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納對這個面具總體上還是挺滿意的,雖然暫時用不上,但以後如果有披馬甲的需要時,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至於「活着」的特性和其他副作用,不說有高位格壓制它敢不敢造反,等我成了序列六,完全可以將這個低配的「無面人」變形能力徹底解析了,雖然到時候模擬出來的效果恐怕是低配里的低配,但用起來總好過這不懷好意的封印物。
心裏這麼想着,艾布納接過這個看起來不需要特殊封印方式的「小丑面具」,放進了神父事先幫他準備好的袋子裏。
「你喜歡就好,本來我還有一件非凡物品可以給你挑選的,可惜它在昨晚失竊了。」見艾布納對謝禮滿意,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輕輕頷首,隨口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到了大地母神的「生命聖徽」前。
他伸開雙臂,低沉誦念道:
「感謝你,生命的源泉!」
「讚美你,萬物的母親!」
艾布納見此也不知說什麼好,因為他其實也不確定自己與神父之前的相遇到底是巧合還是莉莉絲順手安排的。
或者兩者皆有也說不定。
回程的地鐵上,艾布納一邊用手摩挲着袋子裏的面具,一邊回想着剛才教堂里的細節,並思考道:
「小說里克萊恩幫助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徹底解決了心裏問題後,神父提供給他的報酬是在『萬能鑰匙』和另一個『針管』、『容器』組成的封印物里二選一。」
「『萬能鑰匙』這會兒應該還不在神父的手裏,因為那是埃姆林在八月底或九月初迷路到那裏時才留下的。這會兒別說埃姆林還在迷戀人偶手辦,就算是作為『萬能鑰匙』前身的那個亞伯拉罕家族青年可能都還沒死呢。」
「可那件由『針管』、『容器』組成的封印物這會兒也沒見蹤影,這是它也還沒落到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手裏?還是說,神父所說昨晚失竊的東西就是它?」
「我之前猜測對神父的伏擊是魔女的手筆,那是不是可以猜測有魔女在打那個非凡物品的主意?」
「記憶里那件由『針管』、『容器』組成的封印物作用是先抽出一管自己的血液,等到關鍵時刻,再回輸進去,這樣一來,可以消除疲憊,減輕疾病和傷勢,短時間提升力量、速度、平衡等各方面素質。」
「治療輔助類的能力……這對魔女有什麼用嗎?」
直到回到艾辛格偵探的事務所,艾布納的思考都沒有任何進展,因此只能擱置。
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過了下午兩點,距離晚上的舞會已經不遠,他決定放鬆一下大腦,開始編輯明天塔羅會上準備交給愚者先生的『假日記』。
「首先,先寫一頁花邊新聞……嗯,不用太詳細,感慨一下某個夫人很熱情就可以了,愚者先生也不可能去特意查查那位夫人是否真的熱情……就算想查,也得等他成為『古代學者』再說了。」
「其次,以羅塞爾大帝的口吻將『噩夢之龍』喜歡在現實里編織真正噩夢的故事提上幾筆……這些知識等『太陽』加入後不久就會從他口中流出,我提前搬一點出來應該問題不大……嗯,保險起見,不能明確寫出『噩夢之龍』的名字是阿勒蘇霍德……不,最好連『噩夢之龍』也不提,只說是巨龍之王的兒子。哎,希望這能讓克萊恩多明白幾分自己的處境。」
「最後,要不要說說『神棄之地』?如果劇情沒變,明天的塔羅會上阿爾傑就該問有關『神棄之地』的問題了,要不要先幫愚者先生準備答案?」
「還是算了吧……一次提供的三頁日記,如果兩頁都有重要內容,那也太奇怪了。而且阿爾傑這回很大可能直接問我啊……所以第三頁還是把之前在圖書館看到的,大帝去南大陸和拜朗帝國皇室後裔春風一度,留下子嗣的事編成段子寫上去吧。不知道如果克萊恩拿這個去問阿茲克先生會發生什麼……嗯,應該沒事,拜朗帝國皇室後裔很大可能不是阿茲克先生那一支的。」
在塗塗改改用中文寫了三頁日記後,艾布納又努力地將它們以放大的筆畫圖案謄寫了一份,然後記了下來。對於一位『閱讀者』序列的人來說,記憶這點東西實在沒有挑戰。
做完這一切,艾布納將所有的紙張點燃燒掉,這才又看了看懷表,發現已經快要六點。雖然舞會是由老師組織的,但他作為實際上的主角,也不能到的太晚。
……
晚上7點多,艾布納衣着筆挺地跟在老師的身側,等待於公共舞廳的門廳,迎接參加舞會的賓客。
來的偵探不少,艾布納大多數都沒見過,但也有幾位的名字頗為耳熟,都是原著里提到過的人物,比如斯圖亞特偵探,比如卡斯蘭娜偵探,比如那位出場就被老鼠啃沒了的澤瑞爾偵探。
對於最後這位弗薩克間諜,他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不過他對此沒有多想,因為很快,他就看見一位熟悉的面孔走了進來。
法辛警長!
這位喬伍德區警局的局長挽着小心護着並不顯眼肚子的妻子,步入了正門。
這么小心翼翼的……孕婦?艾布納看得一愣,心想:這是覺得大號練廢了,打算再開個小號重練了?
作為一名有禮貌的紳士,艾布納當然不會盯着別人的妻子瞧,而且這時候艾辛格偵探已經迎了上去,道:
「晚上好,警長。呵呵,夫人您今天也依舊光彩照人。」
法辛警長先簡單問候了兩句,然後護着妻子找了一個座位坐好,這才返回身遞過禮物禮貌笑道:
「不好意思,我妻子有了身孕,而且不到一個月,還比較危險。」
「看起來你又要當爸爸了,恭喜你了。」艾辛格偵探接住對方的禮物,順勢問道,「艾翠絲還沒消息嗎?」
「之前收到了恩馬特港一位親戚的來信,說他已經在海上闖出來了些名堂……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來看看他弟弟或妹妹的出生……」法辛警長嘆了口氣道。
艾布納在旁邊聽得心中一動,本想和他們說說艾翠絲的經歷,但想了想,又覺得這沒有任何意義,還無端讓法辛警長擔心,最後只能作罷。
又寒暄了幾句,艾辛格偵探才將手中的禮物交給男僕,讓他將東西放到預先準備的休息室里。
沒等多久,又有相對熟悉的客人走入艾布納的視線。那是北區的警長菲奧娜·瑞文伍德女士和她的女兒。
——由於黑夜女神教會的關係,魯恩警察系統內有為數不少的女警,但因其餘信仰、社會思潮等各方面的影響,她們在升職和崗位上,還是有受到一定程度的歧視,大部分以內部文員為主,上升空間也存在隱形天花板。
而艾布納之所以和她們熟悉,是因為這位英氣女警長的女兒正是他的公學同學蘇珊,也就是當初簡家裏出事後,他在格蘭特服裝店外遇到的那位臉上有雀斑的女孩。她在艾布納沒穿越過來前,和簡一樣用零花錢資助過原主,這才沒讓原主沒流落街頭。
看到熟悉的學長,蘇珊這位才剛滿17歲的小姑娘自然很是高興,走上前說道:「艾布納,我看到《每日觀察報》上有關你的報道了,沒想到你這麼短時間內就成了名偵探。羅曼和卡斯特看到時還不敢相信呢!」
艾布納聞言也笑了笑,從記憶里翻出那兩個人的基本信息,隨口問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都在忙什麼?」
「卡斯特和你一樣畢業了,不過他考上了廷根市的霍伊大學。」
「而羅曼則加入了考普斯蒂老師的社團,每天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