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靖看到老爹這火冒三丈的樣子,忙上前低聲勸了一句,「爹,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是想着怎麼把這事給壓下去,不讓人傳出難聽的話來毀了小妹的閨譽。」
宣平侯聞言,深吸一口氣,這才冷靜下來,誠如兒子所言,現在要做的是善後,而不是追究,理智一回來,他朝匪鑒客套地道,「請代本侯謝過襄陽侯夫人的幫忙,他日本侯必親自備禮登門拜謝。」頓了頓,「還有此事請代為轉告襄陽侯夫人萬不可外傳,畢竟事關小女的名聲……」
「宣平侯爺放心,我家夫人也是這個意思,要不然當時就會讓小的把人交給御林侍衛了。」匪鑒恭敬地道。
宣平侯父子這才真的放下心來,心裏對葉家大為感激,再說襄陽侯夫人林瓏是林棟的親姐,林棟那方面也就不用太擔心,御前侍衛那兒用點錢就能打發掃平,這麼一想,他們頓時就無後顧之憂。
客套地送走了匪鑒、侍墨、御前侍衛等人,這事情就算是壓下去了,再回來看着那一臉驚懼的董楓,宣平侯的怒火再度上升,上前一把抓住董楓的衣領將他提起來狠狠地往地上一摜。
「就憑你也敢對本侯的女兒出手?」
董楓的頭撞到地面,當即就有血水流出來,更是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儘管如此,但他仍要想法子自救,沒有人扶,自個兒掙扎着起身,「侯爺,不是我對令千金起了非份之想,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
「是何人指使你的?」古靖蹲下來惡狠狠地抓着董楓的衣領質問。
董楓的頭更為暈眩,但這話又不能不答,遂道,「是……」
「侯爺,老太太過來了。」下人稟報的聲音想起。
另一邊廂的古郭氏也知道匪鑒押來了董楓,當即氣得起身,「我去找你爹,不能放過這等爛蛤蟆。」
她當初就不該給好臉色這董楓看,以致於讓對方起了歪心思,把主意打到她女兒的身上,如此回想起來,真真是後悔得很。
「娘,」古雪菲忙喚道,「女兒覺得這事有蹊蹺。」
「有何蹊蹺?」古郭氏立即站住,回頭不解地看向女兒。
古雪菲由一旁的侍女扶着起身走向母親,「娘,你想想啊,這董楓就算在我們家附近守着,也不可能如此準確地得知我的行蹤,他哪兒能知道我出去上香坐的是哪輛馬車?畢竟我們家出出入入這麼多大大小小的主子,他還能長了通天眼不成?」
「你是說?」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古郭氏這會兒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按理來說董楓不過是區區一介書生,就算有倆錢,那也不多,他是如何設陷阱來暗自自己的女兒?
「娘,女兒懷疑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古雪菲大膽地猜測道,「並且這人十有八九是府里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想引這登徒子非禮我毀我名節,從而設計我就此認命嫁了。」
「真是豈有此理,若是給我扒出此人是誰,看我不拆了他的骨煎了他的皮。」古郭氏暴怒道,這圈套太過於惡毒,哪有這樣去毀一個姑娘家的名節?還讓不讓她抬頭做人了?
古雪菲這一路回來把事情都來回想了好幾遍,自然能找到破綻處,更有些地方是細思極恐,「女兒若真的被董楓這廝禍害了,被逼嫁他,到頭來誰又能從中得到好處?女兒想了半天,方才想明白了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古郭氏的臉色更為難看,女兒未竟的話語都指向了一個人,一個她本不以為然的人,手下意識地握緊成拳,正咬牙切齒之時,有下人來報前廳發生的事情。
「你說什麼?」她聲色俱厲地喝問了一句。
那前來稟報的下人瑟縮了一下,但仍是大膽地回答了當家主母的話,「老太太領着人到正堂去了……」
「這個老太婆,我還沒找她的麻煩,她倒好急着為董楓出頭,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寡婦能鬧出什麼名堂來。」古郭氏大罵出聲,隨後看向女兒,「菲姐兒,你且安心在屋裏休養回魂,這事兒有爹娘為你做主,不會讓人隨便就欺侮了你去,真當我們這些當爹娘的死了不成?」
說完,不待女兒回答,她立即步履匆匆地趕往正堂。
古雪菲通身冰冷地站在原地,在她看來,老太太古金氏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自幼這老太太對她就和善得很,她也真把這繼祖母當成了長輩來尊敬,若非遭遇到這件事,她實不想把人往惡毒的方向去想,可現在由不得她不想。
董楓是古金氏八杆子打得着的遠房親戚,自己若真的被設計嫁了董楓,古金氏從中就能得利,怎麼想古金氏的嫌疑都最大。
玉芝趁着當家太太古郭氏離開,這才敢步進暖閣,看到古雪菲僵怔在那兒,忙上前去扶着古雪菲的手臂,斥責一旁的大丫鬟,「都愣着做甚?你們到底懂不懂侍候姑娘?」
古雪菲這才回過神來,揮揮手道,「不關她們的事,是我在想事情。」
「姑娘,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您也別多想,再說能再度遇見狀元爺,這可是好事呢……」玉芝安慰着自家姑娘。
「當時我一定很醜。」古雪菲有幾分懊惱地道。
誰不想美美地出現在心上人的面前,哪像她,最丑的一面都展示出來,恨不得現在就把之前的畫面給抹去。
「姑娘,您又鑽牛角尖了不是?」玉芝好笑道,「狀元爺一看就是溫柔的性子,哪裏會跟姑娘計較這個?奴婢聽聞襄陽侯夫人還讓她的下人把那殺千刀的董楓送來,可見襄陽侯夫人當時一定在場,怕是對姑娘也會上心呢。」
古雪菲一聽,這才想到這一層,忙捂住臉,「這可糟了,我當時那麼丑,襄陽侯夫人哪裏還會看上我?」
她與林棟的事情還沒有一撇呢,就先讓對方的家人沒了好感,這婚事還有希望實現嗎?越想她越覺得前途黯然。
玉芝卻是忙拉下自家姑娘的手,「姑娘,您真的想多了,聽說襄陽侯夫人是賢德之人,哪裏會以貌取人?再說姑娘的長相隨了太太,那可是標緻得很,待明兒陪太太到襄陽侯府吃滿月酒,大大方方地在襄陽侯夫人面前展示您的才貌,奴婢就不信襄陽侯夫人還能眼瞎看不到?」
古雪菲一聽,似乎也有道理,這心情才沒有高低起伏不定,「不管如何,這事我還得謝她,要不是她,只怕這董楓早就逃跑了。」頓了頓,「我們過去正堂看看。」
「姑娘真要過去?」玉芝臉上略有些猶豫。
古雪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玉芝,你就留下來別與我一道過去,不然爹娘怕是會又要為難你……」
「姑娘,奴婢不是這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姑娘您這會兒過去怕是不妥……」玉芝忙着急地辯解。
自家姑娘剛剛脫險,現在又過去趟這渾水,指不定會有難聽的話傳出來。
「這董楓夥同他人意圖害我,玉芝,我不能坐視不管,身為當事人,我若沉默豈不是在滅自己的威風?」古雪菲道,「再說是在我宣平侯府內,我就不信有誰的舌頭這麼長敢胡說八道,我娘也不是吃素的。」
看她娘把後院的姨娘與庶女們壓得抬不起頭來就可見一斑,身為當家太太就要有當家太太的樣子。
玉芝這才稍稍安心,不過她仍是擔心古雪菲,非要跟着去,古雪菲拗不過她,惟有應允,帶着她就往正堂而去。
正在此時,匆匆趕到的古郭氏還沒有邁進正堂,就聽到古金氏帶着哭腔的聲音,「侯爺,老身萬萬沒想到這渾小子會買通我身邊的下人,讓她暗通消息意圖染指菲姐兒,今日我得知了此事,哪裏還坐得住?都是我招惹來的禍事,當初就不該心疼他懷才不遇,念着是我本家的遠房親戚,能幫就幫一把吧,哪曾想他會起了賊心,爛蛤蟆想吃天鵝肉……」
另還有一道女聲哭着懺悔,「侯爺,都是老奴的錯,老奴家中的倆孫子得了重病,把積蓄花光了,這才會一時沒把持得住信了這廝的話收了他的錢,老奴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幹下這等天理不容之事,都怪老奴泄露了姑娘的行蹤,讓姑娘險些遇害……」
這後者的聲音古郭氏並不陌生,此人正正是古金氏的親信花嬤嬤,一向在府里就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看來這回古金氏是想推她出來頂罪。
思及此,她冷笑一聲,這聲音還頗響,一時間就讓古金氏主僕倆停下了辯解之聲,均轉頭看向門口處。
「夫人,你來了。」坐在主位的宣平侯朝古郭氏打了聲招呼。
古靖卻是殷勤地起身去扶親娘過來坐。
「侯爺,這裏這麼精彩,我不來瞅瞅他日必後悔。」古郭氏表情陰晴不定地道,目光更是對準正抽着帕子抹眼淚的古金氏。
賤人,我看你如何裝,她心裏暗暗地想。
古金氏不敢與古郭氏的目光相對,微微避開對方的目光,「菲姐兒沒事吧?」
「自然是好得很,沒着了別人的道。」古郭氏冷哼道。
「那就真是太好了,感謝佛祖保佑,等會兒我回去後必定要為菲姐兒念經祈佛……」古金氏帶着討好的笑容道,怎麼看都不像是包藏禍心的人。
古郭氏冷哼一聲,「老太太這番好意,我們菲姐兒還真的受不起。」
古金氏聞言,顧不上抹淚裝柔弱,抬頭直視古郭氏,論年齡,她只比古郭氏大上那麼一點而已,若她生育有子嗣,只怕也會有董楓這麼大的孫子,只是造化弄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古郭氏不懼地與她對視,她還會怕一個寡婦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新鮮蘿蔔皮,居然還敢打她女兒的主意?「我什麼意思老電太太心裏明白。」
「我怎麼就心裏明白了?你不把話說清楚,我還跟你沒完,我知道我在府里的地位尷尬得很,老侯爺又去了,你們一個兩個都沒將我看在眼裏……嗚嗚……老侯爺,你怎麼去得那麼早啊?留下我一個孤單單地受人欺侮……」古金氏當即唱作俱佳地哭起來。
宣平侯的臉色瞬間難看,這繼母幸好沒有子嗣,要不然他的日子哪有這麼舒服?這些年看她似乎也沒有做過太過份的事情,他這才容得她在府里養老,現在這樣哭鬧豈不是說他虧待他?「老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
古金氏一味地哭就是不回答。
古郭氏哪會吃她這一套?以前就是吃得太多才會縱容她的膽子變肥,敢把魔掌伸向她的女兒,「嚯」的一聲起身,這聲響讓古金氏也顧不上哭,抬頭看着她,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
董楓一直瑟縮在角落裏面,在這遠房親戚古金氏進來,把罪責全推給身邊的嬤嬤後,他就知道自己有口難辯了,古金氏封死他的路,沒曾想古郭氏進來卻沒給好臉色古金氏看,他的心裏又燃起一抹希望,尤其看到古郭氏向自己走來,他忙道,「古夫人,這事是古金氏指使我的,他想讓我污了貴府嫡姑娘的名譽,從而娶到她在手好讓她安享晚年……」
古郭氏沒想到不用她威逼利誘,這董楓就如此識趣,猛然止住腳步,朝臉色煞青煞白的古金氏看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在撒謊,我沒有,菲姐兒好歹是我孫女,我又如何會這般害她的閨譽?」古金氏忙給自己辯駁,「明明就是他收買了我身邊的嬤嬤,這才得了消息,現在他為了脫罪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這些話你們也信?」
古郭氏的表情一直很冷,她沒理古金工辯駁的話,轉頭看向丈夫,「侯爺,你信不信她的辯駁?反正我是一個字兒也不信,沒有她的授意,這些個下人敢如此大膽?」眼睛睥睨向花嬤嬤,「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若是你再不說實話,別說你那重病的倆孫兒,我要你一家都沒好日子過。」
花嬤嬤的身子早就打抖地縮在地上,當家主母的話似利箭一般穿心,感覺到古金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很想有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古郭氏看這老嬤嬤不吭聲,遂朝外大喝一聲,「來人,把這花嬤嬤給我押下去,再去把她的家人綁起來,男女均賣到窯子去,我讓她一家從此都是賤籍。」
花嬤嬤沒想到古郭氏會做得這麼絕,當即怔在那兒,手腳被人拉起來均沒有反應。
「你敢!」古金氏忙道,「花嬤嬤是我的陪嫁,她一家子的賣身契都在我手上,除了我誰敢動她?」
「我有何不敢的?我敬你就喚你一聲老太太,不敬你你又能奈我何?你不過是公爹的繼室,自個兒是什麼出身自個兒清楚。」古郭氏冷嗤一聲。
她來自京城郭侯府,這古金氏不過是小商販的女兒,能攀到侯府的繼室,可見當初是使了手段的,光是論出身,這金氏連給她挽鞋都不配。
古金氏的臉當即紅白摻雜,活到這歲數被古金氏這麼一說,她當即感到老臉掛不住,無甚底氣地道,「我好歹是老侯爺的正妻,你的婆母,你這樣視為不孝。」
「不孝?」古郭氏不屑地重複道,「你還真當自己是我婆母?不過是個暖床的玩意兒,穿了件衣衫就忘了自己是只猴子,真真好笑。」古郭氏一旦恨上某人,那自然是不會再給對方留面子。
古金氏被諷得身子都搖搖晃晃,可在場沒有一個人去扶她,包括她身邊的大丫鬟。
花嬤嬤一看這情形,當即知道該如何選擇,若非顧慮家人,她是斷然不會輕易背叛古金氏,可現在形勢比人強啊,「太太,我招,我全都招——」
古郭氏這才眯眼看向花嬤嬤,下巴微微一抬,「放她下來。」
花嬤嬤在地上爬向古郭氏,一面爬一面把事情的原本都說出來,包括古金氏打算如何算計古雪菲嫁給董楓,還有事情暴露後,自己如何收受古金氏的好處前來頂罪等等,聽得在場的人臉色更為鐵青。
「你,你……」古金氏恨恨地看着花嬤嬤。
花嬤嬤哭着看向昔日的主子,「老太太,老奴也是被逼的,老奴可以死,但老奴的家人不能死啊,他們都還年輕,我不能忍心看他們墮入風塵,老太太,您就原諒老奴吧……」邊說邊磕頭。
古金氏的手掩上額頭,這會兒她面如死灰。
古郭氏懶得看她,轉頭看向臉色不好看的丈夫,「侯爺,您都聽到了,這金氏萬惡不赦,我請求侯爺將她驅逐出門以示懲戒。」
「爹,我贊成娘的提議,她做下這樣的事情,正好可以喚她娘家來領她回去。」古靖也站出來支持自己的母親,主要是這古金氏做得太過,超出了自己的忍耐。
「侯爺……」古金氏這回真是臉上半點血色也無,她當即起身跪下來,「侯爺,您就再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別讓我娘家來領我回去,那兒沒有我待的地方……」
娘家人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只要她給了好處那就能把她供起來,若她不能再給他們好處,那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你現在說這些太晚了,這些年來看在我死去的老爹份上,我也想奉養你到老,可你這次做出的事情讓我出離憤怒,你怎麼如此狠心去害一個年輕的未婚姑娘?她還是你從小看到大的晚輩。」宣平侯痛心疾首地道。
「侯爺,我這也是為了菲姐兒着想,菲姐兒她……」古金氏忙又再道。
古郭氏卻是眼角看到女兒走進來,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扇了古金氏一巴掌,「你還想胡說八道什麼?金氏,你若想挑戰我的耐性那儘管試試。」
古金氏捂住被打疼的臉蛋,目光有些畏懼地看着古郭氏,這位治理後院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只是沒想到她會把這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當即聰明地選擇了噤聲不語。
「娘。」古雪菲邁進正堂,看到老實的古金氏,顯然已經被她母親收拾了,方才感到安心。
「菲姐兒,你怎麼過來了?趕緊回去歇息,明兒為娘帶你去參加襄陽侯府的滿月宴。」古郭氏笑着接過女兒的手,「這裏還有些骯髒沒有清理乾淨,回頭等娘打掃乾淨了你再過來。」又朝兒子吩咐一句,「靖哥兒,趕緊過來扶你妹妹回去歇息。」
古靖一來也不想妹妹看到這些醃髒事,二來又心疼妹妹今天遇到的事情,遂聽從母命起身上前,拉着自家妹妹就要轉身離開,「小妹,哥送你回去,最近哥得了一些好東西,等會兒就讓人送來給你壓壓驚……」
「菲姐兒,聽你娘與你哥的話。」宣平侯也努力擠出一抹笑來,他就這麼一個嫡出的女兒,自然偏寵一些。
古雪菲感覺到家人的關懷不好忤逆,眼看古金氏的假面也被人扯了下來,她這才點點頭,乖巧地由着哥哥拉出正堂。
宣平侯待女兒離開,方才揚聲道,「去,把金家的人給我喚來領這髒東西回去。」
古金氏一聽,當即噴出一口老血暈了過去。
古郭氏嫌棄地吩咐一句,「把她拖出去關到柴房去,還有看好她院子的人,今兒個一個也不許放出去,再帶人去把她院子裏的財物封起來,省得她盜了侯府的財物。」
「是,太太。」下人領命出去。
宣平侯看了眼嚇儍的董楓,「把這東西也給我弄出去,省得髒了我這正堂,待我修書一封,誓要他連個功名也保不住。」
董楓聽聞,恨不得也學古金氏一暈了事,可惜他是個大男人,一時間真暈不過去,十年寒窗苦讀算是白讀了,沒了功名他就什麼也不是,一想到未來的日子,他就悔不當初。
待這些閒雜人等都退出去後,古郭氏朝宣平侯低聲道,「不能放過金氏,得想個法子讓她死。」
宣平侯看了眼發狠的妻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切記別讓人抓到把柄。」
「侯爺放心,」古郭氏道,「妾身還不至於這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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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遲了,昨晚碼着碼着結果睡着了,一睡就睡過頭,所以預計早上更的變成了下午,都是某夢的錯,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