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桑國屢犯我平允國,邊境的百姓沒少被他們燒殺搶掠,他們帶了大批的官兵騷擾邊界,分明就是想趁着我們平允國遭受水災之際來趁火打劫。因此,臣認為這一次絕對不能姑息,應該迎頭給他們一次痛擊。」周將軍站出來主站。
「臣認為平允國此時正在遭受洪災,國內不寧,怎麼還能抵抗外敵,不如派使臣過去好好商討,阻止這場戰爭。」禮部侍郎提出不同的建議。
「如果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呂桑國得寸進尺,並不能解決難題。」
「呂桑國兵強馬壯,臣認為不可妄動。」
……
主戰和主和的雙方在大殿中直接吵了起來。
「平王,你怎麼看?」皇上看着他最信任的兄弟問。
「據臣所知,呂桑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本身也不和。這一次帶兵出戰的是大皇子,這個人野心勃勃,卻有勇無謀。所以臣認為可以一戰。」平王恭敬地回答。
皇上微微點點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人家都打到了平允國的家門口了,你們竟然還要主和,朕對你們很失望。」
「臣惶恐。」很多主和的文臣們聽了都跪了下來,有些膽小的人惱怒了,早知道皇上心裏有了主意,打死他們也不會先開口。
武將們則摩拳擦掌,個個都是躍躍越試。
太子聽了心中一喜,只要有戰事,秦羽陌一定會到戰場去。
戰場上自然是刀劍無眼,要是秦羽陌在打仗的時候出一點兒意外,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呵呵!
想到這兒,太子出列抱拳對皇上請示,「父皇說的對,兒臣也覺得這一仗非打不可。不過,出征的人選卻是要好好斟酌一下才行。」
「臣推薦關將軍和周將軍。」秦羽陌站出來淡淡地開口。
太子眼神一緊,秦羽陌怎麼改了性子?每一次出征他不都是主動請纓的嗎?
「好,定王推薦的人自然不會令朕失望,朕允了。」皇上竟然也答應了,接着關將軍就被封了主帥,而周將軍則是先鋒。
太子心裏有氣,關家向來就是秦羽陌的走狗,與其說關家是效忠皇上的,還不如說關家更多的是聽從秦羽陌的命令。
這一場仗要是打贏了,就是秦羽陌沒有親自出征,功勞也不會少了他的。
出征的人選選好了,接下來皇上又命令了平王為後勤,做好糧草的供給工作。
關將軍和周將軍聽了心裏頓時一喜,打仗其實最怕的不是去衝鋒陷陣,而是怕後方的供給不足。這一次糧草軍餉由平王負責,那麼他們完全就沒有顧慮了。
因為平王這個人是出名的公正廉潔
。
最重要的是平王是主站派。
「哀家聽說要和呂桑國開戰。」剛處理完國事,皇上回到寢宮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太監傳太后到了。
他急忙站起迎接,「母后安詳。」
太后也沒有客氣,直截了當追問了大事。
「是。」皇上點點頭答應一聲。
「兩國雖然說小戰不斷,可是卻從來沒有打過大的戰爭。這一仗要打起來,只怕周邊的小國也會蠢蠢欲動,要是他們兩個幾面夾擊,我們平允國的形勢就危險了。」太后有些擔憂。
「母后放心,此事朕已經安排了定王去解決了。」皇上回答,臉色很憔悴,「戰事發生,宮裏的用度要清減,到時候只怕會委屈了母后。」
「哀家該享受的都已經享受了,國難當頭,哀家作為國母,自然是要做好這個表率。」太后嘆息着說,不過態度很堅決,皇上是她親生的,她自然會全力支持兒子。
當初先皇不也是看重她這一點兒,才讓她穩坐後位的嗎?
「朕多謝母后。」皇上深情地看着太后道謝。
「哀家無愧於皇上就心滿意足了。」太后眼中也帶上了淚水。
第二天,後宮裏的嬪妃公主都接到了皇上的旨意,從這個月開始,所有人的吃喝用度都減少三成。
「太后,這宮裏的用度向來都是規定好的,怎麼能清減呢?」王嬪和一群嬪妃過來找太后哭訴。
「是啊,太后,宮裏打賞什麼的,用銀子地方多着了,減少了用度,臣妾能忍受,可是是八公主還小,孩子長身體,可不行。」
……
德妃和莊妃看着哭哭啼啼的美人們,心裡冷笑着,都是一群蠢貨。
「這仗還沒有打,你們倒是哭上了。就是減少了用度,皇上還能少了你們吃穿用的了。」皇后勃然大怒,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皇上現在有意打壓她和太子,很多重要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定王和平王去做,就是八王爺也掌握了工部的大部分事情,只有太子還在晾着了。
可她還不能找人明着發火,王嬪等人的哭訴正好給她一個發火的藉口,「沒看到太后和皇上都開始清減了用度嗎?難不成,你們還想越過太后和皇上去。」
「臣妾不敢。」王嬪等人一聽都傻了,這個罪名太大,她們哪裏敢和皇上和太后老人家比。除非她們是不想活了。
「臣妾也就是在擔心孩子,沒有別的意思,是臣妾想得不周。」立刻有嬪妃見風使舵開始檢討自己。
太后看到這些人都知道怕了,這才威嚴地掃射了大家一眼,「國難當頭,作為皇上的人如果不能識大體為皇上分憂,那麼還有誰能真心幫皇上呢?」
「臣妾願意接受清減用度。」德妃開口。
「臣妾也覺得這個法子好,當前外有勁敵,內有洪災。只要我們團結一致,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莊妃也表了態。
皇后心裡冷笑,好話都讓她們搶着說了,還需要她說什麼。
可是為後宮之主,她再不滿也得說好聽的話,「德妃妹妹、莊妃妹妹說的好,如果你們都能像德妃和莊妃這樣,皇上也會少憂心許多。」
「臣妾知罪
。」所有的嬪妃都低下了高傲的腦袋。
清減在太后皇后幾人的主持下,得以順暢的進行着。
葉驚鴻在知道呂桑國要和平允國開戰的消息後,心裏特別緊張。
秦羽陌看着她眉頭緊鎖,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有。於是輕笑着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放心好了,這一次我不上戰場,去戰場的另有他人。」
他細細地將朝廷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到他這樣說,葉驚鴻才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最近又有一批軟盔甲出來,可以讓關將軍帶過去。」葉驚鴻知道關家和他的關係,所以也慷慨地支持一番。「打仗的事情我不懂,不過,物資什麼的,只要有需要,我都可以支持。」
秦羽陌點點頭,「嗯,我可就指望媳婦養着了。別人在背後會不會笑話我是個吃軟飯的?」
為了活躍氣氛,他竟然開起了玩笑。
「要是有人笑話,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我支持呢?」葉驚鴻用手在他的胸脯上畫圈圈。
「當然不行。」秦羽陌毫不害羞地回答。
葉驚鴻一下子就被他給逗樂了,「那你還說。」
「幸虧及早和周邊的小部落和小國家做起了生意。因為我們建立的商隊,都是和他們最有實力的當權者合作,而且他們還可以用特產和我們交換,所以兩國的戰爭倒是不怕他們倒戈。」秦羽陌微笑着解釋,他暗自無數次慶幸,自己娶了葉驚鴻做媳婦。
這樣聰明睿智的女人,幾乎無人能及。
「呂桑國的生意,也幸虧當初沒有大量供給他們坤面。」葉驚鴻說。「關將軍他們有了坤面的支持,最起碼在吃的方面不用擔心了。我打算他們走的時候,再送過去一批餅乾和火腿腸應急。」
「好。」秦羽陌點點頭。
葉驚鴻想斷了和呂桑國的貨源,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是呂桑國的西門狐還會主動找上門。
「你的膽子不小啊。」葉驚鴻淡笑着看着對面的人。
西門狐一身白衣,看起來帶着仙氣的模樣,可是臉上掛着的笑容實在讓人看着不舒服。
他聽了葉驚鴻的打趣,一點兒也不介意。
只是兩個月沒有見面,定王妃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不少了。
「王妃是要生了?」他答非所問,竟然關心起葉驚鴻的私人問題來了。
「不急,等到進入秋季的時候才會生。」葉驚鴻微笑着回答,語氣也相當隨意。「西門公子好像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
「什麼?」西門狐裝作不懂的模樣。
「西門公子是真不懂還是裝作不懂?」葉驚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兩國即將交戰,西門公子就不怕被當做奸細抓起來?或者回去後惹得你們的國君懷疑你西門家族通敵?畢竟說起來,西門家族在呂桑國的地位不低。」
西門狐聽了只是笑,「既然來了,我自然是不怕的。」
「我想西門家族就像一塊美味的蛋糕,在呂桑國有不少人想分而食之吧?」葉驚鴻用隨意的口吻說。
「西門家族既然能將生意做到各國去,自然有能力保護自己
。這個就不勞定王妃關心了。我倒是好奇,要是當今貴國的皇上知道定王妃和我們西門家族做生意,他會不會對王妃有疑心呢?或者說有人會對此非議呢?」西門狐的確像一隻狐狸,很快就對葉驚鴻反詰起來。
葉驚鴻聽了也是一笑,「正如西門公子說的,我既然敢敞開門做生意,自然是不怕有人非議,更不怕皇上會起疑心。」
「西門家族裏出了一點兒小事情。大哥和五哥正在爭奪家主的位置,此刻大哥卻和平允國另一家打起了價格戰,和我一樣,離家多日,連親信都帶走了。目的就是為了立下功勞以後好有底氣接住家主的地位。我呢,不想摻和他們的鬥爭去,就藉機出來散散心了。」西門狐說了家族的秘密之事。
「他真夠蠢的。」葉驚鴻微笑着點評。
「嗯?」西門狐的身體坐直了一些,「此話怎麼說?」
「西門公子心裏已經有想法,又何必問我呢?」葉驚鴻冷笑着回答,「照着我說,那老大就是一個笨的。西門家族是他的老巢,他竟然連親信帶走了,或者說,他即使留下了一些親信幫他盯着,可是在有競爭力的情況下,只要對手動動手段,最終的結果他可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
「此話怎麼講?」西門狐淡笑着和她繼續嘮嗑。「既然能有對手和他一斗,他必然有過人之處,何況他還笨到帶着人到人家地盤上鬧事。常言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主動送上門去,不是找虐是什麼?何況要是你家老五有心爭奪家主的位置,正好可以利用此次機會,給他來一個釜底抽薪,等生米做成了熟飯,你大哥即使回來也無濟於事了。」
「老五言不正名不順。」西門狐淡淡的評價,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支持的是誰。
「笨,有能力者居上。只要他有那個絕對的能力,等坐上家主的時候,還有誰敢胡來?再說了,難道他一點兒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底氣去和當家人去談判?要是得了現在的家主支持,那就是上上策。」葉驚鴻冷笑着說。
「有道理。先不談這個問題。我這一次過來是想用小麥多交換一些坤面。」西門狐一點兒不掩飾地說。
「不換。」葉驚鴻更加乾脆。
「為什麼?平時我們都是按照比例換取的,我想,按照我們西門家給的比例,定王妃並不吃虧。」西門狐臉上的慵懶消失了。
「明人不說暗話。西門公子是純粹的生意人,可以不摻和到國事中去,可是我不一樣。我不僅是一個商人,而且還是平允國王爺的王妃。我可以重利,卻更要重情。」葉驚鴻毫不客氣地說。
「這和生意有什麼衝突?」西門狐不滿地說。
「西門公子這一次來,似乎沒有誠意。」葉驚鴻冷笑着說,「別的商品都可以無所謂交換,唯獨葉家方便食品不行。因為在戰爭中,有了方便食品,打仗的時候完全可以佔到先機。別說坤面我不會和你們交易,就是火腿腸、餅乾之類,我也會拒絕。」
「定王妃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西門狐聽了苦笑着看着她。
「想不想多,我不管。我只要做到未雨綢繆即可,畢竟你西門家族的老巢是在呂桑國,我不得不防。」葉驚鴻不客氣地回擊。
「呵呵,定王妃還真是半點虧也不吃。」西門狐倒是恢復到了原來慵懶的模樣。
「彼此彼此。」葉驚鴻端起杯子再也不看他。
「那好,我們這一次用銀子買一些日化品、化妝品帶回去總可以吧?」西門狐忽然開口說。
「可以。」這一次葉驚鴻也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最後西門狐用現銀帶回去大量的日化用品和化妝品,還購買了一些上好的布匹,然後帶着糧食回去了
。
可以說,西門家的生意來的莫名其妙。
當然葉驚鴻繼續忙着救災的工作和生意上的事情,一點兒都沒有將西門家族的到來放在心上。
「王妃,聽說魯國公府撐不下去,已經打着東宮的旗號募捐了,做得還像模像樣的。」望月給她端來銀耳粥,輕聲八卦起來。
「不用管他們。」葉驚鴻笑着說。
魯國公夫人和太子妃本意就差了一些,布粥看起來很簡單,可是運轉起來卻十分麻煩,還是一個費銀子的事情。雖然說魯國公府不缺銀子,可以是耗下去的話,只怕她們也很吃力得很。
葉驚鴻沒有將西門家族的事情放在心上,但背後其實還是有不少雙眼睛在盯着她了。
「你打聽清楚呢?」齊燕兒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身邊的奶娘怒問。
「老奴打聽清楚了,西門家帶來多少糧食,又帶回去了多少糧食,這一次進的貨物也都是一些化妝品和日化品,用得是現銀。」老嬤嬤躬身回答。
齊燕兒氣的臉蛋都變形了,她就等着能找到機會抓住葉驚鴻的小辮子去告一狀了。沒想到葉驚鴻狡猾地像一隻狐狸,做事情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了。
齊燕兒自以為自己聰明,其實比她聰明的人大有人在。
皇上就是其中的一個,西門狐帶着那麼多的糧食出現在平允國,作為一國之君,他能不關注嗎?特別是現在兩國交戰的非常時期,糧食本來就是敏感之物,西門家族帶來大批的糧食,本身就有些不合情理。
而且葉家莊的坤面,作為應急的食物,說對於打仗來說,絕對是最好最快捷的食品。
西門狐此番過來,不得不令人感到狐疑。
「定王妃聰慧得很,豈能看不透其中的道道。」德公公順着皇上的意思誇了葉驚鴻幾句。
果然皇上聽了臉上多了幾分滿意的神色。
「兩國交戰不傷來者。西門家族不僅在呂桑國佔有重要的位置,生意還遍佈了很多小的國家和部落,讓各州痛快地放行。」皇上下了命令。
「是。」德公公躬身答應一聲。「其實定王妃的生意現在做的比西門家族還要大了。聽說王妃現在已經着手讓人培育茶樹,就是在各州也建立了茶葉基地。」
「她還插手茶葉的生意?」皇上臉上看不出表情來。
「是。」德公公心想,茶葉是平允國往年出口最多的商品之一,精明的定王妃能放過這樣賺銀子的商機嗎?
「多方發展也好。」皇上點點頭,「橫豎沒有少了稅銀子。」
「是。」
「太子殿下。」與此同時,太子妃卻憂心忡忡地找到了太子。
而陸秉之正好也在。
「有事?」太子正和陸秉之商量私鹽的事情,看到太子妃進來,他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本宮過來是想和太子商量一下賑災的事情。」太子妃臉上露出了倦色。「銀子欠缺,昨日發放饅頭和米粥的時候,差點兒出了亂子。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支撐不了幾日了。」
「不是說找別的夫人小姐一起做嗎?」太子臉色更加陰沉
。
「定王府武安侯府和秦心悅她們先一步形成了聯盟,而很多府邸的莊子依附葉驚鴻,因此本宮找了人,全都被她們給推脫了。」太子妃很難受,作為僅次於太后皇后的身份尊貴的女人,她發現自己的號召力竟然還不如葉驚鴻。
這份認知讓她十分惱火,同時也十分難堪。
「讓庫房再給你撥去兩萬兩銀子,無論如何,也要撐過這段時間。」太子咬着牙說。
這一次太子府出血卻沒有討好,可是既然開頭了,卻不能中途撤掉,否則的話,他這個太子爺就不用再出東宮了。
「葉驚鴻倒是狡猾得很,開始她只用了少量的銀子搭建了窩棚,可那些災民卻對她感激不盡。特別是葉家莊提供的出工,更是讓秦羽陌和她落了一個好人。」陸秉之有些苦笑。
「最可怕的不是這些,葉驚鴻給災民籌謀劃策,已經得了天下百姓的心。要是長此下去的話,只怕人人都記得平允國只有定王、定王妃,而記不得我這個太子是誰了。」太子惱恨地說,「對了,老八那邊有沒有動靜?」
「八王爺和工部的官員按照秦羽陌提供的方法治水,已經得到了初步的成效,除去密州等幾個災情嚴重的地方還有一些問題,其餘的地方基本上水勢已經得到控制,沒有太大的問題了。」陸秉之說,「八王爺目前好像在一心一意治水,就連九王爺他們都深居簡出,很少出來。」
「這就怪了。」太子疑惑地問。
「聽說八王爺出宮之前,和莊妃見過一面,以後就變得十分低調。」陸秉之負責給太子搜集情報,他說出的話自然有十分可信度。
「盯緊點兒。本宮不管他想出什麼么蛾子,反正只要他動,就禍水東引。」太子吩咐。
「好。」陸秉之點點頭,其實他的心很累。
秦羽陌和葉驚鴻做出的一樁樁事情,雖然不是針對他們的,可是在無形中,真的打擊了太子,還危及到了太子的利益。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太子?
想到這兒,他不露痕跡地掃了太子一眼。
「爺要搬出去住了。」晚上的時候,秦籬落大大咧咧地說。
「哦。」葉驚鴻頭都沒抬,只是答應一聲了。
「你這女人怎麼一回事?」沒有受到重視的秦籬落十分不滿。
「我怎麼呢?」葉驚鴻終於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我家王爺外出辦事十來天了,你這個外男還整天賴在我這兒,讓人怎麼看?」
「你也怕別人在背後議論?」秦籬落瞪了她一眼。
「我也是女人,怎麼不怕呢?」葉驚鴻反問,「要走的話趕緊,慢走不送。」
「你這死女人,過河拆橋。」秦籬落快給她氣死了,卻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葉驚鴻不客氣地說。
「哼,爺走。」氣到極限的秦籬落拂袖就走,他怕自己再待下去,非被葉驚鴻氣死不可。
幾個狗腿子一見,趕緊給葉驚鴻行禮後,跟在他後面走了。
「王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秦羽陌只是告知她一聲要出去辦事,可能近期不會回來後,就走了十來天了
。可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讓葉驚鴻十分心裏十分沒有底。
「王爺身邊有人,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望舒笑着說。
葉驚鴻點點頭,心裏依舊很亂。
遠隔幾百里之外的封地中,一隊商客很低調地進了平親王府。
「小人參見太妃娘娘、王爺。」王開普恭敬地給上位兩個人行了禮。
「起來吧。」蕭太妃像個老佛爺似的開口。
「謝太妃、王爺。」王開普站了起來。
「你就是想和王爺做生意的王開普?」蕭太妃用挑剔的眼神看着他。
「是。小人經營瓷器和茶葉,有心在王爺的地盤上做大,不知道王爺的意思如何?」王開普是個壯實的漢子,初看起來很憨厚,可眼神卻是賊精,一看就是不好糊弄的人。
「大膽,來人,給本宮拖下去宰了。」忽然,蕭太妃一拍桌子,大聲吆喝起來。
隨着她話音的落下,很快地王開普的人被一群侍衛給壓住了。
「太妃娘娘,王爺,這是何故?」王開普大驚,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在本王和太妃面前說謊。」平親王此刻也是一臉猙獰和怒容。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在危險面前,王開普倒是鎮定下來了,「小人只是想和太妃娘娘和王爺做一筆大生意而已。」
「張嘴,還敢嘴硬。」蕭太妃收斂了表情下了命令。
一個侍衛過去對着王開普的嘴巴就抽了起來。
王開普的人掙扎着想過去救他,可是王開普卻抬抬手阻止了他們。
一連被扇了十個耳光以後,侍衛才住手了。
而王開普臉也腫了起來,跟着他過來的幾個漢子臉上全都露出了兇狠的表情來。
「想清楚錯在什麼地方了嗎?」蕭太妃冷笑着質問。
「在談生意之前,王爺不應該將人全都清理了嗎?」王開普雖然腫了臉,說出的話卻更加平靜。
「誰要和你們做生意?」平親王冷笑着看着他反問。
「那好,是小人看錯人了。對於小人今日的唐突,太妃和王爺的氣也應該消了吧?小人帶着弟兄離開就是。」王開普臉上居然露出了傲然的神色。
「慢着,誰讓你們走呢?」蕭太妃臉色能滴下水。
聽到她的話,府里的侍衛頓時將王開普重新包圍起來了。
「原來王爺的膽子也就這麼一點兒。」王開普輕蔑地說,「小人和弟兄們賤命一條,死了也不足惜。不過常言說得好,殺人不過頭點地,只怕留在家裏的弟兄們不明真相,會鬧騰起來。」
「他們想鬧也鬧不起來吧?秦羽陌是個殺神,他過去,誰還能逃脫了呢?」蕭太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開口。
「太妃、王爺果然厲害。」話說到這兒,幾乎都說明了底細,王開普豁出去了。「小人的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弟兄眾多,又有海神護着,定王去了又能如何?」
看到王開普有恃無恐的模樣,蕭太妃和平親王都沒有說話
。
「兄弟們做的是刀口上的生意,拿的都是玩命銀子,誰也不會說誰。」王開普笑着說,只是他此刻臉像豬頭一樣,還不如不笑了。「不像太妃王爺,有這麼大的肥沃的封地,自然是不差那點兒銀子,當然也不會像小人們一樣願意在刀口上耍銀子了。這一次是小人錯了,希望太妃王爺小人也是一片好心上面,放小人繼續過刀尖上的日子,兄弟們自然是記得太妃王爺的好處。」
蕭太妃和平親王都沒有說話,屋子裏一陣窒息的寂靜。
「將他們關在後院中。」忽然,蕭太妃發話了。
於是,王開普等人就被士兵押着到了一個院子裏。
「老二,怎麼辦?」等所有的士兵離開,又一個漢子問,其餘的人臉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
「沒事,這個院子這麼好,我們就好好待着就是。」王開普笑了起來。
手下的人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模樣,一個個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安靜下來了。
人是關起來,可是蕭太妃還真沒有虧待他們,晚上送來的吃喝全都是極好的。
一連幾天下來,王開普等人反而顯得特別悠哉,頗有點兒樂不思蜀的模樣。
直到十天以後,平親王終於出現在了院子裏,屋子裏只有王開普的人,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王爺想好呢?」王開普笑着問。
「你又多少的把握?」平親王冷冷地問。他可不敢小瞧了眼前的漢子,這個人要比一般人官員難對付很多。
不錯,正如王開普諷刺的一樣,別看他得到的封地比較大,其實就是一個雞肋。
封地里的土地貧瘠,別指望從土地里抓銀子。就是稅收也少的可憐。
因為這兒地段偏僻,根本沒有多少大的客商願意在此紮根,半年多的日子,在京城裏享受慣了的蕭太妃就有些吃不消了。
來的時候,他們幾乎是淨身而來,因為銀子全都被葉驚鴻給敲詐去了。
奢侈的日子過習慣,別說蕭太妃吃不消,就是他和兒孫全都吃不消了。
因此,當王開普照過來的時候,他和太妃才會動心。
不過,他平親王也不是豬腦袋,被王開普忽悠幾句,就跟着他跑。
將王開普留在後院中的時候,他可是特意派人到福州一帶打聽了消息。
秦羽陌、東方越雖然帶着人去剿匪,可是那些海匪全都是本地人,無論是水性還是地形,都要比朝廷的官員厲害的多。
而且海匪在本地人眼中,名聲要比當官的強得多了,因為家家幾乎都有親人是海匪,海匪給他們創造了財富。
想到朝廷剿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哪一次不是無功而還?財路擺在眼前,平親王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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