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九十六章
冰冷的白色從紅月的一角開始侵蝕,如同吞沒這世間的溫暖一樣無情地將火色覆蓋。大筆趣 www.dabiqu.com
地上的篝火熊熊燃燒着,獸人們以最本真的姿態圍在祭台之外,而老祭司站在祭台之中,當第一句祈願禱告訴諸天地之間,獸人們仰頭望月,神情肅穆。
紅月祭,始。
「仁慈的獸神啊,請聆聽萬生的聲音,您的子民勤勞勇敢,謹待白月臨空,願我獸神長泰安眠;慈悲的獸神啊,請傾聽萬生的心聲,您的子民堅強虔誠,不懼白月長空,等待您從睡夢中醒來……」
老祭司緩慢地跳着祈福舞,權杖所向,水流徜徉。
當紅月被侵蝕得僅剩下一圈輪廓,氣溫已經初顯寒意,祈福禮告一段落。
老祭司看向即將成年的雌性們,和藹地說:「孩子們,站到這裏來。恭喜你們度過幼生期,獸神大人將為你們賜下成年祝福,願你們幸福常樂,健康美滿。」
這次成年的雌性一共有九人。
祭司大人按照他們出生的順序,逐一向獸神大人介紹他們的名字和種族,隨即指尖點在那個雌性的眉間,得到獸神大人的祝福,將有一滴水澤帶着起源之力融入他的眉心。
苟梁排在幾人中間,前一個就是月錦。
一滴水珠融進月錦的眉心後,他銀色的頭髮霎時長了一指長,五官也被微調,屬於月狐族的美貌優勢被塑造得更加完美。
苟梁雖然從前面的三人身上也看到了些許的變化,但都沒有月錦來得明顯,不由心裏感慨:接受獸神的成年祝福就像是做一場天然無公害的整容手術,簡直不要太牛——瞧,底下好幾個雄性獸人都沒控制地讚嘆出聲,已經表現出勢在必得的鬥志。
老祭司臉上的微笑明顯了些,顯然對於月錦十分喜歡。
走到苟梁面前,他眼中的溫柔就更濃,摸了摸苟梁的頭,老祭司說:「好孩子,閉上眼睛。」
「獸神大人啊,沃爾部落翼狼之子,狼曦,請求您的祝福。」
一滴蘊含祈願之力的水滴從老祭司指尖冒出,帶着些許涼意落在苟梁眉心,但卻沒有第一時間融進他的身體。
老祭司驚訝,正要重複祈願,卻詫異地看見那滴貼在苟梁眉心的水滴突然變大,形成一個巨大的泡泡將苟梁容納進其中,將他緩緩帶入祭台的正中央,懸浮在半空之中。
「嗷嗚!」
不同於其他人的驚嘆,蒙皓和狼雄幾人看到這個變故都緊張起來。
苟梁睜開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老祭司:「祭司大人?」
「別害怕,放鬆身體,接納獸神大人的祝福。」
老祭司欣喜若狂,身為祭司的他能感受到祈願之力的濃郁和獸神大人對於苟梁的歡喜。
果然,話音剛落,一縷火紅的月光從天而降,散落在水泡之上。
苟梁只覺渾身暖融融的,舒服得讓他的身體自發舒展開來,緩緩地閉上眼睛。小火焰狀的紅月光芒落在苟梁的身體,跳躍着,閃爍着,像是在表達對小雌性終於成年的驚喜。隨即,披肩的黑色頭髮染上紅月的色澤,瞬間長至腰下,一根根散開來,無風飄逸。
嬌小的苟梁長高了幾寸,手腕和腳踝從合身的獸皮衣裙中露出來,五官褪去殘留的青澀,仿佛每一個細節再次經過獸神的精心雕琢,皮膚白嫩瑩潤,美得讓人窒息。
紅月之火燃盡,苟梁睜開眼睛。
那一瞬間,萬籟俱靜。
見他緩緩落地,蒙皓嗷嗚一聲,用尾巴將他圈住,不許別的獸人再窺探他的容顏。
老祭司善意一笑,也沒有阻止,看了看天上的月色,他加快速度給剩下的雌性們祈福。
祈願過後,成年禮最重要的環節到來。
這時候,成年的雌性將接受獸人的求婚,牽起他們的手,在獸神大人的見證下,結契成侶。
成年的雌性們已經換上了色澤鮮艷的新衣,在阿爹或是年長的雌性的陪同下走來,毫無意外地,幾乎所有未婚雄性的目光都鎖定在了苟梁和月錦身上。
老祭司看了眼鬥志昂揚的獸人們,笑道:「孩子們,你們現在可以將你們的伴侶牽起來了,獸神大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聞言,所有人都仰起頭來,果然看見紅月消失的速度比往年要快一些。而他們必須趕在紅月徹底消失、獸神大人陷入沉睡之前完成結契,這樣才能得到獸神的祝福。
一些獸人垂頭喪氣,原本若是雌性沒有明確接受誰,向他求婚的獸人可以通過戰鬥獲得雌性的心儀,然而他們現在連一爭之力都沒有了。
「嗷嗚!」
「蒙皓。」
蒙皓的尾巴伸過來,苟梁迫不及待地撲上了大尾巴,被蒙皓舉在了自己面前。
額頭相觸,在他們相擁的那瞬間,月華流轉,在他們心口的位置刻上了彼此的印記。
「結契成功!」
老祭司宣佈。
蒙皓化獸,嗷嗚一聲,帶着苟梁飛上高空,繞着部落盤旋一周,在部落所有人的見證下狂吼着,帶着他的小雌性心急火燎地飛回家中。
「哈哈,你慢點……」
蒙皓變回人形,一把將苟梁撲在床上。苟梁好笑地看着他,卻被蒙皓霸道地單手扣住雙手按在頭頂,毫不猶豫地撕開他的衣服。
「狼曦。」
粗糙的手指撫摸着苟梁心口的結契痕跡,蒙皓眼中溢滿喜悅和感動,鬆口苟梁的手,摸了摸他的臉,在他眉心上印下一吻。苟梁低頭去看,只見一隻白色紋路的翼狼刻在了他的胸口。而讓苟梁詫異的是,白狼眉心還刻着兩筆紅紋——這是獸神之子的標記。
但很顯然,蒙皓沒有注意到這個區別,他小心翼翼地撫摸着結契痕跡,俯首虔誠地吻在苟梁的心口上。
「我在這裏了……」
蒙皓說。
苟梁笑了起來,「讓我看看你的。」
蒙皓將他抱起來,放在腿上,撩着他的頭髮到背後,低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苟梁一見蒙皓的印記就噴笑了,他說:「阿爹說,結契成功後你的心口會出現我的名字,怎麼,你當時在想別的什麼人嗎?」
他戳了戳蒙皓的心口,後者低頭一看也吃了一驚。
那上面本該出現的「曦」字,變成了一粒粉紅色的小漩渦,看起來……蒙皓默默地看向了苟梁嘴角深深的酒窩,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沒有在想別的人。」
蒙皓低頭親了親他的酒窩,低聲說:「我在想,小坑兒,我會永遠都讓你笑着,不受任何的困苦。」
苟梁也親了親他的心口,跪在他腿上,抱進他的脖子說:「我也是。」
「蒙皓,我也會守護着你,陪着你,竭盡我所能,給你幸福。」
他親了親蒙皓的嘴唇,對視之間,滿心滿眼只有彼此。
蒙皓仰頭吻他,眼睛滾燙,這一瞬的感動幾乎要讓他落下淚來。
可是他拼命忍住了,因為老祭司告訴過他,在雌性面前掉眼淚的獸人沒有資格給對方幸福。
苟梁還生怕他哭,見他忍得渾身顫抖,又有些心疼起來,不斷安撫地回吻他。蒙皓丟開他的衣服,用火熱的身體給他取暖,滾燙的手心扣上苟梁腿根,將他壓在身下,將覬覦許久的肌膚全部撫摸一遍,掌握在自己手中。
苟梁唔唔兩聲,蒙皓不甘心地鬆開他的嘴,低喘着氣問他:「怎麼了?」
這性感的聲音簡直要讓苟梁腿軟了,他重重地親了一口蒙皓,翻身壓在他身上,坐在蒙皓腿上,伸出了惡魔之手——
掀起了蒙皓的小尾裙!
——他想這麼做很久了!!
隨即,蒙皓的尺寸讓他睜圓了眼睛——今天恐怕得吃苦頭。
但,禁食了快一年的苟梁表示,餵飽我吧親愛的,撐死了算我的!
「嗷嗚」一聲,苟梁興奮地撲了上去……
第二天。
初雪降臨。
加爾捂着腰坐下來,一邊接過狼雄給他切好的肉,一邊看向一夜之間染了白頭的大地,憂心忡忡地說:「也不知道曦兒怎麼樣了。」
狼雄說:「你就別擔心了。要我說,蒙皓那孩子的手藝着實不錯,不會讓小曦餓着肚子的。」
加爾瞪了他一眼,「你是嫌棄我做的飯難吃吧?」
狼雄嘿嘿直笑,被加爾擰住了耳朵,正要討饒兩句,就見狼飛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嘴上還叼着一骨盆的食物。
加爾立即鬆開了狼雄,問小兒子:「不是讓你給你哥哥送過去的嗎,你怎麼又給拿回來了?」
「嗷嗚。」
狼飛把骨盆放下,跑回屋了。
「這孩子,你還吃不吃飯了?」加爾喊了他一句,又問狼雄他剛才說什麼。
狼雄眼睛裏的笑帶上了一點曖昧,攬着加爾說:「快吃東西,這大冷天的,你管他做什麼。」
加爾一瞧就明白了,臉紅着罵:「該死的蒙皓,居然到現在還沒……哼,也不知道心疼小曦,回頭你可得教訓教訓他。」
狼雄滿口答應。
可憐的狼飛在屋裏面紅耳赤,整隻狼都要自燃了。
他也沒想到會撞見皓哥和哥哥激烈的戰況,到現在他還沒法把蒙皓低吼的聲音和他哥哥讓人渾身發麻的叫聲趕出腦子。心裏也在擔心:哥哥也不知道吃過東西了沒有,要是從昨晚開始到現在……那不是要餓壞了。
還沒等他埋怨蒙皓,就聽見隔壁房間裏傳來他阿父給阿爹「取暖」的聲音。
嗷嗚……
狼飛趴了下來,耳朵耷拉直下。
這個白月季,他的雌性哥哥不在家,他阿父就沒顧忌了——自己這個雄性小兒子,根本沒有特殊照顧的必要。
想到要聽這個聲音過一整個白月季,狼飛只覺得狼生無望:快讓我成年吧,獸神大人qaq。
「嗯……蒙皓……」
碩大的物體從身體裏抽離,精疲力盡的苟梁嚶嚀一聲,費勁地撐開被打濕的睫毛,淚眼朦朧地看向蒙皓。
蒙皓眼眸一深,但是這次他強忍住了,拉過厚實溫暖的獸毛被把苟梁嚴嚴實實地裹起來,抱進自己懷裏:「冷嗎?」
苟梁搖了搖頭,「好累……我都被你弄散架了。」
蒙皓笑起來,吻住苟梁的嘴唇,好一會兒才鬆開他說:「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飯,吃完了再睡,好不好?」
苟梁嗯嗯兩聲,等蒙皓回來的時候,他都已經睡着了。
雖然不忍心叫醒他,但不吃飯小雌性就無法在白月季保持正常體溫,所以蒙皓狠狠心還是把他叫醒了,抱在懷裏餵他東西吃。苟梁被裹成了蛹狀,蒙皓恨不得做到密不透風的程度,讓他手腳都沒地方伸展開。
一頓熱飯下肚,滿身黏膩的苟梁又流了一層汗,說:「先帶我去洗澡。」
蒙皓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他抱了起來。
每個雄性成年後都會親手砌一個屬於自己的石屋,當初蒙皓要將蒙輝從祭司處一起接出來獨住,所以石屋就蓋成了兩室一廳的模式。後來蒙輝成年搬離這裏,蒙皓打算着離開部落,也沒有整修屋子。然而,這次為了自己的小伴侶,一向對住所不甚在意的蒙皓可是下了大功夫在新房上。
設計麼,自然是苟梁說了算。
房子還保留了當初兩室一廳的構造,只不過原來蒙輝的房間被改成了個浴室,蒙皓根據苟梁的要求挖出了一個大坑,用厚實光滑的木板將四壁包裹起來,容納獸形的蒙皓都沒問題。
一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騰騰的熱氣,竟是是一個溫泉!
幾天前,在紅月集上遇見紅岩部落的祭司,對方給了苟梁一粒聖石,被苟梁轉贈給了老祭司繼承人桑彌。
蒙皓心裏憋着一股勁,心想,別的雌性有的東西,我的伴侶怎麼可以少?
於是他背着苟梁找上了紅葉祭司,幾經談判,最終用了幾味珍貴的草藥,換得了一枚巴掌大的紅岩。房子整修之後,苟梁就讓蒙皓把紅岩聖石一分為二,一半放在他枕邊,另一半則丟進了浴池裏,所以,才有了這一池溫泉。
洗漱之後,蒙皓小心地將他擦乾,不小心沾了水的髮根也干透了,才敢把苟梁放回床上。
蒙皓摟着他說:「之前狼飛來過,應該是阿爹阿父不放心讓他過來的。你乖乖睡一覺,我過去報個平安,再送一籃子果實過去……」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卻發現苟梁早就睡熟了。
累壞了吧。
這麼想着,蒙皓在心疼之餘更多的是一股自豪感,連連在苟梁嘴角親了幾口,才起身離開。
「哥?」
蒙輝的房子就建在蒙皓附近,今天早上,沒心沒肺地睡了一個好覺的他在平常的早飯點過去蹭飯,結果……他面紅耳赤地看着自家哥哥,撓頭說:「你怎麼過來了?」
蒙皓也聽見了他來的動靜,此時,兄長大人把早餐丟給等待餵食的弟弟,無情地說:「輝,你得學會做飯了。」
蒙輝:「……」
不必他明說,蒙輝也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了學做飯的嚴峻性和緊迫性。
見他點頭,蒙皓說:「我去看看加爾阿爹和祭司大人,我不在的時候,你幫我留意一下,不准任何東西靠近家裏……沒有曦的允許,你也別進去,知道嗎?」
蒙輝直點頭。
目送與雪地融成一色的蒙皓離開,蒙輝心裏有點小失落:以後再也不能吃到哥哥做的飯啦……
這麼想着,蒙輝狼吞虎咽起來,最後的早餐,得在食物的熱度被奪走之前吃掉才行。
苟梁睡醒的時候,白月剛剛爬上地平線。
蒙皓不在,他掀開被子也沒覺得冷。低頭一看,壓在枕頭下的紅岩石,被穿洞引繩,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摸了摸暖手的石頭,苟梁笑了起來。
蒙皓進來見到的便是他笑靨如花的模樣,腳步頓了頓,隨即加快了。
「小坑兒。」蒙皓的語調從未有過的溫柔,像是捧着稀世珍寶一樣抱着他,想用盡全力地握緊卻又不敢太用力。「難受麼?有沒有頭疼?腰酸不酸?」
苟梁聽他一疊聲的問題,笑着捂着肚子說:「餓了。」
蒙皓趕緊起身要去外面端食物進來,苟梁拉住他,說要出去吃。蒙皓把他抱起來,下半身用獸皮裹着連腳丫子都不讓冷空氣有絲毫覬覦的空間,這是不打算讓他沾地了。
苟梁也樂得偷懶。
白月季是獸人專注造人的季節,沒有獸人願意出門,有伴侶的時時刻刻在和雌性做取暖的運動,單身獸只能躲在房子裏,一邊吃着自己倒騰出來的黑暗料理,一邊抱緊自己。
沒羞沒臊地抱緊蒙皓縮緊自己進食的苟梁表示:我愛白月季!
而不遠處,被自己的黑暗料理傷害到吃不下飯,沒有及時入睡的蒙輝,突然聽見了一陣不可描述的叫聲。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獸人與獸人的房子之間要間隔那麼遠了——真的很有必要!
然而……
蒙輝憂傷地看着窗外的白月,為自己當初離不開哥哥而把房子的距離偷偷縮短的決定鞠了一把辛酸淚。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熬過了晚上,還有更大的酷刑正在等着他。
一陣撲鼻而來的香味闖進鼻息,大黑狼鬱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親愛的哥哥的房子方向,爪子用力刨地:好想去蹭飯,嚶。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