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我等着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此時的盧慕言似乎怒火萬丈,無數黑色甲蟲隨之蜂擁而起,仿佛黑色的浪潮一般欲要淹沒一切。
而陣中的沈鈺即便疲憊不堪,也依舊在拼命抗爭,他不能讓這些黑色甲蟲逃出去。
可人力終有窮時,在掙扎了許久之後,沈鈺終於支撐不住,連握劍的手都在顫抖,似乎幾近虛脫。
「沈大人,繼續啊,你不會這麼快就沒有力氣了吧!」
看着似乎搖搖欲墜的沈鈺,盧慕言眼睛微微一眯,手指在悄無聲息間輕輕一動。
符文大陣之內,幾隻血色的甲蟲不知何時爬上了沈鈺的身上,順着衣服間的縫隙一下就鑽了進去。
突然間,幾股刺痛傳來,讓沈鈺臉色大變。他那遠超鋼筋鐵骨的防禦,竟然被刺穿了。
幾隻血色的甲蟲已經潛伏進了他的身體裏,即便他調動殘餘力量圍追堵截,想要直接將其撲殺,可結果卻是讓他越發意外。
自己的力量在衝擊向這些血色甲蟲時,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對它們反而好像是大補一般。
這些血色甲蟲越發的猖狂,眨眼之間就已經湧向了自己的腦海。
「這怎麼可能,究竟是什麼時候?」
「成功了!」沈鈺的變化落在了盧慕言眼中,讓他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滿是得意。
「沈鈺,不用掙扎了,這些血色的甲蟲可是我用心頭血精心餵養而成的。」
「它們輕而易舉地腐蝕掉你的防禦,刺破你的肌膚,它們會順着你的血液湧上腦海,它們會吞噬你的力量壯大自己,乃至是不斷分裂繁衍。」
「很快,它們就會將你吞噬掉,沈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要把你做成傀儡。讓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怎麼用你的身體來報復你的。我說過的,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盧慕言!」這一次沈鈺是真的怒了,這小癟三是腦子缺根筋還是怎麼的,怎麼就不會轉完呢。
「本官都說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你報仇都找錯了了對向,你這樣做,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沈鈺,事到如今了你還在狡辯,你知道這無數個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麼。」
看到沈鈺在努力掙扎的樣子,盧慕言表情越發的猙獰殘忍,仿佛是一個一心報仇的暴徒。
「我無時不刻都在想着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不對,你的憤怒不對,你裝的太假了。」
抬頭看向對方,沈鈺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額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這可能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了,可是他卻敏銳的觀察到了盧慕言的變化。
他的憤怒,已經變質了!
「盧慕言,你其實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了,對吧?」
「你在將錯就錯,是不是我乾的並不重要。你已經是利慾薰心,現在的你只不過是想給自己控制我找個完美的藉口而已。」
「沈鈺沈大人,隨便你怎麼想,我就只是個想要找你報仇的可憐人而已!」
「你可憐?是,你不僅可憐,而且夠蠢!」咬着牙,沈鈺拼命的壓制體內的血色甲蟲,一邊抬頭與盧慕言對視着。
「你想過沒有,若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話,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掌控的了這份力量吧?」
「你知不知道,當你自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的時候,也就是幕後之人圖窮匕見的時候!」
「那就不是你沈大人該關心的事情了!」緊張的觀察着沈鈺的變化,看着他此時不斷掙扎的表情,盧慕言漸漸開始放心。
這證明他精心培育,以心頭精血餵養的血蟲已經起了作用。要不了多久,這個當世最頂尖的高手就會為自己所用。
沈鈺說的不錯,到了這一步是對是錯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將擁有一個絕對強大的傀儡,將擁有一切。
沈鈺所擁有的一切,他的權勢,地位都會成為自己的踏腳石。
掌控了沈鈺的力量,他才有足夠的力量去復仇。一切都是為了復仇,多麼完美的藉口,多麼強大的理由。
至於沈鈺是不是無辜,呵,沈鈺可是與他有殺父之仇的,殺了對方他心安理得。
「沈鈺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他說的沒錯,你的確是夠笨的!」
就在這時候,宮殿中傳出了一道聲音,一道讓盧慕言記了許久的聲音。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你們,是你們!」
「就是我們,意不意外?」一隊人馬慢慢的宮殿裏走出來,就站在台階上,與盧慕言遙遙對峙。
「沈鈺沈大人交代,所有人一個不留,你們可以用最殘酷的手段。」
「沈大人說了,要殺雞駭猴。就是讓那些貪官污吏害怕,讓他們知道貪婪的下場!」
「怎麼樣,這些都是我當年說過的話,不知道盧公子可還記得?」
「原來你們在騙我!」猙獰的面孔上佈滿了怒火,盧慕言見到這幾個人眼睛都變得血紅。
他對未婚妻的愛不是假的,心中的恨更不是假的。此刻見到仇人,心中的殺意已經如同排山倒海般湧來。
猛地一揮手,無窮無盡的黑色甲蟲宛如烏雲般朝對方撲了過去,他要用這些黑色甲蟲將對方啃食的乾乾淨淨。
可是當這些黑色甲蟲在靠近這些人的時侯,卻突然徘徊不前,任憑盧慕言怎麼控制也無濟於事。
「盧公子,沒用的!我們既然敢把你引到這裏,讓你接受了所謂的傳承,那自然有控制你的手段!」
一群人笑眯眯的看向他,如同看被自己玩弄於手帳之間的小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驕傲。
這是他們的傑作,盧慕言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們都覺得盧慕言會放棄,可他都是咬牙堅持下來了。
仇恨,果然是讓一個人成長的最大動力。
「沈大人,初次見面,我們可是久仰大名了!」
「是麼,可我卻讓你們坑苦了!」
「恰逢其會而已,就拿沈大人當了個擋箭牌,沈大人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身困樊籠之中,沈鈺艱難的抬頭看了眼這幾人,轉而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我現在還有介意的資本麼?」
「無論你們之間誰勝誰負,我都只不過是個戰利品而已!」
「聰明,沈大人真是聰明,不像某些人,真是傻的可憐。」
說話間,為首的一人就看向了盧慕言,臉上說不出的不屑。
若不是找了這麼多年就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就這樣的人,他是怎麼也看不上眼的,更不會費心機的算計他。
「盧公子啊,你也不想想,就憑你的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逃脫的了黑衣衛的追捕。」
「你怎麼可能順利的來到曉州,又怎麼可能墜入這裏,又在臨死之前恰好得到了傳承。」
「這麼多巧合湊在一起,也就只有你這個傻子才會真的去相信!」
「這天上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就算是掉在你面前了,也絕對是塗滿毒藥的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