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九十七章
苟梁和蒙皓結契後的第十天,白月徹底吞沒最後一絲雜色,瑩白如玉,冷如霜雪。文師閣 m.wenshige.com
避孕用的白子葉,也進入成熟的採摘期。
「晚上就能接我回來嗎?」
苟梁趴在蒙皓背上,看着他裝肉乾收拾行禮。
只要雌性伴侶還有生育的可能,雄性都要去採集白子葉,以備紅月季使用,而被留守家中的雌性則統被送到祭司處照顧,以免意外發生。
原本,這沒有蒙皓什麼事。
但他無意將苟梁對孕石沒有反應的事情泄漏出去,所以這一趟勢在必行。
看着苟梁眼裏的不舍,蒙皓回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說:「以他們以前的經驗,順利的話當天就會回來,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天。若是在祭司大人那裏留宿,記得把紅岩石貼身戴好,晚上不許踢被子,知道嗎?」
苟梁拱了拱腰,跳到他背上往他腰上一夾腿,渾身賴在他身上,算是答應了。
蒙皓就愛他黏着自己,一邊收拾行囊一邊和他說話,直到外面傳來族長催促的吼聲,才加快速度。
「曦兒!」
大白狼十分醒目,加爾一瞧就要去找結契後就沒見過面的兒子。
狼雄把他一卷,低吼了一聲。
沒見兒子正和蒙皓依依不捨嘛,你好歹也給我道個別。
加爾聽不懂獸語,但結契這麼多年,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啐了他一句,到底也沒去打擾新婚小夫夫話別。
蒙皓說:「加爾阿爹也在,我沒回來,你晚上和他一塊睡,免得沒有人給你蓋被子。」
「知道啦。」苟梁親了親他的鼻子,笑着說:「你也要小心,要是敢受傷,我咬死你。」
蒙皓冰藍色的眼睛充滿暖意,蹭了蹭他的臉,表示自己一定聽話。
等人都聚齊了,雌性們目送他們離開,轉頭便和多日不見的夥伴們開始聊起來,十分熱鬧——白子葉的採集雖然危險但出事故率很低,所以雌性們都沒什麼惜別的情懷。
加爾把苟梁帶到一邊,問他婚後種種細節。
「蒙皓對你好不好?」
「蒙皓給你做飯嗎?」
「蒙皓那小子是不是纏着你交配?也不顧你累着?」
「家裏還暖和嗎?有沒有缺什麼東西?」
一番話問下來,拳拳的雌父心腸。
其實,任誰一看苟梁都知道他被照顧得很好,不論他面色紅潤,神采奕奕,還是臉上盈滿甜蜜的笑容,都可見一斑。不過加爾親口聽他說了,才更放心。
關照好他,加爾才去祭司那邊幫忙安排雌性的食宿問題。
他一走,苟梁就落單了。
原主在部落的人緣很差,雖然都知道他兩度失憶,性情好轉,但整個紅月季他都在「祭司處養病」沒有參加過一次集體活動,所以依然和雌性們沒什麼交情。現在他突然變得比以前漂亮了,又和蒙皓結契,已經了解到蒙皓家底厚實和戰鬥能力一流的年輕雌性們心裏都有些微詞。
這時候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免不了說他的閒話。
這個說苟梁是白獸人的伴侶,他們可不敢接近,免得給自己和家人帶來厄運;那個說,苟梁原本是蒙輝的伴侶,蒙輝受傷後要死要活不嫁給他,現在蒙輝好了,他哥表現得更厲害,就巴巴地黏上了蒙皓,在兄弟倆之間耍弄,真是不檢點……
他們自以為說的私密,可怎麼逃得過苟梁的「法眼」?
不過這些人也就耍耍嘴上威風,沒犯到他面前,他也懶得理會。
反倒是被眾星拱月的月錦,主動上前來攀談。
「狼曦,好久不見。」
「也沒有多久吧,你找我有事?」
苟梁看向月錦,他已經從系統監控里看到月錦選擇了翼虎族的阿贊,那人對他一片痴心,月錦的生活看起來也過得十分不錯。
月錦笑了下,見他無意多談,也直說來意:「我知道蒙皓採集了許多草藥和果實,所以想問一下,有沒有紅葡果?有的話,我可以拿任何東西交換。」
多子多福的紅葡果有着助孕的功效,然而蒙皓是不可能準備這種東西給苟梁添堵的。
見他搖頭,月錦嘆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憂慮起來。
苟梁對此人無感,見他眉間凝着一抹愁思惹人憐愛的模樣也沒想過要開解他,兩人心思各異,一時無話。
直到桑彌跑過來找苟梁玩,才打破了沉默。
等祭司處安排雌性們吃上飯,苟梁在系統監控功能中看過大盲點隨眾人抵達了目的地。
「小心,白貂獸就在附近,都別出聲驚動他們,我們按照原計劃引開它。」
遠遠地,狼雄就讓眾人停了下來。
冰雪阻礙獸人的視線,還讓他們靈敏的嗅覺減弱,所以在白月季出行十分危險。
而白子葉旁定會伴生白貂獸,這種異獸體型嬌小,只有翼狼一爪子那麼大,又和冰雪之色融為一體很難發覺。白貂獸難對付的地方則在於它的速度非常快,且爪牙都含有劇毒,若是不幸被咬中,便是祭司大人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性命。
所以,儘管已經帶隊採集白子葉很多年,狼雄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負責引開白貂獸的幾個獸人先拿出了吸引白貂獸的由白子葉的根磨成的粉,一路撒向遠方,不多時,一隻只白貂獸抖開蓋在身上的冰雪,順着白子葉粉的方向興奮地追去。
待見到沒有白貂獸再出來,躲在遠處的獸人要動手,狼雄攔住了他:「再等等。」
獸人們耐下性子等待,過了一會兒果然又有一隻白貂獸從地里鑽出來。
狼雄鬆了一口氣,正要讓採集的獸人行動,忽聽蒙皓吼了一聲:「族長,有獸人埋伏!」
果然,一隊黑色的犀牛獸人搶先從另一個方向狂奔而下,直指他們辛苦引開白貂獸的白子葉群,竟是想要坐享其成!
狼雄大怒,嗷嗚一聲吼,率眾沖了下去。
「牛族長,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狼雄忍怒道。
布雷族長和他們正面交鋒也絲毫不怯場,反而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沃爾的狼族長嘛?也來采白子葉啊,真是巧。不過,這片地方是我們布雷部落先發現的,你們還是換一片地方吧。」
「無恥,這裏明明是我們先發現的!還是我們引開了白貂獸!」
一個年輕獸人沉不住氣地吼道。
布雷族長冷笑道:「獸神大人賜福於我布雷部落,所以讓我們找到了一片沒有白貂獸棲息的白子葉叢,你們想要爭奪,是想對獸神大人不敬嗎?你們都愣着幹什麼,獸神大人的賜予,還不趕緊採集回來。」
「誰敢!大家攔住他們!他們敢采一片葉子,打斷他們的手!」
年輕獸人再次吼出聲來。
狼雄也沒阻攔他們,冷冷地看着布雷族長:「獸神大人的賜福?聽說布雷部落一出紅月集就被獸神降怒,你的兒子因為違反對獸神大人的誓言被劈斷了兩隻手成了一隻廢牛。現在,你借獸神大人的名義行騙,不怕獸神大人再次降怒嗎?」
布雷族長並不害怕,畢竟獸神大人已經陷入沉睡,怎麼可能聽到他的話懲罰於他?
因此,他有恃無恐地說:「狼族長不用爭辯。我看白貂獸也要回來了,你們要是想在這裏開戰,我們也不怕你們,反正最終也不過是誰都得不到白子葉而已。」
犀牛獸人皮厚,黑貂獸是抓或咬都很難一次就傷了他們,中毒的概率很小,相比起來沃爾部落就吃虧多了。
「卑鄙——」
沃爾部落剛結契的獸人正想要罵,突然冰雪間有出現一聲異動,距離最近的犀牛獸人大叫出聲:「白貂獸!族長是白貂獸!」
狼雄大驚:「不好!還有白貂獸沒有被引開!快離開!」
翼狼翼虎等有翼獸人立刻張開翅膀,將無翼的同伴拉起,迅速朝遠處飛離,沒被拉起的也以最快速度逃離,而布雷部落也不敢久留,紛紛逃跑。
只見,冰雪見一頭巨大的「白貂獸」抖落冰雪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採集白子葉。
是蒙皓!
狼雄壓下心中的喜悅,叫道:「不止一隻白貂獸,趕快離開!」
他嗷嗚一聲,拼命揮舞翅膀,其他獸人得到他的暗示,用力揮舞翅膀製造出急速離開的假象。而風雪間,黑棕色的犀牛獸人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狼雄大喜:「快,趁白貂獸還沒有回來,加緊採集!」
他們落回地面,就有年輕獸人大笑着撞了撞蒙皓。
「皓哥,幹得好!」
「別廢話,抓緊時間。」
獸人們聞言立刻動起手來,以獸爪拋開冰雪,將白子葉連根拔起。
苟梁偷笑出聲,暗暗為大盲點的機智點讚。
他作為白獸人和白貂獸的毛色相近,躲進冰雪裏稍微製造一點動靜就能把這些獸人嚇尿了。狼雄也配合得當,不費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把那群可惡的犀牛獸人驅逐。
不過,布雷部落也不全是傻子,很快就有人發現自己被耍了。
「族長,肯定是那個白獸人!」
一隻灰犀獸人說道。
布雷族長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雖然他兒子後來被獸神劈斷了手,但沃爾部落的白獸人施加給小兒子和布雷部落的恥辱他從沒有忘記過。
現在再次被他們愚弄,布雷族長如何能忍受?
「……去把白貂獸引回來。」
布雷族長陰狠地說。
苟梁皺起眉頭。
另一廂,沃爾部落的獸人們已經採集得差不多,正在他們滿懷欣喜的時候,蒙皓突然大叫道:「危險,離開!」
狼雄一驚:「聽蒙皓的,走!」
但是已經太遲了。
聞着白子葉根粉的氣味被引回來的白貂獸看見被搶奪的白子葉叢,頓時向入侵者發動攻擊。
「走!快撤離!」
狼雄大叫。
沃爾部落的絕大多數人都在有翼同伴的幫助下逃離,但仍然有人被落下,狼雄殿後,爭取給這些人迅速離開的時間。
白貂獸發狠,以極快的速度對入侵者又抓又咬,狼雄和其餘幾個獸人躲避得十分狼狽。
原本逃在最前頭的蒙皓見狀,晃了晃手上抓着的兩個獸人,嗷嗚一聲讓他們變回人形後丟進了一個棕色翼狼背上,朝下俯衝而去。
煽動翅膀,將一隻朝狼雄兇狠咬來的白貂獸扇飛。
蒙皓叫道:「無翼獸人人形化,有翼獸人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趕快離開!」
獸形的獸人體積龐大又沉重,一般獸人攜帶一個同伴就已經是極限。只是怕在戶外凍傷,所以獸人們都不敢輕易變回人形,然而現在非常時期,也只能用非常辦法。
蒙皓和狼雄阻擋白貂獸,可就算如此,還是有獸人被咬傷了。
等他們火速撤回部落的時候,被凍傷和咬傷的獸人已經超過十人。
凍傷還好處理,只是被咬傷而中毒的三個獸人情況危急,老祭司見藥草效用甚微,不顧白月季獸神沉睡強行祈福,但最終仍然只有一人因咬傷傷口淺中毒較輕被老祭司勉強救回,其他兩人沒撐多久就回歸了獸神的懷抱。
那兩個獸人的雌性悲慟大哭,其中一個雌性卻憤恨地看着蒙皓:「白獸人和部落的勇士一起行動只會給他們帶來災難,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跟着去?害死了狐力還不夠,你還要害死大虎,為什麼!」
「你說什麼呢!」
苟梁皺起眉頭。
狼雄也生氣,忍怒道:「紅芽,住口。這一次如果不是蒙皓,我們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勇士!是他救了我們,我不允許任何人隨意侮辱部落的英雄!」
「是他,就是他帶來不幸!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啊,白獸人就不應該留在部落,你滾出部落——」
「我記得你。」
被蒙皓擋回身後的苟梁走了出來,盯着紅芽說:「我記得你,當初就是你打傷了我。桑彌說,打傷我的雌性,是因為伴侶死了傷心過度才不小心砸傷我的……怎麼你現在換了一個雄性,他就又死了……呵,到底是誰給誰帶來了不幸?」
狼雄呵斥了聲:「小曦。」
紅芽大怒道:「你胡說,和我有什麼有關係!是這個白獸人,每次他一和部落一起行動就會有災難發生——」
「紅芽閉嘴!」
月錦怒斥道。
傷心過度的紅芽不顧月錦的阻攔,還要和蒙皓討個說法,一個翼虎族的獸人道:「族長,我們在收到撤退信號的時候往回走,看到了布雷部落的獸人,一定是他們將白貂獸引了回去。」
他是負責引開白貂獸的獸人之一,其他人也附和道。
狼雄臉色難看,「該死的犀牛獸人!」
他將這次採集白子葉的過程當眾說了一遍,沃爾部落的人都對布雷部落的無恥義憤填膺。
說罷,狼雄給老祭司遞了一個眼神,後者會意。
老祭司說:「紅芽,你都聽到了。這次部落出現犧牲,是布雷部落的陰謀所致,和蒙皓沒有關係,相反,是他救了更多的同伴。你放心,等到白月季結束,我們一定會和布雷部落討回公道,不會讓任何一個勇士白白犧牲。但我也希望你向蒙皓道歉。」
紅芽崩潰地哭道:「那他為什麼不救大虎,為什麼……」
「紅芽!」
月錦對他簡直失望透頂。
月狐族的獸人也紛紛皺起眉頭,不贊同地看着他。
老祭司臉色沉了沉,隨後道:「這次受傷的獸人和他的家人暫時都留在我這裏,直到康復為止。其他人都散了吧,至於兩個喪偶的雌性……如果你們雙方有意的話,就一起離開,如果不行,他們也先住在這裏吧。」
說話間,老祭司看向在場的未婚成年獸人。
讓雌性和幼崽在白月季獨自生活是不可能的,紅芽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重新選擇了伴侶。
可是誰都沒想到,對方會在白子葉的採集中喪生。
另一個犧牲的獸人的雌性很快就被幾個獸人求婚,雌性無力撫養自己的幼崽,在幾人中選擇了最年輕強壯的那一個。
紅芽卻無人問津。
然而,沃爾部落的未婚雄性對紅芽已經徹底生了厭惡,見老祭司看過來紛紛低下頭。紅芽也終於想到了其中利害,哭着看向其他人,見他們都嫌棄自己不由又悔又恨。
最後在月錦的示意下,一個月狐族的獸人接回了紅芽和他的幼崽。
離開之前,苟梁一腳踹向紅芽的新伴侶。
這一腳他用盡全力,那獸人沒有防備竟然被他一腳踹在膝蓋上摔了一跤,膝蓋骨砸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疼得他英俊的臉都扭曲了。
但礙於不能和雌性動手,月狐獸人只能臉色難看地看着苟梁,蒙皓將苟梁抱回身邊,警告地看着對方,直逼得他收回視線。
抱着幼崽的紅芽大怒道:「你幹什麼?」
月狐族的獸人和其他還沒有離開的獸人紛紛停了下來。
「他現在不是你的伴侶嗎?你罵了我的伴侶,我不能打你,還不能打他嗎?」苟梁冷笑道:「我這個人記仇得很。以後都別讓我看見你或是你的伴侶,見一次我打一次!也最好別出現在蒙皓面前,否則別又死了,怪到我家蒙皓頭上。」
「你!」
「這位月狐族的獸人,你自求多福吧,以後出門要小心點,沒準就被雷劈呢。」
「你!!」
紅芽放下幼崽就要動手,被他的新伴侶抓了回來,「抱歉,是我們的錯。」
道歉之後,他硬生生地把紅芽拽走了,沒想到剛出祭司處的門,一道驚雷落下來,就落在紅芽的腳尖前,嚇得他整個人眼睛一睜,陡然暈了過去,他的幼崽大哭起來,月狐族人也驚地不敢靠近紅芽,而他的新伴侶僵在原地,臉色難看地抱起他,每走一步,冷汗就流一層,直到回了家,頓時把紅芽丟的遠遠的,不敢靠近一步。
苟梁一路笑回了家,蒙皓激動地把他撲在床上。
「我剛才厲害吧?」
苟梁得意地說。
蒙皓親吻他的眼睛,點頭嗯了一聲,猶嫌不夠,開口給予肯定:「很厲害。」
苟梁捧着他的臉麼麼親了幾口,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再也不讓人欺負你。」
蒙皓怔了怔,凝視着他,緩緩笑了起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