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趙裕可不管薄景然怎麼想,反正都跟他沒有關係。一窩蟻 m.yiwoyi.com
馮得保把煎好的藥端了進來,看到自家主子那嫌棄的表情,他求助般地看向一旁的容靜秋,「容姑娘,你看?」
容靜秋很想做個甩手掌柜,被逼到這裏畫圖也就算了,現在馮得保還要把他的工作分給她?真是豈有此理!
她笑不達眼底地道,「馮公公,你是殿下的近侍,比我這粗手粗腳的細緻多了。」
趙裕充耳不聞,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樣子。
馮得保是真的為難,明明這容靜秋都侍候過殿下吃過一回藥了,這次怎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最讓他不滿的是她根本就不擔心殿下的身子,真不知道自家殿下惦記她些什麼?
他輕喚了幾次「殿下」,可自家主子硬是不回他一句。
最後,他只好回到又低頭畫圖的容靜秋面前,彎腰低頭用討好的聲音道:「容姑娘,這還真得再麻煩你,咱家對你感激不盡。」
容靜秋這才抬起頭來,看到馮得保這做小伏祗的姿態真是爽,算了,她若是再拿喬,馮得保就該真的記恨她,得罪一個死太監也沒有意思。
「給我吧。」她起身,接過馮得保的托盤走到趙裕的面前,「殿下,該喝藥了。」
趙裕初時似不聞,後來她再喚一聲,他這才睜開眼睛看向容靜秋,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蹦出光華來,容靜秋微微一怔,然後偏了偏頭,這王八蛋的皮嚢真有迷惑性。
「殿下,該喝藥了。」她微蹲下來坐在繡凳上,把托盤放在旁邊的案几上,端起碗到趙裕的唇邊。
半坐在床上的趙裕卻是不喝,而是看向托盤裏那碟子蜜餞,「我看着這蜜餞不大好吃,你常吃的那些呢?」
容靜秋心裏暗罵一聲,這蜜餞都是他在京城開的那間鋪子送來的,哪裏不好吃了?這人就是諸多毛病,她為了他不再挑毛病,遂把自己的零嘴貢獻了出來,「這下子殿下肯喝藥了吧?」
趙裕定定地看了眼她另一隻手中那用小帕子包着的蜜餞,這才低下頭就着她的手喝藥,隨後一張臉略微皺了皺,顯然是覺得這藥苦。
容靜秋也不管他,見他肯喝了,一股腦地把這苦藥餵給他,然後再在他嘴裏塞了顆蜜餞,動作一氣呵成。
她也不扶趙裕躺下歇息,也不把喝過的藥碗給端下去,而是轉身又去忙製圖了,自然沒有看到趙裕那一瞬間沉下來的心思。
馮得保大氣都不敢喘,瞄了眼自家主子那不悅的神情,他縮小身體,把空碗還有那碟子被嫌棄的蜜餞端了下去,途中還瞥了眼淡定的容靜秋,心裏都無力吐槽了。
趙裕重新躺下,見馮得保出去後也沒有再進來,於是他隔一會兒就說口渴,要容靜秋給他倒茶,容靜秋來回幾次,剛有點思緒就又被他支使,最後,她沒好氣地到趙裕的床前,「殿下,小女子把馮公公喚進來侍候您吧。」
趙裕不吭聲,顯然是拒絕之意。
但容靜秋才不管這些,她直接出去準備把馮得保弄進來侍候人,哪知道,馮得保連人影都不見了,就連這次隨身保護趙裕的侍衛同樣也不見了,她的俏臉一沉,忙喚來莊子的人趕緊去尋馮得保。
不過她有直覺,這馮得保多數是找不到人影了。
她沉臉回到寢室內,就聽到趙裕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馮得保呢?」
「馮公公不知道幹啥去了,小女子正着人尋找,要不小女子喚莊裏的侍女前來侍候?」容靜秋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小機靈的。
趙裕卻是似笑非笑地道,「你覺得以她們低賤的身份適合侍候本皇子嗎?」
容靜秋頓時語塞了,趙裕要支使她其實也合情合理,她算是這莊子裏身份最高的女性,為皇子端茶送水那是小意思。
趙裕這下子真心笑了,指了指桌上的茶壺,「本皇子口渴了,還請容姑娘給端杯水來。」
「殿下請等着。」容靜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句話。
趙裕也不再故意招惹她,真把人惹毛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到她端着水到自己的面前,他看着她,就着她的手慢慢地喝,這水瞬間甘洌了許多。
回頭記得要給馮得保獎賞,還算有眼力。
此時的馮得保卻是躲在莊子裏的隱秘處,心裏悲苦得很,他在宮裏也算是等級的太監,怎麼就淪落到要躲起來不能見人的地步?
聽到不遠處喚聲與腳步聲傳來,他縮了縮肥胖的身軀,努力將自己擠在這個並不大的假山石中,這裏幾乎無人發現。
果然,尋找他的喚聲與腳步聲漸漸走遠了。
他再度恨恨地咬緊了手中的帕子,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正因為馮得保不知道藏到何處去了,照顧趙裕的職責全落在容靜秋的身上,不但要給趙裕餵藥,還要給他餵粥餵水,更別提他那白皙修長的手指隨便一指,她就要立即動起來,把東西遞到他手上,然後得來了一句,「有勞容姑娘了。」
「殿下客氣了。」她的聲音已經隱藏不住那份怨念與咬牙切齒。
趙裕卻是充耳不聞,兩眼一閉,人家直接養神去了。
容靜秋也想恨恨地咬手帕,這……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恨恨地轉身離去,恨不得把地板給踩出個窟窿來,隨後想到這地板也是她的財產,她可不能真踩壞了,要修還得另花銀子,於是腳步又放輕了許多。
此時她沒有回頭,所以沒看到躺在床上的趙裕嘴角的那一抹笑,燦爛明媚。
剛入夜,馮得保才匆匆現身。
容靜秋一看到他,雙眼毫不掩飾地狠狠瞪向他,冷冷一笑道,「馮公公這是到哪去了?這時候才現身?」
「容姑娘,對不住了,勞煩你照顧殿下了,咱家這也是不得法啊,剛宮裏有消息傳來,咱家不得不去處處,畢竟殿下還在病中,可不能打擾了殿下養病。」
別看他說得多麼無奈,多麼值得可憐,容靜秋壓根不信他說的每一個字,這老閹奴的嘴裏沒幾句真話,「是嗎?」
諷刺意味十足的兩個字,馮得保愣是一副聽不出來的樣子,又解釋了一番。
容靜秋才不聽他胡扯,乾脆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朝床上休養的趙裕福了福,「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說完,不待這對主僕反應,她氣呼呼地轉身離去,再也不看這裝腔做勢的主僕倆,都是一丘之貉。
剛出了趙裕住的地方,就看到梅兒和薄景然在等她。
她把手裏的東西的直接交給梅兒,然後有些歉然地看向薄景然,「薄公子,這九皇子再怎樣也是皇子,我……」
薄景然瞭然一笑,「我懂。」
普羅大眾尚且不能與皇權相鬥爭,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該說是趙裕卑鄙才對,為難一個小姑娘算什麼英雄好漢?
在這點上,他還真鄙視他。
容靜秋覺得此刻的感覺比吃糖還甜,與薄景然漫步在這剛擦黑的院子裏,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薄景然看她似乎有些乏了,直接把她送到後院的門口,「趕緊去歇會兒,再年輕,身體也不是鋼筋鐵骨。」
容靜秋朝他福了福,這才帶着梅兒回到後院。
吃過晚膳後,她消了消食,美美地睡覺去了,管他趙裕是病死了還是怎的,姑娘她不侍候了。
可是翌日天一亮,馮得保就前來請她過去,因為他是閹人的緣故,甚至直接進了後院,到了她住處外的暖閣等候,這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馮公公,你這樣就過份了。」她剛換好衣物,隨便梳了個髮髻,戴了兩三樣簡樸的珠釵,就這樣直接出來道。
「容姑娘,殿下請你過去。」馮得保涎着笑臉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今兒個不得閒,就不過去了,馮公公侍候殿下足矣……」
「容姑娘此言差矣,殿下是君,容姑娘是民,莫非殿下還請不動容姑娘了?」
馮得保不陪笑臉的時候,整個人都有幾分陰狠的味道,這跟他太監的身份是分不開的。
容靜秋可不吃他這一套,真鬧大了,這老太監也拿她沒辦法,她爹好歹也是侯爺。
「馮公公這是要威脅我了?」她挑了挑眉,一副馮得保敢鬧事,她就奉陪到底的味道。
馮得保第一次見到容靜秋這麼剛硬的一面,他還以為這位嬌養的公侯千金只是狡猾而已,所以才想嚇唬她一下,哪知道這下子踢到鐵板了?
不過他到底是在後宮那等地方混出頭的人,當下就把面子給舍了,他又重新點頭哈腰道,「咱家哪敢威脅容姑娘?殿下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早膳呢?容姑娘也不希望殿下在莊子出什麼事吧?咱家這也是為容姑娘着想。」
容靜秋見這老閹奴的態度軟和下來了,這才不再板着臉眉倒豎,她不是真想得罪馮得保,只是想讓他知道她也不好惹罷了。
趙裕一計不成,必生一計。
罷了,她跟他較什麼勁,於是道,「馮公公言重了,也是我一時理解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殿下吧。」
馮得保知道這是人家給他留面子了,一張胖臉笑得更是見牙不見眼,「看容姑娘說的,咱家這腦子有時候它就不靈光,容姑娘別跟咱家計較才是。」
兩人互相吹捧了幾句,似乎剛才的劍拔弩張只不過是場幻覺。
梅兒本來還有點氣這老閹人仗勢欺人,現在倒是有幾分想笑,這人有時候骨頭軟得不可思議,估計宮裏的太監都有兩面性。
容靜秋到時,趙裕只是輕輕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本皇子還以為請不動你了。」
「殿下說笑了。」容靜秋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他計較,不然她想把一碗粥從他頭頂淋下去,看他還端不端皇家的架子?摸了摸已經放涼了的粥,她還是任勞任怨地端出去重新熱一下。
她記得趙裕的胃不大好,一向吃不得太涼的東西,不然一準要鬧胃疼。
趙裕看她走出去了,這才不悅地瞥了眼馮得保,「真沒用。」
馮得保覺得自己很怨,但又不敢辯駁一句。
等容靜秋重新端了熱粥進來時,馮得保已經不見蹤影,得了,估計又神隱了。
認清了這主僕倆的心思,她今天侍候趙裕少了幾分怨念,畢竟有怨也得憋着,她可不想真憋出病來。
等她的圖畫得差不多了,趙裕的病這才痊癒。
這日,她與趙裕最後相商,算是把圖稿定了下來,然後她才把這個交給劉大叔和耗子叔以及從皇莊那邊趕來的錢管事,畢竟這工程得他來監工才行。
趙裕坐在那裏,就已經讓錢管事半點威風也抖不起來,只能乖乖地聽容靜秋的號令,哪怕讓那倆人騎在他頭上,他一聲也不敢抱怨。
容靜秋這邊讓新上任的胡管事去協助修渠,算是錢管事的副手,胡管事欣然應允,這是他上任這莊子管事以來第一樁差事,他很是重視。
容靜秋要的也是他這個態度,私下裏還吩咐他一句,「如果那錢管事要挑事,你也別讓着他胡來,若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趕緊遣人告訴我,萬大事都有我給你撐腰。」
「有姑娘這句話,老奴就知道該怎麼辦了。」胡管事這下子心裏有底了,也不怵人家是皇莊的管事。
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容靜秋這才真正地放下心來,若是靠着這工程能緩解這一帶的旱情,那麼等天災來臨時,她的莊子會更安全。
她正着梅兒收拾東西準備回侯府,紅裳就騎着馬從侯府趕到了莊子。
容靜秋聽到稟報的時候,立即讓她進來回話。
紅裳醒來的時候,她早就知道,本來鍾義那邊也沒有下狠手,她的身體並無大礙,而且這段時間她都在莊子裏,也就沒有把她給召來,這會兒突然來,肯定有事。
紅裳立即掀簾進來,行禮後,這才道,「姑娘,綠袖回來了。」
容靜秋忙把手中的茶盞放下,立即追問,「可有受傷?」
「她的傷勢並不嚴重,她把那小玉給捉拿回來了,還把四夫人和五姑娘的財物也給追了回來。」
容靜秋一聽,忙讓人去請容李氏和容靜思過來。
容李氏也在收拾東西,準備與容靜秋一塊兒回城,現在一聽捉到了那小玉,她頓時大叫一聲「好。」
容靜思卻是神色複雜,畢竟當初帶小玉回侯府是出於一片善心,可現在自己的這片善心被人家踩在腳底下,她的心情自是五味雜陳。
容靜秋輕拍她的手,「別想那麼多,如今這樣最好。」
「三姐姐放心,我不會多想的,只是日後再幫人的時候,我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可不能再傻傻地被人利用。」容靜思回想那時她把容靜秋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還說了好些難聽的話,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她那時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不聽人勸。
「防人之心不可無,不過也別因此就不敢再行善,這世間好人總是比壞人多一些的。」容靜秋可不想容靜思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人有善心是好事。
容靜思笑了笑,「三姐姐放心,我都曉得。」
因為這事,容靜秋也急着收拾東西趕回城裏去,不過比起她,趙裕倒是先行了一步,只留給她一句話,說是那漠北使節快抵達京城了,讓她小心些。
容靜秋的心沉了沉,不由得想起那有縮骨功的何道婆,不,人家應該叫額爾齊,她總有預感這人一定還會再跳出來的,畢竟留着他就是為了與漠北談判。
「姑娘?」梅兒正要向她請示,看到自家姑娘望着窗外發呆,遂小心地喚了聲。
容靜秋回神,「沒事,收拾好東西,我們明兒一早就出發。」頓了頓,「薄公子和賀公子那兒都收拾好了沒有?」
「都妥當了的。」
容靜秋這才放下心來,算了,反正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着。
翌日,一群人把行李都搬到馬車上準備出發了,薄景然和賀因做為護衛一前一後跟着。
容靜秋吩咐了柳志軒幾句,這才由梅兒扶着上了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返回城裏。
在馬車裏,容靜秋探頭朝外看去,這才發現後面馬車裏朝這邊張望的有珠,看到對方眼裏的渴望,她頓時拍了拍頭,這段時間事多,她把這個當初假扮容靜思的侍女給忘了。
這才轉頭看向一直偷偷瞄着後面騎在馬上賀因的容靜思,「五妹妹,我跟你要一個人,可否?」
容靜思愣了愣,隨後就笑了,「三姐姐想要誰,儘管說出來,我無有不應的。」
容靜秋這才把有珠的事情說了出來,容靜思應得也很乾脆,「既然三姐姐要她,那便讓她去侍候三姐姐吧,反正我是不大喜歡她在我眼前晃的,在三姐姐身邊,也不算辱沒了我。」
容靜秋見她沒有多想,這才放下心來。
姐妹倆一路上都有說有笑的,只是車隊行到城門口時停了下來。
容靜秋探頭看出去,發現城門口的人都退到兩邊,然後一群穿着奇裝異服的異國人士出現在眼前。
最打眼的還是那騎在馬上穿着一身紅衣的少女,那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耀着健康的味道。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