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熊和楊斐合力之下,龍雲他們的壓力一下子就大了起來。眼見對方一副要把自己一行人留在這裏的架勢,皇甫敬德此刻也不再逗留,高聲問道:「龍雲兄弟,你們能否脫身?」
雖然在戰鬥中,龍雲也是時刻觀察着皇甫敬德那邊的動靜,見他開口,如何不知道他們的打算,於是應道:「沒問題,你們先走,自有人接應。」
得到回答,皇甫敬德絲毫沒有猶豫,轉身就走,反倒是李青牛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戰成一圈的四個人,發現自己完全插不上手,跺了跺腳,這才隨着皇甫敬德的身影離開。
少了皇甫敬德在場,龍雲也沒了任何的顧慮,只是不帶感情地對萬承禮說了句:「準備好了嗎?」
萬承禮也只是「嗯」了一聲,不用多說話,自然的找上了楊斐,將他逼到一旁。褚熊本欲出手相助,龍雲手中破邪槍一橫,攔住他的去路,並開口挑釁道:「你的對手是我,三心二意可是會吃虧的哦。」
「很好,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吧。」褚熊皺了皺眉,隨即展開,面對龍雲,擺出了防守的姿態。
另一邊,萬承禮和楊斐已經戰成一團,打得難解難分,看形勢,倒是萬承禮手中的雙輪把楊斐壓得死死的,不過楊斐身法詭異,雖然眼下一味躲閃,但是一時之間,卻分不出個輸贏。
龍雲心中稍定,看了看等他出招的褚熊,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握緊破邪槍,挺槍刺出,直奔褚熊心窩。
褚熊此刻露出了一副嘲弄的表情,鬼頭刀稍稍一擋,叮的一聲,龍雲槍勢偏離,第一擊已然是被破了。同時,褚熊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反擊的機會,或者,也僅僅是一個試探,在格開龍雲第一擊後,鬼頭刀順着破開的空檔,劈向了龍雲的左手。
似乎早就知道褚熊的後手,破邪槍順着鬼頭刀劃下,盡然將刀牢牢的鎖住,動不得分毫。褚熊卻是吃了一驚,仔細一看,面前這個怪模怪樣的槍頭帶有鈎鐮,此時正勾住刀背,順着自己的力道,把鬼頭刀壓了下去。
褚熊冷笑一聲,說:「果然,當日只是為了牽制我嗎?」言畢,雙手握刀,將壓下的鬼頭刀抬了起來——拼力氣,褚熊可不懼面前這個年輕人。
「以力破巧麼?」龍雲自知拼不過,連忙撤回了破邪槍,略微查探了一番,沒有發現破邪槍損傷,再次盯着褚熊的刀,說:「依照閣下的本事,想來職位不低吧。」
雖然龍雲退開了三四步,但卻是他最佳的距離,進可攻退可守,自己的鬼頭刀短了一截,不得不說,自己吃了個暗虧。此時聽聞龍雲的問話,褚熊卻沒有開始的時候那樣感興趣了:「你的兵器武藝頗為怪異,絕對是大人的心腹大患,留你不得!」話音未落,已經欺身而上,鬼頭刀也帶起陣陣罡風,往龍雲脖頸而來。
「不過你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對手,告訴你也無妨……老子,可是白虎堂的堂主!」
白虎堂,自然說的是渾天門的四堂之一,皇甫敬德給李青牛的牛金牛,也是隸屬於四堂之一玄武堂,不過皇甫敬德從來沒說過四堂堂主的事。
險而又險的避開褚熊的殺招,龍雲只覺得背後冷汗淋漓,沒想到真正認真起來的褚熊這麼厲害。不過,龍雲口中依然挑釁着:「堂主?看來你背後那個假門主,手伸得夠長啊!」
褚熊一愣神,繼而眼中寒意更甚:「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那麼,更不能放過你了。」
「不是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嗎?還是說,你堂堂白虎堂堂主,也就這麼點本事?」
「你話太多了!」褚熊大喝一聲,雙手握刀,又是一招力劈華山,當頭斬下。龍雲神色大變,這一刀比起上一刀,凜冽了不知道多少,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接不下來!
可是十幾個回合下來,自己為了抵擋褚熊,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此時此刻也沒地方好躲。龍雲咬咬牙,手中的破邪槍一橫,竟然是打算硬接這一刀。
砰的一聲,火花四濺,破邪槍堪堪擋住了鬼頭刀的刀勢,不過槍身多了一道斬痕,刀鋒也切進了龍雲左肩,獻血沿着傷口緩緩流出。
龍雲半跪在地,褚熊的這一擊竟然差點讓自己脫力,不過,大概他也差不多了吧。正想着,褚熊卻是把刀往下壓了壓,龍雲肩上的傷口又深了幾分。
相持了不過片刻,龍雲用力架開鬼頭刀,正欲起身,鬼頭刀又從旁襲來。倉促之下,龍雲連退兩步,雖然躲過了致命傷,腰際卻也被劃開了半尺長的傷口。
「躲開了麼?沒想到你還有力氣,不過,也差不多了吧。」
褚熊面色微紅,氣息平穩,此刻也不趁勢追擊,只是靜靜地看着龍雲手中的破邪槍:「這一刀竟然沒有將它劈斷,你手中的怪槍,也不是簡單貨吧。」
龍雲一隻手捂着腰間的傷口,一隻手杵着破邪槍站了起來,冷眼看着褚熊,不答話,歇了片刻後,再次舉起破邪槍,面對褚熊,擺了個架勢。
「哦?還要打麼?我還打算留你一命,交給大人處置呢。」褚熊有些吃驚,不過也就一瞬,下一刻,單手倒提鬼頭刀,一招橫掃千軍,望着龍雲胸口盪去,這架勢,是要將龍雲斬為兩段的樣子。
見褚熊招式已老,龍雲不退反進,破邪槍刺向褚熊面門——同歸於盡的打法。
「呵呵,有膽色!」褚熊贊了一句,身形一錯,閃過破邪槍的鋒芒,卻看到龍雲嘴角先出一絲笑意。
「你?」
鬼頭刀還是橫斬過去,不過因為褚熊的閃避,力道小了許多,而破邪槍也從褚熊的肩膀划過。褚熊只覺得左後肩一陣刺痛,破邪槍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本來被裹在刀影中的龍雲,此時卻借着自己後撤的力氣,從身旁躍了過去。
「可惡,忘了他槍頭下面的鈎子了!」褚熊咬着牙,想要抓住龍雲,又感覺到左肩上一陣撕裂,鮮血噴涌而出。
龍雲越過褚熊後,將破邪槍拔出,鈎鐮帶出了一大塊血肉,本想再一槍結果了他,可是褚熊的鬼頭刀再度襲來,只能橫槍格擋。龍雲此時還沒落地,空中無法着力,被鬼頭刀一拍,也是傷口迸裂,口吐鮮血,飛了出去。不過也借着這一刀之力,龍雲踉蹌起身後絲毫不停留,轉身往外逃去。
看着龍雲逃走,褚熊陰沉着臉。左肩被破邪槍鈎破,傷了筋骨,此時左手根本使不上力氣,同時,整個府上四下火起,不過片刻,火光就將這一片照得通紅,聽得見外面吵吵嚷嚷的救火聲。
事已至此不可為,褚熊想了想,作罷了,不過也沉聲喝道:「癆病鬼,你到底在幹什麼?」
陰影處轉出來一個身影,一瘸一拐,一隻手捂着胸口,還看得到胸口流出的鮮血,明顯是受了不輕的傷。
「你好像也好不到哪裏去吧,問我幹什麼?」楊斐一臉嘲諷,看着褚熊受了傷的肩膀,「倒是你,想想怎麼跟主人交代吧!」
褚熊皺眉,忍下了心中的怒氣,問道:「火是你放的?」
「哼,我鬼金羊可不是你白虎堂的人,不要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楊斐頓了頓,「不過嘛,第一把火的確是我放的,意外的是,好像有人嫌我放的火不夠大,呵呵,有意思。」
「他們的人?」
「不不不,好像是跟我們差不多的人,不過又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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