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渭南縣碼頭而停,沈兵帶着一干武師去喝花酒,魅娘則帶着丫鬟僕役採購各種生活用品,自打上次一頓教訓,魅娘再不敢來惹魏離,魏離也樂得清淨,一個人在房中搬運周天。
自從吸收斜舍利之後,他隨時都處在突破的邊緣,魏離時刻都戰戰兢兢,保持着這種臨近突破,卻又不突破的狀態,實則比突破先天還要困難。就像一個人端着一碗即將溢出的水走路,不得不小心翼翼。
魏離有一氣周流九周天之能,此刻他卻可以將真氣轉運放緩,讓真氣在經脈中爬動。如果說先前他真氣運轉如狂風驟雨,此刻則像是龜爬。這樣運行真氣,一周天要兩個時辰,若非魏離「釣蟾勁」小成,也不能做到這般。
又過一個時辰後,魏離一口氣緩緩吐出,足足過了半刻中,才將這口濁氣全部吐完。魏離望向窗外,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據沈兵所說,渭南縣是港口城市,也是不夜城,城內各種交易通宵達旦。
大船要在這裏停一晚,明天早上才會開船離開,魏離靜極思動,正想着是否也下船到縣城走走。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魏離憑藉足音聽出,乃是「老好人」王曉,魏離不由眉頭皺起,他們不是去喝花酒了嗎,為何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王曉急匆匆跑到魏離房門口,正想着怎樣向魏離稟告,就聽到房內魏離朗聲道:「進來吧,王曉!」
王曉一愣神,魏離怎麼知道是他?不過事情緊急,他也來不及深究,匆忙推開魏離的房門,見魏離正端坐在八仙桌前,匆忙稟告道:「統領,大事不好了!」
魏離倒了一杯茶,推到對面,沉聲喝道:「天塌下來由我頂着,慌什麼!先不要說事,坐下來,將這杯茶喝了。」
王曉本是火急火燎,聽到魏離的吩咐,不敢不應,做到魏離對面,戰戰赫赫,只敢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拿起茶杯,道:「統領。。。」
魏離伸手阻住,道:「這是我從大小姐那兒拿的茶葉,千金一兩,你這一杯茶值一兩銀子,先不要說話,慢慢將茶喝完,可不要浪費了我的好茶。」
王曉的話又被魏離堵在口中,不過經魏離兩次阻撓,他的心卻靜了下來,莫名感到心安,於是小口抿茶,將這一杯茶抿完,又過了一刻鐘,魏離一直含笑看他喝茶。
王曉喝完茶後嘆道:「有統領這杯茶,我王曉服氣了!」
魏離笑道:「說說吧,是什麼事?」
王曉道:「我們在洞香春喝酒耍樂,與一個外地公子哥起了衝突,那公子哥指使人將沈副統領他們都捉了,併名言讓大小姐去領人,小人不敢告訴大小姐,先來稟告統領。」
魏離皺眉道:「對方有多少人?功夫如何?」
王曉道:「對方也是三十人,功夫都是肉身境。」
魏離驚訝道:「那你們怎麼打輸的?不會你們不敢還手,束手就擒的吧!」
王曉道:「弟兄們拼死相搏,無奈始終不敵他們,他們境界雖低,但是三五人連手,我們五六個兄弟也不是對手,似乎是某種陣法。」
魏離問道:「什麼陣法?」
王曉不確定道:「很像戰場上的陣法。」
魏離皺眉道:「你懷疑那些人是士兵所扮?」
王曉搖頭道:「普通士兵也不能讓兄弟們無還手之力,這些人很可能是秦國的鐵劍銳士所扮。」
魏離低頭沉思,王曉雖然性格溫和,但由於年紀關係,卻格外穩重,他懷疑那些人的身份,十有**不假。
王曉見魏離沉默不語,以為他也犯難,忐忑道:「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小姐?」
魏離搖頭道:「暫時不用,這些人明顯是衝着大小姐來的。你領我去洞香春,我去會會這位公子,看他是何方神聖。」
王曉見魏離知道這件事很可能跟秦**方有牽扯,依然敢於出頭,精神一震道:「我這就帶統領去。」
華燈初上,整個渭南縣街道上依然車如流水馬如龍,魏離跟隨王曉來到這家洞香春的青樓樓下,向王曉道:「你等在這兒!」然後邁步進入樓內。
光線驟亮,魏離進入樓內,虎目掃視,已經將廳內情景,盡收於眼底。大廳主位上坐着一位錦衣公子哥,不似尋常公子哥面白似傅粉,這人臉色黑紅,似乎長期受炭火炙烤。再看向左側,明月團內的武師正蹲在客廳一角,被幾個精幹大漢看押,見到魏離到來,每個人臉上都閃過喜色。
右側五六個酒桌上,圍桌着二十幾個大漢,正在大碗喝酒。
那錦衣公子哥見到魏離到來,向旁邊的一位小巧美人道:「柳兒小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祝婉兒沒敢來,只敢派他手下過來。」
那個小巧美人乖巧道:「能夠跟公子在一起,柳兒就很開心了,見不見婉兒姐姐都是無所謂的。」
那公子哈哈大笑,然後才轉頭向魏離道:「黃金手魏三爺,為人好色重義,你的屬下打碎了我的玉佩,你說該不該賠?」
另一邊的沈兵怒道:「胡說,明明是你自己摔碎的,偏要誣賴我們。」剛說完,背上就挨了一拳,悶吭一聲。
那公子哥凝視着魏離道:「魏三爺敢作敢當,你說該怎麼辦?」
此人揪着魏離不放,魏離立刻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衝着祝婉兒,而是衝着自己來的。他魏離擔當祝婉兒護衛統領不過十幾天,這人就將他查的清清楚楚,顯然做過一番功課。
魏離情知今天事情無法善了,慢調絲縷道:「魏某這些屬下雖然不中用,卻從不說謊。他們既說玉佩為閣下自己打碎,那多半就是如此,閣下無故打傷我的手下,你說該怎麼辦?」
公子哥聞言,哈哈笑道:「如此來說,魏三爺是不準備認賬了?那我方浩天只有用拳頭來跟魏三爺講講道理了。」
魏離笑道:「那真是巧了,魏某也喜歡用拳頭講道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