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道同謀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一重山兩重山
「值？什麼是值？」老連長的身子巍然不動，「這要是照你的意思，非得咱們張隊當了少將或中將。我當上了大校，你的老班長當上了少校，你也一下子成為了上尉，才值？」
還沒等火雞回答，老連長向前邁了一步，說出一番鏗鏘有力的話來：「值與不值，如果用軍銜來評價，未免太俗氣了吧？」
大概是迫於老連長的凌厲眼神，火雞也不敢多作解釋，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老連長聲若洪鐘，步步緊逼：「不是這樣？所以，你就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一回來就鋌而走險，將目光瞄準了鯨吞一個價值近十億元的公司？你的目光，已經不再是軍銜，轉向了赤裸裸的金錢。而且，一開口就是十億，胃口不小嘛！」
「我……」火雞怔住了，喃喃而道，「他們都告訴你了！」
「是！」老連長不再多說，「現在事實都擺在這兒，你還有什麼說的？想狡辯，已經沒用了吧？」
「我沒想狡辯！」火雞埋下了頭，卻很快又抬起頭來，「我就想干一票大的！要不然，活得太窩囊了！他們這些人，就欺負我是跑單幫的，好多人對付我一個。要不然，我能夠被他們逮住？」
老連長停頓了一下，問出一句：「你的意思？」
火雞用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說道：「我的意思，如果咱們三人聯手，可得天下！師父，老班長，您二位也知道，我火雞這輩子沒服過什麼人，就服你們二位。多少次執行任務，甭管多難多險，但凡是咱們三個聯手，就沒有拿不下來的山頭！所以，我想懇請你們二位，如果咱們三個賭一把，幹這一票，那可就是一人三四個億。成了之後，咱們遠走高飛，上哪兒都行，何必再受這些鳥氣！」
老連長鼻子裏「哼」了一聲：「還挺大方啊，給你師兄和師父一人送三個億，不少了！」
「這麼說，您同意了？」火雞有些遲疑，「那咱們說干就干吧？」
「還真不知道你這麼愛錢？」老連長又「哼」了一聲，「早知道這樣，上次在金三角參加聯合作戰的時候，你何必冒着那麼大的險來救我們？直接拿一箱子高精度毒品跑了，不就完了？要是按照現值計算，那也得值好幾個億吧？要是覺得不夠，你就拿兩箱子，反而你小子身體壯，拿這點兒東西，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兒！」
火雞不傻，聽出來老連長這是在反諷，當即瞪大了眼睛：「師父，您就別擠兌我了！我是個啥樣兒的人，您還不知道？那會兒腦子裏裝的只有任務和自己的戰友，沒別的！可是，當咱們都在拿命相搏的時候，別人在幹什麼。吃着山珍海味，喝着好酒，旁邊還坐着美妞兒。結果呢，什麼福都享了，卻什麼事兒都沒耽誤。到了升職的時候，爬得比誰都快。反正我是徹底寒了心，也是徹底看透了。再加上這次出來，就更是看得明白了。所以，我奉勸師父，還有老班長，也別對部隊裏那些依靠戰功就可以升職加銜的虛話兒抱什麼希望。說得不好聽，門兒都沒有。還是把該抓的，統統抓在手裏，才最踏實！」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老連長點了點頭，「好！現在咱們姑且不去辯論這部隊腐敗與否的問題，就像你說的，務實一點兒，談談咱們自個兒，好吧？」
火雞眉頭一動，以為老連長這頭有所轉機，當即應道：「好好好！就談談咱們自個兒！」
老連長這時指了指身後，然後回過身來，提高了聲音：「你覺得，你今天被西京警方兩度生擒，是因為獨自作戰，力不從心是吧？」
火雞正色：「是！如果我有你們兩個作幫手，他們有再多的人也不怕！」
老連長與老班長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你的意思，如果讓你和他們任何人一對一，都有獲勝的把握？」
「那還用說麼？」火雞大笑起來，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神情，看到老連長和老班長比較漠然的表情，反問出一句，「怎麼，你倆不信啊？」
老班長這時插話：「不信！我還真是不信！」
「你們？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受了他們的好處，有意滅自己的威風吧？咱們是什麼，咱們可是最頂尖的海軍陸戰隊蛙人分隊啊！」火雞瞪大了眼睛，再說出不話來。
「是蛙人分隊不假，那也看碰上了誰？」老班長一改原來的「婆婆媽媽」，說話也變得簡練起來。
火雞不服：「管他是誰呢？就算美國的海豹突擊隊或是以色列的快速反應縱隊在這兒，那也是白給，咱們怕過誰啊？」
「是不怕！不過，你說的只是一般情況！」老班長笑了笑，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相片，「印」在了玻璃之上。
「這些人都是誰？」火雞很是詫異地問道。
「你連他們都不認識，怎麼知道就一定能單挑過他們？」老班長的話語變得越來越冷。
原來，這張相片正是剛才青蛇拉着唐卡，加上暴龍、蝎虎、靈豹，和他們兩個，一共七位「同門」所照的合影。
火雞眼神中流露出不屑：「他們有什麼本事，就是一哄而上嘛！」
「是麼？」老班長笑着指了指相片中的唐卡，「這人，你認識吧？」
「嗯！」火雞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認識，這就是他們的鬼頭軍師，也是女兒紅公司的幕後大拿。我本來想一槍幹掉他的，也不知道這小子撞了什麼大運，每次都能躲開。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這個專門負責抓我團隊的主腦，腦子轉得特別快，給我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套，所以我才中的招，他怎麼還和你們倆照相了？」
老班長沒有回答問題，又問出一句：「這當中的人，你還認識誰？」
「還認識誰？」火雞猶豫了一下，突然指着相片中的青蛇大笑起來，「這個，不會就是他們那個女狙擊手吧？別說，長得還真俊啊！要知道她這麼美，小爺那會兒在過道里還真不會對她下狠手，直接把她打傷，再身貼身地給她醫治好了！」
「別在這兒臭貧！」老連長吼出一句，指了指蝎虎和靈豹，「看看這兩人，認識麼？」
「不認識！」火雞一看到老連長就有些打蔫，老老實實地答道。
「嗯！不認識也不奇怪！」老連長用手指敲了敲玻璃，「實話告訴你吧，這兩個人，一個叫蝎虎，一個叫靈豹。剛才，我們來了之後，和他們切磋來着！」
「真的？」火雞臉上流露出興奮神色，「和他們對戰來着，怎麼樣，他們不是很弱吧？」
「哦？」老連長略顯驚訝，「你居然認為他們不弱，這還真是我今天晚上從你嘴裏聽到唯一正確的話啊！我還以為，你只會一個勁兒地貶低他們，抬高你自己呢？」
火雞苦笑一聲：「師父！您別這麼說我啊！我火雞是狂，但是也不至於狂得沒邊兒！這幫人，確實不弱。要不然，我也不會着了他們的道兒。怎麼說呢，好歹也算是正規部隊，至少比那些國際販毒團伙的單兵作戰能力強一些吧！」
「還只是強一些吧？」老連長冷笑，「實話告訴你吧！剛才，我們兩個和他們的蝎虎、靈豹進行了固定靶和移動靶兩場對抗。我們兩個，完敗！」
「完敗？」火雞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老班長插話：「怎麼不可能？你以為他們是誰？」
「他們是誰？」火雞很是不解，「總不會，咱們海軍陸戰隊在西京新建了秘密基地，他們是和我們一樣的吧？」
老班長笑了：「你這話，只說對了半句。前半句不對，咱們海軍陸戰隊沒在西京建什麼秘密基地，他們就是西京市公安局特勤支隊的。至於後半句，倒是被你給蒙對了，他們確實和我們是一樣的！」
「和我們是一樣的？」火雞一個勁兒地撓頭，「我沒懂！」
老連長冷冷說道：「別說你不懂了，我倆一開始也沒搞懂。到現在，也還不服氣呢！但是，我倆比你踏實，該認輸就認輸，技不如人，如果再不服輸，那豈不成了波皮無賴了？」
「天啊！」火雞發出一聲驚呼，「師父，老班長，我火雞平生可就只服你們倆。可你倆竟然服了他們，這是不是說明我怎麼也贏不了他們啊！」
「你以為呢？」老連長和老班長几乎同時說出了這句，卻再也不言語了。
火雞急了：「你們倆別賣關子了！好好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他們為什麼是和我們一樣的？」
「給你提示一下吧！」老班長敲了敲手機上的相片：「這上面，每一個都比你和我的輩份要高一輩。至於你說給你下套的那個鬼頭軍師唐卡，更是高了兩輩！」
「高了兩輩？」火雞已然炸了毛，「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老連長加重語氣，「這四個人，暴龍、青蛇、蝎虎、靈豹，歲數雖然和你差不多，可你得稱他們師叔。而這個最年輕的唐卡，你得叫他師爺！」
「師叔？師爺？」火雞已然慌了神，「這是怎麼回事兒？莫非，咱們師爺張忠良在這兒還有一個師弟，就是這個比我歲數還小的唐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