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臂給我看看!」
徐言的話使貞子愣在了那裏,這大概是她從第一次見到徐言之後,眼前的這個如陽光一般的男孩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嚴肅,給人一種不能夠抗拒他的感覺。
山村貞子微微的昂着頭,她身體來源自本能的朝後退了一小步,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胳膊。
「為什麼要看這個。」
「我剛剛看到了,那個是傷痕吧!」
這一次,徐言明顯不想和她打馬虎眼了,也不急劇裝傻裝愣了,而是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一把拽過了貞子的手腕。
另一隻空出來的手直接將她的袖子掀開,在看到貞子手臂的那一刻,徐言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那似乎是棍棒之類的東西抽打出來的痕跡,大約有三四厘米的寬度,開始發青似乎已經溢出血來,這樣的傷痕,成年男子用出全力的情況下,使用板凳腿之類的東西或許是可以做到的。
壓根沒有反應過來,徐言的速度太快了,導致她明顯的在發愣,隨後一把將手抽了回來,放在身後。
「你在這樣我會生氣的。」
「是誰幹的?」
徐言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發漲,胸口似乎總有一口氣哈不出來一樣,他這多半是在生氣。
「這樣的傷痕你不要再用跌倒之類的瞎話來糊弄我!告訴你,這招對我基本上沒什麼用!所以,告訴我……是誰打的?」
「這不關你的事。」
「關不關我的事不重要,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你這傷到底是哪個傢伙弄出來的!!」
徐言,徹底動怒了,一把抓住了貞子的肩膀,這個時候的貞子還沒有死後的那個身高,充其量也就是一米六零左右的樣子,看似嬌小的身軀被徐言的雙手死死的按住。
她想逃。不清楚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就連在面對家中的那個人時,都不會感覺到害怕的山村貞子卻不知為何對這個僅僅只見過幾次面的男生產生了一種特別的感覺,不希望他看到自己胳膊上的東西。
簡單來說,她不想讓徐言看到自己不完美的地方。
「放開我……」
「我不放!你不說我就一直不放開你!」
難得的,貞子那一如既往的機械人一般都聲音發生了一絲絲的改變,但歸根結底還是感覺沒什麼感情。然而徐言並沒有注意到她這樣的變化。
此時此刻,徐言的腦海中還是一直會放着貞子手臂上的傷口。
「放開我。」
「你到底說不說!」
「快點放開我。」
一把掙脫開了徐言的手,貞子朝後走了幾步,退到了門口的位置,她的那雙死魚眼,似乎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有神起來了。
「這是我的事。你個外人不需要記得什麼幫助。」
「……」
這句話很傷人,在剛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站在徐言對面的山村貞子就明顯的看到了他的那種眼神,似乎在那一刻,已經不在存在靈魂了。
徐言的頭,慢慢的低了下去,較長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眼睛。
山村貞子的內心突然感覺內疚。這是她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她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甚至已經後悔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了。
只要不來送便當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扭過身子,山村貞子走出門口兩步,原本緩慢的步伐突然開始加速起來。
「山村貞子!!」
腳步停了下來,身後傳來的吼聲使她不得不停下來。
「你給我聽着,我不是外人。我認識你,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以前,如今,未來!你的一切都已經和我緊緊的栓在了一起,我告訴你,如果你要擺脫我。門都沒有!」
「……」
山村貞子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回,在徐言的話說完後的四五秒後,她跑了起來。被長袖長褲包裹着的貞子消失在了徐言的視線內。
看着山村貞子的離開,徐言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裏,一直望着她慢慢遠去的背影。
到底……該怎麼做?
徐言認識貞子,可以說是很熟悉,但那種認識是在未來上,未來和貞子見面之後的一種基礎上,而不是現在才見過幾次面的山村貞子。
徐言邁動了腳步,朝着身後走了兩步。
「喵喵!」
一聲貓叫吸引了自己的視線,黑蛋的四條尾巴不停的在空氣中揮舞着,它小心翼翼的走到徐言的腳旁。
它也清楚此時此刻的徐言內心很不舒服。
用着毛茸茸的腦袋蹭着徐言的腿,用着新學會的賣萌技巧不停的騷擾着徐言。
「我不喜歡貓。」
「就算不喜歡也要嘗試着養一下不是嗎?看,女孩子不都很喜歡這種可愛的動物嗎?」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板藍根……」
「其實這樣看也蠻可愛的。」
腦海中浮現的對話,那是貞子在第一次見到黑蛋的時候說出的那句話,雖然在剛剛見到黑蛋的時候,她確實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但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在得到板藍根後出爾反爾的拋棄黑蛋,根本看不出一絲討厭黑蛋的樣子。
徐言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蹲了下去。
用着手掌微微的蹭着黑蛋的腦袋,或許是真的很舒服,所以黑蛋眯着眼睛回應着徐言。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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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輕輕的將門推開,山村貞子的內心還在一直都糾結着,她腳步輕的幾乎可以無視發出來的聲音。
還沒有將鞋子換掉,無意間的抬手發現自己的手中還依舊拎着來的時候帶着的那個便當盒子。
沒有交給他……
剛剛已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已經沒有資格在去見她那個所謂的鄰居,雖然兩家之間不超過十米的距離,但是貞子卻沒有辦法做到將便當從新交給他的勇氣。
「剛剛乾什麼去了?!」
還沒有抬頭,一聲沙啞的聲音就從她的身前響起,那是常年喝酒吸煙後遺留下來的後遺症,這導致他的嗓音開始明顯的發生變化。
山村貞子拖鞋的動作停頓下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將鞋擺好,規規矩矩的放在一旁。
低着腦袋,就像是不想把自己的那張臉顯露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眼裏一樣。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山村貞子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下一秒她就仰着臉看着自家的天花板。
「你這騷娘們,老子供你吃供你喝和老子說句話都不願意,真他娘的矯情!」
扯住山村貞子的黑色長髮,高高揚起的手掌隨後落了下來,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之後,撲通一聲,山村貞子跌倒下去。
手中抓着的便當也掉落下了地上,彈跳一下之後全部散開,盒子中的米飯撒出大半,看起來相當美味的燒魚也掉了出來。
這被山村貞子的父親看到。
「好啊,我說跑出去幹什麼!這不是便當嗎?晚上老子都沒吃飽,家裏還哪來的東西讓你拿出去送人!」
在看到雪白的米飯上的幾大塊魚肉之後,在結合之前的自己這個女兒偷偷摸摸的穿上衣服跑出去的行動,似乎一切都明了了,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便當沒送出去,但這不妨礙他遷怒貞子身上。
山村貞子趴在地上,她父親的話並沒有聽的太清楚,被扇的那張臉從趴到在地之後就一直不停的脹痛。
眼前似乎在那一瞬間發黑了。
山村貞子只感覺自己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能感覺嗡嗡嗡的聲音,差點昏了過去。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山村貞子撐起了自己的半個身子,還沒有站起來就感覺頭部被施加了重量,一隻腳出現在了她的頭頂,然後使勁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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