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恩寵之女宦當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思之如狂念之入骨

    姐?幾人愕然,隨後看向無妙,心中不禁浮起疑惑,他是絡青衣的弟弟?表弟還是親弟?這衝擊來的太大,需要時間適應一會兒。勈収顔雜書網

    沐羽陡地一變化成軟軟糯糯的一名小正太,此時他哭的正傷心,白嫩的小臉上淚痕斑斑。

    灩芳華神色一駭,呆愣當場,她有讀心術可那一刻卻沒想着丫頭會跳下去,若她早些動用讀心術是否就能及時抓住她了?

    奕風看着清流,聲音第一次有些恨意,「你離她最近,為什麼在九皇子妃跳下去的時候遲疑了?」

    清流面上的神色暗了暗,動了動唇,「她說她不做殉情那麼傻的事兒,只是相信爺還活着,她會活着回來,爺也會。」

    「清流,原來你也是自私的。」奕風冷笑,不願在多看他一眼。

    清流神色一震,看着奕風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後苦笑着,如同丟了魂魄般坐在崖邊上。

    無妙恨恨的看了清流一眼,隨後扭頭看向奕風,厲聲道:「若是我姐出了事,定要父主點兵掃平你們雪月!」

    「你姐…」奕風還是有些不能適應,絡青衣竟是無妙的姐姐,為什麼在一開始沒有相認?無妙,他的身份又到底是什麼?

    「我親姐!」無妙一錘定音,讓奕風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裏,讓灩芳華想問的也收了回去。

    「灩姑娘,有沒有辦法讓火焰熄滅?」奕風側頭看着神色複雜的灩芳華,他堅信九皇子妃既然敢跳下去,就說明她有準備,或許是為了挑戰那句暗獄蓮火,沾染着死,或許她感受到了什麼。

    「沒有。」灩芳華語氣極低,長長的睫羽在眼瞼處落下一片暗影,搖頭,「每日寅時是暗獄蓮火最濃烈的時刻,火下是什麼無人知曉,丫頭真的…可以無事嗎?」一刻前她命人將花憐丟進蓮火,手下人來報親眼看見花憐受蓮火焚身,消散於無形,這讓她怎麼相信丫頭還活着?她為了墨彧軒竟然肯不顧惜性命,情已如此之深?

    「定然無事!」奕風與無妙異口同聲。

    無妙手心握拳,那死女人沒心沒肺,敢丟下這麼多人自己跳下去,要是有事他就敢回去叫父主帶領百萬大軍平了雪月,墨彧軒那些個弟兄一個也別想安生!

    不知過了多久,絡青衣覺得渾身上下被烈火灼燒的十分疼痛,她沒睜眼,卻動了動身子,立即痛的悶哼一聲,神智漸漸清醒,鼻尖好似飄入一抹清淡的幽蘭香,她一怔,唇瓣輕啟,試探着緩緩出聲:「墨彧軒…」

    「我在。」耳邊傳來那般熟悉的嗓音,慵懶清柔,許許柔情似隨着這嗓音流入她心田,溫暖那被燒灼疼痛的脈絡。

    絡青衣身子有些僵硬,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在不自覺中變化,她感覺得到自己右手被他握在手裏,似乎透着掌心傳遞着他體內的溫度,亦冷,亦熱。

    他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輕輕一吻,低頭輕蹭她的臉頰,薄唇貼着額頭,噴灑着溫熱的呼吸,須臾,聲線極低,緩緩地道:「小青衣真不乖。」

    絡青衣身子顫了顫,入骨的思念像是絲線從體內纏繞而出,包裹着她的全部。

    她信他還活着,信他為了她不會獨自赴死,你看,她還活着,他又怎麼會歿了呢?

    一旦他亡,她必追隨。

    殉情真是極傻的事兒,可為了墨彧軒,她也甘願傻上一回。

    絡青衣緩緩睜開眼眸,微紅的眼眶換得那人一聲不忍的輕嘆,他執手拂了上去,低低開口:「別哭,爺會心痛。」

    絡青衣抿着唇角,為了他一句爺會心痛,眼淚便在眼眶中打轉,不曾掉落。睫毛輕顫,眸底深深的印着一張思之如狂念及入骨的俊顏,那襲幽蘭香在鼻尖縈繞,她深深的看着他,仿佛一眼便可萬年。

    他還是一如初見,面若冠玉。可現在她覺得無暇美玉都不及他的容色無雙,那輕挑的笑意,深紫含情的眸子,好似天光破裂雲霧,一同劈開了她的心。

    墨彧軒,還是這般神采飛揚光華奪目,只是終有什麼不同了。

    不同的,是他深情如許,直抵她眸底,那飛揚的神采似乎在看見她的那刻變得更加飛揚,而那奪目的光華在抱着她的那時爺變得更加奪目。

    兩眸相對,湧起了濃濃的思念。

    一時間,她想起了那句,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相思量,情願相思苦。

    一時間,他想起了那首,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一時間,情愫暗涌,欲語還說。

    絡青衣感到心中有一處柔軟逐漸傾塌,原來,世間最美好也不過是躺在他懷裏,嗅着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枕着他有力而堅實的臂膀,指尖,描繪着夢裏出現過數次的容顏。

    指尖輕顫,指下容顏,很真實,不虛幻。真好,不虛幻。

    「你混蛋…」半晌,絡青衣抿着的唇角鬆開,紅唇輕動,音色極啞,這一句話包含了她全部的感情。

    混蛋,就是要你心痛!憑什麼你不能心痛?你可知,知道你被火海吞噬的消失,我又有多痛?

    她眨着眼睛,晶瑩的淚花緩緩從眼角滑過,淚珠滑過他的手背,反手一轉,被他接在手心,握緊手心,這滴淚珠似乎要比兩人上方那正炙的蓮火還要滾燙。

    墨彧軒心裏抽痛,紫眸內溢出濃濃的憐惜與寵溺,貼着她額頭的唇緩緩離開,清柔的嗓音有一絲微啞:「是,我混蛋。」讓你縱身入火,我墨彧軒,足夠混蛋。

    小青衣,怎樣罵我都好。

    絡青衣吸了吸鼻子,又在他衣襟上蹭着淚水,雙手環在他頸後,容顏相貼,恨恨的磨牙,「混蛋到我他媽的現在只想咬死你!」

    罵你?豈不是浪費感情,不如…將感情盡數傾訴,淹沒在相互黏合的唇齒中。絡青衣覆上紅唇,貝齒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小口齧咬,留下點點齒痕,如意的聽見他的輕哼,嘴角微彎,含着他的唇瓣,淺淺吸允輾轉纏綿。

    剎那間墨彧軒眸內的顏色深如琥珀,極致的想念衝擊着他的靈魂,正衝破枷鎖,鋪天蓋地翻湧而來,佔據了他的全部思想。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兒,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微微抬高,緩緩閉上眸子,掩去眸底那一抹心痛,舌尖勾挑着她的小舌,吻得愈發深入,愈發溫柔。

    殊不知,小青衣從上方掉落的那一刻當真是把他嚇壞了!

    他失了靈術,只能運起內力將她接住,可當自己將她抱在懷裏時,便在捨不得鬆手,這一生,這一世,都不可能再捨得。

    那時的他面色激動,神情極為複雜,因為只消一個背影,他就知道,這就他的女人。

    也只有他能接住她。

    他帶着她飄身而落,隨後一動不動,只安靜的等着她醒來,這段時間裏,他貪婪的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一切的一切。

    他怕懷裏的女人會隨時消失,就像他掉入火焰時的第一念頭便是怕她消失。

    那時他後悔在她身上下了蝕心蠱,若他被烈火吞噬,小青衣豈不是也要隨之消亡?這是他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他曾說,從不做後悔之事,也從不做遺憾之事,可因為小青衣,他終究沒有逃開。

    細看後,發現小青衣真是這副容貌,美得令人屏息。可不管她是哪副樣子,他都愛。他只想愛的純粹,愛的沒有雜質。

    因為小青衣的樣子與他付出的愛無關,他愛的,永遠都是這個人,真正抱在懷裏的女人。

    而誰又知,等她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種煎熬,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不曾想,小青衣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喚他的名字,那一聲熨燙了他的心,也撫慰了多日來想要見到她的急切盼望。勈収顔雜書網

    伸手又將懷裏的女人又緊了緊,墨彧軒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小青衣,何時變得這麼瘦了?

    就算見到了她,可心,依舊是那麼疼,就像一把利刃戳在他的心口上,戳的很深卻不見血色。

    幸好,二十二天後,小青衣還在他懷中,就算是她前來尋他又能怎樣?

    終得相見,再不分離。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天,說好的,二十二天。

    小青衣,你在我懷裏。

    吻之深纏,吻之誘惑,吻之萬物靜籟天地無聲。

    許久,許久,絡青衣推開墨彧軒,輕輕喘息,微腫的紅唇微張,「你沒事嗎?」

    墨彧軒輕笑,長指在她清灩秀麗的小臉上流連,「無事,就是有事啊!也在看見你的那一刻都消失了!」

    「混蛋!」絡青衣小手握拳,捶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滿地道:「我被灼燒的還有些疼呢,你竟然可以沒事!」

    「誰說沒事?」墨彧軒挑眉,握住她的小手。

    「你說的!」

    「身上沒事,這兒有事。」他帶着她的手緩緩移向心口,「小青衣快給爺揉揉。」

    絡青衣在他胸口上擰了一把,沒好氣道:「我也有事,你也給我揉?」

    「揉啊!」他求不值得!墨彧軒一手鑽入她衣襟內,被絡青衣拍掉,長眉怒橫,「你給我老實點!以為這麼輕易就逃過去了?等出去了本姑娘再收拾你,之前你說的什麼哭的找不着調啊,狠狠的蹂躪啊,我讓盡數品嘗的!」

    「出不去的。」墨彧軒搖頭,看着絡青衣板着的小臉就覺得高興,於是在她唇上啄了下,又啄了下。

    「怎麼出不去?」絡青衣蹙眉,抬頭看着上方好像有一處透明的屏障將火焰隔絕,就像兩個天地,因為這裏的溫度適宜,並不灼熱。

    「我是怎麼透過這層屏障的?」絡青衣繼續問着,她原以為會被火焰吞噬,想不到這面還有這樣一處地方,就像那個土丘,是不是炎獄的每一寸土地下都有這樣的空間?

    墨彧軒的俊顏貼靠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蹭着,語氣溫柔,「是你身上的貔貅項鍊,它護着你穿過層層火焰,破開這層屏障掉落而下,爺身上的靈術被炎獄外的結界吸盡,沒有一兩個月是回不來的,你說,如何出得去?」

    絡青衣從他懷裏坐起身,狐疑地看着他。

    「嗯?怎麼了?」墨彧軒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他臉上有東西?不曾!要趕緊蹭掉!

    「你是墨彧軒?」語氣一揚,帶着懷疑。

    「爺給小青衣證明過了。」特意多看了一眼她的唇瓣,心裏有些躁動。

    「墨彧軒嗎?那你什麼時候丟了智商?」

    「爺一直比小青衣聰明些!」

    絡青衣鄙夷的哼了一聲,「這麼快就忘了我身上有九段的靈術了?」

    墨彧軒一愣,開始找原因,小青衣說的沒錯,他什麼時候把智商丟了?不,沒丟!是想小青衣想的!

    「來,爺,你好好看看,這是幾你還認得不?」絡青衣擺出一個八的手勢,正對着墨彧軒,墨彧軒眸色一震,突然把她撲倒在地,身子壓上她,聲線頗冷,「小青衣,取笑爺好玩嗎?」

    「挺好玩的!」絡青衣想了想,誠懇的點頭,卻不料墨彧軒將手探入她衣領內,邪氣一笑,「爺教你些更好玩的,怎麼樣?」

    絡青衣笑意一僵,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那個…爺…還要留點力氣出去,你說呢?」

    「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墨彧軒低頭,溫熱的唇舌落在她白皙的側頸上,不一會兒,便吻出一朵在雪色中傲然綻放的朵朵紅梅。

    「我…」絡青衣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頭微側,眸內映着上方的熊熊火焰,「那便早一天吧,這麼出去的話想必灩姐姐清流奕風無妙還有沐羽都不敢取笑你我的。」

    墨彧軒動作一頓,偏頭看着她,眸色一深,緩緩道:「灩芳華?」

    絡青衣點頭,「你知道灩姐姐?」

    墨彧軒嗤了一聲,「京都第一花魁,誰會不知?」感覺抵在胸膛上的小手變成爪子掐在他的脖子上,低聲一笑,「小青衣可是在懷疑爺什麼?爺可是清白的!」

    「你起來我就信。」

    「那你還是別信了。」再次低頭,聽見某個小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很是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絡青衣扯着嘴角,要不要剛見面就這麼熱情似火動作如狼!

    忽然,墨彧軒停下動作,將絡青衣混亂又破碎的衣衫打理好,抱在懷裏,「爺不介意再晚一天。」

    不介意?絡青衣面色緋紅,挑眉,他是真的不介意,還是怕了那幾人的取笑?

    「出去吧。」墨彧軒將頭埋在絡青衣的肩膀上,壓抑的呼吸,低沉的聲音,「再不出去爺就真要控制不住了。」

    絡青衣紅唇一勾,果然是怕了他們的取笑!

    「尊上,沁顏尊者回來了。」

    灩芳華寬大的袖袍輕抬,聲音一沉,「叫她過來!」

    「是!」那人低頭拱手,轉瞬消失在灩芳華身後。

    灩芳華緩緩轉身,看着坐在崖邊的無妙,奕風,清流,還有趴在無妙懷裏啜泣的沐羽,低聲輕嘆,「若非我的屬下擅自做主將炎獄的結界封印加強,並關閉了炎獄的大門,墨彧軒不會被蓮火吞噬。」

    這是在說如果墨彧軒沒被蓮火吞噬,絡青衣也不會跳入火海。

    無妙心底憤怒,卻又不好發作,「小爺可沒聽出你這話里有半點道歉的意思!」

    奕風拍了拍清流的肩膀,他這話太惡毒了,以絡青衣與灩芳華的交情,想必此時她心裏也不好受。

    清流看了灩芳華一眼,沒做聲,又將眸光落在火焰上。

    灩芳華面色一窘,側過頭,「本尊向你們致歉。」

    「向我致歉有個毛用!現在掉下去的是我姐還有我姐夫,就是將你們炎獄所有的人都踹下去,也難消小爺心頭之恨!」無妙炸毛,抱着沐羽猛地從地上站起,面上怒意沉沉,猶如烏雲蔽日,籠罩着劍眉星目。

    灩芳華咬唇,並沒在開口,丫頭掉下去她也難受,挨幾句罵也是應該的。

    無妙怒瞪着扯着他衣角的奕風一眼,要不是看灩芳華是個女人他早就衝上去了,還會在這浪費他的口水?罵她兩句怎麼了,罵她她也是活該!

    唯有清流靜坐在崖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說不清這譏諷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灩芳華的真實身份。

    「灩姐姐…」沁顏邁着腳步走近,當灩芳華雍容尊貴的身影落在她眼前時,沁顏一喜,小跑上來,又喚了一聲,「灩姐姐。」

    灩芳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吐,「跪下!」

    沁顏眼底浮起疑惑,這是怎麼了?她好不容易從京都偷着趕回來,就是想着灩姐姐身上的火毒發作了怎麼辦,她回來好歹也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着。

    無妙氣急,原來就是這個女人在搗鬼,不然絡青衣那個傻女人能跳下去?!

    他給沐羽使了個眼色,沐羽抽着小鼻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堅定的點頭,跑上去推了沁顏一把,指着她道:「害了我主人,跪!」

    沁顏被他推的一個踉蹌,轉過頭訝異的看着跑上來的沐羽,「沐羽,你推我做什麼?」

    「跪!」沐羽小手指着她,就只吐出這麼一個字,似乎說多了就是浪費力氣一樣。勈収顔雜書網

    灩芳華衣袖一掃,啪的一聲,沁顏臉上被扇出一道紅色巴掌印,沁顏痛呼一聲,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灩芳華。

    灩芳華聲音一冷,「朝着丫頭的方向跪下!」

    「什…什麼?」沁顏捂着臉,「丫頭的方向?」

    無妙冷笑,「要不是你,絡青衣那個笨女人會跳下去?」

    跳下去…沁顏蒙了,看着焰火燃燒反上來的熱氣,問道:「青丫頭…跳下去了?」

    「為了那個混蛋跳下去了!」無妙冷眼看着沁顏,這女人裝什麼無辜,裝什麼可憐,裝什麼毫不知情!墨彧軒掉落的那刻她就該想到有這天!

    「我不跪!」沁顏大叫,急忙後退一步,「丫頭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憑什麼要我來跪?」她堂堂炎獄尊者要跪給一個小丫頭?!還是一個為了男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蠢丫頭!

    灩芳華手中激射出一道玄氣打在沁顏的膝蓋上,沁顏痛叫着跪下,神色受傷的看着灩芳華。

    「祈禱丫頭最好沒事,否則,本尊絕不會饒了你!」

    「尊上,我…」灩芳華表情痛苦,話還未完,便見沐羽跑回無妙身邊,拉着他的手走上崖邊,叫道:「主人回來了!」

    「小傢伙兒,你說什麼?」無妙一愣,將沐羽抱起來,看着身下的火焰,卻沒有一點動靜。

    「我突然可以感知到主人在想什麼了,主人回來了!她在跟沐沐借用靈術!」沐羽可愛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彰顯着他此時心中的高興。

    就知道主人會沒事,她才不是什麼笨女人呢!

    奕風連忙站起身,看向火焰深處,側頭對清流欣喜地笑着:「你聽見沒有,九皇子妃活着,那麼爺…」

    「爺一直都活着。」清流晦暗的眸光緩緩沉澱,最終轉為如湖水般清澈,他輕輕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爺一直都活着!」奕風點頭,他從沒想過爺會有事,不是肯定,而是不敢去想。

    他還記得絡青衣說過人這一生可以有無數個主人,可那時他卻沒開口,爺的手下這一生都只會誓死效忠爺一人,他們的主人,也只有一個。

    灩芳華大步上前,紅色曳地長裙划過青草,沾上點點泥土的痕跡,看她並不在意,同他們一起看着焰火深處,眸底露出濃濃的驚喜,丫頭沒事?這無疑是好消息!

    沁顏的膝蓋被灩芳華的玄術穿透,她看着幾人的背影,目光陰沉。

    「快看!」沐羽小手一指,眾人立即隨着他指着方向看去,有兩抹身影如鳳凰涅槃般從熊熊火焰中浴火而出,兩人執手相攜,離得雖遠,似乎卻能看到他們面上的盈盈笑意。

    兩人周身有道紫色的屏障護體,腳下還踏在紫色的祥雲,正向崖邊飛來。

    「快讓開!」奕風將無妙幾人趕下崖邊,給隨之落地的兩人騰出一條道。

    「主人!」絡青衣剛落地,沐羽便哭着撲了上去,小身子還沒待熱乎,便被一隻手給提溜起來,隨後扔進奕風懷裏。

    「小傢伙兒,當着爺面吃爺女人的豆腐,你是嫌命太長了?」隨後解下身上的白色長袍覆在絡青衣身上,他不是怕她冷,冷就抱着,只是小青衣身上的衣服被火灼燒,他女人的春光也只有他一人能看!

    「爺!」奕風與清流單膝跪地,神情激動,甚至身子有些顫抖。

    「丫頭。」灩芳華面上欣喜,腳步剛上前,便頓住了,不是因為怕了墨彧軒掃過來的那道冷光,只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灩姐姐。」絡青衣點頭,抓緊了披在身上的外袍,眸內一片平靜。


    絡青衣看到臉色不好的無妙,笑道:「還以為你走了呢!」

    「你這個女人!」聞言,無妙狠狠的瞪着她,似乎心裏憋了天大的怒火,磨了磨牙,「還真是沒良心!」他怎麼會走?誰走他都不會走!

    絡青衣撇撇嘴角,轉頭問着墨彧軒,「我很沒良心嗎?」

    墨彧軒淡掃了無妙一眼,將她抱在懷裏,「小青衣的心都在爺這兒呢!對別人不需要有心。」

    「喂,墨彧軒,小爺告訴你,你可別太過分了!」無妙氣怒,面色黑沉的看着墨彧軒,「青天白日的,你倆能不能注意影響?!」

    青天白日?絡青衣這才意識到頭上頂着是一輪太陽,奇怪,她記得自己跳下去的時候快要天黑了,怎麼沒待多久反而亮天了?

    「看什麼看!」無妙賞了絡青衣一個白眼,「我們幾個在這等了你們一個晚上,你以為呢!」

    絡青衣看向墨彧軒,墨彧軒寵溺的笑笑,捏着她的鼻子,輕聲道:「小青衣,莫不是忘了你是在爺懷裏醒的。」也就是說她掉下去的時候是昏迷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天都亮一半了!

    無妙看着他倆的甜蜜舉動,不悅的瞥着墨彧軒,那臉色叫一個不高興!還想說什麼,絡青衣轉頭,他眼尖的瞥到她側頸上的點點紅梅,立即走上前將他倆分開,指着墨彧軒怒罵道:「你這個混蛋!怎麼能對她下手!」

    清流淡然的眸光觸及到絡青衣脖子上的痕跡,眸內迅速捲起無數情感,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爺和她…呵…他不該忘記爺對她的喜歡,也不該忘了這是爺的選擇。

    奕風摸着鼻子咳了一聲,怪不得讓他們等了一宿,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灩芳華眸色一縮,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一手撫上心口,眉眼低垂。

    墨彧軒皺眉,對於無妙分開他和小青衣感到極其不滿,他對小青衣下手什麼了?捨不得打不得罵不得!要是無妙腦子壞了,他不介意送他下去看看風景。

    「閃開。」

    「不閃!」無妙攔在絡青衣身上,反手指着她脖頸上的痕跡,「你看看,這都是你看出來的好事!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墨彧軒好笑的看着他,經過他的同意?呵…衣袖一抬,真要給無妙揮下去,絡青衣立刻將無妙拉在身後,對着墨彧軒一笑,「要不咱換個地方。」她可不想看見無妙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你護着他?」

    「她自然會護着我!」無妙從絡青衣身後探頭,火上澆油般添了句話。

    墨彧軒臉色一沉,放下衣袖,吩咐道:「奕風,清流。」

    「爺。」兩人應得及時,很及時,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想到了爺的吩咐。

    「把他給我扔下去!」

    話落,沒人動。

    墨彧軒頗含威嚴的掃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勾,「暗房的滋味不錯,是麼?」

    兩人身形晃了晃,卻還是沒動。

    墨彧軒周身的氣息立即降到冰點,絡青衣連忙撲上去抱住他的腰,仰頭一笑,道:「歷劫歸來,不宜殺生。」

    墨彧軒低下頭看她,紫色的眸子變得甚是幽深,似乎一池寒潭,生生能將懷裏這個女人凍住。

    絡青衣扯着嘴角,素手撫上他的胸膛,順了順他胸口的那股鬱悶氣兒,「人家好歹等了我們一夜,不能好賴不分不是?」

    「我們?」墨彧軒揚眉,紫眸內碎出一抹清光,像極了銀河內匯聚的璀璨星光。

    「嗯!我們!」絡青衣堅定的點頭,可她身後那孩子就是不知道安生,「誰稀罕等他,小爺只專門等了你一夜!」

    墨彧軒身上再次冒出冷氣,眸光犀利的射向無妙,勾起的嘴角微揚,諱莫如深。

    「不好!」絡青衣心裏一緊,無妙今天死定了!這混蛋要親自動手,她要再敢攔着估計也能被一腳踹下去。

    絡青衣默默的鬆開墨彧軒的腰,默默的退到一邊,默默的看着墨彧軒揮出一抹紫色的光芒將無妙打下崖邊。

    絡青衣摸着鼻尖,無妙這孩子是傻了吧!即便墨彧軒身上的靈術被吸乾,可並不代表着玄術便消散了,更不能說明還存在的內力。這就想與他抗衡?果然是傻了!

    「墨彧軒,殺了我你就別想當我姐夫!」無妙被打飛下墜,眼見就要沒入火海,猛不防喊出這樣一句話來。

    墨彧軒眸光一動,袖內飛出一條白色錦綢,錦綢圈住無妙的腰,力一提,在下一波焰火高漲之際將他提了上來。

    錦綢一收,無妙在草地滾了幾圈,憤憤不平的看着被熱氣燒灼沒剩多少的衣裳,怒罵,「墨彧軒,小爺我跟你沒完!」

    「嗯?」

    無妙心思一凜,悻悻的低下頭,躲到奕風與清流身後,這兩人知道他敢在墨彧軒面前囂張的原因,方才他倆沒聽墨彧軒的話給他扔下去,所以這個時候選擇躲在他們身後也是最為安全。

    絡青衣自然也聽見了那句殺了我你就別想當我姐夫,眸光一閃,卻沒做聲。

    墨彧軒牽着絡青衣的手,瞥了無妙一眼,那一眼裏有着警告語威脅,帶着絡青衣便要離開。

    「丫頭!」灩芳華攔住他們,輕咬唇,面容絕世,卻多了幾分苦澀,「此事是由沁顏所為,與我也逃不了關係,沁顏的命是你的,我也任你處置。」

    「尊上!」沁顏驚顫的看着灩芳華,她怎麼能認一個小丫頭隨意處置?她可是炎獄之主!

    「閉嘴!」灩芳華淡淡的瞥了沁顏一眼,便看向絡青衣,扯出一抹苦笑,「丫頭,你相信我。」

    「我信你。」絡青衣清冷的開口,「若沒有你的幫助,我在宮中便生存不下去,這份情,我會還,所以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煉製出解除火毒的解藥,自此後,只希望你我可以兩不相欠。」

    「丫頭…」灩芳華神色一震,丫頭這是要與她兩清,與她決裂嗎?

    「至於沁顏姐姐…」絡青衣笑了一聲,冷冷的看着沁顏,「你不值得我叫了三年姐姐!」

    沁顏垂首,面上划過一抹晦暗,聽見絡青衣這冷情的話心裏不免一痛,只是她為了尊上絕不後悔,她要斷了尊上的念頭,只能這麼做!丫頭說的兩不相欠極好,她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丫頭,你是否恨我不曾告訴你我的身份?」灩芳華眸光落在絡青衣清冷如月的小臉上,似乎很想將一切都告訴她。

    絡青衣抬眼,笑道:「灩姐姐想錯了,我不恨你,也不會恨你,此事你也不知情不是嗎?再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我為什麼會因為不知道你的身份而恨你?」這話說的極其委婉,若是墨彧軒,她才會恨!

    灩芳華,與她本就僅限於朋友之義。

    灩芳華面色一痛,丫頭已經同她分了界限……

    絡青衣鬆開墨彧軒的手,緩步走到沁顏眼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了笑,「知道嗎?你傷我可以,殺了我也可以,可獨獨不能碰我的男人!你讓他身陷火海囹圄,險些讓我失去今生唯一,便不能饒恕,也不能原諒,我也不會恨你,是因為你不值得我去恨!念在三年的情分上,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苦。」

    沁顏撥開她的手,仰天長笑,已有癲狂之態,隨後雙手按在地上,死死的抓着地上的草根,獰笑道:「丫頭,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

    沁顏忽然抬頭,笑的花枝亂顫,聲音一輕,「你過來,我告訴你。」

    絡青衣站在她身前未動,眸底有些冷意。

    沁顏眼角笑出了眼淚,眼淚沿着眼角滑落,落在草地上,滲入泥土之中。

    「罷,罷,罷!」沁顏雙手撐在草地上,費力的站起身,甚至因為不穩反而摔倒在地。

    絡青衣手心微蜷,冷眼看着她咬着牙忍者疼痛踉蹌站起。

    「青丫頭。」沁顏哭笑着喚她一聲,猛地後退數步,雙臂一抬,如同落了線的風箏掉入火海。

    絡青衣還是聽見她那道輕喚如霧的聲音,我是真心對你的。

    絡青衣蜷起的手心攥緊,卻被身邊人掰開,十指交合緊緊而握,她側頭看着輕挑而笑的墨彧軒,眸底閃過一抹痛色。

    墨彧軒將她扳正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輕嘆,「小青衣,爺都快餓死了,你要好好的給爺補補。」

    絡青衣悶在他懷中笑出聲,捶了下他的肩膀,從他懷中退出,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容,「那走吧,我讓奕風清流給你多備點虎鞭鹿血什麼的,補補虧損的氣血。」

    墨彧軒如玉的俊顏蒙上了一層陰霾,好像沒聽見奕風與清流的竊笑,將手放在絡青衣的腰上,磨牙,壓低了聲線,「小青衣這是在懷疑爺的能力?」

    「小青衣豈敢呀!」絡青衣搖頭,「可是爺親口說的,要給你好好補補。」

    墨彧軒當即將絡青衣打橫抱起,睨了眼懷中的女人,「放心,不管補不補,爺都會讓你哭的很有節奏!」

    絡青衣順勢抱着他的脖子,嘻嘻一笑,湊近他耳邊,「你忍心對一個受傷的人的下手?」

    「你還有哪裏傷着了?」墨彧軒皺眉,小青衣身上被輕微燒傷的地方他都給抹了藥膏,並且仔仔細細全身上下都檢查過了,甚至連一根頭髮絲也沒放過,難不成方才出來的時候小青衣又被灼傷了沒告訴他?

    「這呀!」絡青衣放下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的一臉狡詐。

    墨彧軒眸光瞬間變暖,暖如十里春風冰雪消融萬物扶蘇,唇畔的笑意逐漸加深,「爺和你一起養,等傷好了,再不會放過你。」

    絡青衣甩頭,不放過就不放過唄!他屋裏的那些個姿勢自己可是學了個七七八八,還指不定誰不放過誰呢!

    「九皇子。」灩芳華叫住準備離開的墨彧軒,見他腳步不停,又道:「雖然丫頭身上是輕傷,若不及時醫治也會落疤,再者九皇子的靈術殆盡,急需要靈氣純粹的地界修養,不如便先留在炎獄如何?也算是我的一點補償。」

    絡青衣打量着抱着她的男人,見他沒停,也沒說什麼,將頭搭在他肩膀上,終於理解什麼叫寬厚溫暖的胸膛了!

    「不許蹭!」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清喝,帶着幾分壓抑。

    「就蹭!」

    「別怪爺在此地與你洞房!」以為他是聖人麼?回回臨門一腳都縮得回去?要麼柳下惠懷裏抱的那個是她心愛的女人,就不信他也扛得住!

    應該說愛人在懷,是個男人就扛不住!除非他不是男人,多次試驗證明了墨小賤很是男人!

    「爺你再說一遍!」

    「別怪爺再此地與你洞房!」

    「不是這句,上一句。」

    「不許蹭!」

    「好,我不蹭。」絡青衣老老實實安安穩穩乖乖聽話的待在墨彧軒懷裏一動不動,嗯,她不能動。

    墨彧軒好笑出聲,向上掂了掂懷裏看似很乖覺,實則小手已經伸入他衣襟內的絡青衣。

    灩芳華眸色一沉,足尖一點,落在兩人身前,「丫頭,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住下,無極蓮,我會給你們。」

    「灩姐姐,我不怪你,又何談機會?」絡青衣戀戀不捨的伸回手,還在回味剛觸摸到的那一片嫩滑如玉的肌膚,咂了咂舌,原來她家墨小賤的皮膚這麼好,就是不知道扒了能賣多少錢。

    「丫頭,你知我對你心存愧疚。」灩芳華面帶愧意的看了她一眼,迫切希望她可以留下養傷,若墨彧軒現在走出炎獄,說不準那些想刺殺他的人聽到風聲紛紛前來,丫頭便會再次遇到危險。

    「你怎麼不走了?」絡青衣詫異的仰脖看着墨彧軒,不是這個男人告訴她對別人不需要用心麼?

    「十五日,無極蓮。」墨彧軒落下一句話,卻明確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在此留下十五日,第十六日無極蓮便是他們的。

    「好!」灩芳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點頭,眸中微帶感激,只要他們肯給她這個機會。

    「請帶路。」

    「嗯,跟我來。」聲音中都染上了幾分喜悅。

    「喂,你這個女人,真就把小爺丟下了?」無妙見他們走得遠,沒想到是真的走了,而且理都沒理他,於是便在他們身後大喊,氣憤不平。

    奕風與清流對視一眼,眸中皆有笑意,沒有出聲。

    趴在奕風懷裏的沐羽突然對着無妙大喊,「主人心裏是希望你跟上的!」

    「沐羽!」輕斥來自前方被抱着的女人。

    沐羽可憐的撅着小嘴兒,道:「主人,小沐沐的下半生都在他手裏呢。」

    「你下半生在我手裏!」

    「可他答應小沐沐每日十串糖葫蘆呀!」保不准他會活個千八百年的,怎麼也能吃夠了。

    好樣的!有奶就是娘!

    「糖吃多了牙疼,要是你再敢跟他說我所想,你的下半生就跟着他吧!」

    沐羽撇着小嘴兒,玩着手指,小聲道:「主人,你就是捨不得那點錢嘛!」它還不知道主人那點小心思?

    絡青衣窩在墨彧軒的肩膀上,裝作沒聽見,這今後的嫁妝還沒着落,總要存點私房錢不是?

    可要不是奕風給他養出的臭毛病,他會見着誰手裏有根糖葫蘆就撲上去?小小年紀也不怕得蛀牙!

    「九皇子妃,此事可與屬下無關。」奕風出聲,打斷絡青衣的思緒。

    絡青衣愣了愣,隨後磨牙,黑着臉瞪着沐羽,「你再敢探知一下試試!」

    沐羽縮了縮脖子,趴回奕風懷裏,小臉上泫然欲泣,這年頭,實話都得讓他憋着,簡直是蛇艱不拆!

    墨彧軒突然停下腳步,慵懶清柔的聲線飄了出去,「奕風,方才你叫什麼?」

    奕風笑道:「爺曾讓屬下對青總管改個稱呼,說以後便叫九皇子妃,所以屬下不敢忤逆,青姑娘是雪月的九皇子妃。」

    絡青衣撇撇嘴角,還不敢忤逆?那無妙惹得墨小賤生氣的時候他們怎麼不動呢!

    墨彧軒滿意的勾着嘴角,點頭,「爺聽着舒心,就這麼叫!說說想要什麼,爺可以賞你個恩典。」

    「屬下能否跟爺請兩天假?」奕風低頭,爺的後半生幸福是無虞了,可他的另一半興許還在丈母娘的肚子裏呢!

    「准了!」墨彧軒抬步,步調輕緩優雅,不難看出此時他愉悅的心情。

    「小爺還沒同意呢!九皇子妃?不許叫!」無妙聽了沐羽的話跟了上來,就聽見幾人的談話,這令他這位未來的小舅子不滿極了!

    「喂,你這個女人能不能要點出息?」無妙見墨彧軒不搭理他,直接將目光看向絡青衣,星眸內划過一絲憤恨,大白天的窩在人家懷裏像什麼話!真是世風不古!

    「要出息做什麼?」絡青衣紅唇微挑,清眸流盼,平添一抹妖魅風華,「值多少銀子,還是管多少飽飯?」

    「你!真給我丟臉!」

    「給你丟什麼臉?」絡青衣似笑非笑,面上卻落下一片暗影,墨彧軒扳正她的小臉,低聲道:「不許讓別人看見你這副樣子!」

    「你是我親姐,你不給我丟臉誰給我丟臉?」無妙沒好氣的瞅着她,以為誰稀罕管她這些破事,以為誰願意一聽見她在乎的人出了事就不顧性命的奔波,要不是奉了父主的命令,他便不會夜探雪月皇宮被抓,現在更不會成為整個雪月追緝的對象,這個女人可是沒少坑他,想想就一肚子火,乾脆不想了!

    走在前面的灩芳華腳步一頓,眸中的異色一閃而過,艷紅繡金絲海棠的錦袍上披着一抹陽光,金線生輝,熠熠閃光。

    離炎獄的大殿越近,便越藏不住眉眼下的那枚硃砂,淺粉的硃砂緩緩顯露而出,點在灩芳華那艷美冠絕的容貌上,因她走在最前面,所以身後的幾人並沒發覺。

    「誒!別亂叫!我是獨生女。」驀地,靈光一閃,她怎麼忘了這具身體的原主,或許這正是原主的真實身份!

    「獨生女是什麼?」這話是墨彧軒問的,讓絡青衣想起他那個美人如雲,時不時恩愛一把的父皇,哼道:「你這輩子是別指望了,就是家裏只有一個孩子。」

    墨彧軒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後道:「今後你也別指望了,我們的孩子不會獨生。」

    絡青衣瞪着他,要是比誰臉皮厚,她還真是要甘拜下風。

    「你不承認也沒用!」無妙哼了一聲,「小爺此來就是尋你的,你是我皇姐,身上流着眠月皇室的血脈,抵賴不得!」

    清流眸色一寒,卻極快的隱沒下去,身旁處于震驚的奕風自然是沒發現他的神色,九皇子妃是眠月皇室的血脈?

    「眠月皇室…」絡青衣緩緩出聲,眸底充滿了狡黠,看着墨彧軒,「皇室血脈?這麼說來我沒有配不上你?」

    「你何時沒配上過?」墨彧軒睨了她一眼,小青衣在胡亂想着什麼,她若配不上,那麼天下間便不會有人配的上了!

    無妙星眸陡然一亮,「你承認了?」

    「想得美!」絡青衣沒看無妙,她不願意撿個便宜弟弟,尤其還是經常以和她鬥嘴為樂的弟弟。

    長睫微斂,她只是怕墨彧軒的父皇說她配不上,畢竟她了解墨泓,這公媳關係將會是十二分的難處理!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犟!」

    「沒大沒小。」

    「反正你也不承認!」

    「目無尊長。」

    「誰讓你不承認呢!」

    「說說你是如何認定的。」看樣子無妙與她從未見過,難不成原主真有這樣一層身份?眠月皇室血脈,或許她想知道的都會知道。

    「你願意承認了?」

    「酌情考慮!」這是她的答案,或許會有不少謎題,就此解開。

    ...

    ...



第一百四十二章思之如狂念之入骨  
相關:  嬌寵毒妃  錦繡仙途之天命貴女    亞歷山大四世  最強改造  御鬼者傳奇  我成了六零後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飛速中文網盛世恩寵之女宦當道第一百四十二章思之如狂念之入骨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6s 4.0905MB

搜"盛世恩寵之女宦當道"
360搜"盛世恩寵之女宦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