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在西山住下來,耳根清淨了很多,至少我再也不用天天聽到出勤的警車就如驚弓之鳥了。(請訪問~貓撲~小說,有您所有要看的書,)..
那天下着大雨,我看到出現在我面前的白露時,嚇了一跳。
她一看到我就淚流滿面,這種不出聲的哭泣最讓人心裏難過,我不知道和她說些什麼。
林樂怡他們幾人知趣地躲開,給了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所有人離開以後,她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甩了我一記耳光,這一下我覺得耳朵嗡嗡做響半天才好。
「你真沉得住氣,用我的焦急來掩飾你的隱藏。」白露看着我,眼睛通紅的說。
我看到她的衣裙因為雨水沾到身上,小腿還在往下淌血,有些心疼,往前走了兩步拉住她的手,讓她坐下來說話。
她固執地看着我,一言不發,身子硬得跟標槍一樣,半分也不肯妥協。
「好的,我瞞着你是我不對,但是這件事是和你爸商量以後,才決定這樣做的。如果不這樣做,或許你現在只能在監獄裏看我了。」我對她說,聲音很細很柔。
白露對我,比我對她要用心很多。
我的世界裏,除了她以外,還有公司,還有經營,還有與何則林的恩怨,與白臨啟的算計……
而她的世界裏,就只有我一個。
想到這裏,我覺得有點於心不忍,伸手拿起毛巾走到她身後想替她擦一下頭髮,卻被她一下打開,身體往後退了兩步,直愣愣地看着我問:「何蕭,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不能替你保密,還是沉不住氣,或者說你對我毫不信任?」
她很少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說話,在我面前她永遠都是溫柔似水的,這樣的說話,還是第一次。
我馬上急了,按住她的肩解釋說:「你聽我解釋,不和你說我的在什麼地方,是因為知道你心思單純,容易被人利用,絕對不是不相信你。」
她的眼珠轉了一下,這才有了一點活人的氣息。
「好了,彆氣了,我想等事情解決了,然後乾乾淨淨的去找你,知道嗎?」我放緩了聲音。
白露雖然在外人眼裏是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但在我眼裏,她永遠善解人意。
聽了我的解釋,她緊繃着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我把她拉到了沙發上,拿來醫療包,把她的小腿清潔乾淨,然後包紮了一下,再用浴巾和毛巾把她身上的雨水擦乾。..
「好了,我現在沒什麼事,事情還在解決當中,等一切解決了,我會去找你。好不好?」我看着她問。
「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我過的是什麼生活,每天閉上眼就能看到你被抓了起來,睜開眼聽到警車響都心驚肉跳。」她看着我淚流滿面。
我抱着拍了拍她的肩說:「好了好了,沒事了,不用擔心了。」
她不知怎麼了,還是哭個沒完,我聽着樓上的動靜,忽然間就沒了信心。此時覺得,還是找一個像林樂怡那樣獨立的女人才好,至少不用像哄孩子一樣安撫她。她能理解你所做的事,即使不理解也不會哭成這個樣子,孩子一樣等待着你的安慰。
我哄了半天她還是不止哭,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我頗不耐煩地說:「行了,哭差不多就行了,別沒完沒了行嗎?就你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是真知道我在哪兒,也是沒完沒了的添亂,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她在這樣的話里抽抽泣泣地止住了哭,然後對我說:「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我看着她雖然委屈卻不再流眼淚的眼睛,鬆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語氣對她說:「行,回去的時候在路上多轉幾圈,別讓人注意到了。還有,也別在人前表現得高興了。」
「嗯。」她應了一聲。
如此安撫她,用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現在我真心覺得有點累。
躲來躲去的日子本來就讓我頭大了,她的突然出現和哭泣又讓我覺得有點心力交瘁。
「走吧走吧,不用上樓和他們打招呼了。」我對白露說。
她雖有不甘心,卻不得不遵從,拿起東西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林樂怡從上面走了下不,看到我們的樣子說了幾句勸慰的話,然後轉身離開。
白露走了以後,何連成留了下來說:「白露她們都能找到,我覺得這地方也不安全了,恐怕還要換個地方。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這應該是最後次換地方了吧。」
說完他也嘆了一口氣說,半開玩笑地說:「女人敏感起來,怎麼跟福爾摩斯一樣強大呢。」
我也無語了,不由笑了笑。
這是我和他之間最平和的一次談話,給我的感覺怪怪的。
後來,我才知道白露當天遭遇了車禍,為了不讓我擔心,她一直都沒和我說。而她車上的gps定位卻暴露了她的行蹤。
還好,一切早有準備。
這件事順利解決以後,我重重鬆了一口氣。
在整個事情發展的過程,我認清了很多問題,還有許多自己原來不曾直面過的問題,都得到了解決。
白露是我今生選定的女人,我覺得自己沒有選錯。
何則林與何連成兩人,雖然與我之間有不少矛盾,但他們卻在這件事情發生時站在了我這一邊。
何連成面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話不留情分,毒舌起來毫不客氣。
我卻是真的被感動了,心裏想着等我把一切理順了,就把從集團套出來的那些錢還回去。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的原諒不代表所有人的原諒。
在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太過掉以輕心,居然忘記了何連成有一個勢力極大的外祖母家。
當我看到調查小組的人突然空降到公司時,還是一頭的霧水。
公司沒有沒問題的,只要願意查,十家有八家能被查出各種違規。只不過在經濟活動當中,民不舉官不究。我們的經營只不過是為了獲取更大的利潤,並沒有真正的謀財割命,所有的進項和經營活動都是正常納稅的,即使有避稅行為,也都是完全合理合法的。
我想了一下,馬上鎮定下來,以為調查小組查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們這一次來不多說,直接要了一間辦公室開始查公司歷年來的帳務,甚至公司後台的記錄都要一天天的核對。
我些心慌了,後台記錄按要求必須保留十五年,為此我租了容量巨大的服務器,甚至還有三台服務器做為備份。
這樣查下去,一定有問題。
不過,這樣的方法去查,需要處理和篩查的數據量巨大,絕對不是一天半天能搞完的。
或許,他們查煩了就回去了。我心裏僥倖地這樣想着。
只要在他們調查期間,我們把接待工作做好,應該就能揭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我們所有的接待招式都不管用,那幫人油鹽不進,甚至還嚴辭拒絕,對我說不用搞這些,清者自清,只要公司沒問題就行,他們也是奉命行事。
我有點慌了。
接下來他們的舉動更是奇怪,就像事先知道一切似的,毫不猶豫地抽中了有問題的年份,甚至是月份。
他們把後台的詳細記錄,包括公司帳務往來記錄都一筆不差地調了出來。
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想錯了,這些應該是他們事先就知道的,否則不可能如此準確的只抽查到每個有問題的節點。
事至今日,如果我還想不到是有人在背後鬧鬼,那我也是傻子了。
公司出現這種問題,一般都是內鬼。我一邊應付調查小組的盤問,一邊查公司的內鬼。
我私下抽時間和各部門的人某些人單獨談話,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公司風控部的趙俞平新換了房子,還有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子。
知道這個消息時,我馬上找人去查他這所有銀行戶頭下面這幾個月的進出帳記錄,果然發現了大額的外行轉帳進來。
緊接着,我又花大價錢拿到了風控部所有人員的銀行對帳單。
果不出意料,這是一起集體內鬼事件,所有的人都有意外之財,只不過錢或大或小。
我把趙俞平和郭建偉叫到了辦公室,二話沒說直接把對帳單甩到了他們面前。
兩人一看到對帳單,臉馬上白了,然後汗如雨下。
我鄙夷地看着他們問:「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嗎?工資低還是獎金少?為什麼把公司出賣了?你們都是我十分信任的老員工了,年終獎拿的是別人的兩倍還多。」
說完我就這麼看着他們,想聽聽他們怎麼解釋。
「何總,對不起。」憋了半天,趙俞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拿起杯子照着他的腦袋就砸了過去,我辛苦經營的一家公司,就值他這麼一句「對不起」,他以為自己是金口玉言,這句話價值幾個憶?趙俞平一低頭,杯子摔到了地上。
但是事到今日,我還能對他們做什麼,最多問出幕後的人是誰。
想了一下,我問:「誰給你們的錢?」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我火氣又不打一處來,摸着手邊的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又摔了過去,這一次他沒躲過去,額頭上就流了血。
「我養了你們這麼多年,就抵不上這筆錢?別忘記了,你們的成長是公司一手栽培的!」我第一次在員工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說:
書評活動,沒人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