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季思緣聽着屬下匯報着情況,更覺得煩躁起來。
忽然,他站了起身,快步的朝外走去。
明禮潯連忙跟上,另外跟隨着的還有他的貼身護衛四人。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季思緣來到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西陵的國庫。
他拿出鑰匙,將厚重的國庫大門被打開,入目的景象卻讓季思緣猝然愣神。
堂堂西陵國庫,竟然一地狼藉!
有瓷器的碎片也有被撕扯破散的書籍,真正值錢珍貴的寶物,則一件都不剩!
季思緣一怔之後長長吁了一口氣,他來此就是想到了如此的結果,只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升起幾分的惱恨。
"......殿下,這個。"明禮潯小聲說道,將一張宣紙交給他,"這張紙,被釘在牆上。"
季思緣剛伸出手去接又頓住,沉聲說:"你念。"
明禮潯不敢違背,將紙打開,便見白白的宣紙畫着是一個大大塗鴉,臉色微微一變。
季思緣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見到紙上畫着一個......王八!那王八的龜殼上還有一個嘲笑般的笑臉。
"兩年前,江湖上曾有位神偷。"
站在季思緣身後的一名護衛中,一名曾是江湖人的男子低聲解釋,"這位神偷的標誌就是留下一紙圖畫。只是以往不曾有這個烏龜殼上的笑......咳,笑臉。"
明禮潯可能了眼那個忍着笑的護衛,不明白這樣人是怎麼當上季思緣貼身護衛的。這樣不懂得看人眼色和情況,以及神情這麼外露,根本就不是個好護衛的料子。
他非常快速的將這塗鴉宣紙撕了,對季思緣說:"奴才這就派人去查。"
季思緣還沒有說話,那名護衛又說:"這位神偷在兩年前因為得罪了一名不可得罪的人,所以在沒有出來辦案,漸漸的退隱江湖,有人傳言他已經被那名大人所殺,沒有想到兩年後的今天他又重出江湖了,再次開山之作竟然是盜取國庫,真是好膽量好計劃,一旦傳到江湖上去的話,一定能引起四方關注。"
"......"明禮潯心想,這小子其實是在找死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季思緣並沒有怪罪這名護衛,反而平靜的問道:"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
"不知道。"護衛搖頭,緊接着說:"不過根據情報得知,這名神偷曾在南雲城出入過。"
又是南雲城!
事實上,從知道西陵近日發生接二連三的禍亂都是水瓏一手策劃,看到國庫被盜,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水瓏,不過依舊沒有證據。
"其實不止是這名神偷。"護衛眼神透着嚮往,連口氣也是如此,"還有很多以前難得一見的人都在南雲城出入過,誰叫南雲城名氣實在是太大了。"
"對了,主子。"護衛雙眼閃動着星光,殷切的看着季思緣,"您看能不能給屬下批個假體,讓屬下休息幾天?這個,屬下聽說南雲城那邊都有節假日,還分加班獎金,節假日還有特殊的節目......"
"閉嘴。"季思緣總算有了點怒色。
護衛雙眼暗淡下來。
季思緣忽然說:"你要假日也可以。"
護衛雙眼再次閃亮無比。
這閃光讓季思緣莫名的產生一股罪惡股,好像自己不答應他的話,就是罪大惡極。
他頗感無力,他也知道這人的性子不適合做護衛,可誰讓這人別的本事了得呢。
"給我查出南雲城隱藏的力量,我就准了你的假。"
護衛一臉糾結,"主子,您讓屬下考慮考慮吧。"
"......"明禮潯瞪大了眼睛。主子吩咐屬下辦事,屬下還要考慮考慮,這還算什麼屬下,算什麼護衛。
"可以。"偏偏,季思緣就是答應了。
在他身後跟着的另外三名護衛,絲毫沒有驚訝的神情,顯然是對此景象早就習以為常。
季思緣吩咐明禮潯,"讓人將此處處理乾淨。"
"是。"明禮潯連忙回神,答應下來。
季思緣狠狠的瞪了一眼國庫,然後揮袖離去。
他的身影剛剛走出國庫大門,那名特殊護衛忽然就竄到了他的面前,用手擋住了一枚銀針。
昏暗中,他的手反射着金屬的冷光,原來他的手掌戴着一副和肌膚顏色非常相近的手套,指尖和手骨之處都有鋒利的尖銳。
這是一副好看又極為殘忍的武器。
這一刻的護衛一改之前的不靠譜,身影非常迅速的向前衝去,和暗中殺手纏鬥在一起。
季思緣眼神輕眯。能和闊雲打成這樣,這殺手的實力不弱。
"主子!"一聲驚叫。
季思緣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反映不及,臉頰被一柄寒匕擦過,濕熱的鮮血流淌過臉頰,到脖子再到衣襟的觸感,非常的明顯讓人膽寒。
"呵呵呵呵。"脆亮的女子笑聲,讓人心情愉悅,腦海里自然浮現一副畫面——豆蔻少女儼然而笑,拉着細線放着紙鶴,噴跑在青草綠原之中。
只是眼前的景象顯然不如幻想的那麼美好,一個渾身籠罩黑袍之中的人,身形鬼魅的靠近季思緣,雙匕似蛇一樣的靈活,眨眼之間就在季思緣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這殺人意在折磨,根本沒有打算真的殺季思緣。
否則,就在第一下的時候,她就可以割破季思緣的脖子,而不是他的臉頰。
三人護衛以及明禮潯迅速的將季思緣包圍起來,顧忌的瞪着黑衣殺手。
"嘻嘻,這就是西陵第一美男子?"女殺手嬌笑,笑聲透出嘲諷和失望,"什麼嘛,西陵的人都瞎了眼了嗎,這樣的小白臉算什麼美男子,根本就是假男人。"
只要是個男人,被女人這麼質疑諷刺都會憤怒,季思緣也不例外。
他的眼神猝然生冷,深深的看着女殺手。
"別這樣看着人家啦,這會讓人家......恨不得挖了你的眼睛哦。"前一刻語氣溫柔,下一刻就宛若厲鬼,說變就變在黑夜之中,讓人毛骨悚然。
"嘻嘻嘻,雖然人家很想殺了你,可是真這麼做了,人家會生不如死,所以真可惜,為了讓人家痛快,就只能讓你不痛快了。"女殺手低低的說着話,聲音透着興奮。
"毒蠍子,翠娘!"那邊和另外一個殺手纏鬥的護衛闊雲不確定的喊道。
"百耳通闊雲,沒有想到你會給人做護衛呢。"翠娘閒情逸的和闊雲聊天,然後手段卻不停,眨眼就衝到了明禮潯等人的面前。
闊雲大嘆,"沒辦法,人窮得沒飯吃了,需要賺點外快。"
"早說啊。"翠娘說:"我給你介紹個好工作,保准比現在這個賺的多。"
"真噠?你說說看?"闊雲表現出很大的興趣。
翠娘嘿嘿一笑,"老娘就喜歡你這種調調,不如就做老娘的入幕之賓......"
"我還是做護衛吧!"闊雲一臉正經,"做人就必須誠信。"
翠娘呸了一聲,"別怪老娘沒提醒你,你還當這人的護衛,就有你有一陣忙活的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可歡兒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的好友相見,飲酒作樂。實際上,眼前的景象卻是處處驚險,一個失神就付出流血的代價。
"噠噠噠——"的腳步聲迅速的靠近而來。
無論是闊雲還是明禮潯都暗中鬆了一口氣,這兩名殺手都是高手,他們能夠攔得一時,卻也無法將他們抓拿。現在人馬趕來,對他們來說非常有益。
"以多欺少嗎,真不要臉。"翠娘嘲諷的罵一句,表情卻看不出多少憤怒。她身影一個急遽的後退,對和闊雲纏鬥的人喊了一聲,"喂,我們可以退了。"
那人的聲音沙啞,聽不出年紀,"色蠍子,看見美男子就下不去手?這麼久了就切了他七刀,刀刀不見骨,你當是在打情罵俏?"
"呸,就他那樣也配稱做美男子?"翠娘冷笑,"老娘看着他就噁心,恨不得一刀解決了,偏偏上面不讓殺,只能離遠點免得噁心了自己。"
兩人的對話讓季思緣等人一陣恍惚,就在這時候翠娘突然甩出飛刀,直衝沖的朝季思緣的胯下而來。
季思緣反應及時,側身躲了過去,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嚇了一身冷汗。
"拿下他們!"難得的,他露出了怒色。
"嘻嘻嘻嘻,你以為我們這麼好拿下麼。"翠娘伸手勾着自己垂落下來的頭髮,聲音飄忽在夜色中,"我們兩個只是開頭哦,先給你們打一聲招呼,以後來的人可不如我們這麼脾氣好,喜好層出不窮,小白臉你可要小心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