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一出到外面的暖閣,梅兒就攔下林安氏,急切地道,「林嬤嬤,姑娘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饒她對容靜秋再了解,抑或者她再聰明,她此時都猜不出容靜秋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麼藥?
林安氏搖了下頭,「梅兒姑娘就別問了,老身現在也跟你一樣一頭霧水,總之姑娘如何吩咐,我們就如何辦便是。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乾脆不去想,總之她還是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的姑娘。
看着林安氏一臉沉重地離開,除了林蘭兒跑去追她娘,其他二人都圍向梅兒,竹兒率先道,「梅兒姐姐,我們是不是以後要疏遠紅裳和綠袖?」
菊兒聞言,也看向梅兒,她腦子沒那麼靈活,只能跟着高個子走。
梅兒沉吟一瞬後道,「還是遠着些好,只是別做得太露痕跡讓人起疑。」
看自家姑娘是找由頭支使開這兩人的,看樣子是不想讓她們知道太多事,所以她們不着痕跡地疏遠便是。
至於有珠這個從五姑娘院子裏來的侍女,她倒是覺得不用太過於提防,反而可以提溜出來重用,迷惑住紅裳和綠袖,畢竟這兩人原來是九皇子的人,也怪不得姑娘如今要防着她們。
自家姑娘被賜婚給九皇子之後,有珠覺得自己在這院子裏的人緣忽然好了不少,或許低調做人做事真的有作用,不但梅兒就連林蘭兒也對她和顏悅色的,做什麼事都捎帶上她,其他人也愛找她說話幫忙,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這麼長時間,她終於融入這個圈子裏了。
反倒是紅裳和綠袖兩人覺得院子裏的氛圍有些怪,但哪裏怪又說不上,要說被人排擠嘛,看着又不像,因為不管是梅兒還是林蘭兒也還愛找她們說話,其他人的臉色依舊;要說不被排擠嘛,她們又覺得手裏的活變少了,顯得清閒了許多。
這些變化很微妙,兩人都選擇按兵不動,畢竟問也是白問,一問,就會笑嘻嘻打哈哈,啥有用的信息都打聽不到。
容靜秋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但她默不作聲,現在比起關心她們的想法,還不如想法子把人都安排好。
所以她把林安氏找來,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奶娘,煩你去問問梅兒她們,可有意中人否?若是有就報到我這來,我給她們做主。」
這是要把人嫁出去了?
林安氏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一會兒,才小心地問道,「姑娘,這是要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好端端的要往外攆人呢?可是她們有哪裏做得不對,姑娘您說,老奴這就去教訓她們……」
「奶娘別多想,沒有的事情,」容靜秋急忙道,「我就直說了吧,梅兒等人與我年紀也相仿,姑娘家的青春就這麼多年,萬一錯過了花季,日後再難覓得良人,這讓我於心何安?」
林安氏一聽是這個原因,頓時鬆了一口氣,於是笑道,「等姑娘出嫁了,她們再許人家也不遲?到時候興許還能有更多的選擇餘地,日後等九皇子分府而居後,姑娘身邊也能有使得順手的人不是?」微微一頓,「再說賜婚聖旨都下了,這婚期應該也不遠了,明年怎麼着都會完婚,再拖個一年,梅兒她們哪個承受不起?」
哪家府邸的大丫鬟不是二十上下再許人的?況且這麼多人中年紀最大的是梅兒,也不過才十七歲,起碼還能貼身侍候姑娘兩三年。
容靜秋原先也是這個想法,可現在這變化明顯比她的計劃要快得多,不管她願不願意,她與趙裕如今又要再綁在一起,如何忍心再害死梅兒她們?還是早點嫁人,她早點安心。
「話雖是這麼說,但奶娘您也不能一直拘着她們不嫁人吧?」容靜秋臉色平靜地道,「至於我出嫁也不缺使喚的人手,再提拔一些人便是,梅兒她們跟我是一塊兒長大的,我也盼着她們個個都能成家立業。」
林安氏皺了皺眉頭,「姑娘這事稟報過夫人沒有?」
聽到自家奶娘把容金氏給搬出來,她笑道,「這些事如何好去麻煩母親,她如今還要忙着六妹妹的出嫁事宜,又要打理家事,這些都夠她忙活的了,這些事就不用拿去讓母親煩惱。再者她們是如何想的,還是問問比較好。」
林安氏見到容靜秋把話說到這份上,這才點頭同意去問問。
接下來容靜秋身邊的大丫鬟個個都被林安氏私下問話了,而且還是問她們有沒有心上人,這讓被問話的侍女一臉懵之餘又羞紅了臉,這讓人如何回答嘛?因為羞怯的原因,休安氏這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
而容靜秋把這事交給林安氏之後,就暫時撂開手不管了,開始盤點自己的身家,身邊除了母親以及侯府里每季添的珠寶不敢動之外,她早年在莊子置辦下的,都暗地裏找了個由頭吩咐人找出去當了,她得把銀錢給歸置好,如果真要跑路,這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不過這些事她沒身邊的大丫鬟去辦,而是把之前在莊子裝病時找的替身,名叫張小花的二等丫鬟給找來了。
張小花雖說在這東跨院裏只是個不起眼的侍女,但這裏的日子可比以前的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每個月她都能攢下一些錢托人送回去給莊子上的親人,而親人也托人給她帶口信,讓她好好干,而且要報答三姑娘,畢竟是三姑娘又給了她一條命云云。
所以當容靜秋私下見她的時候,她難掩臉上的激動,這是她的機會。
容靜秋看她有些拘束地站着,於是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
「姑娘,奴婢站着便好,有吩咐姑娘直說……」
容靜秋還是指着位置道,「坐下再說。」
張小花這才大着膽子斜斜坐下,聽到容靜秋問她現在都讀什麼事?她笑道,「奴婢也只是在學認幾個字而已,哪敢說讀了什麼書?也得虧幾位姐姐垂憐不吝嗇教奴婢,要不然奴婢還是大字不識一個。」頓了頓,還是有幾分高興又有幾分羞澀地道,「只是堪堪念完了《三字經》。」
她知道這是小孩兒才念的書,所有臉上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容靜秋一直知道她在學認字,但平常真的沒怎麼關注她,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月,張小花進步神速啊。
識字就好,她這活還得會識字的人才能辦得利索,也不容易被人騙。
於是,她直接道,「我一件差事要交給你,不過這差事不能張揚,就連林嬤嬤也不能提,只能私下裏跟我匯報,你可能辦得好?」
張小花就知道這次姑娘要見她,是她的機會,沒想到姑娘還要背着別人交給她任務,於是她激動地表態,「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會辦得妥妥貼貼的。」
容靜秋抬手輕按了一下,「別激動,總之記得要保密便是。」
於是,她拿出一小匣子的珠寶打開放在張小花的面前,「這些珠寶我要你在一個月內都給當掉了,記得要靜悄悄地去,不要讓人起疑心。」
張小花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還有那些精美絕倫的珠釵,一看就知道不得凡品,不過一會兒後,她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容靜秋的時候,她保證道,「奴婢一定不會讓姑娘失望的。」
容靜秋點點頭,示意她把這小匣子收起來,然後才讓她出去。
張小花出去時臉上沒有半分異樣,見到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打招呼,可沒人知道她心裏緊張得要命,這一小匣子珠寶帶在身上,她覺得猶如抱了個金磚行走在鬧市,提心弔膽之餘,又滿身不自在,生怕讓人看出端倪來。
好在她之前表現得不錯,如今住的屋子裏是兩人間的,另一個二等丫鬟是家生子,跟她關係不錯,兩人當差的時間是錯開的,如今她回去,屋子裏自然沒有人,她像做賊般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有人走動,這才把門給關上,找開自己私下裏藏錢的地方,然後把這一匣子珠寶放好,這才覺得安心了不少。
然後再拍拍衣裙,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容靜秋私下裏見張小花的事情,沒怎麼引人注目,就連林安氏也沒有疑心過問一句,更別提梅兒等人了。
林安氏總覺得容靜秋有幾分不對勁,遂私下裏找容金氏說了這事。
容金氏眉頭皺緊,忙指了個位置讓林安氏坐下,「秋丫頭是不是想換個人侍候?」
「姑娘是長情的人,輕易不會讓身邊的人離開,眼下看着卻像是在安排……」後事兩字她沒敢說,畢竟這是大不敬。
容金氏卻是很快意會到她沒出口的那倆字,看來女兒對這樁婚事是相當不滿了,不,應該是不看好。
細思片刻之後,她道,「既然她這麼吩咐,你先照辦便是,我會再找她談談。」
林安氏見容金氏這麼說,這才不再多言,眼下能讓姑娘的心態擺正的就只有親娘了。
容靜秋被容金氏喚到正院來,倒沒有多想,只因為容金氏想她了,畢竟這幾天她都忙着安排身邊的人和財物,來正院的頻率下降了不少。
只是她過來的時候很不湊巧,又見到四嬸容李氏,還有她那娘家嫂子李何氏。
看了眼桌上豐厚的禮物,她就明白了,李何氏是來賠禮道歉的,隨着她被聖人賜婚給趙裕,李何氏聽聞後哪裏還能坐得住?畢竟之前她還大放噘詞,想着讓她嫁進李家,如今這想法怕是半點也不剩了吧。
不過李何氏的賠禮道歉容金氏半點也不接受,連話都不跟她說,直接與妯娌容李氏道,「四弟妹,如果你還要喚我一聲二嫂,那就把這些都帶回去,不然你也別登我的門。」
容李氏一怔,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容金氏很少會對她這麼冷臉的,她訕然道,「二嫂,您別呀,我娘家這嫂子是真知錯了,我已經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了……」
「對啊,親家嫂子,那回都是我的錯,起了不該起的心,誰家三姑娘這麼惹人疼呢?」
容金氏之所以還能容忍李何氏在面前晃,也是給容李氏面子,如今看容李氏還一心向着她娘家嫂子,她也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吩咐身邊的侍女,「把東西都扔出去,我容家不缺這點東西,還有四弟妹,你也請回吧。」
容李氏這下知道容金氏是生氣了,她的面然一陣紅一陣青,說不出的難堪,當即沒臉站在這裏,看到娘家大嫂還想再說話,她忙一把扯她起來,交給身後的侍女,讓人用帕子堵住李何氏的嘴巴,然後朝容金氏行禮道,「二嫂別動怒,是我思慮不周,下回,不,以後我都不會讓我這娘家嫂子出現在二嫂面前。」
李何氏睜大眼睛看向自家姑奶奶,這說的是什麼話?她見不得人嗎?她當即氣狠狠地瞪向容李氏,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不會為娘家爭好處?也沒見得能提拔兄長的職位,果然是一點用也沒有。
容李氏看到娘家嫂子倒打一耙,險些氣暈了過去,這禍是誰闖的?是她嗎?但凡有跟她商量過,也不會是這局面。
怕這娘家嫂子會更惹怒容金氏,到時候就真收拾不了於四房一點好處也沒有,她也有兒有女,日後少不得有求到二房的地方,於是立即把娘家嫂子給拉走。
一轉身,就看到容靜秋進來了,她面上有些訕訕的,忙上前道,「秋丫頭來了。」
「見過四嬸。」容靜秋還是給她行了一禮。
以前容李氏很坦然地就受了容靜秋的禮,如今看到她就要當皇子妃了,她忙扶住,「咱們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多禮?這繁文縟節能省則省,可別見外了。」
容靜秋笑道,「四嬸是長輩,我行個禮是應該的。」
「你呀。」容李氏親昵地拍了下容靜秋的手臂,「這個時間來找你娘,四嬸就不打擾你們母女說話了,得閒了就來找你五妹妹玩。」
「知道了。」容靜秋笑着送走容李氏,她看都沒看李何氏一眼,直接就轉身回去找母親說話了。
李何氏還頻頻回頭看她的背影,可惜她被小姑子身邊的婆子鉗住,不然肯定能跟容靜秋搭上幾句話,容金氏不好說話,容靜秋是晚輩,肯定要賣她這個長輩一個面子。
容李氏看了眼嫂子眼裏的責怪之意,心裏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升,她都沒看到容靜秋連理都沒理她嗎?以前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誰會搭理她啊?如何反倒好,把人都給得罪了還要怪她?真是沒法跟她講理。
遂朝那些婆子道,「直接請舅夫人回去,還有這些禮物也給帶上。」她還不至於眼皮子淺,看上這麼點東西。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李何氏這回是真傻眼了,這姑奶奶是惱她了?這下子她心慌了,雖說看不上姑爺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但人家會投胎,有侯府做後盾,啥好處撈不着?這些年來也不是對自家半點提攜也沒有?之前丈夫升的六品官,還有姑爺一份功勞在呢。
她想去追容李氏解釋一番,哪知這些得令的婆子不肯放開她,直接把她扔出了定遠侯府的後門,她還沒站穩,她帶來的禮物就全給扔到她的身上,痛得她哀哀叫,忙去撿起來,這可花了她不少銀子呢。
等她忙完了,再去敲門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她氣得破口大罵,沒多時,她帶來的下人也被趕了出來,她的面色十分不好地喝道,「看什麼看,還不把東西拿上?」
然後攆了個侍女去把喚一輛公用馬車來,自己在一旁掩不住的心煩,回去還不知道該如何跟丈夫交代。
另一邊廂的容金氏卻是不管容李氏如何對待她娘家嫂子,而是一把將女兒拉到身邊坐下,過問起了她的飲食起居,是不是下人侍候不周?
容靜秋初時沒想歪,後來聽出不對勁來,這才回過味,應該是奶娘林安氏在母親面前說了些什麼,不然母親不會問她這些。
容靜秋想明白後,就又笑着把對林安氏的說辭拿出來再說一遍,最後強調道,「只是不忍她們年紀大了之後不好婚配罷了,娘都想到哪裏去了?」
容金氏看女兒說得輕鬆,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這樣吧,府里有些管事的子侄也到了婚配年齡,為娘讓人整理一份名單給你,都挑體面有本事的,你看看哪個堪配,就給配上便是,絕不會耽誤了她們的花期,你也算對她們有了交代。」說完嘆息一聲,「為娘知道你不願意嫁給九皇子,但聖旨賜婚,爹娘就算是反對也沒有用,一道抗旨不遵的帽子誰也戴不了,秋丫頭,你得明白爹娘的難處。」
容靜秋聞言,知道母親還是起了疑心,為了打消她的疑心,她保證道,「娘,我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放心好了,這門親事縱然非我願,我也不會逃的,更不會做傻事。」
至少現在不會。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