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怎麼會是他?」姜承再次被震驚到了,今日的給他的衝擊一件接一件,好像要把未來三十年的全湊齊了似地。
夏侯瑾軒道:「但這些僅僅只是推斷,並沒有最為直接的證據證明枯木奪舍了我二叔。如今枯木已死,此事死無對證。所以要想找出真相,唯有查出枯木的真實身份,或許能夠尋到與其相識相關之人,然後與之相互佐證,才能撥雲見日,將此事真相大白。也還海兄他一個公道,這樣我和他才能消去隔閡,回到從前,重拾兄弟之情義。」枯木的神魂被海富貴關閉識海凍結,但是在海富貴清醒之後,其識海內卻再也沒有枯木的神魂蹤跡,所以大家一致認為枯木已死,就連海富貴也認為自己擊敗甚至吞噬了枯木的神魂,所以才能清醒,雖然有些莫名其妙。
夏侯瑾軒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結症,感覺舒服多了,連夜空都似乎變得明朗了。
這時,姜承已感覺此事相當棘手,不禁問道:「你打算如何尋找?」
「首先,要確認三年前的這個時候,他是否在魔界?」
「三年前的這個時候。」姜承回憶道:「那時……枯木被我安排負責挖山之事,正在調派人力物力。」
夏侯瑾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圓目一瞠:「你確定他當時在魔都?」
姜承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之所以挖山之事能夠快速啟動,還多虧了有枯木的努力。只是可惜,沒過多久,枯木族內發生重大變故,不得不回,結果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可能是我們的緣分已盡吧。」
「這麼說,人界的不是枯木?」夏侯瑾軒猛的倒退兩步,身體搖晃不已。因為人界被海富貴飛劍刺死的那位不是枯木,就是自己的親二叔啊!這讓原本已經漸漸相信了枯木奪舍二叔的的他,心裏再次動搖,不禁苦笑萬分道:「沒想到真的是海富貴殺了二叔!哈……」其神色漸若癲狂。
姜承見狀,連忙大聲喝道:「夏侯兄,你偏執了!魔界就只有一個枯木麼?不是枯木定然是其他的魔族。」
一言驚醒了夏侯瑾軒,內心自責不已:「唉……,自己這是入了魔障,這麼簡單的彎都轉不過來麼?」他本是心思縝密之人,只不過此事對他影響太大,心神長時間受到折磨,才一時陷入了誤區,一抹額前的虛汗,道:「我差點又犯傻事了。」。
「夏侯兄,你放心,我這便派遣手下人去尋找。挖地三尺也勢要將此魔揪出來。」
清醒後的夏侯瑾軒開始推斷案情,只不過不是枯木,那又會是誰呢?這下好了,沒有了懷疑對象,這麼漫無目的找也不是個辦法。
片刻過後,姜承問道:「那黑衣人可有什麼特徵?」
夏侯瑾軒搖了搖頭,道:「黑衣人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未曾發現什麼明顯特徵。」
「那他使用的武功招式呢?」
夏侯瑾軒對於玄修界的術法招式見識有限,好在書讀的多,能夠將所見清晰準確的描述出來。末了補充一句:「謝兄與他有過交手,而且他修為高深,見多識廣,或許知道的更多。」
夏侯瑾軒對黑衣人了解的確實不多,兩人一番推敲後,也只得出此人功力無比深厚,精通神魂術法;使用兵器,不詳;招式,名為蝕天,其特徵為黑色閃電的球體,可吞噬人的生魂。其它就再也沒有了。
因此姜承也不得不佩服,道:「此人做事滴水不漏,給我們留下的線索極少。唉……,要是仲相國在就好了,他的武學修養廣博深厚,定能從招式上查出此人的來歷。」
「姜兄,你所說的仲相國目前在哪呢?」夏侯瑾軒倒是來了精神,哪怕只有一絲希望,都不能放過。
「此時正在黑泉關。」
聽後,夏侯瑾軒反而輕鬆了不少,道:「那倒是巧了,此去黑泉關正好當面向他請教此事。」
姜承大吃一驚:「夏侯兄,你不要告訴我,你也要去黑泉關?」先前在客廳商議時,姜承自動把夏侯瑾軒過濾了。在他映像中,夏侯瑾軒還是那個弱弱的需要人保護的書生公子。
夏侯瑾軒無比認真的回道:「姜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些年來早已明白了這個妖魔縱橫的世界,當學武方可立身,不求聞達天下,但求守護身前三尺之地。苦修幾年,雖然比不得姜兄你功力深厚,但是對付幾個普通魔族還是沒問題的。」
見到姜承眼裏懷疑的目光。
夏侯瑾軒不由道:「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們可以比劃比劃。」說着拿出一隻墨筆,信手在空中畫出一個符文,飛向遠處假山,只聽轟得一聲,整個假山化成碎石。這些年夏侯瑾軒苦心修習的五行術法,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體內五行之力已到了一個罕有敵手境界,並且憑藉他變態的智慧,把海富貴所贈的符文術法鑽研通透,將五行之術與符道結合起來,竟然自學到了法相天地的境界。海富貴若是知道肯定又會大讚一番:這主角光環就是不一樣!
姜承從此招觀看,夏侯瑾軒並未說謊,他真的變了很多。於是道:「好吧,只不過戰場上的危險無處不在,並且往往出人意料,你要時時小心,切記不可單獨離隊。」
「這個我知道,就算幫不了忙,也不能給大家添亂。」
事到如今,姜承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海富貴和夏侯瑾軒兩人見面時,總覺得怪怪的,原來中間發生了如此誤會。兩人又聊了些話題,姜承是囑咐了又囑咐,隨後各自回房休息。今晚的夏侯瑾軒終於能有個好睡眠了。
-------------------------------
黑泉關距離魔都兩千餘里,軍隊急速行軍也得有十天半月。當然,對玄修界的人,自然不需要這麼久,可惜雲來石不能帶來魔界,否則只需一日功夫就能趕到黑泉關,多人趕路總是要慢許多,因此眾人決定在半路,就地宿營休息一晚。不允許單人獨處,所以儘量兩兩一個帳篷,就連習慣了獨居的結蘿都不得不和凌波道長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