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這些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
輕輕張了張手,隨着黑袍人的動作。數之不盡的黑色甲蟲從四面八方湧出,猶如一片黑雲一般伴隨着刺耳的嗡嗡聲瘋狂湧來,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無數符文出現,瞬間將沈鈺的周圍全部封鎖,其速度快到讓人根本反應不及。
當沈鈺踏入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入了大陣之內,即便這些符文沒有閃現,他也依舊移動不了。
對方之所以讓這些符文會閃現,不過是給他一種心理壓力而已。讓他知道自己已身陷樊籠,掙扎無望!
「怎麼樣,沈大人,我的禮物如何?」
站在樊籠之外,黑袍人囂張的大笑起來。原本他與沈鈺就只有一線之隔,可在符文大陣的封鎖之下,這一線之隔已經是里外兩個世界。
他站在世界之外,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看着那些漫天飛舞的黑色甲蟲,沈鈺輕輕皺了皺眉頭。
難怪他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感知到,在宮殿的石板之下有無數的黑色甲蟲覆蓋着,遮蔽了原本的符文。
而這些黑色甲蟲明顯跟外面那些有所不同,他們黑色的外殼竟然能夠遮蔽他的感知,當蟄伏在石板之下的時候,與石板下的黑色岩石完美結合在的一起。
當黑色甲蟲飛起的時候,自然也就暴露了隱藏在下面的符文大陣。只是這個時候,哪怕沈鈺反應再快也已經來不及了。
輕輕揮了揮手,在黑袍人的控制之下,這雜亂無序的甲蟲瞬間匯聚形成一條漆黑的粗線。
不過這些黑色的甲蟲並不是衝着他而來,而是越過了他直接向洞外飛去。
成千上萬的黑色甲蟲一旦飛出去,所造成的破壞將超乎想像,這分明是在逼他出手。
這座符文大陣是一座樊籠,即便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最多只能有一點力量能衝出去。
也就是說被符文大陣所困,他出手的效果有限,只能通過多次出手才能將這些甲蟲全部攔下。
可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會受到大陣的反噬,他的所有力量都會被相同的力道反震回來。
出手的次數越多,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大,對方明顯是要藉此將他重創。
「沈大人,你可要抓緊動手了,我的這些寶貝們一旦衝出去,它們會迅速選擇寄生的目標,而後快速繁衍。」
「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波及到整個曉州。很快,曉州上下將會沒有一個活人。」
「當然,它們還會繼續向外蔓延,所過之處,所有的人乃至牲畜都將是它們的食物和孵化的巢穴。」
「都說沈大人愛民如子,為國為民之心令人欽佩。所以你得努力了,畢竟,沈大人應該也不想看到那萬里荒骨的場景吧!」
「你!」冷冷的看着對方,那冰冷的殺氣仿佛已透過符文大陣,如同凜冽的寒風將他淹沒。
「怎麼,沈大人是生氣了麼?」面對如此可怕的殺氣,對面的黑袍人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極為暢快。
沈鈺明明已經氣急到恨不得撕碎他,可那又如何,他已身陷符文大陣中,那怕再憤怒也是無濟於事。
痛快,看到沈鈺此時那因為怒火而近乎扭曲的面容,真是讓人感到從里而外的舒爽!
「沈大人也不用這麼憤怒,反正靈氣暴增即將開始,那些螻蟻般的草民。就算我不殺他們,自然也有別人會殺他們。」
「死在我手上,他們起碼沒有痛苦,不會感受到悲傷,總好過落在那一群變態手裏的好。」
「沈大人,我的寶貝們可是要飛走了,你還動手麼!」
「你給我等着!」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沈鈺還是選擇出手了,攜帶着怒火的劍意一出現,就仿佛憑空掀起了萬丈波濤。
現在的他只是一具化身而已,就算沒了也無所謂,所以出手的問題也不大。
演戲嘛,自然是人家願意看什麼,他就演什麼。
橫斷虛空的劍氣自沈鈺身上沖天而起,仿佛要刺破蒼穹,那恐怖的力量讓外面的黑袍人臉色微變。
雖然他對眼前的符文大陣有信心,但是在看到沈鈺周身出現的恐怖劍氣時,手心仍舊緊張的佈滿了汗珠。
在這樣的劍氣之下,即便驕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宛如螻蟻,恐怕僅僅是一點餘波也能要了他的命。
這位沈大人,人家果然有自信的本錢和能力。
不過這看似恐怖的劍氣,卻被一道道看似細小的符文完全封鎖住,只有一點點殘餘的劍氣才能衝破樊籠,散逸出去。
而且這些劍氣造成的破壞力有限,連一片黑色的甲蟲都殺不乾淨。
沈鈺只能咬牙一劍接着一劍的揮舞,重重犀利而恐怖的劍氣根本衝破不了大陣的束縛,又被道道符文反彈回來。
出手得越多,反噬的也就越厲害,一時間讓沈鈺看起來極為狼狽。嘴角處,甚至也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流了下來。
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汗水和血水漸漸打濕了後背。
直到最後一隻黑色甲蟲凐滅在了劍氣餘波之下,沈鈺這才雙手扶着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厲害,沈大人果然是厲害,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將我的這些寶貝全部留下,佩服,佩服!」
看到這樣的情況,黑袍人已經完全放下心來。他也是在賭,賭沈鈺根本不可能衝破樊籠,現在看來,是他賭贏了!
即便沈鈺再強又如何,被困住了那就是虎落平陽,只能任自己拿捏。
他算準了沈鈺年少得志,即便表面上表現的再怎麼謙虛,內里也一定會是那種極為自信和驕傲的主,所以才會敢這麼算計他。
對方不該這麼驕傲,更不該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被他算計到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哪怕取得了再大的成績都必須要謹小慎微。不然稍有不慎,前方便是萬丈深淵!
「沈大人!」抬頭看向沈鈺,黑袍人刺耳的笑容再度迴蕩在耳畔。
「這只是開胃菜而已,大餐馬上就上,就是不知道沈大人能不能撐得住!」
隨着黑袍人的話音落下,無數黑色甲蟲再度沖天而起向外飛去,這成千上萬的甲蟲,就是他消磨掉沈鈺一身力量的無上利器。
數之不盡的黑色的甲蟲一波接這一波,即便沈鈺拼盡全力的消滅了一波,黑袍人的身邊轉瞬之間又會多出更多。
無窮無盡,仿佛殺之不絕,除之不盡。
看着沈鈺的揮劍速度越來越慢,黑袍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那雙眼睛中儘是瘋狂之色。
他不會一次性把所有的寶貝壓上,而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用,用車輪戰的方式不斷的消磨沈鈺的力量。
他就是讓對方以為自己再努力一把就能贏了,只要滅了這一波就沒有,讓他拼盡全力的努力一把又一把。
而後,讓沈鈺在不斷掙扎中漸漸絕望,直到最後徹底放棄。他就是要打碎對方身上的那層驕傲,將他狠狠地踩在腳下。
他更要將沈鈺最後的一點力量榨乾,讓他變得再無威脅。
「沈大人,這就不行了,我的寶貝可是還有有很多呢!」
「你不過是為了引誘我不斷出手罷了,你究竟想要什麼?」
「沈大人,放心,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目光直視沈鈺,只是黑袍人那目光中透着的卻是徹骨的仇恨。
「我要的很簡單,只是想要沈大人的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