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每天找果子,不用訓練了嗎?"綠菤故作嚴厲的訓斥了他一聲。
柳刃認真又自信說:"我有將時間安排好,絕對不會放鬆對自身的訓練!我一直都會是第一!"最後那句話說出來時,他的眼睛悄悄的朝水瓏看去。
發現水瓏並沒有看着自己,柳刃心裏一陣的失落又暗鬆了一口氣。每次和城主大人對視的時候,都覺得好緊張。不過能和城主大人說話真的好開心,這一組人里,也只有自己和城主大人見面次數最多,還能和城主大人說話!
這都是第一名才能有的資格,所以他絕對會保持着,絕對不讓別人搶奪了去。
『咔嚓』一聲輕響,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水瓏嚼着翠竺果,莫名的看着他們。不就是吃個跟蘋果一樣的水果嗎,一個個這麼大驚小怪。
柳刃臉龐又紅了紅。他送了好幾次的果子,這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水瓏吃,頓時讓他產生一種親切感,覺得眼前的城主大人並非那麼的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水瓏吞下了果肉,對樓瑱竹問:"之前我們說到哪裏了?"
樓瑱竹正經道:"說到西陵被樓陽佔領一事,根據調查,原西陵皇室四處逃散,長孫思緣舍己保國......事實上並非如此,我們的人見到樓陽國來的榮王世子和長孫思緣一模一樣,連名字也叫做思緣,季思緣。"
水瓏側頭看向沐雪,笑問:"我記得我們在國子監密室聽到的事嗎。"
沐雪:"記得。如今看來,長孫思緣很有可能不是西陵皇室血脈,或者他早已做好了賣國的打算。"
水瓏點頭,看向樓瑱竹,將他眉宇不明顯的憂慮之色看清,淡笑問:"你在擔心什麼?"
樓瑱竹眼中閃過訝異,然後釋然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城主大人。小生只是擔心,既然長孫思緣是樓陽的人,他會不會再度下旨通緝城主大人,和城主大人作對。經小生調查,樓陽當今皇上至今無子,兄弟之間唯有長孫思緣化身的季思緣一個嫡子血脈,如不出意外的話,長孫思緣極有可能是樓陽下一任的......他在樓陽影響力不小。"
"放心。"水瓏輕輕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深不淺的笑意,看似柔雅的笑,再看去卻薄涼無比,"他不敢。"
"不敢?"不止是樓瑱竹,連綠菤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手掌一國之力,還有什麼不敢。
"我建南雲城為的是什麼?"水瓏猶然記得當年她初來駕到,身邊危機四伏,武功被廢,有名無實的權利,只能自保難以反擊。
如今,一年又一年的佈置和凝聚,為的不就是在這片土地,有自己的一處安身之所,以及話權麼。
"他既然選擇了和我們作對,就要做好接受我們報復的準備。"
樓瑱竹一陣無語,果然他就不該擔心的麼。
他家主子不但沒有絲毫防備的意外,反而還要主動去報復人家。
"主子打算怎麼做?"綠菤好奇的問。
"趁亂打劫。"水瓏笑語。
樓瑱竹一驚,猛然想起水瓏剛回到南雲城時,吩咐他做的事情,"難道......咳,城主大人您早些吩咐黑水、黑炎、黑鳥他們去西陵各大主城,是為了......"
水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看着樓瑱竹,狡黠的笑容驚艷了眾人,讓人一瞬間覺得她只是在惡作劇。然而,只要能夠得她一笑,那麼陪着她惡作劇又如何?
等驚艷過後,就只剩下驚嚇了,她這哪裏是惡作劇,根本就是犯罪!大罪!
水瓏卻輕描淡寫的說:"這個世界,武力和皇權並不是最可怕的。經濟,也可以毀了一個國家。"
她並不知道那一日,在長孫榮極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戒指也根本就感應不到他的位置了,可她並不相信夙央的話。
西陵的問題,她和長孫榮極不止談論過一次,對他的打算和心思自然了解。
他,不可能棄她。
這個信念根深蒂固得也超出了水瓏自己的想像。
哪怕長孫思緣將消息掩蓋的很好,可還是被她的人調查到了那一日皇宮之內,死傷無數的消息,至於後來長孫榮極的去向,則不得而知。
現在懷有身孕的她不宜行走遠門,卻照樣可以將觸犯了她的人一點點報復回來。
"樓陽不是吞了西陵嗎,我就讓這塊腐爛的蛋糕,變成一塊毒瘤。"
輕柔的嗓音婉轉動聽,卻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危險。
柳刃小心翼翼偷看着眼前的城主大人——她姿態慵懶又所以的坐在軟座上,傾城絕色的容貌,玲瓏有致的身姿,腰部略顯幾分的臃腫卻不減她的魅力。
這些都不是最讓他痴迷的,讓他心神鼓動的是城主大人的神情,深藏着鋒芒冰凌的眼眸,凝聚世間萬千繁華,呈現最勾魂攝魄的瀲灩,顧盼之間有股冰寒的危險讓人心臟緊縮,緊接着又被那危險之後的絕美所惑,渾身都不禁的酥麻又興奮。
這是他的城主大人,他一定要更加的出色,長大之後成為城主大人的親衛軍。
在西陵百姓的眼裏,西陵就像是被霉運附體,上天的厭棄,接二連三的禍事降臨。
也許,現在的西陵已經不能被稱為西陵,連皇城都已經被樓陽的人佔據,無論是國名還是城名都將改變。
水瓏的報復行為,剛剛發生的時候很難被察覺。在她的策劃中,龐大的經濟流動,帶起一陣無聲無息的血雨腥風。
一個個商人的撤資,裹着銀子連夜離去,讓產業瞬間癱瘓,無數的百姓失去了工作。在百姓們驚惶之境時,又以銀錢購糧購物,讓百姓們有銀子在手心安之時,不久他們就會猝然發現,他們缺糧了!
這還不止,因為國家失去了朝廷的治理,各大城市的治安都變得混亂無比,往日不敢出現的惡人、強盜一個個相應而出,讓西陵各地變得越加的烏煙瘴氣。
以黑水、黑炎、黑鳥為名的海盜團暗中遊走四方,走私着貨物。
戰爭財好發,這並非假話,只是這其中也需要好的渠道和本事。
通過這場橫掃,南雲城今年的賬目又大大的添了一筆,同時也讓某些人頭痛不已。
這場經融風暴猶如滾雪球,一開始小小的一團不引人矚目,慢慢的越滾越大,甚至帶起了雪崩,讓無數人見之驚恐。
誰能想到,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剛剛才因為和談而初安定下來的西陵,忽然之間就亂成了一團糟?
現在已經換了身份的季思緣也因此被煩得焦頭爛額,大有將滿桌子的摺子都一掃而棄的衝動。
他已經猜到了這幕後的黑手,也許該說水瓏從未想過隱藏自己,她就是大方做給他看,讓他知道做這一切的人就是她,讓他明白她如今擁有的能量和影響力。
他知道又如何,根本就無法定水瓏的罪,因為沒有明確的證據,這其中又牽扯良多。
"噼噼啪啪——"
一陣奇怪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入耳朵里。
季思緣皺眉。
明禮潯立即走了出去,正準備開口詢問,突然一個側身後退,躲過了行刺過來一柄長劍。
這個長期跟在長孫濼寅身邊的宮侍,竟身懷不俗的武功。
"怎麼回事?"季思緣走過來的時候,明禮潯已經將那個行刺之人抓住。
那人被明禮潯掐着脖子,臉龐漲紅一片,忽然朝外面吐了一口唾沫,咬牙說:"你們都是叛國賊,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說完之後,竟然咬舌去了。
"主子,發生了暴亂,兵士已經開始鎮壓。"一人老報。
季思緣用手揉了揉眉心。
原本以為一切順利,所以除了祁陽城,西陵其他的地方並沒有派多少人去掌管,畢竟西陵剛毀,就讓樓陽的人去掌控的話,難免引起西陵百姓們的排斥。
只是誰想到,事情竟會變得如此的麻煩。
"快點解決了,不服者當即處決。"他冷酷下令。
"是。"屬下領命而去。
這天夜裏的暴亂不知是從何而起,喧譁混亂中一個個都爭搶着珍貴值錢之物,宮女宮侍乃至是士兵們互相的撕扯逃跑,往日裏有仇的人也偷偷趁亂干起了殺人的勾當。
瘋狂中的人爆發出來的力量也可怕的,等樓陽軍隊整頓安靜下來的時候,皇宮大多地方已經一片的狼藉。<!--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