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幾人愕然,隨後看向無妙,心中不禁浮起疑惑,他是絡青衣的弟弟?表弟還是親弟?這衝擊來的太大,需要時間適應一會兒。勈収顔雜書網
沐羽陡地一變化成軟軟糯糯的一名小正太,此時他哭的正傷心,白嫩的小臉上淚痕斑斑。
灩芳華神色一駭,呆愣當場,她有讀心術可那一刻卻沒想着丫頭會跳下去,若她早些動用讀心術是否就能及時抓住她了?
奕風看着清流,聲音第一次有些恨意,「你離她最近,為什麼在九皇子妃跳下去的時候遲疑了?」
清流面上的神色暗了暗,動了動唇,「她說她不做殉情那麼傻的事兒,只是相信爺還活着,她會活着回來,爺也會。」
「清流,原來你也是自私的。」奕風冷笑,不願在多看他一眼。
清流神色一震,看着奕風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後苦笑着,如同丟了魂魄般坐在崖邊上。
無妙恨恨的看了清流一眼,隨後扭頭看向奕風,厲聲道:「若是我姐出了事,定要父主點兵掃平你們雪月!」
「你姐…」奕風還是有些不能適應,絡青衣竟是無妙的姐姐,為什麼在一開始沒有相認?無妙,他的身份又到底是什麼?
「我親姐!」無妙一錘定音,讓奕風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裏,讓灩芳華想問的也收了回去。
「灩姑娘,有沒有辦法讓火焰熄滅?」奕風側頭看着神色複雜的灩芳華,他堅信九皇子妃既然敢跳下去,就說明她有準備,或許是為了挑戰那句暗獄蓮火,沾染着死,或許她感受到了什麼。
「沒有。」灩芳華語氣極低,長長的睫羽在眼瞼處落下一片暗影,搖頭,「每日寅時是暗獄蓮火最濃烈的時刻,火下是什麼無人知曉,丫頭真的…可以無事嗎?」一刻前她命人將花憐丟進蓮火,手下人來報親眼看見花憐受蓮火焚身,消散於無形,這讓她怎麼相信丫頭還活着?她為了墨彧軒竟然肯不顧惜性命,情已如此之深?
「定然無事!」奕風與無妙異口同聲。
無妙手心握拳,那死女人沒心沒肺,敢丟下這麼多人自己跳下去,要是有事他就敢回去叫父主帶領百萬大軍平了雪月,墨彧軒那些個弟兄一個也別想安生!
不知過了多久,絡青衣覺得渾身上下被烈火灼燒的十分疼痛,她沒睜眼,卻動了動身子,立即痛的悶哼一聲,神智漸漸清醒,鼻尖好似飄入一抹清淡的幽蘭香,她一怔,唇瓣輕啟,試探着緩緩出聲:「墨彧軒…」
「我在。」耳邊傳來那般熟悉的嗓音,慵懶清柔,許許柔情似隨着這嗓音流入她心田,溫暖那被燒灼疼痛的脈絡。
絡青衣身子有些僵硬,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在不自覺中變化,她感覺得到自己右手被他握在手裏,似乎透着掌心傳遞着他體內的溫度,亦冷,亦熱。
他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輕輕一吻,低頭輕蹭她的臉頰,薄唇貼着額頭,噴灑着溫熱的呼吸,須臾,聲線極低,緩緩地道:「小青衣真不乖。」
絡青衣身子顫了顫,入骨的思念像是絲線從體內纏繞而出,包裹着她的全部。
她信他還活着,信他為了她不會獨自赴死,你看,她還活着,他又怎麼會歿了呢?
一旦他亡,她必追隨。
殉情真是極傻的事兒,可為了墨彧軒,她也甘願傻上一回。
絡青衣緩緩睜開眼眸,微紅的眼眶換得那人一聲不忍的輕嘆,他執手拂了上去,低低開口:「別哭,爺會心痛。」
絡青衣抿着唇角,為了他一句爺會心痛,眼淚便在眼眶中打轉,不曾掉落。睫毛輕顫,眸底深深的印着一張思之如狂念及入骨的俊顏,那襲幽蘭香在鼻尖縈繞,她深深的看着他,仿佛一眼便可萬年。
他還是一如初見,面若冠玉。可現在她覺得無暇美玉都不及他的容色無雙,那輕挑的笑意,深紫含情的眸子,好似天光破裂雲霧,一同劈開了她的心。
墨彧軒,還是這般神采飛揚光華奪目,只是終有什麼不同了。
不同的,是他深情如許,直抵她眸底,那飛揚的神采似乎在看見她的那刻變得更加飛揚,而那奪目的光華在抱着她的那時爺變得更加奪目。
兩眸相對,湧起了濃濃的思念。
一時間,她想起了那句,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相思量,情願相思苦。
一時間,他想起了那首,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一時間,情愫暗涌,欲語還說。
絡青衣感到心中有一處柔軟逐漸傾塌,原來,世間最美好也不過是躺在他懷裏,嗅着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枕着他有力而堅實的臂膀,指尖,描繪着夢裏出現過數次的容顏。
指尖輕顫,指下容顏,很真實,不虛幻。真好,不虛幻。
「你混蛋…」半晌,絡青衣抿着的唇角鬆開,紅唇輕動,音色極啞,這一句話包含了她全部的感情。
混蛋,就是要你心痛!憑什麼你不能心痛?你可知,知道你被火海吞噬的消失,我又有多痛?
她眨着眼睛,晶瑩的淚花緩緩從眼角滑過,淚珠滑過他的手背,反手一轉,被他接在手心,握緊手心,這滴淚珠似乎要比兩人上方那正炙的蓮火還要滾燙。
墨彧軒心裏抽痛,紫眸內溢出濃濃的憐惜與寵溺,貼着她額頭的唇緩緩離開,清柔的嗓音有一絲微啞:「是,我混蛋。」讓你縱身入火,我墨彧軒,足夠混蛋。
小青衣,怎樣罵我都好。
絡青衣吸了吸鼻子,又在他衣襟上蹭着淚水,雙手環在他頸後,容顏相貼,恨恨的磨牙,「混蛋到我他媽的現在只想咬死你!」
罵你?豈不是浪費感情,不如…將感情盡數傾訴,淹沒在相互黏合的唇齒中。絡青衣覆上紅唇,貝齒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小口齧咬,留下點點齒痕,如意的聽見他的輕哼,嘴角微彎,含着他的唇瓣,淺淺吸允輾轉纏綿。
剎那間墨彧軒眸內的顏色深如琥珀,極致的想念衝擊着他的靈魂,正衝破枷鎖,鋪天蓋地翻湧而來,佔據了他的全部思想。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兒,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微微抬高,緩緩閉上眸子,掩去眸底那一抹心痛,舌尖勾挑着她的小舌,吻得愈發深入,愈發溫柔。
殊不知,小青衣從上方掉落的那一刻當真是把他嚇壞了!
他失了靈術,只能運起內力將她接住,可當自己將她抱在懷裏時,便在捨不得鬆手,這一生,這一世,都不可能再捨得。
那時的他面色激動,神情極為複雜,因為只消一個背影,他就知道,這就他的女人。
也只有他能接住她。
他帶着她飄身而落,隨後一動不動,只安靜的等着她醒來,這段時間裏,他貪婪的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一切的一切。
他怕懷裏的女人會隨時消失,就像他掉入火焰時的第一念頭便是怕她消失。
那時他後悔在她身上下了蝕心蠱,若他被烈火吞噬,小青衣豈不是也要隨之消亡?這是他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他曾說,從不做後悔之事,也從不做遺憾之事,可因為小青衣,他終究沒有逃開。
細看後,發現小青衣真是這副容貌,美得令人屏息。可不管她是哪副樣子,他都愛。他只想愛的純粹,愛的沒有雜質。
因為小青衣的樣子與他付出的愛無關,他愛的,永遠都是這個人,真正抱在懷裏的女人。
而誰又知,等她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種煎熬,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不曾想,小青衣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喚他的名字,那一聲熨燙了他的心,也撫慰了多日來想要見到她的急切盼望。勈収顔雜書網
伸手又將懷裏的女人又緊了緊,墨彧軒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小青衣,何時變得這麼瘦了?
就算見到了她,可心,依舊是那麼疼,就像一把利刃戳在他的心口上,戳的很深卻不見血色。
幸好,二十二天後,小青衣還在他懷中,就算是她前來尋他又能怎樣?
終得相見,再不分離。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天,說好的,二十二天。
小青衣,你在我懷裏。
吻之深纏,吻之誘惑,吻之萬物靜籟天地無聲。
許久,許久,絡青衣推開墨彧軒,輕輕喘息,微腫的紅唇微張,「你沒事嗎?」
墨彧軒輕笑,長指在她清灩秀麗的小臉上流連,「無事,就是有事啊!也在看見你的那一刻都消失了!」
「混蛋!」絡青衣小手握拳,捶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滿地道:「我被灼燒的還有些疼呢,你竟然可以沒事!」
「誰說沒事?」墨彧軒挑眉,握住她的小手。
「你說的!」
「身上沒事,這兒有事。」他帶着她的手緩緩移向心口,「小青衣快給爺揉揉。」
絡青衣在他胸口上擰了一把,沒好氣道:「我也有事,你也給我揉?」
「揉啊!」他求不值得!墨彧軒一手鑽入她衣襟內,被絡青衣拍掉,長眉怒橫,「你給我老實點!以為這麼輕易就逃過去了?等出去了本姑娘再收拾你,之前你說的什麼哭的找不着調啊,狠狠的蹂躪啊,我讓盡數品嘗的!」
「出不去的。」墨彧軒搖頭,看着絡青衣板着的小臉就覺得高興,於是在她唇上啄了下,又啄了下。
「怎麼出不去?」絡青衣蹙眉,抬頭看着上方好像有一處透明的屏障將火焰隔絕,就像兩個天地,因為這裏的溫度適宜,並不灼熱。
「我是怎麼透過這層屏障的?」絡青衣繼續問着,她原以為會被火焰吞噬,想不到這面還有這樣一處地方,就像那個土丘,是不是炎獄的每一寸土地下都有這樣的空間?
墨彧軒的俊顏貼靠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蹭着,語氣溫柔,「是你身上的貔貅項鍊,它護着你穿過層層火焰,破開這層屏障掉落而下,爺身上的靈術被炎獄外的結界吸盡,沒有一兩個月是回不來的,你說,如何出得去?」
絡青衣從他懷裏坐起身,狐疑地看着他。
「嗯?怎麼了?」墨彧軒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他臉上有東西?不曾!要趕緊蹭掉!
「你是墨彧軒?」語氣一揚,帶着懷疑。
「爺給小青衣證明過了。」特意多看了一眼她的唇瓣,心裏有些躁動。
「墨彧軒嗎?那你什麼時候丟了智商?」
「爺一直比小青衣聰明些!」
絡青衣鄙夷的哼了一聲,「這麼快就忘了我身上有九段的靈術了?」
墨彧軒一愣,開始找原因,小青衣說的沒錯,他什麼時候把智商丟了?不,沒丟!是想小青衣想的!
「來,爺,你好好看看,這是幾你還認得不?」絡青衣擺出一個八的手勢,正對着墨彧軒,墨彧軒眸色一震,突然把她撲倒在地,身子壓上她,聲線頗冷,「小青衣,取笑爺好玩嗎?」
「挺好玩的!」絡青衣想了想,誠懇的點頭,卻不料墨彧軒將手探入她衣領內,邪氣一笑,「爺教你些更好玩的,怎麼樣?」
絡青衣笑意一僵,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那個…爺…還要留點力氣出去,你說呢?」
「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墨彧軒低頭,溫熱的唇舌落在她白皙的側頸上,不一會兒,便吻出一朵在雪色中傲然綻放的朵朵紅梅。
「我…」絡青衣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頭微側,眸內映着上方的熊熊火焰,「那便早一天吧,這麼出去的話想必灩姐姐清流奕風無妙還有沐羽都不敢取笑你我的。」
墨彧軒動作一頓,偏頭看着她,眸色一深,緩緩道:「灩芳華?」
絡青衣點頭,「你知道灩姐姐?」
墨彧軒嗤了一聲,「京都第一花魁,誰會不知?」感覺抵在胸膛上的小手變成爪子掐在他的脖子上,低聲一笑,「小青衣可是在懷疑爺什麼?爺可是清白的!」
「你起來我就信。」
「那你還是別信了。」再次低頭,聽見某個小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很是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絡青衣扯着嘴角,要不要剛見面就這麼熱情似火動作如狼!
忽然,墨彧軒停下動作,將絡青衣混亂又破碎的衣衫打理好,抱在懷裏,「爺不介意再晚一天。」
不介意?絡青衣面色緋紅,挑眉,他是真的不介意,還是怕了那幾人的取笑?
「出去吧。」墨彧軒將頭埋在絡青衣的肩膀上,壓抑的呼吸,低沉的聲音,「再不出去爺就真要控制不住了。」
絡青衣紅唇一勾,果然是怕了他們的取笑!
「尊上,沁顏尊者回來了。」
灩芳華寬大的袖袍輕抬,聲音一沉,「叫她過來!」
「是!」那人低頭拱手,轉瞬消失在灩芳華身後。
灩芳華緩緩轉身,看着坐在崖邊的無妙,奕風,清流,還有趴在無妙懷裏啜泣的沐羽,低聲輕嘆,「若非我的屬下擅自做主將炎獄的結界封印加強,並關閉了炎獄的大門,墨彧軒不會被蓮火吞噬。」
這是在說如果墨彧軒沒被蓮火吞噬,絡青衣也不會跳入火海。
無妙心底憤怒,卻又不好發作,「小爺可沒聽出你這話里有半點道歉的意思!」
奕風拍了拍清流的肩膀,他這話太惡毒了,以絡青衣與灩芳華的交情,想必此時她心裏也不好受。
清流看了灩芳華一眼,沒做聲,又將眸光落在火焰上。
灩芳華面色一窘,側過頭,「本尊向你們致歉。」
「向我致歉有個毛用!現在掉下去的是我姐還有我姐夫,就是將你們炎獄所有的人都踹下去,也難消小爺心頭之恨!」無妙炸毛,抱着沐羽猛地從地上站起,面上怒意沉沉,猶如烏雲蔽日,籠罩着劍眉星目。
灩芳華咬唇,並沒在開口,丫頭掉下去她也難受,挨幾句罵也是應該的。
無妙怒瞪着扯着他衣角的奕風一眼,要不是看灩芳華是個女人他早就衝上去了,還會在這浪費他的口水?罵她兩句怎麼了,罵她她也是活該!
唯有清流靜坐在崖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說不清這譏諷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灩芳華的真實身份。
「灩姐姐…」沁顏邁着腳步走近,當灩芳華雍容尊貴的身影落在她眼前時,沁顏一喜,小跑上來,又喚了一聲,「灩姐姐。」
灩芳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吐,「跪下!」
沁顏眼底浮起疑惑,這是怎麼了?她好不容易從京都偷着趕回來,就是想着灩姐姐身上的火毒發作了怎麼辦,她回來好歹也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着。
無妙氣急,原來就是這個女人在搗鬼,不然絡青衣那個傻女人能跳下去?!
他給沐羽使了個眼色,沐羽抽着小鼻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堅定的點頭,跑上去推了沁顏一把,指着她道:「害了我主人,跪!」
沁顏被他推的一個踉蹌,轉過頭訝異的看着跑上來的沐羽,「沐羽,你推我做什麼?」
「跪!」沐羽小手指着她,就只吐出這麼一個字,似乎說多了就是浪費力氣一樣。勈収顔雜書網
灩芳華衣袖一掃,啪的一聲,沁顏臉上被扇出一道紅色巴掌印,沁顏痛呼一聲,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灩芳華。
灩芳華聲音一冷,「朝着丫頭的方向跪下!」
「什…什麼?」沁顏捂着臉,「丫頭的方向?」
無妙冷笑,「要不是你,絡青衣那個笨女人會跳下去?」
跳下去…沁顏蒙了,看着焰火燃燒反上來的熱氣,問道:「青丫頭…跳下去了?」
「為了那個混蛋跳下去了!」無妙冷眼看着沁顏,這女人裝什麼無辜,裝什麼可憐,裝什麼毫不知情!墨彧軒掉落的那刻她就該想到有這天!
「我不跪!」沁顏大叫,急忙後退一步,「丫頭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憑什麼要我來跪?」她堂堂炎獄尊者要跪給一個小丫頭?!還是一個為了男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蠢丫頭!
灩芳華手中激射出一道玄氣打在沁顏的膝蓋上,沁顏痛叫着跪下,神色受傷的看着灩芳華。
「祈禱丫頭最好沒事,否則,本尊絕不會饒了你!」
「尊上,我…」灩芳華表情痛苦,話還未完,便見沐羽跑回無妙身邊,拉着他的手走上崖邊,叫道:「主人回來了!」
「小傢伙兒,你說什麼?」無妙一愣,將沐羽抱起來,看着身下的火焰,卻沒有一點動靜。
「我突然可以感知到主人在想什麼了,主人回來了!她在跟沐沐借用靈術!」沐羽可愛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彰顯着他此時心中的高興。
就知道主人會沒事,她才不是什麼笨女人呢!
奕風連忙站起身,看向火焰深處,側頭對清流欣喜地笑着:「你聽見沒有,九皇子妃活着,那麼爺…」
「爺一直都活着。」清流晦暗的眸光緩緩沉澱,最終轉為如湖水般清澈,他輕輕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爺一直都活着!」奕風點頭,他從沒想過爺會有事,不是肯定,而是不敢去想。
他還記得絡青衣說過人這一生可以有無數個主人,可那時他卻沒開口,爺的手下這一生都只會誓死效忠爺一人,他們的主人,也只有一個。
灩芳華大步上前,紅色曳地長裙划過青草,沾上點點泥土的痕跡,看她並不在意,同他們一起看着焰火深處,眸底露出濃濃的驚喜,丫頭沒事?這無疑是好消息!
沁顏的膝蓋被灩芳華的玄術穿透,她看着幾人的背影,目光陰沉。
「快看!」沐羽小手一指,眾人立即隨着他指着方向看去,有兩抹身影如鳳凰涅槃般從熊熊火焰中浴火而出,兩人執手相攜,離得雖遠,似乎卻能看到他們面上的盈盈笑意。
兩人周身有道紫色的屏障護體,腳下還踏在紫色的祥雲,正向崖邊飛來。
「快讓開!」奕風將無妙幾人趕下崖邊,給隨之落地的兩人騰出一條道。
「主人!」絡青衣剛落地,沐羽便哭着撲了上去,小身子還沒待熱乎,便被一隻手給提溜起來,隨後扔進奕風懷裏。
「小傢伙兒,當着爺面吃爺女人的豆腐,你是嫌命太長了?」隨後解下身上的白色長袍覆在絡青衣身上,他不是怕她冷,冷就抱着,只是小青衣身上的衣服被火灼燒,他女人的春光也只有他一人能看!
「爺!」奕風與清流單膝跪地,神情激動,甚至身子有些顫抖。
「丫頭。」灩芳華面上欣喜,腳步剛上前,便頓住了,不是因為怕了墨彧軒掃過來的那道冷光,只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灩姐姐。」絡青衣點頭,抓緊了披在身上的外袍,眸內一片平靜。
絡青衣看到臉色不好的無妙,笑道:「還以為你走了呢!」
「你這個女人!」聞言,無妙狠狠的瞪着她,似乎心裏憋了天大的怒火,磨了磨牙,「還真是沒良心!」他怎麼會走?誰走他都不會走!
絡青衣撇撇嘴角,轉頭問着墨彧軒,「我很沒良心嗎?」
墨彧軒淡掃了無妙一眼,將她抱在懷裏,「小青衣的心都在爺這兒呢!對別人不需要有心。」
「喂,墨彧軒,小爺告訴你,你可別太過分了!」無妙氣怒,面色黑沉的看着墨彧軒,「青天白日的,你倆能不能注意影響?!」
青天白日?絡青衣這才意識到頭上頂着是一輪太陽,奇怪,她記得自己跳下去的時候快要天黑了,怎麼沒待多久反而亮天了?
「看什麼看!」無妙賞了絡青衣一個白眼,「我們幾個在這等了你們一個晚上,你以為呢!」
絡青衣看向墨彧軒,墨彧軒寵溺的笑笑,捏着她的鼻子,輕聲道:「小青衣,莫不是忘了你是在爺懷裏醒的。」也就是說她掉下去的時候是昏迷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天都亮一半了!
無妙看着他倆的甜蜜舉動,不悅的瞥着墨彧軒,那臉色叫一個不高興!還想說什麼,絡青衣轉頭,他眼尖的瞥到她側頸上的點點紅梅,立即走上前將他倆分開,指着墨彧軒怒罵道:「你這個混蛋!怎麼能對她下手!」
清流淡然的眸光觸及到絡青衣脖子上的痕跡,眸內迅速捲起無數情感,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爺和她…呵…他不該忘記爺對她的喜歡,也不該忘了這是爺的選擇。
奕風摸着鼻子咳了一聲,怪不得讓他們等了一宿,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灩芳華眸色一縮,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一手撫上心口,眉眼低垂。
墨彧軒皺眉,對於無妙分開他和小青衣感到極其不滿,他對小青衣下手什麼了?捨不得打不得罵不得!要是無妙腦子壞了,他不介意送他下去看看風景。
「閃開。」
「不閃!」無妙攔在絡青衣身上,反手指着她脖頸上的痕跡,「你看看,這都是你看出來的好事!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墨彧軒好笑的看着他,經過他的同意?呵…衣袖一抬,真要給無妙揮下去,絡青衣立刻將無妙拉在身後,對着墨彧軒一笑,「要不咱換個地方。」她可不想看見無妙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你護着他?」
「她自然會護着我!」無妙從絡青衣身後探頭,火上澆油般添了句話。
墨彧軒臉色一沉,放下衣袖,吩咐道:「奕風,清流。」
「爺。」兩人應得及時,很及時,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想到了爺的吩咐。
「把他給我扔下去!」
話落,沒人動。
墨彧軒頗含威嚴的掃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勾,「暗房的滋味不錯,是麼?」
兩人身形晃了晃,卻還是沒動。
墨彧軒周身的氣息立即降到冰點,絡青衣連忙撲上去抱住他的腰,仰頭一笑,道:「歷劫歸來,不宜殺生。」
墨彧軒低下頭看她,紫色的眸子變得甚是幽深,似乎一池寒潭,生生能將懷裏這個女人凍住。
絡青衣扯着嘴角,素手撫上他的胸膛,順了順他胸口的那股鬱悶氣兒,「人家好歹等了我們一夜,不能好賴不分不是?」
「我們?」墨彧軒揚眉,紫眸內碎出一抹清光,像極了銀河內匯聚的璀璨星光。
「嗯!我們!」絡青衣堅定的點頭,可她身後那孩子就是不知道安生,「誰稀罕等他,小爺只專門等了你一夜!」
墨彧軒身上再次冒出冷氣,眸光犀利的射向無妙,勾起的嘴角微揚,諱莫如深。
「不好!」絡青衣心裏一緊,無妙今天死定了!這混蛋要親自動手,她要再敢攔着估計也能被一腳踹下去。
絡青衣默默的鬆開墨彧軒的腰,默默的退到一邊,默默的看着墨彧軒揮出一抹紫色的光芒將無妙打下崖邊。
絡青衣摸着鼻尖,無妙這孩子是傻了吧!即便墨彧軒身上的靈術被吸乾,可並不代表着玄術便消散了,更不能說明還存在的內力。這就想與他抗衡?果然是傻了!
「墨彧軒,殺了我你就別想當我姐夫!」無妙被打飛下墜,眼見就要沒入火海,猛不防喊出這樣一句話來。
墨彧軒眸光一動,袖內飛出一條白色錦綢,錦綢圈住無妙的腰,力一提,在下一波焰火高漲之際將他提了上來。
錦綢一收,無妙在草地滾了幾圈,憤憤不平的看着被熱氣燒灼沒剩多少的衣裳,怒罵,「墨彧軒,小爺我跟你沒完!」
「嗯?」
無妙心思一凜,悻悻的低下頭,躲到奕風與清流身後,這兩人知道他敢在墨彧軒面前囂張的原因,方才他倆沒聽墨彧軒的話給他扔下去,所以這個時候選擇躲在他們身後也是最為安全。
絡青衣自然也聽見了那句殺了我你就別想當我姐夫,眸光一閃,卻沒做聲。
墨彧軒牽着絡青衣的手,瞥了無妙一眼,那一眼裏有着警告語威脅,帶着絡青衣便要離開。
「丫頭!」灩芳華攔住他們,輕咬唇,面容絕世,卻多了幾分苦澀,「此事是由沁顏所為,與我也逃不了關係,沁顏的命是你的,我也任你處置。」
「尊上!」沁顏驚顫的看着灩芳華,她怎麼能認一個小丫頭隨意處置?她可是炎獄之主!
「閉嘴!」灩芳華淡淡的瞥了沁顏一眼,便看向絡青衣,扯出一抹苦笑,「丫頭,你相信我。」
「我信你。」絡青衣清冷的開口,「若沒有你的幫助,我在宮中便生存不下去,這份情,我會還,所以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煉製出解除火毒的解藥,自此後,只希望你我可以兩不相欠。」
「丫頭…」灩芳華神色一震,丫頭這是要與她兩清,與她決裂嗎?
「至於沁顏姐姐…」絡青衣笑了一聲,冷冷的看着沁顏,「你不值得我叫了三年姐姐!」
沁顏垂首,面上划過一抹晦暗,聽見絡青衣這冷情的話心裏不免一痛,只是她為了尊上絕不後悔,她要斷了尊上的念頭,只能這麼做!丫頭說的兩不相欠極好,她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丫頭,你是否恨我不曾告訴你我的身份?」灩芳華眸光落在絡青衣清冷如月的小臉上,似乎很想將一切都告訴她。
絡青衣抬眼,笑道:「灩姐姐想錯了,我不恨你,也不會恨你,此事你也不知情不是嗎?再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我為什麼會因為不知道你的身份而恨你?」這話說的極其委婉,若是墨彧軒,她才會恨!
灩芳華,與她本就僅限於朋友之義。
灩芳華面色一痛,丫頭已經同她分了界限……
絡青衣鬆開墨彧軒的手,緩步走到沁顏眼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了笑,「知道嗎?你傷我可以,殺了我也可以,可獨獨不能碰我的男人!你讓他身陷火海囹圄,險些讓我失去今生唯一,便不能饒恕,也不能原諒,我也不會恨你,是因為你不值得我去恨!念在三年的情分上,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苦。」
沁顏撥開她的手,仰天長笑,已有癲狂之態,隨後雙手按在地上,死死的抓着地上的草根,獰笑道:「丫頭,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
沁顏忽然抬頭,笑的花枝亂顫,聲音一輕,「你過來,我告訴你。」
絡青衣站在她身前未動,眸底有些冷意。
沁顏眼角笑出了眼淚,眼淚沿着眼角滑落,落在草地上,滲入泥土之中。
「罷,罷,罷!」沁顏雙手撐在草地上,費力的站起身,甚至因為不穩反而摔倒在地。
絡青衣手心微蜷,冷眼看着她咬着牙忍者疼痛踉蹌站起。
「青丫頭。」沁顏哭笑着喚她一聲,猛地後退數步,雙臂一抬,如同落了線的風箏掉入火海。
絡青衣還是聽見她那道輕喚如霧的聲音,我是真心對你的。
絡青衣蜷起的手心攥緊,卻被身邊人掰開,十指交合緊緊而握,她側頭看着輕挑而笑的墨彧軒,眸底閃過一抹痛色。
墨彧軒將她扳正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輕嘆,「小青衣,爺都快餓死了,你要好好的給爺補補。」
絡青衣悶在他懷中笑出聲,捶了下他的肩膀,從他懷中退出,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容,「那走吧,我讓奕風清流給你多備點虎鞭鹿血什麼的,補補虧損的氣血。」
墨彧軒如玉的俊顏蒙上了一層陰霾,好像沒聽見奕風與清流的竊笑,將手放在絡青衣的腰上,磨牙,壓低了聲線,「小青衣這是在懷疑爺的能力?」
「小青衣豈敢呀!」絡青衣搖頭,「可是爺親口說的,要給你好好補補。」
墨彧軒當即將絡青衣打橫抱起,睨了眼懷中的女人,「放心,不管補不補,爺都會讓你哭的很有節奏!」
絡青衣順勢抱着他的脖子,嘻嘻一笑,湊近他耳邊,「你忍心對一個受傷的人的下手?」
「你還有哪裏傷着了?」墨彧軒皺眉,小青衣身上被輕微燒傷的地方他都給抹了藥膏,並且仔仔細細全身上下都檢查過了,甚至連一根頭髮絲也沒放過,難不成方才出來的時候小青衣又被灼傷了沒告訴他?
「這呀!」絡青衣放下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的一臉狡詐。
墨彧軒眸光瞬間變暖,暖如十里春風冰雪消融萬物扶蘇,唇畔的笑意逐漸加深,「爺和你一起養,等傷好了,再不會放過你。」
絡青衣甩頭,不放過就不放過唄!他屋裏的那些個姿勢自己可是學了個七七八八,還指不定誰不放過誰呢!
「九皇子。」灩芳華叫住準備離開的墨彧軒,見他腳步不停,又道:「雖然丫頭身上是輕傷,若不及時醫治也會落疤,再者九皇子的靈術殆盡,急需要靈氣純粹的地界修養,不如便先留在炎獄如何?也算是我的一點補償。」
絡青衣打量着抱着她的男人,見他沒停,也沒說什麼,將頭搭在他肩膀上,終於理解什麼叫寬厚溫暖的胸膛了!
「不許蹭!」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清喝,帶着幾分壓抑。
「就蹭!」
「別怪爺在此地與你洞房!」以為他是聖人麼?回回臨門一腳都縮得回去?要麼柳下惠懷裏抱的那個是她心愛的女人,就不信他也扛得住!
應該說愛人在懷,是個男人就扛不住!除非他不是男人,多次試驗證明了墨小賤很是男人!
「爺你再說一遍!」
「別怪爺再此地與你洞房!」
「不是這句,上一句。」
「不許蹭!」
「好,我不蹭。」絡青衣老老實實安安穩穩乖乖聽話的待在墨彧軒懷裏一動不動,嗯,她不能動。
墨彧軒好笑出聲,向上掂了掂懷裏看似很乖覺,實則小手已經伸入他衣襟內的絡青衣。
灩芳華眸色一沉,足尖一點,落在兩人身前,「丫頭,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住下,無極蓮,我會給你們。」
「灩姐姐,我不怪你,又何談機會?」絡青衣戀戀不捨的伸回手,還在回味剛觸摸到的那一片嫩滑如玉的肌膚,咂了咂舌,原來她家墨小賤的皮膚這麼好,就是不知道扒了能賣多少錢。
「丫頭,你知我對你心存愧疚。」灩芳華面帶愧意的看了她一眼,迫切希望她可以留下養傷,若墨彧軒現在走出炎獄,說不準那些想刺殺他的人聽到風聲紛紛前來,丫頭便會再次遇到危險。
「你怎麼不走了?」絡青衣詫異的仰脖看着墨彧軒,不是這個男人告訴她對別人不需要用心麼?
「十五日,無極蓮。」墨彧軒落下一句話,卻明確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在此留下十五日,第十六日無極蓮便是他們的。
「好!」灩芳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點頭,眸中微帶感激,只要他們肯給她這個機會。
「請帶路。」
「嗯,跟我來。」聲音中都染上了幾分喜悅。
「喂,你這個女人,真就把小爺丟下了?」無妙見他們走得遠,沒想到是真的走了,而且理都沒理他,於是便在他們身後大喊,氣憤不平。
奕風與清流對視一眼,眸中皆有笑意,沒有出聲。
趴在奕風懷裏的沐羽突然對着無妙大喊,「主人心裏是希望你跟上的!」
「沐羽!」輕斥來自前方被抱着的女人。
沐羽可憐的撅着小嘴兒,道:「主人,小沐沐的下半生都在他手裏呢。」
「你下半生在我手裏!」
「可他答應小沐沐每日十串糖葫蘆呀!」保不准他會活個千八百年的,怎麼也能吃夠了。
好樣的!有奶就是娘!
「糖吃多了牙疼,要是你再敢跟他說我所想,你的下半生就跟着他吧!」
沐羽撇着小嘴兒,玩着手指,小聲道:「主人,你就是捨不得那點錢嘛!」它還不知道主人那點小心思?
絡青衣窩在墨彧軒的肩膀上,裝作沒聽見,這今後的嫁妝還沒着落,總要存點私房錢不是?
可要不是奕風給他養出的臭毛病,他會見着誰手裏有根糖葫蘆就撲上去?小小年紀也不怕得蛀牙!
「九皇子妃,此事可與屬下無關。」奕風出聲,打斷絡青衣的思緒。
絡青衣愣了愣,隨後磨牙,黑着臉瞪着沐羽,「你再敢探知一下試試!」
沐羽縮了縮脖子,趴回奕風懷裏,小臉上泫然欲泣,這年頭,實話都得讓他憋着,簡直是蛇艱不拆!
墨彧軒突然停下腳步,慵懶清柔的聲線飄了出去,「奕風,方才你叫什麼?」
奕風笑道:「爺曾讓屬下對青總管改個稱呼,說以後便叫九皇子妃,所以屬下不敢忤逆,青姑娘是雪月的九皇子妃。」
絡青衣撇撇嘴角,還不敢忤逆?那無妙惹得墨小賤生氣的時候他們怎麼不動呢!
墨彧軒滿意的勾着嘴角,點頭,「爺聽着舒心,就這麼叫!說說想要什麼,爺可以賞你個恩典。」
「屬下能否跟爺請兩天假?」奕風低頭,爺的後半生幸福是無虞了,可他的另一半興許還在丈母娘的肚子裏呢!
「准了!」墨彧軒抬步,步調輕緩優雅,不難看出此時他愉悅的心情。
「小爺還沒同意呢!九皇子妃?不許叫!」無妙聽了沐羽的話跟了上來,就聽見幾人的談話,這令他這位未來的小舅子不滿極了!
「喂,你這個女人能不能要點出息?」無妙見墨彧軒不搭理他,直接將目光看向絡青衣,星眸內划過一絲憤恨,大白天的窩在人家懷裏像什麼話!真是世風不古!
「要出息做什麼?」絡青衣紅唇微挑,清眸流盼,平添一抹妖魅風華,「值多少銀子,還是管多少飽飯?」
「你!真給我丟臉!」
「給你丟什麼臉?」絡青衣似笑非笑,面上卻落下一片暗影,墨彧軒扳正她的小臉,低聲道:「不許讓別人看見你這副樣子!」
「你是我親姐,你不給我丟臉誰給我丟臉?」無妙沒好氣的瞅着她,以為誰稀罕管她這些破事,以為誰願意一聽見她在乎的人出了事就不顧性命的奔波,要不是奉了父主的命令,他便不會夜探雪月皇宮被抓,現在更不會成為整個雪月追緝的對象,這個女人可是沒少坑他,想想就一肚子火,乾脆不想了!
走在前面的灩芳華腳步一頓,眸中的異色一閃而過,艷紅繡金絲海棠的錦袍上披着一抹陽光,金線生輝,熠熠閃光。
離炎獄的大殿越近,便越藏不住眉眼下的那枚硃砂,淺粉的硃砂緩緩顯露而出,點在灩芳華那艷美冠絕的容貌上,因她走在最前面,所以身後的幾人並沒發覺。
「誒!別亂叫!我是獨生女。」驀地,靈光一閃,她怎麼忘了這具身體的原主,或許這正是原主的真實身份!
「獨生女是什麼?」這話是墨彧軒問的,讓絡青衣想起他那個美人如雲,時不時恩愛一把的父皇,哼道:「你這輩子是別指望了,就是家裏只有一個孩子。」
墨彧軒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後道:「今後你也別指望了,我們的孩子不會獨生。」
絡青衣瞪着他,要是比誰臉皮厚,她還真是要甘拜下風。
「你不承認也沒用!」無妙哼了一聲,「小爺此來就是尋你的,你是我皇姐,身上流着眠月皇室的血脈,抵賴不得!」
清流眸色一寒,卻極快的隱沒下去,身旁處于震驚的奕風自然是沒發現他的神色,九皇子妃是眠月皇室的血脈?
「眠月皇室…」絡青衣緩緩出聲,眸底充滿了狡黠,看着墨彧軒,「皇室血脈?這麼說來我沒有配不上你?」
「你何時沒配上過?」墨彧軒睨了她一眼,小青衣在胡亂想着什麼,她若配不上,那麼天下間便不會有人配的上了!
無妙星眸陡然一亮,「你承認了?」
「想得美!」絡青衣沒看無妙,她不願意撿個便宜弟弟,尤其還是經常以和她鬥嘴為樂的弟弟。
長睫微斂,她只是怕墨彧軒的父皇說她配不上,畢竟她了解墨泓,這公媳關係將會是十二分的難處理!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犟!」
「沒大沒小。」
「反正你也不承認!」
「目無尊長。」
「誰讓你不承認呢!」
「說說你是如何認定的。」看樣子無妙與她從未見過,難不成原主真有這樣一層身份?眠月皇室血脈,或許她想知道的都會知道。
「你願意承認了?」
「酌情考慮!」這是她的答案,或許會有不少謎題,就此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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