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婉兒摸不清魏離的心性,心內開始埋怨向她推薦魏離的韓庭芝:「老韓啊,你將這個惹禍精送到我身邊來,這不是坑我嗎?」。不過她隨即又想到,若非魏離這樣天不怕地不怕之輩,即使先天高手,也鎮不住那些世家子弟。
這時她也順着魏離的目光看到了椅子上那一灘水跡,想到剛才宇文平橋離開時臉色發紅,她臉色也紅了起來。
魏離起身笑道:「以後這小子絕對沒臉再來騷擾大小姐,魏離告退!」
祝婉兒臉色桃紅,擺擺手道:「魏三爺先下去吧,以後對付這些世家子弟,手段不要如此暴烈。」
魏離哈哈笑道:「摧眉折腰的事,魏某卻做不出來。」然後轉身離開。
宇文平橋帶着宇文無情剛剛走到大街上,宇文無情立刻嚇得跪下來,「無情連累公子手臂被折斷,請公子處罰。」
宇文平橋面無表情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今天雖然一臂被毀,卻令我領悟武道意志,也不儘是壞事。」
宇文無情更加害怕,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哭道:「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宇文家家規森嚴,若是宇文平橋已經對他處罰,回到家中之後,他的處罰就會輕上許多,若是宇文平橋沒有處罰他,那他很可能丟命。
宇文平橋道:「那你自廢武功,回大坪村種地吧!」
宇文無情毫不猶豫點破氣海,感激道:「多謝公子!」
宇文平橋將腰間一塊玉佩摘下,遞給宇文無情道:「你將這塊玉佩交給老祖,就說我已西行,武功不大成,終身不再踏入中原一步。」
宇文無情接住玉佩,呆呆道:「公子這是何苦?」
宇文平橋道:「世族士族,不能受辱,我宇文平橋若不能討還今日之辱,有何面目立在中原的青天之下。」說完之後,閃身離開,頃刻消失在前方,宇文無情本能想追趕,卻頹然止步,他已武功全失。
魏離走到後院,眾武師都恭敬站立在院中,見魏離到來,齊聲道:「恭迎大統領!」
魏離向小跑到自己身邊的沈兵道:「你這是唱哪一出?」
沈兵高聲道:「稟告統領大人,俗語云飲水思源,統領帶領我們混飯吃,可謂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大夥感念統領恩義,決議每日飯前聚集起來,為統領祈福。」
魏離被沈兵一記大馬屁,拍的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就想訓斥於他,不過又想到當用這樣的小人,笑道:「大夥辛苦了,大夥去用餐吧!」
沈兵轉身揮手道:「都先去用餐吧!我還有事向統領回報!」
眾武師這才散開,魏離可以肯定,這些武師一定在心裏大罵他和沈兵。
等眾人離開後,沈兵邀功道:「李二說,魅娘她……」
魏離立即嚴聲阻止道:「住嘴!」將沈兵嚇得臉上變色,剩餘的話全部吞入腹中。
魏離繼續道:「你告訴李二,這件事你們兩個爛在心裏,若是讓我聽到其他風聲,魏某親手送你們兩個歸西。」
沈兵立即道:「是是是,屬下一定嚴格保密,並監視李二,他若敢外說,不用統領動手,屬下先要了他的命。」
魏離心內暗罵一聲「小人」,這才道:「讓你想的對付李洪之事,可有方案?」
沈兵振奮道:「屬下已經想好兩個方案,第一讓人在李洪傷藥之中下麻藥,這種藥雖不致命,卻能讓人渾身發麻,動彈不得。第二屬下派人專門守在李洪門口,不給他水喝,不給他飯吃,連上茅房也不允許,逼他離開。」
魏離皺眉道:「不行,這樣太明顯了。」
沈兵做了個伸手割脖子的動作,建議道:「要不屬下悄悄將他做了?」
魏離不耐煩道:「儘是餿主意,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沈兵沉思片刻,咬牙道:「李洪表面上孤身一人,實則在楚國有家室,更是育有一子一女,這事他瞞得很好,團中誰也不知道。小人跟他關係熟,發現他每月都會消失一兩天,即使跟隨大小姐外出巡演,也會定期寄錢,就暗中留意,終於發現他這個秘密。要不小人以這個秘密威脅他,讓他主動離開。」
魏離聽的後背發涼,深感小人之威,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怎能不讓你如芒在背?寒聲道:「你和李洪不是朋友嗎?你很早就想着對付他?」
沈兵聽魏離言語不善,這才醒悟自己表現過頭了,為了邀功,竟然把這麼陰暗的事抖露出來,怎能不令統領心生忌憚,忙補充道:「小人跟李洪不但不是朋友,還是不同戴天的仇人,小人青梅竹馬的妻子,就是被李洪這惡人姦殺的,小人潛入團中,刻意接近李洪,就是想找機會,殺李洪報仇。」
魏離見沈兵一臉戚戚模樣,眼圈通紅,一時也判斷不准他這話的真假,亦或者半真半假,就道:「那你去和李洪談談吧!李洪不能死在團內!」
沈兵聞言大喜,跪下磕頭道:「謝過統領,謝過統領!」
魏離心內卻有些自責,僅僅跟沈兵接觸一天,自己心底竟然產生一些陰暗,古人說親賢人遠小人,果然誠不我欺也!
這時候一個丫鬟走來,向魏離道:「魏統領,您的晚膳已準備好。」
魏離點頭道:「送到我房內吧!」然後向沈兵道:「你今天做的很好,我很滿意。今晚防務由你佈置,以後所有武師也歸你管轄。」沒有魏離出面,沈兵就收服眾多武師,魏離算是對他的能力有了認可。
沈兵大喜下跪道:「屬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聽在魏離耳中,卻怎麼也不對味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