極具羞辱性的話直接將岳亭激怒,他手握刀柄,陰沉着臉往項陽走去,眯着眼道:「小子,你最好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我還認你這個好女婿。」
此時雙方相距不過半米。
「怎麼?你還想篡權奪位不成?也不撒尿照照自己,你算個什麼東西?」
項陽臉上帶着嘲諷笑容,暗地裏已經伸手握住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
「找死!」
岳亭揮起蒲扇般的巴掌往項陽臉上扇了過來。
項陽冷笑一聲,匕首出鞘,飛速往對方手腕划去。
若在前世這一刀迅若閃電,早已將對方豬蹄切下來,但原主身體太弱,速度着實夠慢,居然被岳亭躲開。
「你還想殺我?」
岳亭獰笑一聲,拔刀就往項陽砍了過來。
這人看着身體肥胖,但出手速度居然絲毫不慢,項陽險之又險的躲開,匕首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劃破對方手腕。
岳亭手裏的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正心中震驚,項陽的匕首已經行雲流水般在他身上劃出了十幾道傷口,最後狠狠刺進他的脖子,旋轉一圈,將其肥胖的頭顱切下來提在手中。
岳亭脖子上鮮血噴濺,兩百斤重的身體轟然倒地。
在場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哪想到皇帝居然有如此身手,憑藉區區一把匕首就將丞相殺死!
而且剛才那套匕首殺人技行雲流水,簡直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絕技。
「岳亭弒君謀反,已然伏誅,誰想做下一個?」
項陽將手裏的腦袋扔了出去,圓滾滾的頭顱在地上轉了幾圈,落在那些帶刀侍衛面前。
這些侍衛常年跟隨岳亭,可算是忠心耿耿,都在猶豫是否要殺了皇帝給丞相報仇。
項陽仿佛看出他們的想法,大喝道:「你們想清楚了,一旦動手就是謀反,弒君之罪株連九族,是想做下一個?」
這一下徹底將在場侍衛唬住,他們自己死了不要緊,牽連家人那可絕對不行,心裏已經熄了殺皇帝的念頭。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轟隆隆叫不上,將近一百名侍衛衝進院子,帶頭將領跪倒在項陽面前請罪。
「臣霍飛勇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來的正是時候,將這些人給朕拿下!」項陽指了指岳亭帶來的那些侍衛。
「拿下!」霍飛勇揮了揮手,這些侍衛全部被按倒在地。
「陛下,怎麼處置!」
項陽冷然道:「統統斬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可不想留下後患。
剎那間院子裏手起刀落,人頭滾滾,鮮血噴濺。
眾多文臣武將從未見過皇帝如此強勢的一面,都覺得心中震駭,有些害怕。
項陽見這幫臣子臉色驚恐,微笑道:「此趟大家救駕有功,朕重重有賞,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宮內平安,霍飛勇,朕命你拿着岳亭腦袋腦袋,即刻肅清宮中嶽亭餘黨,另外關閉宮門,不允許任何人出入,暫時封鎖岳亭已死的消息。」
「是!」
霍飛勇雙手接過岳亭的腦袋,安排十幾人留下保護皇帝,帶着剩下的人離開後宮。
不多時幾名羽林衛匆匆走來,雙手奉上一個精緻的木盒。
「陛下,霍將軍剷除了岳亭在宮中剩下的親兵,並找到了玉璽。」
「很好!」
項陽接過木盒,打開一卡,裏面放着一枚精緻的大印。
他回到屋內,讓人擬旨,立刻任命項翰鷹為特使,專門負責剷除岳亭黨羽,並摘了岳亭腰牌送給項翰鷹,讓易安從旁協助。
此時皇宮封禁,岳亭身亡消息尚未傳出去,他的名頭好使多了。
頒完聖旨,項陽長出口氣道:「岳亭已死,樹倒猢猻散,只要以迅雷之勢剷除他的餘黨,朕就能重新掌權。」
宮內很快就平定下來,霍飛勇提着岳亭的人頭收到奇效,基本所過之處無人抵抗,都願投降。
他本人平日裏飽受排擠,清清楚楚知道宮中哪些人是岳亭死黨、哪些人搖擺不定、哪些人是忠於家國的忠臣,此番出手斬殺數十名內衛頭目,基本上已經將岳亭黨羽蘇清,皇宮完全把控在皇帝手中。
傍晚時分項翰鷹率先入宮,表示所有岳亭黨羽已經抓入大牢,不日問斬,軍中重要將領頭目也被騙入大牢囚禁,現在岳亭黨羽基本上已經被掃除趕緊。
「陛下,臣還有要事啟奏。」項翰鷹臉色凝重。
「但說無妨。」
「是!」項翰鷹再次跪了下來道:「陛下,大涼實則已經到了隨時覆滅的險境,各地動.亂頻發,流民四起,甚至還有諸侯佔地為王,擁兵自重,天下動盪,百姓民不聊生,也只有京畿之地尚算太平,整個大涼天下,其實已經病入膏肓。」
旁邊的易安說道:「就在前些日子,敵人攻破函谷關,只怕用不了三天就能打到皇城來。」
「這麼嚴重?」項陽一顆心直往下沉,沒想到這個爛攤子比想像中的還要爛。
項翰鷹憤然道:「只因岳亭這狗賊結黨營私,掌控了禁軍,又逼迫陛下將其封為丞相,總攬軍政大權,卻又毫無作為,導致各地法度混亂,這才造就如今這副局面,否則咱們大傢伙忠心耿耿,就算拼了命也要幫陛下穩住江山。」
「說到底是因為岳亭這個狗東西。」項陽沉思片晌,問道:「現在大涼可還有挽救的機會?」
「難。」項翰鷹搖頭道:「到了這種時刻,老臣便實話實說了。大涼近些年來朝政無所作為,奢靡腐敗,令百姓苦不堪言,此番岳亭插手,徹底攪混了大涼朝政。諸多割據勢力已經成型,大涼實在沒多少兵力可用,想要平叛十分困難。最重要的是百姓對大涼已經失去希望,到處都是叛賊,他們迫切的想要推翻朝廷,重新建立政權。」
旁邊的易安沒想到項翰鷹居然這麼敢說,聽得心驚肉跳。
「他媽的。」項陽原地轉了兩圈,問道:「假如朕有能力平定叛軍,擊潰天下諸侯軍隊,大涼還有沒有希望?」
項翰鷹道:「如此還有一線生機,連陛下都不願放棄,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搏他一搏!以雷霆手段鎮壓叛軍,然後施以仁政,全心全意改善民生,未嘗沒有出路。」
「好!那就搏他一搏!」項陽也被說的信心十足,「那就有勞項大人先穩定朝綱,朕要強化一下軍事力量。」
說罷看向易安,問道:「易將軍,你知不知道火藥這種東西?」
「火藥?」易安想了半晌,搖搖頭。
「煙花呢?」
「沒有。」
「那我換個說法,就是一種黑色粉末,點着了能冒起火花和大量煙霧的東西。」
「沒有這種東西吧……」易安也不能確定,「反正我沒聽說過,更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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