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雲的這番話,讓沈氏一族的各個高層都變了臉色。
其中有一位長老,忍不住站出來說道:「沈景雲,你不要太囂張!你說這些話,倒是義正言辭,但你有這個本事來說這些話嗎?」
沈景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下一刻,忽然站了起來,掐動了一個手訣,盯着眼前這個長老,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我不知沈景雲是在做什麼,但感覺到整個秘密議事廳中,起了一股極其大的能量波動。那股能量,就於沈景雲的身上。
「沈景雲,你做什麼?」這時,有幾個有眼色的長老立刻就反映了過來,朝着沈景雲沖了過去。
很明顯,沈景雲應該是在施展一個術法之類的東西,這些人應該是仗着人多勢眾,就想打斷沈景雲。
看着這些人的舉動,沈景雲面無表情的睜開了一下眼睛,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忽然手訣一變,強行中止了一下。
一個帶着古樸氣息的銅令牌,便被他扔了出來。
在拋飛的過程中,也不知沈景雲做了什麼,一口鮮血就這樣噴在了那銅令牌之上。
「哐啷」一聲,那銅令牌落了地,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威嚴而滄桑的氣息,就出現在了沈景雲的身後。
也不知是什麼影響了我,我的雙眼忽然又進入了奇異的狀態。那一刻,我看見沈景雲的背後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虛影。
那個虛影快的凝實,就在這凝實的過程,它的氣場越來越強大。強大到我有一種連呼吸都困難的感覺。
雖然不到兩秒的時間,可在我雙眼之下變得無比緩慢。但最終,虛影凝實以後,一個天將的樣就出現在沈景雲的身後。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看到了所謂那些術法的威力,忍不住暗自低呼一聲。
隨着我這驚訝的低呼,我雙眼的奇異狀態又消失了。
沈景雲的背後什麼也沒有,被打斷了術法的他,又在繼續着他的術法,只是秘密議事廳中,那股強大的氣場已經出現,怎麼也不會消失了。
有一個人離沈景雲最近,不過十幾米的距離,沈景雲從拋出了令牌,到那個虛影的出現,也不過是幾秒的事情,可這幾秒,也足夠他衝到了沈景雲的面前。
卻不想,沈景雲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帶着冷笑,那個人便如同遭到了一下重擊,整個人竟然自己倒退了好幾步,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而其他的人,也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停住了他們沖向沈景雲的腳步。
只有族長驚疑不定的說道:「沈景雲,沈家的天將守護令牌你怎麼會有資格有?」
沈景雲自然不會回答他,而是默默地繼續口中的念念有詞,手訣不停地變換,度快的一般人根本捕捉不住他的動作。
在他動作完畢了以後,我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絕強的力量,那力量幾乎是變為了實質,就朝着之前出言挑釁他的人狠狠地刺去。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叫道:「沈景雲!爾敢!」
然後突然出手,又釋放出了一股力量,擋住了沈景雲。
我這才現,在沈景雲施法的過程里,下面的長老中,這個人也同樣在施法。
他想用自己的力量來和沈景雲鬥法,可無奈,他的力量在沈景雲面前,就似一個笑話,雖然我看不到什麼,但我感覺到了沈景雲釋放的力量,就如同一柄利劍一般,輕而易舉的斬開了那個人的力量,直直的朝着之前那個長老穿刺而去。
那個長老就好像真的被一柄利劍給穿透了身體一般,他捂着被那力量穿過了的腹部,整個人的臉上出現了異常痛苦的神情。
他的全身都在不停地顫抖,大顆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淌過,看他的樣,好像真的是十分不能忍受的痛苦,也許比真正的利劍穿過身體,還要痛苦百倍的傷痛。
起碼被辭了一劍以後,很多人還能繼續戰鬥,至少書上電視裏都這麼描述過。
但眼前這人,我絕對不相信他還有一絲的戰鬥力。
這就是修者之間的鬥法嗎?無聲無息,看似什麼也沒做,卻已經無意中重傷了兩個人,還一切都了無痕跡。
「口不擇言,這就是我給你的教訓。」沈景雲站在台上,如同一個王者。
從門外吹進廳堂的風,颳得他黑色大衣不停地擺動,偶爾會露出一點點襯衫上的血跡。可在場沒有人再敢小視這時候的沈景雲,沈景雲只是淡淡的說道:「還有人不服嗎?不服我沈景雲之前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其實我想用老天來決定你們所受的懲罰,但我也絕不介意你們來挑釁我。由我親自出手,來審判你們的罪惡。就像他一樣……」
沈景雲所指的,就是之前那個被他重創的長老。
此時,那個長老已經根本沒有辦法站立起來,而是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不停地嘶吼,抖。
在他的旁邊,是之前出手的那個長老,他正仔細的查看着那個長老的情況,然後搖搖頭,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沈景雲這個小,下手太狠了。他刺傷了我弟弟的靈魂,這種靈魂之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如果不能治癒我弟弟的靈魂,我弟弟就會一直這麼痛苦下去,比死了還難受。」
說話間,那個長老雙眼都滿是通紅,他看着沈景云:「你憑什麼這麼做?至少我們都沒有對林曉霜出手,我們只是選擇了旁觀而已。你憑什麼?」
沈景雲冷冷的看着他,就如同在看一個笑話,也不回答什麼。
那長老抱着那個抖的長老,說道:「你有辦法嗎?你一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救救我弟弟。」
這個時候,沈景雲才說道:「真的沒有罪嗎?難道你們一致決定,投靠赫連家也不是罪嗎?你們是沈家的人,而且是沈家的旁系,不是那種無關緊要的外家人。而沈家的族訓是什麼?第一條,便是沈家的人絕對不能背叛吧。」
這句話剛一說完,在場的所有人沉默了,臉色也變得無比沉重。
而那個族長緊咬着牙齒,左邊臉的肌肉都在不斷抽搐,一會兒看向沈景雲,一會兒又低頭思考。
沒有一個人說話,而沈景雲又淡淡的坐回了那個主位,冷漠的看着這一切。
而我的心裏有點兒恍惚,仿佛這一刻,我看見了之前不管是在那個祠堂,還是在這個秘密議事廳中,我落難的時候,所有人看向我的冷漠目光。
靜默了這麼兩三秒以後,沈景雲的目光看向了我,在這一瞬間,他那冰冷的目光一下變得溫柔,他開口對我說道:「來,林曉霜,到我身邊來。」
他的聲音仿佛具有某種魔力,我不由自主的就滿心歡喜的走向他。
儘管這樣的沈景雲,我有點陌生,但他只要還是沈景雲,我現我就真的無力抗拒。不論是殺人的他,還是冷漠無情的他。
我走向他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阻止我,全部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沈景雲眼中根本沒有這些人,只是望着我溫和的笑,看着他笑,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微笑。
一直到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拉住了我的手,依舊帶着笑容,聲音柔和的說道:「現在心裏有沒有感覺到舒服了一點?」
我說道:「你在我身邊,我就不覺得心裏有什麼不舒服了。」
沈景雲搖搖頭,對我說道:「別傻,你要凶一點,免得別人都欺負你。」
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我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的表現好像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可為什麼沈景雲老是覺得我弱爆了?
他旁若無人的這麼說,然後終於開口叫了一聲「九長老」。
要說在這議事廳中,唯一不感到驚慌失措的,便是這九長老了。
只見,他看着沈景雲,眼中多少還是有些愧疚,而沈景雲皺起了眉頭說道:「九長老,我臨走之時把林曉霜託付給你,你就是這樣讓她差點死了兩次嗎?」
九長老說道:「我不想辯解什麼,但這第二次,林曉霜失蹤,我也是盡了我的全力去調查。並隨時都會把消息帶給村中的村民,就是沈孝禾的父母。因為我知道,他們是可以信任的,而如果有人來找林曉霜,也會第一個來找他們。至於第一次,哎……算了,我無言以對。」
九長老說完這段話以後,便就沉默了。&&~miao(bi#
我猜不准現在這個冷血的沈景雲,生怕他對九長老出手,忍不住着急的說道:「沈景雲,九長老有出手幫過我好多次,你不要……」
沈景雲看着我說道:「你放心便是。」
然後他轉頭對九長老說道:「你走吧,這個村肯定不是能待得地方了。從他們背叛沈家開始,便已經沒有什麼好結果了。你現在離去,還能撇清這些髒水。」
只見九長老衝着沈景雲輕輕的拜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好像他的走,提醒了沈家這些尚還在場的長老。
九長老這一離去,有好幾個長老也紛紛反應過來,轉身就想跑。
而沈景雲看着這一切,突然開口說道:「我有叫你們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