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取而代之的是落在唇上的柔軟觸感。筆硯閣 m.biyange.com
溫熱的呼吸輕輕如羽翼般從鼻尖上拂過,雪姝緊着的嗓子眼兒緩緩鬆開。
遲疑地睜開眼睛,毫無預兆地撞進男人那雙噙着笑的黑眸里,而方才他揚起的那隻手則正托着她的後腦。
雪姝呼吸微頓,緊抿的唇下意識鬆開。
夙珝只用自己的唇碰着她的,看她一副疑惑又安心的神情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傻,」他拉開距離,在她小腦袋上揉了一把,「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不過就是想逗逗她,作為方才不讓他靠近,肆意揣測他心思,將他想成那等不講道理之人的懲罰。
沒想到,這丫頭的反應這麼有趣。
雪姝瞬間覺得自己有些脫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後在他身上小捶了一拳。
嚇死她了,就他剛才的表情,她還真以為他會讓她當着他的面把自己扒了,然後像上回她給他沐浴那樣。
夙珝抓住她的手腕,嗅覺異於常人的他現在還能聞見從她右手上散發出來的絲絲腥味兒。
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鬆了手,說「去洗吧。」
雪姝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自在地捏拳把手背到背後,問「那你呢」
不會是要在內間聽她沐浴吧那那不是也挺尷尬的
即使不用讀心術,夙珝也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失笑,彈了彈她額頭,「年紀不大思想倒是不純。」
「哪有,」雪姝捂着被彈的地方,癟嘴不承認,雙頰卻染上了可疑的紅色。
夙珝看在眼裏,作勢又要彈她,雪姝趕緊躲開。
夙珝笑,隨即雙手負後朝內間走去,邊指了指屋頂,「我在上面,好了叫我。」
雪姝追了兩步,「你不回去嗎今晚」
「今晚我陪你,」夙珝回頭打斷她的話,隨後留了一個溫柔的笑後便回頭繼續往裏走。
喜貴說了,身為男人,在男女感情上得主動些。
小丫頭雖看上去沒什麼異樣,但想必心頭是藏着事的,既然是要體會男女之間的感情,他自然也得主動換位思考,主動去了解她的心思。
嗯,沒錯,就應該這樣,如此想來應該不久他便能徹底明白她對他的這份心思了。
雪姝哪裏知道男人身後還有那麼個「軍師」,只聽他說「陪」,她的心免不了又一陣燙熱。
上前追到內間門口,發現屋裏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然抬頭看去,就見他正從屋頂那個大洞上看下來,「去吧。」
雪姝咬着唇,很乖地沖他點了點頭,然後按着心口處轉身跑到外間。
「嘩啦」
清澈透亮的水讓她拂起陣陣漣漪,紅着臉朝上方看了看,雪姝暗罵了聲「不要臉」後一頭扎進了水裏,清澈的水面隨她嘴角的弧度一起綻開一朵美麗的小花。
屋頂,趁着她在下洗漱這段時間,鶯歌將白日裏雪姝讓她去延春宮做的事給夙珝說了。
這倒讓夙珝覺得稀奇,沒想到無意間他們竟想到一塊兒去了。
揚了揚嘴角,夙珝抬眸恰好看到戚風正往他們這邊看。
再看看剛跟他說完話的鶯歌,這不禁讓夙珝想起一句話。
於是他將戚風叫到面前,視線在二人臉上停留片刻後問「這是不是可稱為心有靈犀一點通」
戚風還以為他家爺把他喊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吩咐了,結果意外地給來了這麼一句。
戚風跟鶯歌對視一眼,想起這位爺先前去靈玉山幽之境的時候也總拿他跟鶯歌說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爺,您」
能不要每每都拿他跟鶯歌說事麼,他倆都十來年的夫妻了,早過了這種時期了。
然夙珝卻是一本正經,「本王問你話,說,是不是」
鶯歌也看明白了,看了看戚風后面不改色地代他回答了夙珝的話,「回王爺話,是。」
鶯歌的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倒是把戚風弄得渾身不自在,輕咳了一聲索性保持沉默。
「心有靈犀,一點通」
夙珝一條腿支着瀟灑地坐在大洞邊,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重複着這句話,甚至還將前後兩句完整地低吟出來,順帶連釋義都搬出來了。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有種犀牛角名通天犀,有白色如線貫通首尾」
這麼說來,他現在跟丫頭片子已經算是一條心了
如此一想,夙珝唇角的弧度越漸拉大,甚至很是難得地跟戚風和鶯歌聊了起來。
「不錯,本王喜歡這句話,」他說,「回頭將這兩句話寫下來,讓喜貴裱起來,你們以為如何」
噗
戚風險些就噴笑出來了,還好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挺好,」鶯歌依舊一臉不為所動,甚至嘴角都沒有彎一下。
夙珝表示滿意,心情輕鬆了不少,跟着打了個呵欠後不顧形象地側躺了下去,以手撐着頭,心底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於是重複着重複着,戚風與鶯歌便眼看着這位爺閉上雙眼,呼吸開始變得均勻。
屋中隱約傳來幾道水聲,戚風看着原是上來說要為下面的人把風,此時卻睡得四平八穩的男人,一言難盡。
如果不是這些年他親眼所見,就他們家爺此時此刻這做法,估計沒人會將他與心狠手辣殘暴恣睢這樣的詞聯繫到一塊兒。
約莫一刻鐘後,雪姝快速將自己收拾好後準備把人從屋頂叫下來。
到底是金貴之軀,讓他待屋頂已經夠不合適的了,哪還能長時間讓人在上面待着。
然讓雪姝意外的是她喊了兩聲都未得到男人的回應,然後就被下來的鶯歌告知他在上面睡着了。
睡着了
雪姝眼角微抽,跟着鶯歌上了屋頂,果然就見他正撐着頭睡得穩當。
也不知這本事是經過多長時間練出來的,普通人就這麼側躺着用手撐着頭打個盹兒都得不住點頭,他倒好,穩穩噹噹的。
大冬天的,雪姝瞧着又心疼又好笑,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準備叫人。
「公主當心,」鶯歌好心提醒。
雪姝動作頓住,抬頭看她,「怎麼」
鶯歌這會兒面色有所變化了,她抵唇咳了一聲,說「王爺他,起床氣大了些,平日裏我們都不敢隨意叫他,所以您」
這位爺睡覺有個極大的特徵,分有事與沒事,且這個有沒有事還是他自己來判斷的。
若是他認為接下來的事重要,那麼縱使他前一刻還睡得死死的,到了時辰也能自發醒來。
但如果他覺得沒必要,而他們覺得有事,叫他,那麼勢必會是一場災難。
現如今在這位爺眼裏看來,一會兒延春宮走水該是跟他本人沒關係的,所以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不將人喚醒的重要原因。
無他,單純的不敢。
雪姝知道他嗜睡,也從別人那聽過很多有關惹着他睡覺後會如何如何的傳言。
但聽說歸聽說,自兩人相處以來她到底是沒親眼見過的。
所謂不知者無畏,在雪姝看來,這就不是事兒,不就是把人叫醒麼,簡單。
於是,鶯歌與戚風就看到她毫無畏懼地繼續朝那個睡着的男人伸手,最後將手放到他的肩上。
千鈞一髮之際,在她的手碰到男人的那一瞬間,戚風與鶯歌不約而同地跳出離此地幾丈之遠,最後落在不遠處的大樹之上,警惕地看着眼前這一切。
雪姝一心不想他在這受凍,未曾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再於是,跳到遠處的兩人就看她一邊推着夙珝,嘴裏一邊喊着「阿珝,阿珝醒醒。」
靜
回應雪姝的除了寂靜外再無其他,男人不僅未睜眼,甚至紋絲不動。
雪姝無奈,捏了捏他的耳朵,湊近了喊「阿珝,起」
「公主當心」
鶯歌低喊,在看到男人抬手的瞬間快速閃至雪姝身後。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