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卡先生,你變大一點啦……你是能變成黑豹的對不對?我看你的力量結構,已經快要補好了對不對?」
「喵。」
「要不然就變小一點?特洛卡先生的幼貓形態一直很可愛的!看,這是賽瑞拉從風暴群島抓到的大魚,我特地給你留了份小魚乾!」
「喵……」
「那……那我陪你玩一會兒?來,抓這根羽毛!抓呀!」
「喵嗷!」
格雷特孜孜不倦地商量,或者誘哄,又或者奉上小魚乾貢獻賄賂,只得到了特洛卡先生團在那裏,有一聲沒一聲的輕叫。
貓咪並不想變形,或者說,不想浪費自己好容易修補完成的力量,來變大變小、變豹子變幼貓。那根鷹神的金羽,力量之豐沛、本質之高,是它平生僅見,它要抓住這次機會上個台階……
再說了,我是偉大的特洛卡先生!
是高貴的魔獸!
不是貓咪!
敢搶我的金羽毛!雖然只是拿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逗引我去搶,可是,居然敢把這根寶貴的金羽毛,從我的爪子底下抽出去!
喵喵漁網爪!
「哇啊——」
格雷特抱頭鼠竄。
擼貓失敗,暫時又沒別的動物可以解析,格雷特只好縮在實驗室里,努力研究。研究議會裏的變形術資料,也研究自然牧師們傳承下來的變形經驗:
分析,對照,思考,實驗……
什麼?
研究兔子和小鼠?
觀察它們的形態,解剖它們的身體,了解它們的每一寸每一分,把它們的細節銘刻在心?
never!
這兩種形態有什麼戰鬥力啊!沒有戰鬥力,沒有速度,沒有特異能力,啥都沒有!學習變形術,是為了增強自己的生存能力或者戰鬥力,不是為了給自己找麻煩的!
反正,等到他下單的狼,或者豹子,或者狼屍體or豹子屍體來了,他再慢慢研究、觀摩就是了……磨刀不誤砍柴工……
院長動動嘴,下面跑斷腿。格雷特輕飄飄一張紙遞出去,研究所的研究員們,法師塔的主持法師和助手們,還有雄鷹之國的戰士們,就開始忙忙碌碌:
活的狼沒有啊!
活的豹子也沒有!
不管是雄鷹之神還是蛇神,它們都是吃血食的,也就是說,不但吃掉那些魔獸的靈魂,連肉體都會吃掉。
雄鷹之神吃得比較矜持,啄破顱骨,吃掉大腦,食盡心臟。再把屍體按在爪下一點一點啄食,每一絲肌肉都扯下來咽下肚裏,好歹還能剩一副骨頭;
蛇神就比較直接了,都是連皮帶骨一口吞,吞下去慢慢消化的。當然,消化完以後,也會有殘渣排出來,但排出來的是整塊骨頭還是殘渣,那就……隨緣了……
再說了,就算是有骨頭,那也落在葬坑裏,和人骨、和其他動物的碎骨頭、和碎陶俑什麼的混在一起。想要把它們完整地刨出來——
還不如去抓一隻活的呢!
塔可·蒙德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踏進了叢林。他和他的兒子,隨着「白鬼」一起進攻雄鷹之國,兵敗被俘,本來以為會被拖去活祭,卻在關押一段時間以後,被送進了研究所;
研究所里又關了幾個月,忽然被拖出來,說是他女兒的心上人,圖帕克·阿馬魯請到了一位大佬說情,研究所的主人打算放了他們;
然而放又不是立刻放,每人拉出來,用那個奇怪的筒子戳了一下,推了一些冰涼的液體進去。關了兩天,又拉出來被蚊子咬得滿腿是包,再關幾天……
「你們可以走了!」一個身穿黑袍,臉色嚴肅的「白鬼」把他們領到門口,向外一指:
「我們和雄鷹之國的人說好了,他們不會再把你們抓回去。僅限這一次,下次再犯什麼事兒,我們可不管了!」
父子倆戰戰兢兢地走下山坡,走進特諾奇城,又走出城市,果然沒有被抓。然而回到部族一看……
簡直五雷轟頂。
部族最好的戰士都被抓走了!
最強健的男人都被抓走了!
剩下的,只有一些老弱,婦女,兒童和少女,還有奴隸。瑟縮在村寨的圍欄當中,連打水都要結伴出行,天色一暗就不敢出門。
圍欄外面的玉米地,南瓜地,被叢林裏的野獸糟蹋得一塌糊塗,東一片歪歪倒倒,西一片滿地大坑。就這樣,村里都沒人敢去種……
「想把其他人贖出來?可以!」他返回特諾奇城,法師塔里的法師告訴他:
「想要其他部族的戰士也可以,想要武器,防具,捲軸和藥物都可以!我們這裏開放交易!當然,你要用東西來換……」
部族的土地?
塔可·蒙德捨不得。哪怕是叢林,那也是屬於他們部族的叢林,是他們的獵場,是他們採藥的地盤,是他們年輕戰士歷練的所在。
這叢林的界限每擴張一寸,都是他,他父親,他父親的父親,帶着戰士們打出來的!
哪怕簽下一份契約,把叢林劃一塊兒給這些新的「白鬼」,就可以換回部族的戰士們,塔可·蒙德都捨不得。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換?」
「別的?那可就多了!魔獸,魔法植物,礦藏,藥材,各種各樣的東西……對了,最近有個緊急的單子,你做完了,立刻就能贖人!」
「什麼?」
「逮幾隻魔獸……」
塔可·蒙德和兒子一起踏進了叢林。豹子,只要不是最強的那幾隻,他勉強打得過,加上他兒子肯定打得過。比賣地好,比賣身強!
然而,進入叢林沒多久,他就發現了一夥「白鬼」,臉上塗得一條一條,身上裹得五花八門,鬼鬼祟祟地鑽進林子。塔可·蒙德抽了抽鼻子,悄沒聲地跟上:
那伙人!
他記得那伙人!
就是那群白鬼,和研究所里的人不一樣的白鬼!
那伙人,身上有濃濃的海腥味和酒臭味,脖子上掛着圓形的、帶着太陽光線圖案的配飾,跑到他們這裏來,騙了他們去進攻特諾奇城!
那麼多人被殺了,那麼多人被抓了,那麼多人被送到金字塔上面,挖出心臟,砍下頭顱!他們居然還有臉來?
他們還敢來!
「跟上去!」塔可·蒙德向兒子打了個手勢,示意兩面包抄,摸到那伙白鬼後面去。抓住一個,抓住兩個,最好能全部抓住,帶去特諾奇城,交給那群新來的白鬼——
一個換一個,不知道能換回他們部族多少戰士?
如果有更詳細的消息,能逮住更重量級的人物,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周以後,特諾奇城的大法師塔,收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大禮包。
「新任總督到任?」海因斯大法師從研究所被揪了出來,參與法師會議。一個18級,兩個15級,以及一群十級以上、七八級的法師圍成一圈,看着塔靈投射出的大地圖:
「按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這邊雨季結束了,風暴群島那邊,也進入了難得的平靜期……新總督如果到任,也該在這時候來……所以他們打算怎麼辦?」
「拷問俘虜的結果,以及港口那邊收集到的情報都指出,」法師塔主持者身邊,一位5級的惑控系法師,淡定地推出一份報告:
「新任總督暫時沒有大動干戈的打算。事實上,目前總督府的兵力,也不允許他們再次組織大軍,進攻我們。但是,目前總督府有放縱海盜,劫掠港口和土著的打算。」
「這挺麻煩的。」
「港口的法師塔,坐鎮的法師只有10級,配合法師塔,也只能抵抗12~13級的進攻。如果被他們探到虛實,派幾個高手過來拔釘子,我們就很被動了。」
「劫掠就更麻煩了。漫長的海岸線,我們根本管不了。」
「光是搶幾個土著村子也就算了。問題是,我們在這裏已經開了三個種植園,未來還要再開十個,已經看好了幾個地方,並且和土著簽訂了契約……」
「我們是否應該主動出擊?」
「別開玩笑了。我們現在的力量,守住自己的地盤已經很吃力了,要怎麼主動出擊?」
「我有個辦法……我們不是做出黃熱病疫苗,並且可以用【疫病術】大範圍接種疫苗了嗎?派個會【疫病術】的法師,去風暴群島,把黃熱病致病因子散佈一下……」
一瞬間,在座的法師們,除了兩位死靈法師,無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黃熱病,黃熱病。這種瘟疫,在雄鷹之國,在風暴群島都是威名遠播。好好的一個人,能在幾天之內就發高熱、倒在床上、全身發黃、開始嘔吐黑血……
當它的鐮刀掠過的時候,一個城市死掉十分之一,甚至更多的人,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風暴群島,人們把司掌這種疾病的魔鬼,尊稱為「黃衣之王」。
一艘船上如果有了感染者,它必須掛起特殊的黃色旗幟,在港口外面隔離40天。期間如果有人敢於下船,無論是水手還是乘客,都會被港口的看守者擊斃!
「法子是個好法子。」海因斯大法師向前俯了俯身,十指交叉,撐住下巴。不等提出建議的人臉上露出喜色,他悠悠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可惜做不到。」
「為什麼?!」
「因為我們每個人都發了誓。——到這裏來的,進入研究所的每個人。對奧秘起誓,不得將我們的所知所學,用於殺人和傷人,只能用於治病救人。」
法師塔的會議室里瞬間寂靜。片刻,角落裏,好幾個法師低聲吐槽:
「又是那位瘟疫之主……」
「沒錯,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
「綁手綁腳的……」
「不主動出擊也沒問題。」寂靜中,海因斯大法師的弟子,詹寧斯大法師,安靜地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們可以給高原下面的土著普遍接種,給尼維斯來的冒險者普遍接種。其他人……把他們引到叢林裏,多轉幾圈,再把他們放回去不就成了?」
「是啊!」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魔法師們紛紛發言:
「那些海盜自己進叢林,自己回去,總不見得是我們害他們!」
「還可以在叢林裏放一些猴子!被帶疫病的蚊子叮咬過的!我看到論文,被染病的猴子抓傷,也會得病的!」
「還可以放一批蚊蟲!或者用【疫病蟲群】召集蚊子,讓它們去叮咬猴子……這總不能算殺人傷人吧?」
「在海盜船上放一些帶蚊蟲卵的水囊也可以啊!」
「對了,這些事,千萬不要讓瘟疫之主知道……」
不到城裏來閒逛,不去法師塔聊天的格雷特,也並不知道總督府做了些什麼,魔法師們又打算怎麼應對。他一頭扎在研究所里,和土著們送來的魔獸朝夕相處:
沉迷擼貓,無心出門。
「啊啊啊啊月歌姐姐,再和這隻黑豹說說吧!讓它不要咬我!我對它又沒有惡意,只是要觀察它的形態而已啦!」
「它沒有想咬你,它只是在跟你玩……以及,你為什麼自己不去說?你的動物溝通技能呢?都餵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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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直追的《高天之上》的新章里看到推薦一本新書《血之聖典》,爬去看了一眼
emmm……有一點美味啊……不過這年頭敢寫變身文也是頭鐵……
雖然看着像是輕小說,其實分類到奇幻也可以的,但願大佬不要看上奇幻這點流量來和我搶排名,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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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聖典》
站在你面前的是:
黑暗的監管者和庇護者,
秩序的顛覆者和重塑者,
舔狗的創造者和迫害者,
茶藝大師,暗夜的女神,諸神的夢魘和掘墓人,
血之真祖——夏洛特·德·卡斯特爾。
與瘋狂相伴,與鮮血相生,與詛咒攜手,與毀滅同行。
這是一段屬於血族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