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然見賀弘逸遲遲不動,又把自己的左手抬高了一點。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快點啊,把我這鐲子摘下去。」她一邊催促他,一邊向門口看了看,擔心隨時會進來。
賀弘逸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只好走到她面前。
彎着腰為她摘下鐲子,不等她抬起右手,他就坐去她的右手邊,把她的右手輕輕移到自己的腿上,但卻遲遲沒有將鐲子戴上去。
「你看什麼呢?」方思然眼睛一瞪,她真沒想到他也優柔寡斷的時候。
賀弘逸一直沉默着,他的手越攥越緊,幾乎要將手中的鐲子捏碎了。
他看向方思然,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還是別戴了。」
「為什麼呀?」方思然被他折磨得都快撞豆腐去了,要不是打開那個鐲子需要兩隻手,她根本就不會用他幫忙。
「你別急,先聽我說。」賀弘逸把鐲子托在手掌上,移到她的手腕旁邊,「你看看這鐲子的直徑,再看看你的手腕腫得幾乎是它一般粗了,如果戴上,你會被勒痛的。」
方思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疼痛感已經漸漸減輕了,她輕輕地活動了一下,笑着說道:「看,我的手已經能動了,好像沒什麼事了,最多也就是有點腫又有點淤青而已。好了啦,你就別磨蹭了,快點、快點。」
「那好,你忍着點痛。」賀弘逸恨不得自己的動作輕點、再輕點兒,可從她的表情看來,他還是弄痛她了。
方思然抿着嘴,在心裏不停地給自己做催眠,她就是想讓自己真的相信,她根本不覺得痛,她的手腕只是看着嚇人而已。
終於戴好了手鐲,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之前造型師選中這款手鐲的時候,方思然當時還很不情願。
她覺得這個手鐲太大了,不知道哪個腦殘的設計師設計出這麼誇張的裝飾品。
沒想到造型師還真是有先見之明,現在這不有用處了,只是把手鐲戴在右手上看着有點怪怪的。
「好了,看不出來了。」方思然抬起頭,衝着賀弘逸笑了笑,不想卻看到他眼神閃爍,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內疚之情,「你不用擔心了,我真的已經沒事了,你專心地去找美國urso公司的總裁吧。」
明明是自己傷害了她,結果卻反過來被她安慰,賀弘逸已經無地自容了。
他張開口,正要說什麼,就聽到有人敲了敲門。
幾聲敲門聲之後,prker就推門走了進來,微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的電話打得久了些。」
「沒關係。」方思然搖了搖頭,向他招了招手,又拍着自己左邊的位置,「,你快過來坐。」
「好。」prker坐到了方思然的身邊,隔着她向賀弘逸看了一眼,「思然,我真沒想到你居然結婚了,你這次回國不是……怎麼說來着?什麼祖?」
「是祭祖。」方思然捂着嘴偷笑,她覺得好友講蹩腳中文時超級搞笑。她在美國遇到不順心的事,他還會故意講錯中文來逗她開心。
「對,就是這個詞,你們中文有的詞真的很繞口。」prker誇張地咧了咧嘴,隨即又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我當時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還特意搜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祭祖應該是祭死去的家人,和結婚完全扯不上關係啊。所以說,你決定回來時,應該沒有結婚的打算呢。可你才回來多久啊?怎麼就結婚了?」
「嗯……這事說來話長。不過,,我發現你中文好了很多。」方思然故意岔開話題,畢竟她結婚這件事,真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
而且,她今天晚上也沒有多少時間與好友敘舊,陸子靖如果找到人,隨時會打電話過來。
「是啊,在你回來之前,我就已經在很努力地學習中文了。想着什麼時候你回國,我也跟着來,你就可以帶我去你說的那些江南小鎮了。」prker看着方思然,雖然見到她很開心,可對她的不辭而別,他還是有點生氣,「結果你卻一個人跑了回來,然後就一點消息也沒有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方思然向好友連聲道歉,她站起身,為賀弘逸和prker做正式介紹,「我剛剛太疏忽了,,這是我丈夫,賀弘逸;老公,這是我在美國最好的朋友,prker。」
兩個男人雖然都已經隨着她站起身,卻只是互相看着,誰也沒有伸出手。
「思然,我對你先生的第一印象非常的不好,你坦白對我說,他對你怎麼樣?有沒有家暴?」prker一向說話很直接,更何況這是關係到好友性命的大事,「你不要怕,我可以幫你辦移民,並幫你申請人身限制令,禁止他再接近你。你相信我,我現在有能力為你做到這些。」
若換作平時,賀弘逸一定會反唇相譏,他賀大少爺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管,他有能力保護方思然,讓她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可現在他卻一直緊緊閉着嘴,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因為就在幾分鐘之前,傷害她的人就是自己。
「,我不需要你來為我做這些,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他。」方思然搖了搖頭,從好友認真的態度,她就知道他對賀弘逸誤會得太深了。見他又要說什麼,她笑了笑,搶先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其實,是你誤會了,我老公他並不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雖然有時候他確實顯得很霸道,也很會惹我生氣。但是,同樣的,他經常會給我驚喜,也會努力去做很多事,就是為了讓我開心。而且,我向你發誓,他從來沒有動手打過我。所以,這是我聽從自己的心意所作出的選擇,我要留在他身邊。」
賀弘逸看着她的側臉,他此時的心情,已經不是用「感動」兩個字就能形容的了。
在prker進來之前,他有一些話想要對方思然說,可是卻沒有機會說出口。
在聽完她那番話之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思然,你說的都是真心話?」prker還是有點擔心,美國經常會有這樣的案例,遭到家暴的一方出於各種原因沒有舉報施暴者,但縱容的後果就是失去自己的生命。
方思然知道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就相信賀弘逸的為人,想了想,她反問道:「,你知道我有多疼夜一嗎?」
「當然!那隻兇巴巴的貓撓了我那麼多次,我怎麼會把它給忘了。」prker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她的那隻貓差點令他害上恐貓症,「你說過,夜一除了你之外,從來不會親近別人。」
「可你知道嗎?它很親近我老公的。」放自然覺得自己舉的這個例子非常好,很有說服力,夜一啊夜一,你今天立了大功了,為你的貓奴平反了。
「這樣說來,確實是我誤會了。如果他真的有欺負你,我相信夜一一定不會親近他。」prker終於放下心來,他主動向賀弘逸伸出手,「你好,雖然剛見面時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我現在很高興認識你。」
對方主動示好,賀弘逸卻依然沒有伸出手,他看着對方的眼睛,冷着一張臉說道:「中國人有句俗話,叫做先小人,後君子。在握手之前,咱們有些話得先講清楚。」
「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prker點了點頭,他以前聽方思然這麼說過,她也解釋過,所以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我知道你們美國人都很熱情,與人打招呼時也喜歡貼貼臉,親吻什麼的也不當回事。」賀弘逸可不管這個prker是哪國人,不論誰碰他的老婆都不行,「可是,我和思然畢竟不是美國人,而且你也不在美國。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我的老婆了,希望你按照國內的風俗,不要與她太親近。」
「啊——」prker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額頭,看着方思然說道:「思然,我明白了,他剛剛那麼對我,是在吃我的醋吧?」
不等她回答,賀弘逸立即否認道:「我不是在吃醋!」
「可是……」prker相信自己的感覺,這個男人明明就是在吃醋嘛,方思然說過,絕大多數情況下,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吃醋,就是愛的表現。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愛着方思然呢。
「,你別理他。」方思然無奈地擺了擺手,prker的中文本來就不是很精通,而且他有時候還喜歡鑽牛角尖兒,要是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可就沒完沒了了,她看向賀弘逸,「那個……老……老公,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一樣,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關係。」
「嗯……我雖然認可你的說法……」prker不知道是存心還是故意,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語氣十分認真的說道:「但是,我覺得我們比朋友更為親近,就好像是……像是……那個詞怎麼說來着?」
天!,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啊!方思然連連向好友使眼色,希望他別再用半吊子的中文說一些令賀弘逸誤會的話了。
「看吧,連他都認為你們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了。」賀弘逸的牙都要酸倒了,方思然到底和這個prker是什麼關係啊!
天啊!天啊!賀弘逸,你又在這兒亂吃什麼醋啊!方思然覺得自己一個頭都要變成兩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