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賜皺了皺眉頭:「難道你就不會敲門?」
陳吟吟哼了一聲道:「本小姐又不是沒看過你。」
徐天賜一聲嘆息道:「何事?」
陳吟吟道:「沒事。」
徐天賜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陳吟吟呵呵笑道:「不信。」
宿舍外面是用水泥鋪成的小院子,所以陳吟吟現在感覺屁股火辣辣的痛。所以她現在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知道就算十個陳吟吟加起來也殺不了徐天賜。
打是打不過,但是她還可以罵,於是徐天賜的祖宗都被她問候了個遍。
徐天賜出來的時候已經穿好了衣服。看了看地上像潑婦罵街一樣的陳吟吟,掏出一支煙,慢慢的吞雲吐霧。
一個人罵街沒有對手,也是很無聊的一件事。吵架也是兩個月的事。
一個人是沒法吵架的。
所以陳吟吟恨恨的盯了盯徐天賜,閉上了嘴巴。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那剛才徐天賜已經死了無數回了。
一般酒吧裏面都是烏煙瘴氣,又燈光昏暗的。
玫瑰酒吧也一樣。音樂聲震耳欲聾,夾着着如打了雞血一樣的尖叫。
陳吟吟年紀不大,酒量卻不小。
面前的酒桌上已經擺放了七瓶啤酒。七瓶啤酒都已經被她喝光。
徐天賜就坐在陳吟吟的對面,兩人只隔着一張小小的酒桌。
本來徐天賜現在應該正在和消逝在一起下棋的,可是陳吟吟只說了一句話他就乖乖的來了。
「我平時呢,喜歡自拍。漂亮的女人都愛自拍。所以呢,每次你們下棋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拍幾張。」
徐天賜知道她的意思,他可不想這個瘋女人把他不穿衣服的照片貼的滿大街都是。
所以陳吟吟叫他去酒吧,他也只好去了。
雖然他最討厭的就是酒吧。
因為他實在不喜歡那種烏煙瘴氣又群魔亂舞的地方。
陳吟吟手裏拿着第八瓶啤酒,這瓶啤酒已經去了大半。現在的陳吟吟已經有了七分醉意。
不得不承認,陳吟吟確實很漂亮。
喝醉了的陳吟吟,簡直就是個妖精。
雙頰微紅,眼神迷離。最要命的是,今天她穿的很少。
所以,她成功的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男人的眼光。甚至連女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她幾眼。
這些眼光很複雜,但是也很簡單。人類的原始欲望,都暴露在了這些眼光之中。
男人們是佔有和欣賞,女人們是羨慕和嫉妒。
要不是徐天賜看起來很強壯。可能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搭訕。
「我有點不明白。」徐天賜道。
「說。」陳吟吟道。
「很明顯,你很有錢。」徐天賜道。
「沒錯。」陳吟吟道。
「你本來可以過的更好。」徐天賜道。
「我現在哪裏不好?」陳吟吟道。
「我知道,你是覺得我自暴自棄?」陳吟吟接着道。
「別人都很羨慕我,我知道。因為我有個很有錢的老爸。」陳吟吟喝光手上的酒。
看着徐天賜一字一字道:「但是我卻很討厭錢。討厭我老爸。」
「沒有人會討厭自己的老爸。更沒有人會討厭錢。」徐天賜道。
「哈哈,我告訴你。我那個偉大的老爸,現在最少有六個情婦。六個跟我差不多大的情婦。知道嗎?我家裏的保姆連掃把都沒碰過,她今年才十六歲。」陳吟吟道。
「如果不是因為他太有錢,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情婦,我們家庭也一定是個幸福的家庭。」陳吟吟接着說道。
「一個男人有了錢,總是會養幾個情婦的。」徐天賜道。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tm都是你們男人的藉口。」陳吟吟的聲音很大。
「所以你就討厭他?」徐天賜道。
「去年我媽媽出了車禍。」陳吟吟道。
徐天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陳吟吟。
「給她開車的司機,就是今天給我開車的那個男人。」陳吟吟的眼神很迷離,迷離到有淚水滑落。
「車子剎車失靈,我媽媽被摔出了車子。那個叫刀疤的司機只是受了點輕傷。」陳吟吟接着道。
陳吟吟的媽媽坐的是幾百萬的頂級豪車,而且是剛買不久的新車。
傻子也知道,這車禍有問題。
「我恨的不是他不自愛,而是他不該對不起我媽媽。所以我就學他,他拼命玩女人,我就玩男人。」陳吟吟臉上的淚水就像早上的晨露,一滴一滴的掉下來。
可是到底是誰玩弄誰呢?
也許是人的欲望,也許是錢財,也許是命運吧!
徐天賜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可憐。雖然她有花不完的錢,可是她卻沒有一個正常的家。
也許老天是公平的,窮人不一定就不幸福,有錢人不一定就幸福。
最主要的還是家和萬事興。
一個人要是家庭和睦,那便是幸福的。與清貧富貴無關。
人沒錢的時候總想着怎樣多賺點錢,有錢了後又要擔心怎麼守住這些錢。
君不見多少富貴家庭父子兄弟反目。何嘗享受過天倫之樂?
徐天賜不知道這些,也不明白什麼是天倫之樂。
因為他只是個孤兒!
父愛母愛什麼的,徐天賜這輩子是沒體會到過。
要說家人,他倒是有幾個從小到大就生活在一起的夥伴。
消逝就是其中一個。這些也算是家人吧。至少徐天賜們是這樣覺得。
陳吟吟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露出了一個微笑。梨中帶花的微笑!
「我去下洗手間,你在這裏等我。」
桌子上剩下了徐天賜一個人。
這間酒吧生意很不錯,舞池裏擠滿了男男女女。
此刻正播放着激情四射的搖滾音樂。
徐天賜掏出了一根煙,正準備點燃,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打火機,點着的打火機。
徐天賜的右邊多了一個人,一個年輕的男人。一頭火紅色的頭髮,手臂上紋着一隻壁虎。
「這位小兄弟,出來聊聊?」年輕人開口說道。
「沒興趣。」徐天賜冷冷道。
「你會有興趣的。關於陳吟吟的事。」紅頭髮說道。
然後徐天賜跟着這個紅頭髮的年輕人走了。
玫瑰酒吧旁邊有一條小巷子,徐天賜跟着紅頭髮進了這個巷子。
巷子裏有不少人,不少手裏拿着棍子的人。
徐天賜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進,這些人很明顯都是在等着他。
紅頭髮的男人轉過了身,臉上帶着獰笑道:「你一個小小的保安,居然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陳大小姐也是你能泡的?」
徐天賜看了看這群人,又看了看身後。
他的身後也已經站滿了拿着棍子的人。
但是他還是非常冷靜,臉上沒有一絲驚慌。好似這些人在他眼裏只是一群紙人!
「我喜歡怎樣就怎樣。你又是什麼人?」徐天賜道。
「我不是什麼人,不過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像捏螞蟻一樣捏死你。」紅頭髮道。
「哦?」
「不信?」
「求捏死!」
「呵呵,這世上很多人都是沒死過的。」紅頭髮一招手,拿着棍子的人便一擁而上。
人群中很快就發出了慘叫聲。
可是這慘叫聲卻不是徐天賜發出來的。紅頭髮已經傻了眼。
因為他剛剛只眨了幾下眼,地上便已經躺滿了人。
這次他帶來的兄弟最少有五十多個人,但是不到十秒就被解決了。他甚至沒有看清楚徐天賜怎麼出的手。
在他還在發愣的時候,迎面飛來了一個物體。
隨着物體的靠近,他看清楚了這個物體。
這個物體是徐天賜的拳頭!
紅頭髮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輛飛速行駛的火車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後自己已經失去了重心。再然後感覺自己的鼻子不見了。接着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徐天賜站在一堆呲牙咧嘴叫苦連天的人群中。從衣服兜里掏出一支煙,慢慢的點上。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沒死過。但是我卻已經死過很多次了。」徐天賜慢慢的說道。
這個時候應該有掌聲的,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赤手空拳解決掉那麼多人。都是普通人不敢想像的,這畢竟不是拍電影。
讓徐天賜沒想到的是,真的有人在鼓掌。
巷子口又多了兩個人。
一個身材魁梧,有些發福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臉上帶着微笑,看起來很有親和力的微笑。
有種人就是這麼奇怪,好似天生就是會笑的。
天生笑起來就讓人感到很親切。這個中年人就是這種人。
鼓掌的正是他。
中年人的背後,還站着一個最少有一米九身高的男人。這個人不但個子很高,還非常非常的強壯。比一頭牛還要強壯!
只是這個強壯的不似人類的男人,臉上戴着這個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大半邊的臉。
可能他覺得這個口罩還是太小了,所以他還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鏡。頭上一頂鴨舌帽。
這樣的一個人,不管在哪裏都是很扎眼的。
而且,他的手很特別,特別的大。
蒲扇般的大手,就是指他的這雙手。
徐天賜面對這個人的,心裏產生了一絲緊張。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非常危險。
「你們又是誰?」徐天賜緊緊的盯着這兩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道。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年輕人好俊的身手。」
徐天賜道:「還好。」
中年人道:「不好。」
徐天賜道:「哪裏不好?」
中年人道:「這麼好的身手,會去當保安。你說好不好?」
徐天賜覺得今天很奇怪。因為他不過只是在那個小區當了三個月的保安。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一樣。
「你到底是誰?」徐天賜開口問道。
中年人又是哈哈一笑道:「年輕人說話要學會客氣一點。這樣才會討人喜歡。」
徐天賜道:「我不需要別人喜歡。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誰?」
中年人道:「我是陳吟吟的父親。」
徐天賜的眉頭又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