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恩寵之女宦當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天羅傘,搶!

    「青衣姐姐,你快看被神獸拖在中間的那個男人,他好可憐,你看。」當歸指着結界外的那群神獸,絡青衣順勢看了過去,由於神獸較多,他們看不清被神獸拖拽的那名男子長什麼模樣,但她能看到男子還在反抗。

    墨彧軒眼眸一眯,他怎麼感覺被神獸拖拽的男子有幾分熟悉?好像……他認識這個人。

    絡青衣走到墨彧軒身邊,偏頭看了眼墨彧軒的神色,問道:「你認識?」

    「不確定。」墨彧軒點了點頭,若不是神獸太多,場面太混亂,想來他是能認得出的。

    「要不你去看看?」絡青衣覺得這男人也是命大,看樣子他應該是從城裏被拖出來的,被拖前行這麼久還有力氣反抗,很受人敬佩。

    「嗯,你們在結界不要動,外面危險。」墨彧軒留下一句話,隨後打開結界,快速飛出後再次合上結界。

    墨彧軒如輕鴻般向前幾個輕躍,足尖踩在狂奔的神獸的後背上,在神獸轉頭想要攻擊時他又飛起,落在另一頭神獸身上。

    如此反覆,墨彧軒終於躍過重重阻礙來到男子近前,男子的一張臉被灰土覆蓋,墨發也髒亂的打成了一個結,墨彧軒掃了一眼,眸光落在他衣服上的明月標誌,眸光一變,立馬將人從神獸手裏奪下,帶着男子飛身回到結界中。

    墨彧軒將男子放在地上,凌聖初立即走了上來,他認得男子身上的明月標誌,因為他曾經在雲暉國見過。

    凌聖初蹲下身替男子把脈,倏地,眉頭一皺,涼聲道:「他渾身的經脈都被神獸踩碎了,要想恢復,需要近一個月的時間。」

    墨彧軒手指伸出,撩開擋住男子面容的亂發,紫眸內的寒意一點點聚起,聲音沒了往日的慵懶清柔,「寒,你怎麼會在這裏?」

    寒?

    這個驚呼令絡青衣心驚!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他是明月寒,沉香榭的主子,明月雪的哥哥,被明月元戎拋棄的那個兒子。

    明月寒費力的動了動唇,嘶啞的吐出一句話,「有人給我傳信說你在玿涎大陸遇到危機,我便匆忙趕來,誰知是着了別人的暗算,當我趕到後便被人廢了玄氣,等我從他手裏逃脫,就遇上萬獸離巢,於是就被神獸拖出了城。」

    「是誰暗算你?」絡青衣擰眉,語氣尤為沉重。

    「上官嫆……」明月寒動了一下身子,低聲道:「她將淺蔥和淺憶都抓來了。」

    「淺蔥和淺憶?」墨彧軒冷笑,「上官嫆人在哪裏?」他要扒了她的皮。

    「縣城裏面有家紅塵客棧,她就將人全都藏進了地下室,而且我發現縣城裏的百姓全都消失了,興許也是上官嫆所為。」

    絡青衣勾了勾唇,是不是她當初不該救上官嫆?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麼大的麻煩!

    墨彧軒眸色幽冷,他負手站在明月寒身側,抬頭對凌聖初道:「聖初,你先替爺在這裏照顧他,順便治好他身上的傷,爺要去一趟紅塵客棧。」

    「好。」凌聖初淡淡的點頭,墨彧軒也想讓絡青衣留在這裏,但是他還沒開口,絡青衣便道:「把我也帶着,好歹我還是上官嫆救命恩人,我倒是想親眼看看她是怎樣恩將仇報的。」

    「那你跟着爺,你身上還有傷,儘量別動用玄技。」墨彧軒握住絡青衣的手,低沉的語氣里摻雜了一絲溫柔。

    「嗯。」絡青衣也不敢隨意使用玄技,她現在體內都是魔氣,只要出手,必定會被墨彧軒看出來。

    「爺,我也去。」清流站了出來,他堅定的看着墨彧軒,墨彧軒知道,就算他說不行清流也會跟着,畢竟淺蔥和淺憶都歸他帶領。

    「嗯。」墨彧軒輕應了一聲,又看了明月寒一眼,便帶着絡青衣和清流飛出了結界。

    三人離開結界,絡青衣直接叫出沐羽,他們坐在沐羽的後背上從半空飛過,無需動用輕功飛到紅塵客棧,着實省了不少力氣。

    墨彧軒一走,當歸就好奇的圍了上來,獨活已經拿出水和巾布擦拭掉明月寒臉上的灰塵,當歸瞧着明月寒那張俊美非凡的面容,嘻嘻笑道:「寒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明月寒被凌聖初餵了一粒丹藥,總算是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小兄弟,你是……」

    「我叫當歸,是青衣姐姐和彧軒哥哥的朋友。」當歸蹲下身,與獨活兩人將不能動彈的明月寒抬到馬車內,凌聖初走到明月寒身上,拉開他身上的衣服,替他接經續脈。

    獨活瞥過頭,沒敢看這一幕。

    當歸嗤了一聲,也沒管獨活,徑自笑嘻嘻的跑到水無痕身邊,仰頭問道:「無痕哥哥,你怎麼沒跟青衣姐姐他們去啊?」

    「他們三人便夠了,一個上官嫆,無需更多的人。」水無痕摸了摸當歸的頭頂,當歸噢了聲點頭,再次跑回凌聖初身邊,目光仔細的看着他給明月寒上藥。

    媚香坐在一旁,不斷往嘴裏塞着絡青衣帶來的點心,邊吃還邊點頭,這個點心的味道不錯,他們要不要折回去再買幾份?

    而那輛豪華馬車的車夫已經被當前的場面嚇傻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神獸,尤其還是這麼多神獸一起從城內湧出來,他很怕四周的結界不堅實,要是結界被撞破,他的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車夫是名普通人,他身上沒有半分玄氣,也沒有修煉過玄技,所以他不知道天玄之境是什麼概念,更不知道結界外的那些神獸凌聖初和墨彧軒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即便墨彧軒身上還有點輕傷,但這根本就不會對他構成半點影響,因為他照樣能壓制這裏所有的神獸。

    沐羽的速度很快,他甩着龍尾在神獸中穿梭,令人詫異的是,那些神獸在發現沐羽後全部停下奔跑,齊齊仰頭看着沐羽,瞳中有着對沐羽的敬畏。

    沐羽帶着墨彧軒他們來到了紅塵客棧,臨近客棧,他從龍身化為萌萌噠的小男孩,絡青衣,墨彧軒和清流接着從半空中飛落而下。

    沐羽站在絡青衣身邊,燦金的豎瞳裏帶了幾分請求,「主人,能不能把小沐沐也帶進去?」

    絡青衣不忍心拒絕沐羽的要求,便點了點頭,不忘囑託,「進去後只准跟在我身邊,不許亂跑。」

    「主人放心,小沐沐很聽話的。」沐羽對着絡青衣甜甜一笑,絡青衣摸了摸他的發頂,牽起他的小手,帶着他走了進去。

    墨彧軒走在絡青衣身前牽着她,清流則跟在他們身後,遠遠看去,倒是有些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清流突然想到絡青衣不能生育,清澈的眸色越來越暗。

    客棧的地下室很好找,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就站在地下室門外,依稀聽見了從裏面傳出的聲音。

    地下室的四周沒有結界也沒有陣法,因此他們輕易的推開門,正在裏面鞭打淺蔥的上官嫆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手裏的長鞭緊握,立即轉過身,嚴厲的開口:「誰!」

    「是我。」清流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緩步走來,好像每一步走的都很輕,又好像都很沉重。

    「清流?」上官嫆立即對清流揮出一道長鞭,清流側過身,用手抓住了上官嫆的鞭子,豈料上官嫆轉換手法,使得長鞭從清流手中飛出,還將清流的手心磨出了一條紅痕。

    「就只有你自己?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上官嫆甩着長鞭不懷好意的笑道,從她的反應來看,她並不害怕清流。

    上官嫆的反應似乎在清流意料之內,清流優雅含笑的看着上官嫆,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見到了明月寒,上官姑娘,這個縣城裏的百姓是不是都被你抓走了?」

    「呵呵。」上官嫆笑的肩膀顫動,「清流,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我一人如何能抓走滿城百姓?」

    「你是不能,可你身後的人呢?」清流的聲音非常好聽,他淺淺勾唇,似乎沒把面色大變的上官嫆當回事兒。

    上官嫆當即向後退了一步,緊張道:「你知道我身後的人是誰?」

    「猜到了七八分。」

    「哈哈。」上官嫆突然仰天大笑,隨後猙獰的看着清流,「既然你猜到了,我便不能留你!清流,你不是自己來的吧?以你的性格,怎麼會離開墨彧軒?」

    清流笑而不語,他眸光沉靜,周身籠罩着一層清淺的氣息。

    上官嫆認為她猜對了,便要繼續開口,誰知道她的第一個字還沒吐出,清流身後就有一道慵懶輕挑的聲線傳來,「上官嫆,想找爺何須這般費力?抓了淺蔥淺憶和明月寒,你就不怕……爺扒了你的皮麼?」

    上官嫆一聽見墨彧軒的聲音臉上立刻浮現幾分恐懼,她握着長鞭的手有些顫抖,但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引來墨彧軒,如今墨彧軒來了,她為什麼要害怕?

    「墨彧軒,你終於來了。」上官嫆扯出一抹笑容,她兩三步走到淺蔥身邊,五指抓着淺蔥的下顎,威脅道:「既然來了,就將神器交出來吧,不然淺蔥和淺憶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哦?」墨彧軒站在清流身前,他笑着挑眉,漫不經心的開口:「那你動手吧。」

    「你不在乎他們的命?」上官嫆咬緊了銀牙,從牙縫裏硬擠出一句話。

    「你覺得是神器重要,還是兩個人性命重要?」墨彧軒笑着反問,上官嫆想也沒想就答:「自然是神器重要!」

    墨彧軒聳肩,他也是這個想法,所以上官嫆若想用淺蔥淺憶的命來交換神器,那她這招是起不到半分作用的。

    「哼!」上官嫆獰笑,「我就該猜到你不會將他倆放在心上,若不是讓明月寒跑掉,你也不會是這個回答!」

    「爺記得明月寒是黃玄之境,怎麼?他身上的玄氣是你廢的?」墨彧軒輕笑了笑,準備與上官嫆翻翻賬,爺可從來都沒說過不打女人哦,除了絡青衣,其他人在他眼裏都是一個樣兒!

    「你遇到他了?」上官嫆也不傻,墨彧軒說這話不就代表着明月寒被他救了麼?

    「若非遇到,爺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折磨爺的人!」墨彧軒聲線驀地一涼,嘴角的笑意好似更濃。

    上官嫆心中暗惱,她早該猜到的,要不是墨彧軒遇到明月寒,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到這個地方?

    「上官姑娘,我勸你還是在爺發怒前放了淺憶淺蔥,興許爺高興還能留你一個全屍。」清流淡聲啟唇,他見上官嫆袖中的毒蛇爬到了淺蔥的脖子上,心裏一緊,但臉上的神色依然不動聲色。

    「哈哈。」上官嫆再次大笑,她嗤笑道:「全屍?用我命換全城百姓的命,我死的倒是值了!」

    上官嫆再拿全城的百姓打賭,如果墨彧軒這個人界守護者在乎這裏滿城百姓,他就一定不會殺了自己,興許還會乖乖交出神器,畢竟墨彧軒要守護的不止天下,更是包括了天下人。

    「滿城百姓果然在你手裏。」清流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上官嫆已經與魔界的人聯手了,甚至,她也墮了魔道。

    「自然!要不我怎麼有籌碼站在這裏和你們商量?」上官嫆揚起下巴,驕傲自得的睨着清流。

    「青衣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回報的?」清流涼笑,早知如此,當初就該任由上官嫆自生自滅。

    「切!她救我?要是她真想救我,為什麼沒讓我戒掉對丹藥的依賴?她明知道霧聲給我的丹藥能讓人上癮,為什麼她後來拋下我不管?若不是我與魔界聯手,你們現在誰還想得起我上官嫆?」

    絡青衣站在門口聽見這番話,心底暗到糟糕,她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從她出雪月,一路上事情不斷,她哪裏還有多餘時間去想上官嫆?當初她只是壓下了上官嫆體內的毒素,卻忘了給上官嫆煉製能徹底清除她體內毒素的丹藥。不過,丹藥是一部分,她的意志力更是一部分,如果上官嫆的意志足夠堅定,就不會被丹藥所控,說到底還是怪霧聲給她的丹藥裏面含有罌粟,不然上官嫆也不會淪為現在這樣。

    可是這件事不賴她吧?她好像沒有任何義務幫上官嫆煉藥,敢情她還欠上官嫆的?不給她煉藥就是自己的不對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真是可笑,就因為上官嫆自己受不住,所以將所有責任推到她身上了。

    無奈啊。

    絡青衣長嘆一聲,這年頭奇葩的人都讓她遇到了,她上輩子好像沒踩過這種狗屎運。

    「莫不是我就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直到你戒掉對丹藥的依賴,否則就是我的錯了?」清亮的嗓音從門外傳來,上官嫆立馬看過去,只見絡青衣嘴角勾着一抹諷刺的微笑,正漫步走來。

    上官嫆冷笑,手裏的長鞭一緊,揚着臉道:「那是自然,你既救了我,就不該在我想要活下去的時候斷了我的生機!」

    上官嫆怎麼還蠻不講理呢?「誰斷了你的生機?我將你從霧聲手上救下,難道這樣還不夠?」

    絡青衣攤手,紅唇微揚,「是你上官嫆欠了我一條命,我沒指望你能對我感恩戴德,但恩將仇報實在不應該吧?」

    「哼!」上官嫆甩頭,「反正你將我拋在腦後就有你的責任,絡青衣,你別裝的那麼悲天憫人,你的心有多黑我真是太清楚了!」

    她的心黑嗎?

    絡青衣直叫屈,心黑的是墨彧軒啊!裝悲天憫人的也是墨彧軒!這與她有幾毛錢關係?

    絡青衣揉了揉眉心,惆悵道:「上官嫆,我發現自己沒法跟你溝通,你還是放了淺憶和淺蔥吧,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勸告。」

    如果上官嫆不聽話,那就別怪她事先沒有提醒。

    她已經仁至義盡了啊。至於怎麼做,上官嫆懂得。

    奈何上官嫆仗着給她撐腰的人,偏偏就與絡青衣槓上了。

    上官嫆直起腰,哼道:「不交出神器,這裏將成為一座死城!墨彧軒,你是人界守護者,想來你並不想看到這裏被我們的人夷為平地吧。」

    墨彧軒懶洋洋的開口:「你有那個本事麼?」

    上官嫆的臉色黑一塊紅一塊,閃爍的目光彰顯着她心底的懼意。

    「上官嫆,你不會又與霧聲合作了吧?」絡青衣微詫,人家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為什麼上官嫆還敢落入霧聲的虎口?

    「你管不着!」上官嫆看向絡青衣時神色憤恨,絡青衣說的沒錯,她控制不住自己對丹藥的想念,便偷偷找到了霧聲,當時霧聲就與她做了這個交易,那時上官嫆依賴丹藥,思想不被自己支配,便答應了。

    好吧,算她多嘴。絡青衣走到墨彧軒身邊,語氣甚為無奈,「哥,動手吧,真是懶得和她廢話。」

    清流也聽夠了上官嫆的聲音,如今絡青衣下了令,他一定「禮尚往來」,讓上官嫆嘗嘗背叛者應有的下場!

    上官嫆甩起長鞭,長鞭在她手中運用的十分靈活,卻也不敵清流猶如鬼魅般不可捉摸的身形,直到清流站在上官嫆面前,上官嫆都沒想透清流是怎麼過來的。

    上官嫆的玄技比清流低了一段,因此清流連射出三道玄氣,每到玄氣都刺透了上官嫆的身體,疼的上官嫆呲牙咧嘴,痛苦喊叫。

    上官嫆瞥見掛在淺蔥脖頸上的那條毒蛇,唇瓣微張,命令毒蛇對淺蔥下口,毒蛇還沒開口,沐羽就迅速衝上前去,將毒蛇從淺蔥脖子上拽下,手指利索的拔下毒蛇的牙,小臉一皺,嘟囔着:「牙齒不夠白,喂,你刷牙了沒有?」

    毒蛇都快哭了,它刷什麼牙啊?它是毒蛇,毒蛇啊!這個小孩子怎麼不怕它嘴裏的毒液?反而還拔下它的毒牙,真是太欠揍了!

    沐羽覺得沒趣,便將毒蛇丟在一邊,毒蛇剛要逃走,卻被墨彧軒彈來的一道白色玄氣擊中,嗚咽聲不等出口,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沐羽連忙跑回絡青衣身邊,拍了拍手,仰頭道:「主人,我沒給你惹禍吧?」

    絡青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有些沉,「你剛才不是說會聽我的話嗎?怎麼突然衝上去了?」

    沐羽嘿嘿的笑着,「清流哥哥要鉗制上官嫆嘛,反正那條毒蛇也怕我,我衝上去不會有事的啦。」

    「乖乖待着,不許在動。」絡青衣將沐羽護在身後,心想,如果沐羽再動,她就將沐羽收進空間,並將空間封住,讓那幾個小傢伙一個也出不來。

    「好嘛。」沐羽噘着小嘴對手指,他好像惹主人生氣了誒,也不造主人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如果真的是,那個混蛋哄一下就會好的吧?

    墨彧軒又彈出兩道玄氣,分別解開綁住淺蔥和淺憶的繩子,淺蔥一臉憤恨的抓起上官嫆掉在地上的鞭子,揚起一抽,冷聲道:「算是我看錯了你!上官嫆,這一鞭算是我替明月寒還你的!」

    上官嫆當着他們的面廢了明月寒的玄氣,淺蔥和淺憶心裏有着說不出的難受,同時對上官嫆也無比憎惡,這女人竟拿全城百姓的命來威脅墨彧軒,她真該死!

    要說從前淺蔥還對上官嫆有那麼一絲喜歡,但經過這件事,她對上官嫆就只剩下厭惡了。


    「滿城的百姓呢?」絡青衣看着上官嫆,笑悠悠的開口。

    上官嫆脖子上抵着一把匕首,她咬牙道:「你別想知道!」

    「不說?」絡青衣挑眉,接過清流手裏的匕首,對墨彧軒和清流道:「你倆先出去,打女人這種活還是由我來做比較好。」

    墨彧軒賴着不走,絡青衣現在只有九段玄技,他擔心絡青衣會被黃玄之境的上官嫆打傷。

    「我不是還有沐羽和玉竹他們嗎?」絡青衣見兩人都沒走,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墨彧軒與清流對視一眼,還是沒走。

    絡青衣撇嘴,「要不你倆先廢了她的玄氣,然後是否就可以放心出去了?」

    「嗯。」墨彧軒欣然點頭,他二話不說將將上官嫆的玄氣廢掉,上官嫆嘗到了有如削肉刮骨般的劇痛,她疼的在地上直打滾,絡青衣立馬點住她的**道,揉了揉耳朵,不悅道:「叫的跟殺豬一樣,我還沒開始下刀呢,你叫什麼?」

    廢話!上官嫆狠狠的瞪着絡青衣,如果被廢玄氣的人是絡青衣,看她叫不叫!

    可惜如果被廢玄氣的人是絡青衣,她還真就不會叫。

    「你倆趕緊出去,別耽誤我跟上官嫆談心。」絡青衣乾脆坐在地上,拿着匕首在上官嫆臉上劃了幾筆,匕首的尖觸碰嫩滑的臉頰,豆大的黑色血珠從她臉頰滾落。

    墨彧軒看了絡青衣一眼,見她玩的高興,便與清流一同走了出去。

    沐羽站在絡青衣身邊,指着上官嫆臉上的黑血,問道:「主人,她是不是墜魔了?」

    「嗯。」絡青衣點頭,以匕首的刀面碰了碰上官嫆的臉頰,笑道:「恩將仇報的滋味好受嗎?上官嫆,你這條命是我救的,所以我在你身上劃多少道都是應該的吧?」

    上官嫆張嘴想要怒罵,但她的啞**被絡青衣點住,所以只能張嘴而不能出聲,她嘗試了幾次,最終放棄。

    「其實如果你給我傳信,說不定我會幫你徹底戒掉依賴,可你選擇的方式不對,你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不是霧聲?」

    絡青衣說對了,在藥癮來時,上官嫆想到的人就是霧聲!

    「想找我很容易,而且我到每個地方都會停留幾天,是你本來就沒想着求助於我,事到如今,你怎能怪我不救你?」絡青衣反手握住匕首的柄,在上官嫆的下巴上劃出一條深刻的血痕。

    上官嫆眼底充滿慌亂,絡青衣不會真的要毀了她整張臉吧?她知道絡青衣不看重容貌,可不代表她不看重啊。

    「想說話?」絡青衣瞧了上官嫆一眼,笑着替她解開啞**。

    上官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想罵可是罵不出聲,想求饒同樣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噎的她十分難受。

    「我沒給你下藥,又解了你的啞**,想說什麼說吧,我還要靠你知道這裏的百姓身在何處呢。」

    「百姓……」這是上官嫆最後的籌碼,如果她說了,絡青衣和墨彧軒都不會放過她,可如果她不說,那兩人更不會放過她!

    現在要怪就怪她自己太自大了,她以為拿全城百姓的命要挾就能使墨彧軒屈服,誰知這招對他根本沒用,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想好怎麼說了嗎?」絡青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她想到墨彧軒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小青衣,你想好怎麼編了嗎?

    上官嫆驚慌失措的看着絡青衣沒有說話,對此,絡青衣有些失了耐心,「不說也可以,要不我讓人把你脫光了掛到城牆上去?或者……被離巢的萬獸拖個千八米,就當坐雪橇了,如何?」

    被萬獸拖個千八米能當坐雪橇?

    明月寒要是聽見了絡青衣這句話,肯定能吐出一口老血。

    上官嫆咬着牙,眸光突然一閃,立即問道:「你說萬獸離巢?」

    絡青衣目光微深,含笑回着:「看來你更喜歡第二個方法。」

    上官嫆臉色愀變,她沒聽見絡青衣的回答,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真的有萬獸離巢?」

    「有又如何?」絡青衣察覺出上官嫆似乎對萬獸離巢特別感興趣,莫非,萬獸離巢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事?

    上官嫆緩緩一笑,臉上的笑逐漸擴大,看向絡青衣,幾乎是命令開口:「解開我的**道!」

    「哦?」音調微揚,她為什麼要聽話?

    「絡青衣,我說,讓你解開我的**道!不然,你可別後悔。」

    嘖嘖,這是又有新的籌碼了。

    這回,絡青衣更加肯定了萬獸離巢不止是人界動盪的前兆以及玿涎大陸將有危機這麼簡單!

    「上官嫆,我以為你知道我絡青衣不怕威脅,唉,想讓我解開你的**道,就不會換個方法?」

    「什麼方法……」上官嫆顫聲問,她見絡青衣手裏的匕首已經劃上她脖子,任誰都能聽出她聲音中的害怕。

    「求我啊,很簡單吧?」

    簡單?

    上官嫆差點沒暈過去,要是她沒求到點子上,絡青衣絕對能一刀解決了她。

    「我求你解開我的**道!」上官嫆剛說完這句話,她的藥癮就犯了,上官嫆忽然沖開**道,在地上掙扎,「丹藥,快給我丹藥!」

    絡青衣挑眉,她沒有上官嫆所需的丹藥,怎麼給?

    不過,這倒是個機會!

    「你告訴我丹藥在哪裏,我現在替你去拿。」上官嫆在地上打滾,聽到絡青衣這麼說,她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喊道:「在紅塵客棧對面的那個宅子,裏面有接應我的人。」

    原來魔界的魔妖離他們這麼近。絡青衣努嘴,降到九段玄技的她察覺不出一百米內有魔妖的存在,看來她要趕緊晉升才行。

    絡青衣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便站起身,把玩着帶血的匕首走出地下室。

    墨彧軒拿過匕首,擦乾淨她臉上沾染的幾滴黑血,皺眉道:「小青衣,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嗎?」絡青衣笑笑,轉頭看着清流,「哥,你現在這裏看着上官嫆,我和墨彧軒去對面瞧瞧。」

    「好。」清流點頭,轉身走進地下室,便看見上官嫆一臉痛苦的在地上打滾,邊喊丹藥邊求饒。

    清流眸光寂靜,他淡淡的看着上官嫆難受的模樣,臉上沒有一分同情。

    絡青衣將沐羽也留下,她和墨彧軒走到對面的大宅,兩人翻牆而過,動作輕巧的到了大堂外。

    「你說上官嫆能成功奪來神器嗎?」大堂里有魔妖在對話,其中一名魔妖問。

    「我估計懸。」另一名魔妖答。

    「那魔尊還派她來?」

    「沒準是派她來送命的,她還跟傻子似得替咱們魔尊效命。」

    兩名魔妖相視而笑,他們絲毫不知道他們的話已經被墨彧軒和絡青衣聽了個清楚。

    「誰?」一名魔妖警惕的開口,而另一名魔妖則拍了他一下,譏笑道:「大驚小怪什麼?這裏哪有人啊?」

    「不對,我聞到了人的味道。」

    「扯淡!我都沒聞到。」另一名魔妖擺手,顯然是不相信。

    於是不信的那名魔妖想要回頭,身後卻站着一名白衣男子,墨彧軒散漫的將斬天劍搭在他脖頸上,懶洋洋道:「霧聲來了?」

    「你是誰?」那名魔妖不敢回頭,他瞥了眼搭在脖子上的劍,兩條腿直打顫,這把劍太沉了,他有些扛不住啊。

    另一名魔妖也被絡青衣的清霜劍控制,絡青衣掃了眼這裏的佈置,沉聲道:「是不是霧聲來了?」

    「你們是誰?」這名魔妖打了個冷顫,貼在他脖頸上的劍太冷,凍得他鼻涕都要流出來了。

    「呵……」絡青衣輕聲低笑,將清霜劍移開,對他道:「你轉過身。」

    魔妖聽話的轉身,當他瞧見絡青衣時,整個趴在地上,顫抖着身子道:「魔…魔神。」

    另一名魔妖臉色煞白,魔神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靠!該不會是上官嫆那個女人出賣了他們吧?

    「你還沒回答我,霧聲來了?」絡青衣挑眉,清霜劍重新指着他。

    魔妖趕緊點頭,「是,是,魔尊他們在後面的院子裏。」

    絡青衣滿意一笑,隨後點住兩名魔妖的**道,拉着墨彧軒直接向後面的院子走去。

    臨近院子,絡青衣越發清晰的能看見從院子裏面散發的光,她眉頭緊蹙,手握成拳,「那是什麼光?」

    「像是從神器身上散發出來的。」墨彧軒眸底暗色明顯,他突然想到什麼,立即出聲,「霧聲他在煉化神器!」

    絡青衣面色一變,快步走到院子裏並推開房間門,猛然被打斷的霧聲十分不滿的看向門口,他見來人是絡青衣,連忙收了那件散發光芒的法器,雙手一背後,愣道:「你怎麼來了?」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怎麼能找到這個地方?

    絡青衣冷勾唇,對霧聲伸手,「把你剛才煉化的東西拿來。」

    霧聲搖頭,向後退了好幾步,突然,清晰的斷裂聲響起,霧聲一腳踩在白骨上,把一條白骨踩成了兩半。

    絡青衣這才發現這裏一地白骨,她臉色晦暗,冷聲問:「你拿到了哪件神器?是否想將神器魔化?」

    霧聲緊咬牙,嘴裏吐出一句話,「上官嫆這個廢物!」

    絡青衣冷笑,她倒是要感謝上官嫆,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能知道霧聲就在這裏?

    「拿來。」墨彧軒在這時開口,霧聲向來害怕墨彧軒,而且此時這裏也只有他一個,若真打起來,他肯定不是墨彧軒的對手,但是他實在不想將神器交出去。

    「霧聲,今天落單了是嗎?」絡青衣看了眼霧聲面上的緊張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她搓了搓手,不斷走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有墨彧軒在,霧聲並不敢對她做什麼,而且她現在是真正的魔,霧聲敢對她出手?

    霧聲臉色一白,要不是他落單了怎麼會怕成這個模樣?

    霧聲見絡青衣越走越近,他咬了咬牙,將一件法器丟了出去,絡青衣立即接住,訝異道:「怎麼是一把傘啊?」

    「天羅傘。」墨彧軒懶懶的掃了眼,聲線頗涼,「這是玲瓏塔裏面的法器之一。」

    絡青衣將天羅傘收進空間內,笑眯眯的問道:「你是從哪裏拿到的?」

    霧聲想要逃跑,卻沒想到絡青衣還有話說,他只好站在原地沒動,硬着頭皮道:「雪月。」

    霧聲之前一直潛伏在雪月,天羅傘自然也是從雪月拿到的。

    「哦?」絡青衣挑眉,奇怪了,她和墨彧軒怎麼就沒發現?

    「幻銀林萬獸離巢那日,就是天羅傘出世之時。」霧聲知道絡青衣的逼迫手段,為了今日全身而退,他可以以此作為交換。

    絡青衣轉頭看了眼墨彧軒,墨彧軒神色凝重,他們都沒想到玲瓏塔里的法器早就分佈於各處,而且從雪月出世的天羅傘才是世間第一件出世的神器!原先他們一直以為第一件出世的神器是七絕琴,原來還有這一茬。要不是今日碰巧撞見了,這件事他們永遠不會知道。

    等下,如果說幻銀林萬獸離巢是因為神器出世,那麼今天這裏的神獸離巢是……

    也是因為神器出世?

    這裏是不是藏有一件神器?一件連霧聲都沒發覺的神器?

    通過觀察霧聲,絡青衣知道他並不清楚這座城神獸離巢的事兒,她便沒有提及,反而道:「上官嫆還在地下室,她藥癮發作,你不去看看?」

    霧聲哪有閒工夫管上官嫆?本來他就沒打算讓上官嫆活着離開。

    「絕情啊,好歹曾經她還是你的主子。」絡青衣咋舌,上官嫆這條命賣的太不該了,瞧瞧,這種關頭霧聲都不前去幫一把,上官嫆替他們保守秘密有什麼好處?

    絡青衣想起上官嫆讓她解**,又與神獸離巢關聯起來,這才明白上官嫆是想將這件事告訴霧聲,如此一來,霧聲不理會上官嫆死活,她也樂見其成。

    「她不是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只有魔神一人。」說罷,霧聲看了眼絡青衣,又極快的移開目光。

    「城裏的百姓呢?」

    霧聲只看着地上的白骨,絡青衣眸光一閃,「你用百姓的命來煉化神器?」

    霧聲沒回答,可他臉上的表情就等同於給了絡青衣回答。

    「呵。」絡青衣冷笑,「剩下的百姓在哪裏?」

    霧聲抬起頭看了絡青衣一眼,抿唇道:「在暗室。」

    霧聲主動讓開,絡青衣將暗室的門打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別看暗室的門不大,可裏面裝的人真不少,絡青衣大致數了下,這裏差不多有近千人,估計這個縣城剩餘的人都在這裏。

    「滾。」絡青衣側頭對霧聲吐出一個字,隨後將被關在暗室里的百姓都放了出來。

    霧聲帶着前廳的兩名魔妖趕緊離開,霧聲一消失,絡青衣就帶着墨彧軒跑出宅院,墨彧軒讓奕風留下,安置好這些百姓。

    「小青衣,怎麼跑的這麼急?」

    絡青衣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感覺到周圍並沒有他人,這才神秘地道:「我猜想這裏有件連霧聲都沒發現的神器,神獸離巢與神器與極大的關係,我們現在去找神獸的老巢,說不定就能發現那件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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