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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回憶着,越發地思念着那已經逝去的親人——
仿佛覺得離開這裏的話、就是真正的與自己的父親永遠訣別一般……
宗吉元的心頭再次出現了那種絞痛,連忙在就近的一個石墩上坐了下來,勉強抬頭望着因空無一人、而顯得越發幽靜的家園。讀字閣 m.duzige.com
在帶着寒意的微風中,冷靜下來又想了想,如果沒有捉到自己、那王再先一定會帶人趕來,當發現這裏也是人去樓空時,那麼、那個混蛋一定會惱火得發瘋……
不行,父母辛苦建成的家不能任憑那種傢伙恣意妄為,就算毀、也要由自己來動手——
想到這裏,宗吉元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
……
且說見宗吉元終於肯離開,並確確實實地出了城、趕回家中去了,何瑞昌及二堂內的幾個人才算是鬆了口氣。
起身將官服穿好,又恢復了一縣之尊的氣度,何瑞昌將手一揮,
「友益,去備車,然後叫上十名差役、跟着本官走,我這就去找王再先那傢伙問問,他到底憑什麼抓我的兒子!」
「是,屬下領命!」
鄭友益精神抖擻地回答道。
……
此時,載着何慶玉的那輛車、在遼陽州衙的差衙們的包圍下,就要進入州城之中。
因為此時、宗吉元還沒有被定罪,依然還是朝廷命官,所以,州衙的兩名捕頭、只是讓這位「宗縣丞」坐在一輛簡陋的車裏,並沒有使其披枷戴鎖。
何慶玉倒是一臉的悠閒,隨着馬車搖晃的節奏、不停地左搖右擺着,似乎還很享受的樣子。
此時,一直騎着馬跟在車旁的那名姓焦的捕頭、瞧了他一眼,不禁有些好笑地道,
「我說宗大人,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麼?」
「你覺得我應該擔心麼?」
何慶玉邊繼續搖晃着、邊反問道。
焦捕頭又看了看他、道,
「你也是身在公門中人,眼下這種架勢、難道你真的沒看出點兒什麼來麼?」
「看出來又怎麼樣,沒看出來又怎麼樣,反正我又沒做什麼錯事,有什麼好擔心的。」
何慶玉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焦捕頭聽了,立刻撇了撇嘴,自言自語般地道,
「什麼『神奇小師爺』,不過就是個書呆子罷了。」
說着、一催馬,跑到馬車的前面去了。
何慶玉心中暗自好笑,可又開始擔心起宗吉元來,同時又在盤算、怎麼才能夠打聽出王再先栽贓的「另一張牌」是什麼。
不知不覺間,這支押送隊伍已經進了遼陽州城、並來到了州衙門外。
差役們停下來、有人快步跑進去回稟。
不過,出人意料地、王再先並沒有急着升堂審理,而是傳出話來、吩咐先將「宗吉元」緩押在大牢中。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他正在生氣——
生誰的氣呢?當然是在生盛京將軍派來的那些官兵的氣。
本來打算的好好的,遼陽州這邊去抓宗吉元,而盛京官兵負責去包圍「宗宅」,只等將罪名坐實、就去查抄那個院子。
「宗宅」可是在遼東縣、乃至遼陽州都是很有名的一大家族,裏面肯定有不少好東西,這樣一來、又可以好好的搜刮一陣子了。
可哪成想,那一路「人馬」居然停在半路途中不走了。
現在宗吉元已經被抓了,遼東縣那些個人都是他的同夥兒,肯定會給宗家的人報了信兒,一旦他們有了準備、還怎麼去搶那座院子裏的財物啊。
越思越想越是恨,使得他在聽到「已經順利地將宗吉元抓獲」這樣的「好消息」時、都已經高興不起來了。王再先立刻讓人把江文舉喊了過來、氣急敗壞地吩咐道,
「你、現在就趕往盛京來的那些官兵駐紮的大營,告訴他們、就說是我說的,宗吉元所犯的是『謀反』大罪,是要抄家滅門的,還望將軍能早些下手包圍『宗宅』,且莫讓其家人消滅罪證!聽清了嗎?」
「聽清了。」
江文舉點着頭,耳朵里聽着這位知州大人的「義正辭言」,可心裏卻很清楚他的真正目的,不過,無論如何對自己來說、也是有好處可撈的,當然也要「義不容辭」地替主子跑腿兒了。
派走了自己的心腹,王再先略略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惱火,可剛把氣兒喘均了,焦捕頭卻跑了進來回道,
「大人,有件奇怪的事兒……」
「奇怪的事兒?什麼奇怪的事兒?」
王再先聽的都新鮮,沒好氣地問道。
焦捕頭有些遲疑,可還是說道,
「遼東縣的刁三郎帶着幾個人趕來了,就在衙門口外來回的溜達,讓他們進來、他還不進,問他有什麼事情、他說是在看熱鬧……」
「刁三郎?!」
王再先頓時精神為之一振,覺得總算是有件好事兒發生了,因為誰都知道,刁三郎是何瑞昌的心腹下屬,他若是摻和進來、那豈不是正可以順理成章地牽扯到何瑞昌的身上,之後將整個遼東縣拿下,自己的心頭大患終於可以除掉了。
這樣想着,王再先很自然地坐得安穩了不少,身子也調整成最為舒適的姿態,翹起的「二郎腿」、也在不由自主地顫悠着,
「別理他,就讓他在那裏晃吧。」
「嗻。」
焦捕頭答應着、轉身出去。
讓宗吉元那小雜種在牢裏多呆一會兒吧,殺一殺他的威風傲氣,然後再到公堂上用出其不意的兩張牌連續出擊,讓他毫無防犯、無法申辯。所謂「賊咬一口、入骨三分」,任他再怎麼伶牙俐齒、也別想說得清楚,然後就一舉將其罪名定成鐵案——
邊不停地為自己的計謀叫着好,邊因為想像着以後不會再有人礙眼、而自鳴得意着,正在高興之時、焦捕頭又跑了進來,
「大人,遼東縣縣令何瑞昌在衙門外求見!」
「他來的好!」
沒想到這一根線兒、釣上來了一串兒的大魚,王再先興奮得頓時跳了進來,
「就說本官有請。」
……
而就在此時,令人想不到的是,身處大牢內的何慶玉,卻是意外地同州衙大牢中的兩名當值的牢頭、正在相談甚歡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