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九師團的突然轉向弄得黃百韜是措手不及,又恰好卡在他們與新四軍關係發生劇變之際,就更是要命了。筆硯閣 m.biyange.net
「軍座!雖然現在新四軍還在拼死抵抗,日軍想要突破而不得,但過了今晚可就難說!」
「唉!」黃百韜也正在為此犯愁,雖然他們全都清楚,十分愛惜名聲的新四軍,明面上肯定不會輕易放鬼子過去的,但過了今晚可就難說了。突破、穿插,這其中可比一部三國更耐人尋味,你還說不出什麼來。所以,當下最迫切的莫過於同新四軍達成共識,最不濟也得看看他們是個什麼態度。便對機要秘書說道:
「你立即以東路前敵指揮部的名義向新四軍發出慰問電,對誤擊一事深表歉意,言辭要懇切!……再以我個人的名義向新四軍副軍長項英致電,重申誤會,大敵當前,雙方應摒棄成見,日後就算要送我黃百韜上軍事法庭,也得等打完這仗再說。請新四軍方面務必以大局為重,謹守鹽城!」
說罷又補充了一條:「對了!順便再以前指的名義給新四軍送一個團的裝備以及半個基數的彈藥!」
然而新四軍方面的實際情況已無法滿足黃百韜的要求,言明所部傷亡過大已無法阻擋日寇,讓他們早做打算。這樣的回覆雖讓黃百韜大失所望,但也在意料之中,為防備有人借題發揮,再起波瀾,黃百韜搶在眾人之前,無力的說道:
「這樣也好!一正一奇,相得益彰!」
一正一奇,相得益彰?這個還真沒看出來,不過局勢進而糜爛卻就在當下。正說着,一個情報參謀匆匆進來,說道:
「軍座!不好了!第九師團主力已與先前闖入阜寧的第7聯隊會師了,合兵一處後,並未見有駐足休整的跡象!」
「什麼?」
合兵一處也就意味着鹽城防線已然失效,而未見駐足休整豈不是說吉住良輔是想趁熱打鐵,連夜對阜寧發起進攻?一想到這裏,眾人全都慌了神,誰都沒想到局勢會惡化的如此之快,怎麼辦?
此時的黃百韜已別無他法,只能動用暫七師了。
暫七師作為黃百韜手上僅有的一張王牌了,此時出動無疑將極大的降低日後扭轉戰局的可能性,但也必須承認,此刻他需要暫七師來穩定人心,至於之後局勢如何發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着一拳打在桌案上,不忿道:「哼!要不是兵力不夠,小鬼子豈敢在建陽不拔的情況下就敢突入阜寧,看老子不把他撇肢了!」
這話說得沒錯,建陽工事完備,又有兩個主力團駐守,與鹽城互成犄角,一道支撐起整個防線。即便是現在鹽城已被鬼子突破,只要建陽還在,鬼子就隨時有被攔腰截斷,甚至是關門打狗的可能,決計不敢像現在這般毫無顧忌!
既然如此,一些人不光平復了焦慮不安的情緒,更轉悲為喜,心思活泛起來,進言道:「軍座!要不要跟于學忠於長官知會一聲,調五十一軍過來?」
眾所周知,孫立人、黃百韜這兩個由戰區長官陸維親手調教的嫡系悍將,有着極強的進攻欲。先前或因兵力不足而難以施展,但拉上五十一軍就不同了。他們八十九軍本來就是戰區一頂一的精銳,而五十一軍雖說是總預備隊,但其精銳程度卻絲毫不遑多讓。尤其是在師和33師對調之後,五十一軍怎麼說也有着一〇一軍一半兒的血統,這兩大主力軍配合,雖說不能打得鬼子滿地找牙,卻也機會多了不是?有機會就意味着有戰功,這對於他們這些韓德勤時期留下的老人來說,可是要比苟活更重要的東西了。至於說之前怎麼沒這個打算?唉!他們都好似人精一樣,之前他們只有招架之功,撲騰的那麼歡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然而,這個提議卻被黃百韜直接給否了。如果說暫七師是他們的底牌的話,那麼五十一軍就是在為整個戰區托底。現在別看華中方面軍來勢洶洶,而真正需要擔心的卻是華北方面軍,杉山元這頭蟄伏的老狼現在還沒有一點兒動靜,五十一軍豈敢妄動?
黃百韜搖頭也就表明了態度,那些剛剛還抱有期冀的傢伙們又帶着失落偃旗息鼓了。不過這倒點醒了郭心東,只見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軍座!其實就算五十一軍不可妄動,我們也還有一支部隊可用!」
「噢?是哪支部隊?我怎麼不知道?」
黃百韜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想到,亦或是想到了卻不願為之?果然!待看了郭心東一眼,黃百韜便心領神會的說道:
「你說的是……武警?」
見郭心東點頭,黃百韜立即擺手,一個勁的說道:「不行!不行!武警部隊成立還不到一個月,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言,調過來幹什麼?是充人數還是送人頭?」
呵呵!黃百韜這麼說那是他對武警還不了解,他只知道武警部隊既是地方二線警備部隊,也是一線主力的預備役。以為在陸維取消各軍補充旅,補齊五十七軍和八十八軍編制後,實際上只相當於一個新兵訓練營,這才開張不到一個月能有什麼戰鬥力?其實,別人或許不清楚,可郭心東門兒清。武警現在看似像一個新兵訓練營,可不論是兵員素質還是戰鬥力並不低,便在黃百韜耳邊嘀咕了幾句。
「真的?」
「當然!」這可不是鬧着玩兒,調一票生瓜蛋子過來,是把戰爭當兒戲,把人命不當回事兒!他郭心東就是有天大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唔!~」黃百韜想了想,雖然還是有疑慮,但貌似他現在也沒得選。
……
「龔主席!咱這倒底是去哪兒啊?」
「別問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雖然黃百韜最終還是決定調用武警,他也確實有節制周邊一切武裝力量的權利,但武警畢竟名義上還算是警察部隊,統屬於地方,這一點就是戰區長官陸維也不曾僭越,因此武警的調動就需要龔鶴村這個省主席的配合才顯得合情合理。在收到黃百韜的徵召命令後,他立刻集結了三個支隊(旅、團級)從宿遷出發。至於要趕往何處,倒不是他故弄玄虛,而是他也不清楚,總之這次衝着阜寧方向准沒錯!
沒有目的地的急行軍,別說還顯稚嫩的武警戰士們,就是行伍出身的龔鶴村和三個支隊長,李長江、陳中柱、張牧之也都是一臉懵。短短時間他們已經變換了三次目的地,從淮安、寶應,到建陽,而最近一次的通電則更過分,直接指了一個大體方向,阜寧,然後就又沒有下文了,這好似無頭蒼蠅般的亂竄,也虧得是機械化行軍,否則不等抱怨他們就全得累死。
軍令的頻繁變更,暴露黃百韜於大局的掌控力度偏弱,以及行事不夠果決。其實這也怨不得黃百韜,終歸是底氣不足,形勢還未明朗之際,他當然希望能夠握有更多底牌。而戰鬥力從未得到檢驗的武警部隊並不適合擔此重任。所以,就需要他們將淮安、寶應、建陽的八十九軍主力替換下來。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以為同新四軍打了一天的吉住良輔即便突破鹽城防線也不會那麼快就對阜寧發起進攻。但他終究是低估了吉住良輔的決心,以及日軍的堅韌。連續的高清度作戰並未累垮他們,反倒是阜寧我重炮部隊的暴露宛如一針興奮劑,讓第九師團的鬼子不知疲倦的連夜向阜寧進發,前鋒第7聯隊甚至已同守軍交上火。如此,武警部隊作為黃百韜手上唯一一支機動部隊就只能趕鴨子上架,被派去阜寧先頂擋一陣吧!
然而,龔鶴村等人剛剛轉向阜寧,卻又異變再生。
「嗯?金飛龍怎麼到了阜寧?這小子搞什麼鬼?為什麼之前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關於金飛龍的消息他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看着手中電報,郭心東說道:「金長官(金飛龍是中將軍銜)電報中說了,說您徵召了武警卻沒有知會他們建設兵團,有歧視之嫌,不過他不想追究了。正值戰區危及的緊要關頭,他們建設兵團一眾老兵會用實力來證明,他們雖然老了、殘了,可他們依然有能力撐起戰區的一片天!」
「哼!還真把自己當擎天一柱了?」
黃百韜並沒有輕視的意思,而是擔心金飛龍過於自信,在阜寧栽了跟頭,到時候來個人地兩失,我軍不光是戰略上處於劣勢,對軍心士氣也是極大的打擊。關鍵是,他剛剛才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啟用武警部隊一幫菜鳥,現在金飛龍建設兵團一票老弱病殘又摻合進來,這一仗他哪裏還有底氣,還有信心?
「嗯!」這一點黃百韜也承認,建設兵團的老兵們的戰鬥力確實要比炮兵部隊的一票輔兵強,但他們打退的只是日軍前鋒第7聯隊,後面可還有第九師團主力和第十五師團,接下來能夠頂住這兩大師團的衝擊才是真正考驗他們的時候。然而,黃百韜並不想就這麼一直被動防禦下去,以阜寧為餌,打防守反擊才是正途,這就意味着,有人作矛,就得有人為盾!可是……
此時的黃百韜雙拳緊握,正在經歷艱難的抉擇,舉棋不定之時,參謀長郭心東插話說道:「軍座!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他們能不能頂得住?更何況,事已至此,與其重新部署不如讓他們放手一搏。再者,暫七師也該出來亮個相了,老窩在家裏面即便讓人忌憚也形不成足夠震懾!我看讓他們到建陽、寶應溜達兩圈兒比較好!」
郭心東這麼一說,黃百韜頓時眼前一亮,不由得用欣賞的眼神看着他這個參謀長,心道:韓德勤留下的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先前117師代師長顧錫九勉強算是一個,不過多半是看在他堂哥顧祝同的面子上,眼下的這個郭心東是真的不錯!
有暫七師出寶應、建陽,哪怕什麼都不做,估計吉住良輔也得慌上一陣。
見黃百韜眉頭緊鎖,已看穿他心思的郭心東正言道:「還別說!幸虧阜寧就有個建設兵團的榮軍農場,金飛龍正巧在視察,否則阜寧這次可真就懸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