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總,再過一個星期,我們億龍建工保證能把這條路修好,您就放心吧!」
說這話的是億龍建工的一個項目經理,姓唐,三十多歲,是個絡腮鬍,一臉的風霜與堅韌,戴着一頂黃色的安全帽,正陪着沐昭洋視察着元寶山那裏道路的修建情況,沐昭洋此刻也頂着一頂安全帽,跟着那個唐經理還有幾個億龍建工的人在沿途視察着通往月亮灣的道路修建情況。
幾個人的旁邊,壓路機和推土機引擎的轟鳴像坦克一樣震得人說話都要扯嗓子,剛剛那個唐經理的話就幾乎是跟沐昭洋吼出來的。
唐經理是老兵了,雷雨帶出來的,算得上是億龍地產的骨幹之一,雷雨從部隊裏扯出來的那一幫人,現在很多都憑着自己的本事在億龍地產混得風生水起,雷雨用管理軍隊的那一套風格在管理着億龍建工,開始的時候,因為億龍建工是小胖他老爸的建築公司改編而來的,大家還沒發覺有什麼不同,可越到後來,大家也就越發現了億龍建工的不同,整個億龍建工,到處都透着一股鋼鐵一樣的硬氣,就像他們平時用的建築材料一樣的硬氣,那是一種無法具體說出個什麼名堂來的氣質,純粹就是整個公司給人的一種感覺,只要和億龍建工的人接觸半天,每個人心裏都會有這種感覺。
沐昭洋就曾在心裏感嘆,打着「億龍」這兩個字標籤的企業所追求的人本理念與企業文化的核心價值都是一樣的,但同樣的企業在不同的領導者手中,大家就能用不同的方式將同樣的企業文化價值內涵闡述成自己的風格,在商場及公司管理上,軍隊一樣的管理風格和管理方式也同樣大有可行之地,這就像雷雨那頭拗牛所說的,「我就不信,在部隊上我帶着那些兵什麼難關都闖過來了,現在做公司倒反而不行了。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我說不出來,但我就認準一件事,只要我們把手裏面的工程扎紮實實認認真真一寸一分的做好,做到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那億龍建工的漢子也同樣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在見識了億龍建工在震東大學第一期工程地表現之後,億龍建工那種在艱苦環境中創造卓絕成績的實力與其鋼鐵一樣紀律嚴明的作風被所有人津津樂道,億龍建工地名聲也隨着震東大學越傳越開,震東大學就是億龍建工地一個閃亮的標籤。想一想。為了不破壞環境,一塊普通的磚頭掉到深潭裏都可以讓公司的老總脫了衣服光着膀子跳下去把它撈上來,這樣的企業。還有什麼做不到。還有什麼不讓人放心的呢?
也許澄川這個地方真的是億龍地發家之地!到了現在,就連沐昭洋都有點相信這種帶點迷信色彩的說法了,億龍地產就不說了,事實已經擺在這裏了。就連億龍建工,現在的億龍建工也已經不是一年前地億龍建工了,在以前,公司的人還愁着到那裏去找生意。現在,那是生意主動找上門來,先億龍地產一步。億龍建工現在已經進入了飛速擴展的時期,公司的人員編制和規模比起半年前起碼擴大了兩倍,除了現在還在緊張施工中的震東大學和現在已經開工的億龍地產月亮灣的工程,據沐昭洋所知,億龍建工在外面至少同時接到了三個工程地合同……雷雨那張黑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次月亮灣的工程,沐昭洋是點了名要億龍建工來承建的。對比一下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建築企業,沐昭洋發現,真要在澄川這塊滿是靈氣的地上做個什麼事,還是只有億龍建工才讓人放心,要是換別的公司,有可能工程建好之後周圍的環境也糟蹋得差不多了,彩虹灘這塊兩里多的地現在值多少?沐昭洋可以肯定,不說以後,就說現在,他就算開價十億,也有人搶着要,當初龍烈血買這塊地的時候只花了600萬不到,還是老何送上門的,買了地還送上周圍的山,再加點錢連撫仙湖中的那個小島也一鍋端了,誰想到現在一年不到,這地的價錢就翻了這麼多呢?當初1萬5000元一畝的地,老何開的價,龍烈血一口就答應了,價都沒回,現在,500萬一畝沐昭洋也不會答應。
像月亮灣這樣的風水寶地,要是交到別的建築公司手裏,沐昭洋一定是連睡覺都睡不着,只有交到雷雨的手裏才放心。而雷雨也沒有和他客氣。雖然同是掛着「億龍」這兩個字的企業,但雷雨開出的工程款可不比外面的其他公司便宜,甚至還更貴一些,最後那個合同,是沐昭洋和雷雨叫了不少勁才壓低了一點價格簽下的,這背後,沐昭洋代表億龍地產承諾給雷雨的億龍建工的好處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
「你越來越像一個吝嗇的土財主了!」
「你也越來越像一個黑心的包工頭了!」
簽了合同,兩個經常一起參加公司培訓的傢伙當着底下員工互相打趣,然後哈哈大笑。
……
和唐經理還有億龍建工的人談了一陣,修的路也看到頭了,對於億龍建工的施工速度還有質量,沐昭洋都非常滿意,離開了這邊的修路工地,沐昭洋驅車從元寶山那邊繞了個彎,就來到老何第一次帶他們來這裏吃魚停車的那一刻大榕樹下,那邊的那條路修好之前,現在的月亮灣,就只有這邊一條小道可以讓人勉強下去。
樹還是那顆樹,山還是那座山,可這人的心情,比起第一次來,已經完全不同了。
山下,月亮灣彩虹灘的邊上,住着六戶人家,勉強算得上是半個小村落,祖祖輩輩在這邊打漁為生,標準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次億龍地產開發月亮灣,這片地已經是億龍地產的了。那幾戶人家也只有重新搬遷到別的地方去了,沐昭洋這次來,除了看看億工程隊的施工進展以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看那幾乎人家的搬遷情況。
剛在大榕樹下停下車,沐昭洋就笑了,因為樹下早就停着一輛車了,那車,是老何的。
沐昭洋來到下面的時候。下面地那幾戶人家的大人正在有說有笑的往屋子外面的空地上搬着東西,各種鍋碗瓢盆大瓶小罐草墩木櫃的東西擺了一堆,幾個小屁孩在那裏蹦蹦跳跳的。圍着老何要糖吃,一個大人過來了,帶着笑意假意呵斥了兩句,然後不輕不重的在幾個小屁孩的屁股上打了兩下,那些小屁孩就散開了。
老何也看到了沐昭洋。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你這個縣長做得還真是積極,就這幾乎人家搬遷你都要親自跑來看看!」沐昭洋和老何用力地握了一下手,然後互相拍拍肩膀。
「哈哈,都是幾個老兄弟了。搬家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呢,對有的人來說這是小事,可對老百姓來說這可是大事。你這個財神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看呢?」
「財神爺可不敢當!」沐昭洋笑了笑,「我今天過來也是想看看這邊搬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們幫什麼忙,有沒有什麼困難?那邊地路再過一周就能通車了,一周以後,這裏就真地是一個大工地了!」
老何笑眯眯的看着堆成一堆的那些東西,「也沒啥好搬的。這幾個老兄弟家的東西都不多,把東西弄到幾個各自家的漁船上,幾個鄰里一幫忙,出一次船就能把一家人的東西搬個乾乾淨淨,現在已經搬了兩頰了,還剩下四家,估計最遲明天就能把東西全搬完了,這下搬了家,阿毛那幾個孩子地上學問題也解決了,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事吧!」
正和老何說話的時候,這邊留在家裏地幾個大人也看到沐昭洋來了,也都熱情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有幾個還扭扭捏捏的有點很不好意思。
這裏的六戶人家每家原本住的都是用泥巴和着稻草碼成塊狀砌起來的土基房,房上就是幾片老瓦,祖祖輩輩住了幾代,都有些年月了,原本不值幾個錢,而這次億龍地產補償給這幾乎人家地拆遷費,多的讓這幾乎老實巴交的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各自的房屋的大小不同,這幾戶人家每家都得到了50——70萬左右的拆遷補償費,這個數字,直接把這幾戶人家的男人驚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就算按照目前省城的房產價格,億龍地產所補償的費用,足夠他們到省城去買兩套與他們現在所住房屋面積相同的商品房了,更不用說是在澄川這麼一個窮旮旯里,老何還為他們安排好了一切後續事宜,可以在縣城邊上案個新家,孩子的上學問題也解決了,還可以繼續打漁,重操舊業,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像天上掉餡餅的事了。也因此,澄川的這幾戶人家對搬遷的事都非常積極,對億龍地產,也總覺得自己好像佔了人家天大的便宜一樣,見到沐昭洋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通嘰咕之後,看着那些樸實而豪爽的面孔,沐昭洋苦笑,這下子,不吃一頓飯看樣子是走不了了。
為了留沐昭洋和老何吃飯,忙活着的男人和女人們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夥計,女人們回家淘米架鍋,幾個男人更是二話不說就跳上了漁船,帶上一張網,搖着擼就出去了。
在老陳家外面的那塊背風的空地上,忙活的女人們在院子裏架上了一口大鋼鍋,開始生着火燒水,幾個人家養的土雞不一會兒就被這裏手腳麻利的女人們捉住,利索的在雞脖子上劃了一刀,放完血,把雞扔到院子裏亂蹦……
女人們忙起來就像一陣風。
陪着沐昭洋和老何吹牛的老陳嘿嘿的笑了笑,「俺這婆娘,長的不咋地,就是能幹!」
沐昭洋和老何就坐在那裏,和留下來的幾個男人天南地北的亂侃一通,幾個人的周圍的空地上,都是從幾戶人家裏搬出來的那些東西。
老何從一個男人的手裏接過來一個竹煙筒,把煙筒矗在地上,咕嚕咕嚕的吸上了兩口,抬起頭。滿足地吐出一口水煙,「你們現在有了那些補償款,一個個都富了,連我都羨慕,你們將來準備怎麼用那些錢呢?」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有的看了看沐昭洋,沐昭洋此刻剛剛從老何手裏接過水煙筒,也學老何的樣子把煙筒矗在地上吸上兩口,卻因為一下子沒把握好力度,吸得太猛了,嗆得一通咳嗽。眼淚都出來了,男人們樸實的笑了起來。
「那錢我們其實還沒想好怎麼用,現在把錢存在銀行,那每年的利息,就比我們家以前所有的存款都多,說實在的,我都有點暈了,我想先把錢存着。等什麼時候我家那狗崽子有本事考上個震東大學,我就把錢拿出來給他做學費,要不就留給他以後娶老婆。」
「那錢我這邊還沒動呢。我婆娘那娘家的一個兄弟結婚,就給我借去了一萬!」
「閻老四你這個狗日地是不是擔心你媳婦那婆家的兄弟以後不還你啊,哈哈哈……」男人們一陣大笑,「要是他敢不還你,你就把他老婆給搶過來抵債不就完了!」
「就怕閻老四的那個老婆不同意啊,哈哈……」
閻老四地臉紅了,小心地四下看了一眼。「你們這些***盡說瞎話,這話要讓我老婆聽到了,那不是讓她和我拼命麼?」
「何縣長這麼問,那何縣長一定是有什麼主意囉,何縣長不如和我們說說!」
「主意倒談不上,想法我的腦子裏倒有一個,只不過這個想法也不是關係到你們幾個人的,而是咱們澄川縣全縣老百姓的,我的想法是由政府牽頭,成立一個澄川旅遊資源開發總公司,咱們澄川的老百姓按現在的家庭人口算,每人都自動成為公司的股東,那個……那個……算自然股,每人一股,咱澄川有錢了自然股以外還可以買公司地資金股,公司賺了錢,就按照大家手裏的股票風給大家,這樣,只要咱澄川紅火了,旅遊業發達了,賺到了錢,咱澄川老百姓也就能享受到這澄川的山山水水給咱們帶來的實惠,公司的錢賺得越多,咱老百姓的錢也就分得越多,等公司將來成立了,你們手裏的閒錢倒是可以拿出一點來買公司地股票。」
「股票啥的俺們不懂,不過俺們知道何縣長是不會坑咱們的,要是真等公司成立了,俺倒願意拿出一點錢來買買何縣長所說的股票。」眾人紛紛附和。
老何的話一下子倒是提起了沐昭洋的興趣,沐昭洋仔細想了想,也不由得對這個主意拍案叫絕,把所有澄川人的利益和旅遊資源開發公司捆在一起,以為旅遊資源開發公司只有依賴于澄川的旅遊資源才能得以生存和發展,這就意味着,通過旅遊資源開發公司,所有澄川人的利益就和澄川的這些山山水水切實的結合在了一起,這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利益,而不是那些空洞的騙人的,既想要在老百姓面前立牌坊,自己又要去做婊子的口號。隨着澄川旅遊業的發展,澄川的自然資源保護得越好,老百姓能到手的收入也就會越多,那幾乎不用動員,這裏的一個個老百姓就能變成義務的環保員,監督員……因為所有的這些,都和他們利益相關,要是政府再退出什麼相關的措施和政策,遇到的阻力也將降到最低……沐昭洋越想,越覺得老何的這個想法有些深不可測,暗藏的東西也就越多,是的,很熟悉,這樣的手段與策略,這樣的魄力從一開始就追求立於不敗之地的戰略眼光,似乎某人以前經常對自己想,某人……某人……一個名字從沐昭洋的腦袋裏火焰般的閃動了一下——龍烈血。
沐昭洋看着老何,老何悄悄的湊過腦袋來,「這個主意是前兩天我找龍總的時候他給我出的,我這兩天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越覺得這個主意妙用無窮,要是澄川的旅遊度假業真的火了,憑藉這樣一個具有天然壟斷優勢的澄川旅遊資源開發總公司。那咱澄川三十多萬老百姓也就不會再世世代代受窮了,這片土地,就是這些老百姓的,沒有誰,比他們更有資格享受這片土地給他們帶來地希望與財富,我老何,只要做成這一件事,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說到這裏老何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龍總跟我說,要是這個公司成立了。那他就把他那個掛在震東大學名下。即將建廠的極品礦泉水的國內銷售總代交給澄川旅遊資源開發總公司,到時候,憑藉那世界級的極品水質,開發公司只要坐着就能財源滾滾!」到最後,老何滿懷感觸的感嘆了一句:「那水,原來真的是能賣錢的!」
……
吃飯地時候,住在這裏的六戶人家。男人坐內圈,女人坐外圈,小孩端着碗筷到處跑。這頓飯一直吃到天幕掛起了星星才算完,臨走的時候沐昭洋小心翼翼地帶了幾個灰不灰土不土地陶罐上了車,那幾個陶罐是在那幾戶人家搬家的時候搬出來一堆的擺在外面的時候被沐昭洋發現的,只看了那幾個陶罐第一眼,沐昭洋就被陶罐的古樸的造型吸引住了,仔細一看。陶罐上有形如豹狀的花紋和耳廓。
「那是什麼罐子?」沐昭洋問。
「那啊!」老陳看了一眼沐昭洋手指地方向,也注意到了那幾個放在地上的瓦罐,「那啊,就是家裏醃鹹菜用的罐子!」
「醃鹹菜用地罐子?」沐昭洋瞪大眼睛看着他。
老陳顯然有點誤會沐昭洋的意思了,聽沐昭洋這麼一說,他的臉微微的有點紅了一下,「這個……這個……倒讓沐總見笑了,我本來說把它仍了算了,不就是幾個破罐子嗎?可家裏那個婆娘捨不得,這次搬家,不知怎麼就把它翻出來了!」
沐昭洋走過去,拿起;了一個罐子,罐子上滿是灰塵,看樣子就算是醃鹹菜的也好長時間沒用了,沐昭洋吹了吹,瓦罐露出了更明顯的豹紋和一些模糊難辨的符號。
「這個罐子是買地嗎?」沐昭洋問。
一堆男人圍了過來,聽沐昭洋這麼問,那些男人都笑了起來,「這貨還用去買嗎,都放在家裏不知多少年了,我家也有兩個,前天搬家的時候還不小心雜碎了一個呢?」
「那這是怎麼來的!」
「湖裏撈的唄!」這話說得挺輕巧的,說這話的那個男人毫不知道自己這話給沐昭洋造成了多大的震撼,「這些罐子好像是我爺爺他們那輩就有的了,據他們說就是他們打漁的時候從湖裏不小心弄上來的,咱們這六戶人家幾乎每家都有那麼一兩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但沐昭洋心裏隱隱有一絲難以抑制住的激動,就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湖裏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
「這就不知道了,水性好一點的有時可以在水淺一些的湖底摸到一些碎片,像這樣完整的東西也不多,老輩人一直傳說,說這撫仙湖的湖底有一座城,但誰都沒有見到過。」
沐昭洋看着老何,老何笑了一笑,「我小的時候也聽大人們說過,都不知道傳了多少輩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的,澄川的老人們都這麼說,不過澄川實在是太深了,深的地方起碼有數百米,最深的地方有多深誰都不知道,人根本下不去,所以誰都不知道真假,我看是假的,湖底怎麼會有城呢?」
老陳明顯不同意老何的看法,就算老何是縣長,也照樣一點面子都不給,「也不能那麼說,據那些老一輩的漁民說,有時候天氣好一點,到湖裏去打漁,借着湖水照上來的太陽的反光,有時可以看到模糊的一段段的城牆和尖塔,但就像何縣長說的一樣,這水實在是太深了,也太清了,有時你看着只有一兩米深的地方,實際上搞不好會有七八十米深……」
另一個人插了一句嘴,「我小的時候聽我曾爺爺說過,這澄川海(住:澄川海即撫仙湖,這是當地漁民的說法)原本是一片陸地,有人還在這裏建了城,但不知怎麼地這裏的大王得罪了一條孽龍,結果哪條孽龍一發威,就讓這方圓幾百里的地方全部沉下去了,連着那座城也整個沉了,變成了現在的澄川海,那條孽龍現在還在湖底最深的地方呆着呢,因此就算有人看到了什麼,咱們這些祖祖輩輩在澄川海上討生活的漁民也不敢下去看個究竟,生怕得罪了那條孽龍!」
「對對對,我就聽我曾祖說過,他說他小時候就看到過一次澄川海里的孽龍發威,那是晚上,澄川海狂風大作,浪比人高,電閃雷鳴的響了一宿,有一個東西叫起來像牛,打雷一樣,方圓幾十里都聽得見,第二天膽子大一點的出去看看,發現湖裏的好多魚都蹦到了岸上,白花花的像是下雪……」
看着越說越神了,老何哈哈大笑起來,「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龍啊!」
……
這裏的漁民都相信湖底有城,而老何對此則不怎麼信,特別是牽扯到那些神神怪怪的傳說的時候。
在走的時候,沐昭洋提出像那幾個漁民買罐子,那些樸實的人笑笑,說什麼也不要沐昭洋的一分錢,每家都把自己家裏有的那麼一兩個罐子送給了沐昭洋,還一直把東西送到了沐昭洋的車上。
坐在車上,沐昭洋的大腦有些興奮,也有一點混亂,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罐子包好,沐昭洋就開車回到了省城。他不敢肯定自己發現了什麼,但又知道自己確實發現了點什麼,那時黑暗中飄浮的一點光,光後面的東西,他看不清楚,但卻讓他興奮的渾身顫抖。想了想,沐昭洋撥通了龍烈血的電話,現在整個公司知道的不超過三個人。
「餵……」
龍烈血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隱隱的,沐昭洋聽到了波浪拍打着什麼東西的聲音。
「龍總嗎?」沐昭洋這麼叫龍烈血一直都叫習慣了,「我是沐昭洋,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讓你看一點東西……」
……
這是的澄川撫仙湖上,龍烈血正和幾個男人站在一條他們所能找得到的最大的船上,說是最大的船,其實也就是一條普通的木製的漁船。
掛了沐昭洋的電話,龍烈血最後檢查了一邊自己的潛水和照明裝備,帶上護目鏡,含上氧氣管,比了一個手勢後,龍烈血一個倒翻,就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