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吳錦程出生於天空城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
父親吳興勇年輕的時候是一名跑長途的大貨司機,後來年紀大了,就買了一輛小貨車,在幾個區的範圍內跑短途,做送搬家大件送貨的生意。
將近一年前,吳興勇接了個單子送貨。
在途中和僱主發生語言上的一點衝突,結果僱主跳車身亡。
吳興勇因此被判一緩一。
因為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高度,兒子吳錦程受到牽連,前途受到影響。
原本他剛剛考公成功,結果泡湯了。
後面吳興勇跳樓自殺。
「所以才有了吳錦程的報復?」顧淵問道。
「初步判斷是在這樣。」盛川說道。
「這不是普通的案子嗎,有什麼內情不能說的?」顧淵疑惑道。
「吳錦程這個案子,我們現在要處理的沒大問題。」盛川說道,「關鍵是起因,吳興勇這個案子,程序流程有問題。」
「判重了?」
「不是判不判重的問題。一開始下面分局調查的,沒什麼大問題,正常來說是民事,不會上升到刑事高度。
「這樣因為恐懼或者什麼原因跳車的案例不是沒有過,司機和乘客各有責任,基本都是差不多的處理。
「吳興勇都被放了,但後面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監察院那邊又要求重新把人抓回去繼續調查。結果羈押了半年多的時間。」
「不是四十八小時嗎?」顧淵問道。
「刑事可以一月多,事情重大的話,申請還能不斷延期。」盛川說道,「但是這個……真夠不上。
「你是不是和林亦峰見過?」
「那個副局長?」
「對,他原本打算用『申請延期』搞你,扣你個幾個月的時間。在隊長那直接碰了硬釘子。」盛川點了點這件事情。
做好人好事,豈能錦衣夜行?
讓顧淵心生好感,幹活賣力點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哦。」顧淵點點頭,「沒事,就算他想要,也找不到我。所以,那個案子是背後有人在搞事情?」
「沒有。」盛川說道,「我們開始還以為是什麼老爺要我們擦屁股,但不是,事情的死者也是普通家庭。沒有手眼通天到那個地步。
「就是監察院的那些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搞得莫名其妙。」
一說到這個,盛川也來氣。
「那些死者,都是吳興勇案子的相關人員?」顧淵問道。
「對,所以吳錦程有重大嫌疑,他在父親死後曾經去過治安局檢測,拿到了覺醒者證書。」盛川說道,「因為不到二級,能力暫時不明。」
一級覺醒者共分為兩個階段。
第二個階段是探索自己的心能體系的時候,完全確定才算二級。
劃分覺醒者等級的心能量級不是胡亂來的。
而是以「達到某種程度的變化,這個變化達成後檢測出最低量級數值為xxx」這種方式劃分。
一級和二級的覺醒者的區別,拋開數值,就是確定自己的能力與否。
「成為覺醒者拿到證書,就算掛靠到什麼公司不幹活也能年入十來萬吧?」顧淵說道。
覺醒者證書的含金量就是以前各種考證廣告上吹得那樣足,光一個掛靠,不幹活都能有十來萬的收入。
「差不多,看情況。」盛川點點頭,「可惜選錯路了。」
「我要保護誰?」顧淵問道。
「和案件相關的人還有不少,按照關聯度我們進行了排序,一些人的保護我們會安排稍微明顯一點。」盛川說道,「你這個就是完全隱藏起來的。」
就是誘餌,把要隱藏起來的吳錦程釣出來。
「時間呢?總不能一直保護下去?」
「半個月。」盛川說道。
又要隱身,又要有一定的戰鬥力。
真的遇到危險,至少要能堅持到其他人趕到,這樣的覺醒者不太好找。
能適用的隱身靈物同樣不好找。
當然,神州域那麼大,肯定有合適的人選或者靈物。
但,這案子要低調處理。
結果顧淵就成為了難得的人選。
「到時候隊長會跟你這。真的遇到兇手了,發信號就行,能不打就不打。」盛川說道。
顧淵的實力有目共睹。
不過也正是因為太強,因此不建議他出手。
畢竟是「臨時工」,要是最後出了問題,上面很可能找顧淵背鍋。
金遜又不是那種找人背鍋的性格。
到時候又要鬧起來,還不如以「不動手」為原則。
拖延等人來就好。
「挺無聊的,和我想像中的破案不一樣。」顧淵直言不諱。
推了一個保鏢任務,結果到後面還是保鏢任務。
「哈,真的破案可不像影視劇裏面那樣各種推理,頭腦風暴。」盛川說道,「看監控經常盯着看幾十個小時,各種排查下來,其實很枯燥的。」
走的是大規模排查,大數據路線。
根據線索,頭腦風暴推理什麼的……不是沒有,只適用於特殊情況。
比如封閉或者半封閉的場景,嫌疑人就在中間,剛剛犯案沒多久。
類似於狼人殺的情況才好推。
很多案子都是激情作案,沒錢了流竄過來搶劫,搶完就跑。
推理個毛線。
盛川從業好些年,就沒幾次遇見過需要推理的情況。
真碰到的話,柳秋蓮上來一波場景回溯,直接給高智商的犯罪分子整麻了。
你們不講武德!
盛川開車載着顧淵來到一個地方。
「指揮車?」顧淵看着前面的黑色廂型車問道。
「嗯。」盛川點點頭。
那些被保護的人要繼續進行正常的日常活動。
有一定的活動範圍,指揮車會在範圍內不斷巡視。
打開後車門,顧淵看到金毛獅王似的金遜。
車子裏還有兩個技術人員,面前是一堆屏幕。
和影視劇中出現的場景差不多。
「金遜。」金遜下車朝顧淵伸手,「先感謝顧先生你的幫助,事情盛川已經和你說明了嗎?」
「已經了解了。」顧淵握手說道。
「那好,待會盛川會帶你去見一下要保護的人,你們通個氣。」金遜說道,「我和你說一下保護的注意事項吧。」
被保護對象會正常上下班。
上班地點是監察院,儘管不是天空城的總部,但防護還是嚴密,那裏基本上不需要顧淵刻意去做什麼。
幾起案子的發生地點也沒有在那裏。
需要關注的重點時刻,是人獨處,一個人在家,上下班的路途或者出行之類的時間。
家裏也需要注意。
兩個被害人死亡地點就是在家中。
而家裏這邊是輪流盯梢,不用顧淵一直盯着。
真正要顧淵隱身,打起精神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時間段,以上下班為主。
「你看下保護對象的基本資料吧。」金遜給了顧淵一份資料。
林權,女,三十八歲,單身,獨居。
長相是真的平平無奇,看上去普普通通。
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顧淵看兩眼記住長相就放到一邊了。
「話說,這些人幹嘛要針對吳興勇?」顧淵問道。
盛川說道:「一開始其實有不少報紙報道此事,一些人聲音很大,大概腦子一抽就又把人抓回來了。結果騎虎難下,吳興勇要是沒事,這些人就要有點事情了。」
下午接近下班時間,盛川帶着顧淵來到監察院。
林權是一個小領導,有着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在裏面和顧淵兩人見面。
「林女士,這位是我們特意請來保護你的顧淵。」盛川為林權介紹,「他會對你進行保護,確保你的人身安全。你接下來只要正常上下班,正常活動就可以。
「如果遇到危險,就按下報警器,我們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救援。」
林權看着顧淵和盛川,皺眉問道:「人你們還沒抓到嗎?」
「還需要時間。」
「如果我們的工作都像你們這樣沒效率的話,早就被開除了。」林權說道。
「??」盛川露出疑惑的表情。
「行了,出去吧。我希望你們的工作更有效率一些,呵,男人就是這樣,只會誇誇其談。」林權揮揮手,低頭看着文件,一副趕人的模樣。
「如果她被打死了,我頂多算保護不利,不用負責吧?」顧淵問道。
「咳,不要說出來。」盛川說道,「要負責的,不過你是臨時工嘛,開除就算負責了。」
林權抬起頭,瞪大眼睛:「你們什麼意思,打算公報私仇?」
「哪有,我們只是正常聊天。」盛川笑道。
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女人,沒想到是這樣的性格。
可不會慣着她。
「我嚴重懷疑你們兩人有職業操守問題,我會向你們上級投訴,要求換人保護我,現在,給我出去!」林權指着門厲喝。
「太好了,趕快換人,最好換一個外勤隊處理這個案子。」盛川求之不得。
這個案子本來就讓他們討厭。
如果不是有同僚身死,還真不一定會接。
總隊事情多,拒接一些亂七八糟的案子很正常。
顧淵和盛川離開。
「是不是真的可以不用幹了?」顧淵問道。
「怎麼可能。」盛川苦着臉,「那女的要是真投訴,待會一個小時內,我至少接三個電話,一個苦口婆心勸說的,一個嚴厲批評的,還有一個講道理的。
「其實你還好,可以不用和她進行接觸,暗中隱身觀察就行了。
「要是其他人也是這種性格,我去,鵬飛你們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