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慌亂惶恐的伊賀一刀,感受到那凜然刺骨的殺意,登時頭皮炸裂。
下一秒。
砰砰砰……
一顆顆煙幕彈灑落在地上。
刺鼻嗆喉的濃煙,瞬間充斥了整個練功房。
跑!
伊賀一刀沒有遲疑,轉身便朝練功房門口衝去。
他可以赴死的!
但前提條件是殺死目標陳東。
在無法殺死陳東的情況下,死亡是毫無意義的。
逃跑,才是王道!
黑暗中,濃煙滾滾。
陳東巍然屹立在原地,神情冷厲,殺意縱橫。
面對四起的濃煙,陳東並未理會。
目光幾乎在瞬間,鎖定了練功房門的方向。
同時,雙手緩緩地將無鋒重劍舉過了頭頂。
氣……到了!
下一秒。
嗡!
一股剛猛的氣勁,自陳東的雙手中迸發,形成氣旋,悍然包裹住了無鋒重劍。
罡風呼嘯,撕扯四周。
凌厲霸道的殺意,剎那間,充斥整個練功房。
黑暗中,仿佛陳東手中的無鋒重劍,成為了唯一焦點。
轟鳴震盪中。
陳東一腳邁出,弓步向前,手中無鋒重劍,悍然劈落。
轟!
狂暴的劍氣,瞬間衝出無鋒重劍,猶如蟒龍破空,摧枯拉朽,夷滅一切,直衝練功房門。
「八嘎,雷霆閃!」
電光火石間,黑暗中驟然炸響伊賀一刀的驚怒咆哮。
鏘!
一簇刺目的光亮,瞬間自伊賀一刀的武士長刀上綻放,驅散黑暗,將練功房內照的白茫茫一片。
陳東目光一凝,隱約就看到屹立在房門後的伊賀一刀身前,出現了一道明亮的十字刀氣,悍然迎向了無鋒劍氣。
轟隆隆!
如同炸彈爆炸,整個練功房都震顫了起來,簌簌落下牆灰磚石。
煙塵滾滾,滌盪八方。
哪怕是劈出無鋒劍氣的陳東,也在這恐怖的氣浪衝擊下,快速後退到了牆角處。
光亮,快速地席捲而來。
陳東猛然抬頭,就看到練功房門所在的一角牆體徹底垮塌,斷壁殘垣上,無數磚石簌簌落下。
煙塵尚未散去,但陳東的目光卻是掠過了煙塵濃郁處,眺望向了外邊的雪地之上。
視線中的一幕,讓陳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是……劍氣的威力?!
視線中,劍氣撞塌牆壁後,並未停止,而是一路摧枯拉朽延伸了出去,犁庭掃穴的在地面犁出了一道將近五米長的溝壑,更是將周遭的積雪掀飛上天。
此時,大雪飛灑。
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陳東就看到伊賀一刀模糊的身影,單膝跪在了風雪寒天中。
伊賀一刀單膝跪在地上,胸前沾染着大片血跡,手中的武士長刀已經崩斷,半截斷刀,被他杵在地上,支撐着身子,一動不動。
滴答……滴答……
鮮血,從伊賀一刀的口中流淌出來,滴落向地面,暈染紅了地上的砂礫白雪。
遠處。
密集的兵甲撞擊聲,傳來。
剛才的巨響轟鳴,宛若一顆重磅炸彈,不僅炸塌了練功房,也驚炸了整座鎮疆城!
在鎮疆城防禦等級提升到最頂級,所有人都時刻警惕提防着,這一聲來自城內的爆炸,讓整個鎮疆城在極夜中,瞬間炸開了鍋。
陳東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確定無礙後,便是倒拖着無鋒重劍走向了伊賀一刀。
腳步緩慢,身後留下一條血路。
剛才的高強度的戰鬥,讓陳東滿身傷痕,鮮血汩汩而流。
如果不是無鋒重劍,或許此刻跪在地上,命懸一線的,就不是伊賀一刀,而是陳東自己了!
也就在陳東邁出練功房的廢墟時。
單膝跪地,低頭的伊賀一刀,終於緩緩地抬起頭。
此刻的伊賀一刀,狼狽到了極點,銀白的頭髮沾染着血水和砂礫,肆意蓬亂着,蒼老滿是溝壑的面龐上毫無血色,口中更是不斷涌血出來。
唯獨一雙眼睛,明亮如星,只是帶着強烈的恐懼。
望着走來的陳東,伊賀一刀口中因為有鮮血,所以聲音也變得含糊起來。
「你,不能殺我!」
「呵!教我尊老愛幼嗎?」
陳東染血的面龐上,浮現出冷厲嗜血的笑容,腳步依舊不停。
「你殺了我,你爸的大壽上,將會血海滔滔!」
伊賀一刀眼神有些恐懼,他雖然以死士身份前來襲殺陳東,但任務失敗,他同樣奢求活命。
活着……有機會!
有機會重新回到伊賀流派,依舊是三忍眾之一。
榮華富貴,權財無雙。
可如果死了,一切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你們對我的天殺之局,不也在等我父親大壽那天嗎!」
陳東冷冷地說道。
他不傻。
前來大雪龍騎軍之前,他就已經對局勢有了判斷。
進了大雪龍騎軍,確實能夠瞬間遏制住天殺之局,讓其消散於無形。
但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進大雪龍騎軍,也同樣是為了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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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從未奢求過天殺之局徹底消失,那不過是做白日夢。
各方勢力莫名其妙圍殺他,卻註定了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放棄。
在父親的大壽之上,天殺之局將會以雷霆萬鈞的勢頭,再度出現!
而那一刻,在他成為下任陳家家主之前,將是各方實力,最後的刺殺時機!
一旦他確立成了下任陳家家主,戴上了王冠,天殺之局才會因為忌憚陳家,而衰弱。
天殺之局的各方勢力,絕不可能放過這最後的機會!
他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伊賀一刀目光一凝,瞬間有些啞口無言。
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求饒了,因為陳東確實說對了。
身為伊賀三忍眾,他自然清楚這次他親自拼命來襲殺陳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能襲殺成功,那也免去了一個月後在陳家壽宴上,刀兵相見。
泱泱陳家,天下豪門魁首,哪怕是伊賀流派,面對陳家的時候,也有種如面猛獸的惶恐忌憚感覺。
輕易他們也不敢在陳家動殺機!
在陳家動手,那得罪的是泱泱陳家。
而在陳道臨壽宴之前動手,得罪的僅僅是陳道臨而已。
其中差距,天塹鴻溝。
當然,正如陳東所言,如果他伊賀一刀這次襲殺失敗,一個月後的陳家壽宴上,伊賀流派確實會再動手!
啪!
陳東駐足在距離伊賀一刀兩米遠的地方。
對於這種層次的強者,哪怕已經重傷垂死,陳東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之心。
風雪中。
陳東的劍眉一挑:「其實,我很好奇,你們各方勢力,為什麼會這麼迫切的想要殺死我?如果你告訴我答案,我或許可以接受你的求饒,放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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