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連長和老班長同時點頭:「回答正確!」
火雞不住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咱們張隊都多大歲數了,也一直在部隊。他的師父,那歲數就更大了,而且據老爺子說,早就不在世了,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收這麼一個年輕的徒弟?這不是滑天下之大滑稽麼?你們兩個,不會是被這個巧舌如簧的唐卡給騙了吧?」
老連長和老班長同時搖頭:「他不會騙我們,倒是被你小子騙得不輕!實話告訴你吧,李進發這個名字,你聽過吧?」
「李進發?」火雞怔住了,繼而不住點頭,「就是是師爺一直提得咱們耳朵都起繭的西南槍王李進發?」
「是!就是他!」老連長和老班長點頭。
在門外的人看來,這二位不論是點頭還是搖頭,動作都非常一致,不愧是天天混在一塊兒的師徒,也算是一道風景線。
而唐卡,此時卻握緊了拳頭。這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幕大戲的高潮部分,也就是最為緊張激烈的階段,即將到來了。
此時的火雞,大概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所以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不可能吧!我,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西京本土人,怎麼從不知道這西南槍王就是我們西京人?」
老班長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這西南槍王李進發,一貫低調。自從上次與咱們張隊並列奪得全軍雙冠王之後,回來可是隻字不提,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兒。一心就想着鑽研技術,帶好徒弟。從這一點上說,他培養出來的後人,一點兒也不比咱們這一支差!」
「哎呀!」火雞若有所悟,「這就是老爺子常說的,這李進發潛心研究,一心授徒。所以,咱們這一輩,很有可能被他們落得越來越遠了是吧?」
老連長一針見血:「被落得越來越遠是一定的,只不過,咱們這一支,到了你們這兒,張隊已經有了徒孫輩,可李進發他們還沒有徒孫輩。這李老爺子收徒甚嚴,現在只有這四個徒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火雞這會兒展現出了獵豹的敏銳本質:「既然是這樣,那這個唐卡,竟然比我高出兩輩,比您還高出一輩,是怎麼回事兒?」
老班長接話:「很簡單,這個唐卡能力太強,誠然如李進發這樣實力與張老爺子不相上下的,都不敢當他的師父,只是作為代傳師兄。所以,咱們張老爺子就多了一個未曾謀面的小師弟……」
火雞急了:「這不是搞笑麼?哦,他李進發想收多少徒弟,這倒無可厚非,但竟然代傳一個師弟,這經過咱們張老爺子同意了麼?」
老連長一字一頓地說道:「咱們張老爺子是不是同意,還輪不到你來評點!你可別忘了,見到李進發,如同見到咱們張老爺子本人,這可是咱們張老爺子的原話。李老爺子的師門一脈,與咱們同氣連枝。誰要是膽敢違反,直接逐出師門!」
「就是!」老班長補充,「你也不想想,這李老爺子收徒,可是比咱們張老爺子慎重多了。咱們師門現在多少人,徒子徒孫已經不下二十餘人。可李老爺子這頭,就只有這四大弟子。你說說,他有多慎重。對於這個代傳師弟,肯定更是慎之又慎。再說了,不用說別的,就憑咱們張老爺子對李進發的信任程度,只需要通一個電話,咱們張老爺子就能同意代傳師弟這事兒,沒準兒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火雞愣住了,「話雖這麼說,但是這個唐卡有這麼牛麼?一上來就這麼高的輩份,他以為他是誰啊?難不成,全世界都圍着他一個人轉?」
老連長和老班長不但沒贊同,反而嗤之以鼻:「這話你也說得出來,感覺你就是煮熟的鴨子,死了還嘴硬!口口聲聲說是不服唐卡,其實是想讓所有人都服你,讓全世界都圍着你一個人轉是吧?」
「我……」火雞被戳中心中痛處,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但還是擺出一副蠻橫的態勢,「反正我不服,你要說剛剛憑荷槍實彈贏了您二位的那個什麼蝎虎和靈豹,我可以服。但是,這個奶油小生一樣的唐卡,看着連只雞都打不過。我就是不服,憑什麼,所有男人在他面前都服服帖帖?憑什麼,所有女人看見他,就像看見人民幣一樣?」
「你小子,這怎麼一股子醋味兒出來了,心眼兒就這么小?」老班長並不了解這當中橫着「黑道公主」駱青這道坎兒,所以只是下意識地罵出一句。
老連長則一針見血地祭出了殺招:「不服是吧?小子,那咱們就把這個唐卡請來,一塊兒比比?」
「比比就比比!」火雞頓時來了精神頭,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
「天!這是幹什麼?怎麼個比法?」這時候,門外聽着的這些人都是一驚,不知道老連長剛剛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而熟悉唐卡的老付和老薑,當時就是一驚。
不好!唐總不會是想以身試險,進到關押室去和這個火雞一較高下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太危險了!
難不成,這就是剛才唐總和老連長「咬耳朵」的「絕密內容」?
照理說不會啊,唐總一向謹慎,絕不打無準備之戰。要是這麼進去和火雞比拼,那不是徹底違背他一貫堅持的原則麼?
又或許,他有什麼「致勝法寶」?
可是,剛剛明明見他皺眉來着。
對!皺眉!唐總可是很少皺眉!
不好!看來唐總還真是答應老連長進去和火雞比拼了!
不行!一定要勸阻他!這要是進去後被火雞反制,那可真就前功盡棄了!
再看此時的唐卡,竟然背起了手,旁若無人地向前邁了一步!
「唐總!不可!」老付和老薑急忙伸手,一人一邊拉住了唐卡,「您千萬不能進去,這可是以身犯險啊!」
經老付和老薑這麼提醒,董清明、李光耐也反應過來,急急相勸:「小唐,這是幹嘛,直接進去比試?太冒險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他是海軍陸戰隊員,空手就能對付百八十人。你是智多星,犯不上和他動手較量啊!再說了,你這還不是警察呢,是筆桿子出身,這麼冒險進入,讓我們這些武行出身的人,情何以堪啊!」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詩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唐卡微微一笑:「我也不想啊!但是咱們的強力援手,老連長和老班長可是說了,我進去肯定沒事,而且是征服火雞最重要的環節。你說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耽誤了正事兒?」
董清明等人目瞪口呆,但也知道他一貫堅持自己的主張,所以,想勸又不知道怎麼勸,只能是欲言又止。只有老付和老薑,一直拉着他的胳膊不放。
「這樣吧!我陪唐總去!」
非常出人意料,一直沒有發言的李進發這時說話了。
「這倒可行!」董清明、老付等人當即發話,「有老李做後盾,絕對可以放心!」
「好吧!看來,我還是讓大伙兒不放心啊!」唐卡嘆了一口氣,在眾人稍稍寬心的時候,他卻又很快對李進發輕聲說了一句,「李師兄,您陪着我去可以,不過,提一個簡單的要求,您看行麼?」
「當然可以!」李進發微微頷首,在這個節骨眼上,不需要再有什麼上下級職務顧忌的西南槍王,一派宗師的風範已是呼之欲出。
唐卡眨了眨眼,緩緩說道:「因為我剛才答應了老連長,進去和這火雞較量一下。老連長的想法,也非常簡單,就是震懾這個火雞一下。其實,剛剛在見您之前,老連長和我已經動了手,只不過是暗地裏。他大概出了十來招,想把肩膀從我的手裏移開,卻沒移動。所以,他想讓我一會兒重演一下,和火雞過過招,也以十招為限……」
「嗯!」李進發說話很快,「其實,我剛才已經聽付局說了,他在您手上連一個回合都走不上,根本近不了身。這老連長是火雞的師父,十招之內也根本出不了您的手掌,那麼這個火雞也肯定拿您沒轍兒,所以……」
「所以,我的意思是這樣!」唐卡迅速接過了話頭,「我也知道您和大家的擔心,害怕這個火雞會突施辣手。畢竟,剛才老連長只是暗中使勁,並不是想置我於死地。但是,這個火雞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或許只有我進關押室這個唯一的機會了。如果把我制住,他就可以拿我當人質進行要挾,爭取逃出升天。所以……」
「所以,我理解您是想這樣!」李進發點了點頭,「由我陪着您去,作一個起碼的保險。但是,因為您事先答應了老班長,因此,您提出的簡單要求是,不希望我靠得太近,可最好又能顧及到您……」
「全中!」唐卡豎起了大拇指,「師兄就是師兄,都不用多餘的廢話!只是,您要達到我說的這個簡單要求,要是沒有工具的話……」
「這個工具,他還真有!」董清明和老付這時竟然同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