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司令給淺田二郎中佐下達了率領炮艇艦隊攻擊飛雲渡命令後,十艘炮艇便向飛雲渡靠攏。
不集結還好,一集結,炮艇上日軍的惡夢就要開始了。
張君浩等布水雷時,是在大潮時,水雷布在水面下兩米處,前幾天炮艇在水雷上方開來開去,就象在後花園散步一樣,自由自在,愜意得很。中**隊沒有對炮艇放過一槍,在日軍炮艇上的日軍官兵看來,中**隊得知炮艇到來後,全都嚇得屁滾尿流逃得無影無蹤了。
炮艇在飛雲江上,偶爾也對岸上放過幾炮,打過幾槍,都只是製造一下恐怖氣氛,嚇嚇老百姓而已。
這些內河炮艇都是從其他大江流域調過來的,在過去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對手。炮艇開到哪,日軍就能上岸佔領哪裏。
雖然有十艘炮艇在青田甌江段被擊沉,但這些炮艇上的日軍官兵卻以為,指揮官犯了大錯,讓炮艇靠岸邊太近,而且對岸上敵情不了解。
不象現在,十艘炮艇在飛雲江連續開來開去,開了幾天,炮艇上的官兵一直用望遠鏡觀察着岸上的情況,對於有可能會有伏兵的江段堤岸,堅決不靠近。江岸上即使有伏兵,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再說了,每天都有飛機順江飛行,偵察搜索張君浩特混戰隊。
這麼多天來,連張君浩特混戰隊的一根毛都沒有看見過。
淺田二郎中佐早就對飛雲渡進行偵察並研究過,他以為炮艇只要停在飛雲江中心,用迫擊炮簡單轟炸就行。假如遇到反抗,使用重機槍配合。假如發現特混戰隊在保護飛雲渡,一個電話打給海軍司令,空軍會立即派飛機過來轟炸。
淺田二郎中佐下達炮艇向飛雲渡江面集結,並準備攻擊飛雲渡命令後,日軍炮艇便在江心加速向飛雲渡開來。
炮艇開得很快,艇後拖起長長白浪。頗有劈波斬浪一往無前的氣勢。
每艘炮艇指揮官都在駕駛艙用望遠鏡觀察着兩岸情況,十四個日軍有的操作重機槍,有的操作迫擊炮,做着隨時對岸上有可能出現的特混戰隊進行打擊準備。
突然「轟」的一聲,有一艘炮艇觸碰到了水雷,強大衝擊波把艇艏往上掀起,又重重落下,沖天水柱躥起幾十米高。
炮艇開得快,吃水就深,原來慢慢開,由於接觸面小,即使從水雷上方開過,都不一定會碰到,一旦開快後,艇底就能完全接觸到水雷,水雷一爆炸後果就嚴重了,炮艇在水雷面前就是豆腐渣,哪吃得消炸?
艇艏落下後,便不再能浮起,前端被水雷炸出一個大洞,江水快速湧進去。
哪還不得及報告?該艘炮艇上的指揮官,趕緊下令跳江逃生。
跟隨這挨炸炮艇開着的另一艘炮艇趕緊給艦隊指揮官淺田二郎中佐打電話報告,淺田二郎中佐聽後,先是懵了一會,因為江中有水雷太出乎意外了,心立即懸至喉嚨口。
但救援是必須的,淺田二郎中佐命令跟隨挨炸炮艇航行着的炮艇立即實施救援行動。
那艘炮艇開至慢慢下沉炮艇附近採用各種方法把落水日軍救上去,繞着被炸炮艇開來開去,有多次艇底靠近了水雷,只是運氣好,沒有碰到。
水雷是兩兩相隔五米對應着埋設的,一枚水雷爆炸後,另一枚還在。那枚水雷就象怪獸一樣蟄伏着,炮艇不碰它,它不反擊,炮艇一旦碰它,它就要爆發沖天怒火。水雷也是有脾氣的,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與人同歸於盡原則。
落水日軍越救越多,挨炸炮艇很快就沉沒了。
然後,就在負責救援炮艇以為大功告成,即將完成救援使命之時,觸碰到了另一枚水雷,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強大爆炸衝擊波把炮艇掀起來,甲板上剛被救上來的日軍大都摔倒,有幾人立即再次掉進江水中。
炮艇側面被炸了一個大洞,江水快速湧進。
該艘炮艇上的指揮官趕緊給艦隊指揮官淺田二郎中佐打電話報告,艦隊指揮官淺田二郎中佐嚇得一哆嗦,心知完了,難怪張君浩不派隊伍過來打擊炮艇,原來江中埋設了大量水雷的啊!怎麼辦?怎麼辦?立即向海軍司令報告吧?
雄本中將在辦公室聽海軍司令報告,說飛雲江中有兩艘炮艇觸雷沉沒了。
雄本中將哪敢相信耳朵?
雄本中將大聲說:「炮艇兩天前就進入了飛雲江,而且分段控制,張君浩哪有機會布下水雷?」
海軍司令搖頭說:「應該是早就佈下了,現在炮艇陷在飛雲江中,進退兩難。」
雄本中將
看三井成子小聲問:「張君浩哪來的水雷?猜一下應該是什麼時候佈下的?」
三井成子嘆氣說:「張君浩的裝備全都是美軍提供的,美軍送些水雷給他很正常。」
雄本中將搖頭說:「水雷可不是炮彈,汽車送?還是軍艦送?」
三井成子嘆氣說:「美軍怎麼送的,我真的一無所知。這些水雷應該在炮艇進入飛雲江前就佈下了,難怪炮艇在飛雲江中開來開去,張君浩竟然敢不管不問。」
雄本中將重重嘆氣說:「張君浩果然是高人,為防止張君浩還有對付炮艇的後續手段,看來必須讓炮艇趕緊全體撤回。」
海軍司令皺着眉頭問:「江中既然布上水雷,炮艇就不能再航行,一旦航行就有可能會觸雷。」
雄本中將說:「攻擊飛雲渡行動取消,命令炮艇用民船排雷。」
海軍司令搖頭說:「民船吃水淺,沒法排雷。」
雄本中將嘆氣說:「在民船後拖曳魚網排雷,並讓炮艇向前進方向江中開炮和扔炸彈。」
海軍司令眼睛發亮大聲說嗨。
海軍司令想離開時,雄本中將對空軍司令說:「派飛機往飛雲江中扔炸彈,協助炮艇排雷。」
空軍司令大聲說嗨。
空軍司令和海軍司令一起出去傳達雄本中將的命令後,雄本中將看着三井成子,重重嘆氣說:「一定要好好幫幫我,我感到頭皮都有點發麻了。你懂下圍棋嗎?」
三井成子點頭。
雄本中將說:「飛雲江就象圍棋角部競爭,張君浩只用在江中布下水雷這一招,就把一個角完整奪去了。這棋還怎麼下?」
三井成子說:「您不要泄氣,在中腹的爭奪中您佔據絕對優勢。」
雄本中將嘆氣說:「金角銀邊草肚皮。」
三井成子說:「空軍只要不降低高度轟炸,就永遠佔據絕對優勢。如此強大艦隊在海面上,就能對特混戰隊所在山區進行狂轟爛炸。姿三一郎陸軍擁有榴彈炮,威力也極大。」
雄本中將重重嘆氣說:「我也想對山區進行狂轟爛炸的呀!可是我的炮彈往哪打?飛機向哪扔炸彈?」
三井成子說:「只能請姿三一郎陸軍引導了轟炸。」
雄本中將點頭說:「看來必須讓姿三一郎派出小股隊伍進入特混戰隊所在山區,向空軍和海軍報告打擊數據。」
日軍水雷埋在瑞安縣城以南飛雲江中,張君浩等在大炮頭地區沒有發現日軍有炮艇觸雷。但後來,一架架日軍飛機順着飛雲江飛至大炮頭,再調頭順江南下,遠處水汽蒸騰,隱約傳來隆隆爆炸聲,這才從側面推測出,日軍炮艇觸雷了,而且日軍正全力排雷,想把炮艇營救出飛雲江。
此時,張君浩不會犯傻率領警衛隊前往襲擊日軍炮艇,也不會趕過去看熱鬧。只要知道日軍炮艇觸雷了,而且知道日軍正在全力排雷就行。
張君浩讓謝新明用步話機向隊部通報了飛雲江中情況後,率領隊伍返回大炮頭山下,繼續蟄伏。此時的張君浩保持着絕對的定力,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不一定動,我假如動,就必須對敵進行沉重打擊。
警衛隊其實就是突擊隊,是特混戰隊機動打擊敵人的戰略力量。張君浩親自待在警衛隊,可見張君浩對警衛隊在這次戰役中的作用有多麼地重視,放在往常只要把警衛隊交給高人謝新明就行,但現在的敵人太過於強大,任何行動都充滿風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遭遇重創,憑張君浩的個性,他怎麼能不待在警衛隊?
在開會部署行動時,張君浩就把自己當成了警衛隊一員,把指揮重擔交給了羅忠上校等。
張君浩的眼睛緊盯着姿三一郎陸軍,只要給他機會,他就會和謝新明王進賢一起率領警衛隊殺過去,和姿三一郎陸軍近戰,摧毀其榴彈炮,消滅其步兵。
打不過鬼子的飛機和軍艦,就打鬼子步兵和炮兵。柿子撿軟的捏,只要儘可能多地消滅掉鬼子步兵,雄本這個戰犯將來就控制不住溫州,最終必然只能灰溜溜逃離。
在大炮頭一片樹林裏,張君浩、新四軍劉隊長、謝新明、王進賢和李莉圍坐在一起。每一個人都坐在石頭上,臉上洋溢笑容。
新四軍劉隊長笑問:「隊長,日軍炮艇撤離飛雲江後,雄本會怎麼行動?」
張君浩嘆氣說:「現在飛機在轟炸飛雲江,接下來,就會對我們這一帶山區狂轟爛炸。我們的隊伍暫時必須避敵鋒芒,全都隱蔽好,一旦被日軍發現,就會首先遭遇轟炸。」
劉隊長臉上笑容
消失,嘆氣說:「對!我們暫時只能避敵鋒芒,根據游擊戰原則,敵進我退,敵退我才能進。」
張君浩笑說:「我們現在的打仗方法,是改進版游擊戰。讓先鬼子飛機和大炮亂炸一氣,讓我看準了姿三一郎的氣門後,我們警衛隊是會主動向姿三一郎發動攻擊。先讓鬼子蹦躂,蹦躂得越凶,弱點就暴露得越明顯。我們現在採取的策略就是躲好。當我們行動時,鬼子就將吃不了兜着走。」
謝新明笑說:「日軍現在是騎虎難下。仗還沒打,就有炮艇損失了,弄不好,海面上還會有大軍艦主動撞上我們的水雷。不僅鬼子的實力在逐漸消耗,對鬼子的士氣也是沉重打擊。」
突然遠處傳來爆炸聲,張君浩騰地站起來,趕緊跑向高處用望遠鏡觀察。有多架日軍飛機在高空向山區投下炸彈,投入炸彈位置分別為雲頂山,爛頭山和豬頭山一帶。
突然從飛雲江上有兩架日軍飛機飛來,張君浩大吼:「全體隱蔽!」
日軍飛機從大炮頭掠過,象老母雞下蛋般扔下一長串炸彈,張君浩一把拉過呆愣着的李莉,跑向崖壁,臥倒,把李莉護在身下。
眾人紛紛快速躲避,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