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背景:
劉洪:現為lotus中國公司總經理
1963年出生於河南。
1981-1985年北京大學計算機系學習,獲學士學位;
1985-1986年在北京理工大學人工智能研究所讀研究生,獲碩士學位;
1988-1991年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任教
1991-1995年下海,任國譽電子(北京)有限公司總經理
1995年加盟lotus公司。歷任任蓮花軟件(中國)有限公司銷售總監、總經理
蓮花發展有限公司:
成立於1982年,總部位於美國麻省波士頓,是全球領先的internett/intranet平台、消息傳遞、群件、協同計算、知識管理及其解決方案的提供者和市場領袖。作為ibm公司的全資子公司,目前擁有員工近8500人。1993年11月lotus在中國設立北京辦事處;1995年增設產品開發部,並在廣州、上海設立辦事處;1997年1月蓮花軟件(中國)有限公司正式成立。lotus中國公司幫助團內一大批政在行政機構及企事業單位相繼建成基於lotusdonino/notes的信息座用網絡系統。
人物自白:
個人理想和社會價值的衝突
中學時代正好趕上全國科學技術召開,我也看了許多科普讀物,像徐遲的《哥德巴赫猜想》等,對我影響非常大,從那時起,科技救國就成了我腦袋裏根深蒂固的觀念。我對理論思考和數學、物理都很感興趣,雖然從一個比較小的城市出來,當地幾乎沒有人懂得計算機,但是高考時我還是選擇北大計算機專業作為第一志願。我當時看一本書上介紹我國的科技現代化包含了8個方面,其中有一個方向便是信息技術現代化,覺得電子計算機這樣的專業既與數學有關,也與物理有關,就這樣糊裏糊塗考上了北大的計算機。
到學校報到後才知道,計算機系裏學生的組成是各種各樣的:相當一部分是像我這樣糊裏糊塗地上了計算機系的,別的系沒考上而被發配到計算機系的,非常有意識地選擇計算機系的只有寥寥幾個人。由於北大的學術風氣對理論比較偏愛,因此計算機明明是一門技術性很強的工程課程,北大卻稱為「科學技術系」,好像特別強調科學的成份。我們當時也覺得挺可笑的,一開始學的一些課程如數據邏輯部似乎不像是一門科學,更像一個小工藝。
那時學校也沒有學生可以在系際之間調整的政策,否則班裏許多同學會轉系,因為大家對計算機專業並不很了解。後來發生的兩件事才讓我們改變了看法。1983年國務院召開了一個全國計算機工作會議,系主任開完會後回來向我們傳達了這樣一個信息:國家非常重視計算機技術,我們似乎才感覺到了計算機的價值。第二個原因也許更重要,當時學校里特別流行一本叫作《第三浪潮》的書,作者托夫勒在書中指出,對於某些國家,特別像中國和印度,如果想超越現在的發達國家,唯一的出路是抓住信息革命所帶來的契機。如果這些國家仍然沿着鋼鐵、汽車等傳統工業亦步亦趨地去追趕發達國家,這一過程將會非常困難。那是我們第一次非常明顯地把社會責任感和自己的學習聯繫了起來。在此之前,我們只是希望學一點科學,將來能在學科方面有些小突破,或者能找個「鐵飯碗」。
後來又流行出國熱,許多同學相繼出國,因為當時學計算機的出國相當容易。出國的同學也有回國的,也有來信的,我們從中了解到一些消息,大家反饋的情況促使我第一次思考這樣的問題:國家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開始思考個人理想與社會價值取捨之間的關係,我一開始感覺這種取捨開始是有衝突的,後來又有人明確提出「歷史的選擇」的概念。當時我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實際上在個人的理想與歷史的選擇之間首先就是要尊重歷史,尊重社會。我本來是很想從學術上、科學技術上發展的人,自然也會特別重視特別關心社會的發展。從小由於父母的身體都不太好,家裏經濟比較困難名直到現在我對金錢這東西仍沒有太多的想法,我最關心的是能否通過自己所學的軟件技術方面的知識來充分釋放、體現自己的價值,這就是我世界觀的逐漸形成。
危機感與責任感
1988年碩士畢業後,我就到人大教書。一方面是因為我對理論上的東西比較有興趣,同時覺得自己一生中都是受老師的影響;另一方面,當時國家「八五」規劃中有一個叫做人工智能基礎理論的科研項目,正好我讀研究生時的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我注意到美國幾個很好的人工智能實驗室都是解決了實際問題,為某個行業提供一個實際的應用方案。因此我當時在想,在人工智能研究方面的真正發展還是應該做實際系統。
在學校我教的是數理邏輯,結果我驚訝地發現,現在的學生不是像我當時想像的那樣對學習充滿了興趣,許多人基本上是以分配為導向。另一方面,我也越來越感到計算機主要還是一種工程技術,而不是一門科學,儘管它有一些基礎科學知識,但這些基礎科學不應由搞計算機的人來講學,應該由學數學的來做,搞計算機的去做工程會更好一些,否則會限制自己的發展。雖然直到今天,我還抱着喜歡給人「傳道、授業、解惑」這樣樸素的觀點,包括我的很多朋友也這麼說,我將來還有可名。再回到學校去,我也有這種感覺,但1991年我還是決定下海,去了一家合資企業。
從學院到商海,我當時最大的感受是每天都是為危機感所包圍。一直感覺自己「生於憂患」,雖然談不上憂國憂民,但目睹國家和社會上的許多現象,也是常常「心有戚戚」。到商海以後才發現,在學校當老師,很多事可以泰然處之,但在企業,危機感卻是天天作伴。但我做事歷來目標很明確,一旦想好的事情,就義無反顧地去做。後來發現,企業也是一所大學校,一看到企業和員工的成長,我覺得是一種很大的滿足。我常在想,人的責任感並不是很抽象的,你做好以後,也能夠關聯到身邊團隊的表現,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滿足,1997年我來到]lotus的第一年,便獲得了亞太區唯一的「亞太區總裁獎」,這一獎項全亞太區就一人,我當時就感覺到自己的被承認,另一方面,我覺得這一獎項不僅是對我一個人的承認,同時也是對中國團隊的承認,所以自己覺得很充實。
7個技術員與1個銷售員
從事it行業,我是從程序員開始的,我特別同意把計算機軟件或者說it看作成是一f]藝術。你編一個程序,運行後得到結果,這一創作過程中,你所得到愉悅是一種非常美好的享受。我曾參與過幾個軟件的設計,其中有一個實體性的,有非常強的商業目的。儘管我認為當時做出的這個東西非常不錯,又是自己做的,但它放到市場上後,由於受到一些外部環境的影響,並沒有打開市場。我甚至不得不去跑企業、做銷售,正是在銷售過程中,我才深切體會到,如果你的東西賣不出去,那麼你所創作的東西也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價值,用戶不能接受,開發人員也不會獲得任何收益。這是我的觀念最初從生產型向經營型轉換的開始。
一直到現在,我都堅持,任何企業,當然不僅包括it企業,銷售和市場營銷的地位非常重要,這樣說並不是貶低研發的重要性,問題是既然企業是在經營市場,那麼銷售人員自然擔負着相當重要的職責。美國矽谷的it企業中有一個1比7的關係,就是說每7個技術人員就得有1個銷售人員來匹配,反言之,l個銷售人員往往決定了7個技術人員的飯碗。這件事情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也促使我對軟件行業的市場經營傾注了大量的精力,其間也有許多甘苦和得失。
因內軟件業的問題
一般人認為,在外企內待遇非常不錯,有培訓、出國,個人發展機會較多,雖然忙、累一點,但也非常充實。我的思考則更多揉合進國家和公司利益的問題,並且通過實踐的過程,不斷地調整觀念。bans作為一個全球性的公司,可以把世界最新的技術介紹到中國,服務於中國軟件業,贏利與服務兩方面相輔相成,特別對於我這樣一直在思考軟件業經營與服務的人來說,在這種國際性公司里,可以通過在國際交流中能學到許多東西,現在我對一家公司是美國的還是中國的已經非常淡漠了,因為在這樣的一個公司里,每個員工和公司整體上都有一個工作目標,員工個公司都得到不斷發展,而且通過這樣的發展,能帶動用戶的應用,達到真正服務社會的目標。
回過頭來看中國軟件業,我覺得普遍存在着這樣的幾個問題。第一是所謂的資本化經營。軟件業本身有其特點,對於一個汽車公司,幾個朋友可以通過資本運作引進產品線,可以說這一產品線是用資金堆出來的,作為一種大投資,會有許多固定資產,而軟件企業的產品是員工從頭腦里創作出來的,這使得一些人認為這類公司成立起來很容易,而把資本化的部分所忽略了。這裏的資本化包括了一家公司從名字產品隧道、用戶到人才等資源,它們構成軟件企業的資本。在lotus公司,我們到一個地區去做市場推廣和營銷活動,目的就是在這一活動結束之後,能否形成一個資本,比如明年我們再來搞活動時,bans公司應該是在那裏已有所投資了,就應該有回報。在這一點上,我覺得軟件公司的經營首先應該與傳統行業沒有太大的區別,即一定要讓品牌的價值變成資本。
另一個是客戶的轉換成本。假設一廠家出了一個新產品,首先必須創造一種需要,考察這種需求時,必須了解客戶使用該產品一段時間以後,如果換成使用另一個新產品,所需要的成本到底有多大。目前的inernet站點所面臨的最大威脅便是用戶轉換成本太低,我今天去一個站點,明天我去另一個站點,這中間對用戶來說不會有任何成本。對於公司來說,唯一能夠把轉換成本加高的主要方法是一定要給用戶一些增值。
其三,投資軟件業以後,必須考慮能否明確意識到投資的回報和收益,這一點很值得我們軟件業去認真思考。力明公司能夠很明確地知識用戶在購買了公司的產品後用戶的滿意程度如何,以及從哪個角度提高用戶的滿意程度。當然,用戶的滿意必定是基於投資回報的因素。一般情況下,大家覺得花錢買硬件的話可以看得到實實在在的東西,但買軟件時對投資回報一直沒有一個清晰的描述,這是軟件業的特點。
第四個特點是技術國際化,實際上搞軟件的人都知道軟件技術更新換代非常快,而且正是因為它的技術更新非常快,才有不少機會存在。如果現在你是一家基於it平台上開發應用的公司,你可以推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產品而獲得發展的機會,你可以藉助這個產品成立一。兩家公司,但是實際情況往往是,在你有了一個新產品後,反而形成了固步自封的現象,這時的人們似乎已經忘記,公司的存在本來就是因為技術的革新,而一家公司在兩、三年時間還不進行技術革新,後續擁有新技術的人很可能就會替代你。因此技術企業一定要實現國際化,像這樣的公司一定必須先是一個國際性公司,瞄準了最前端的科技,並且在r&d方面作大量的投入。
管理學中的「妓女原則」
多年企業經營生涯中,對我影響最大的是在合資企業的一段經歷。當時,我在這家企業領導一個月多人的開發小組,專門為某一行業開發了一個很好的應用軟件。但是不久以後,由於機構調整,原來的目標市場不復存在。我們只能自己去找市場,在這一過程中,我當時確確實實感覺到了市場的困難,因為用戶並不一定會很爽快地花錢買軟件產品。為了進人對我來說非常陌生的市場,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拿一張北京地圖,在地圖上擲硬幣,硬幣落到哪,我就去查附近有些什麼樣的企業,然後跑過去,跟企業有關人員推銷我們的產品。
據說,哈佛教育營銷人員的第一課就是「妓女原則」,客戶是上帝,廠商就必須像妓女那樣提供周到的服務。雖然一開始從學院裏出來,我心理上不大接受這樣的觀念,但我也在思考它的合理性。後來,我概括出銷售的東西一定是得到雙向的價值認可。首先,廠商必須能夠說服用戶,說服用戶的最關鍵便是自信,認為自己是有價值的,讓用戶來認同你的價值。不是單純地像妓女那樣去服務,不能單純地取悅用戶,應該把自己的價值釋放出來。最後,為了能夠更好地鍛煉員工隊伍,體驗市場的艱辛,公司規定必須有一個月的時間去北京周邊地區出差,不允許坐飛機,而是坐汽車去見用戶,因此夏天裏經常與賣雞蛋賣菜的農民擠在一起。等到項目談下來以後,大家都非常興奮。我想能否直接在艱苦的環境下,殺出一條生路,這樣的鍛煉對於公司的經營人員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kills在中國的定義者」
剛進入合資企業時,我曾希望把它做成中國微軟之類的大軟件企業,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感覺不管是從自身能力還是從了解到的企業實際情況來看,各方面都很受局限,我就開始想到一個先進的外國企業去。1995年我加盟bous後,除了做好我的工作外,一有空就琢磨公司的企業規章制度,包括人事、財務等,我都寫成心得,很多東西還打印出來,以儘可能透徹地研究這家公司。了解這些企業規章制度完全是憑個人的興趣,無非是希望能夠從中借鑑外國公司先進的管理制度和經驗。
我原來進入lotus主要想了解它的模式和產品研發,後來對lotus真正產生興趣是我原來對計算機上問題的看法有關,我覺得lotus所從事的不是一個很傳統的計算方法,這樣就很容易激發我學術上的興趣,開始研究這家公司的產品定位。在這點上,我覺得比較成功的是,我們提出了網絡化辦公的概念。當時,公司許多人都試着對lotus定位,討論lotus到中國市場上如何翻譯,我當時正在市場部任市場部經理,最後在市場部集思廣益的基礎上,我們準確地將lotus定位在網絡化辦公自動化上。1997年亞太區總裁授予我「總裁獎」時說過一句話,說我是bens在中國的定義者。現在來看,lotus的這個定位是比較成功的,以致於在國內許多人一提到辦公自動化時,都會提及lotus。
軟件經營中的工程化服務
後來有一天,公司老闆找我談,希望我能夠去銷售部,我表示這樣做有些勉為其難。一方面考慮到平銷售非常辛苦,另一方面自己在市場部可以對市場中的許多東西進行深入研究,如果去做銷售便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問題。考慮了一個星期之後,我給老闆的回答是:不行,因為當時lotus在中國的市場計劃還沒有做。結果老闆說了一句話,讓我立即改變了主意。他說:也許等到你的計劃做完後,公司已經關門了。組建銷售部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到1997年才組成了一個team,我成了銷售部經理。
雖然在做銷售,但並不影響我對市場研究的濃厚興趣。一直到現在,我和市場部、渠道部都保持着密切的關注,並經常根據自己在工作中的理解來定位產品。像除了準確定義了lotus在中國的市場定位之外,我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突破。當時我希望從用戶的現場考慮辦公自動化工程,發現失敗居多,成功的案例卻很少。我當時想這其中肯定不完全是產品或者是用戶的問題,最主要的原因是廠商首先應該為用戶提供工程化的服務,用戶無論大小,都需要一個工程化的、長線的方向來對待。這就決定經營軟件業面臨着三大挑戰,第一點就是過去許多用戶認為用軟件最好不花錢,當然現在的情況好轉了許多。歐美it界不少人認為中國軟件盜版嚴重,甚至只要提起中國的軟件市場,就馬上提到盜版。我認為中國目前的軟件市場上是有部分盜版,而即使在歐美市場上盜版現象也不容樂觀,盜版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價格,準確地說是投資回報率的大小,中國人目前的收入和科技投入都還相對有限,一下子要他花大筆錢購買軟件也是不太現實的。
第二點是軟件工程化,不管是工具的還是平台性的軟件,我認為都應該工程化,哪怕只是一個殺病毒的軟件、翻譯軟件、或者是lotus這樣的企業級平台軟件。軟件業的很多內容可以說是「功夫在詩外」,不在於軟件產品本身。比如你幫助用戶建立一套系統,就是幫助用戶建立起一套習慣,或者說建立一套企業文化。你能否給用戶設計整個計算機的信息保密和安全,只有在這樣一套體系建立起來,能夠保證系統的安全穩定,讓用戶感覺到部署這樣一套安全系統,就像企業建築的防火系統一樣重要。只有當用戶意識到這點時,對這套安全系統的投資才會重視,所以軟件工程化才顯得異乎尋常地重要。第三是軟件的經營都企業和從業人員要知識化,無論你的高低,都要不斷更新你的知識。更何況目前軟件業的回報也相當不錯,既然有這麼高的回報率,就更應該努力更新自己的知識。
知識化工作
lotus在中國的發展經歷了三個不同的階段。第一階段是辦事處,此時我們提出了網絡化的辦公自動化;第二階段成立了獨資公司,市場運作、銷售、服務、技術支持都變成工程化,在這個環節上,我們提出了對公司整個結構的各方面進行調整,把對公司對用戶的關係從技術的提供商轉變成工程的實施者和服務者,因此對員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這一點上,我的前任在本地化策略上起着重要作用,他提出了要產品本地化、渠道本地化。市場運作本地化。人才管理本地化,這些本地化的措施對lotus的發展起着重要推動作用,因為原先的辦事處僅是一個聯絡的地方,沒有經營權,獨資公司具有經營權,本地化更是要深深紮根在中國市場。
當然,bans中國在目前的發展過程中還有一些問題亟待解決。首先,公司要實現由小變大的轉變,就必須進一步提高市場的覆蓋面,開始進入區域市場。原來我們的工作重點只是集中在幾個中心城市,今年bans在中國已經開始全面進入區域市場。今年7月,在包括中國在內的全世界近100個城市,lotus同時舉行doninodny活動。當然,區域市場的覆蓋不僅僅是dominodny這樣一個活動就能實現的,為此我們進行了許多區域性的市場活動,一方面在當地實施notes等技術培訓,另一方面建立起廣泛的當地合作夥伴,改變與當地用戶的聯絡方式,具體到各個省甚至到地市,實現區域化經營,這也是把lotus中國從一家小公司變成一個大公司的必要準備。
其次,我們必須更加關注人員素質的培訓,我認為一個合格的員工有兩點非常重要:技術和職業素質、有的人技術很好,但職業化程度很差。高技術水平和高職業化程度對於任何崗位都非常重要,哪怕他只是一位普通的辦公人員。第三方面,為了迎接網絡技術環境,l吐。正在致力於把基於網絡的辦公自動化提升為基於知識的辦公自動化。與基於網絡的辦公自動化系統相比,基於知識的辦公自動化系統的最大區別在於前者的主要目標是把用戶的信息都聯接起來,把用戶的各個崗位都聯接起來,形成工作流和信息流,加速流轉提高效率。下一步要作的工作是要把聯接起來的內容轉換為知識,轉換為知識流以後是改革它的流轉方式,也就是說,原來基於手工的流轉方式會有許多不合理的,這就要求員工培訓知識化,也就是意味着員工首先要知識化,企業培訓市場對lotus來說是面臨的一項艱巨工程,我們也將不遺餘力地加大員工知識化培訓的力度。
管理系七中的垂直和平面設計
lotus在中國發展速度非常快,在這一過程中,我們也一直保持着比較清醒的頭腦,因為用戶今天用你的產品,如果明天不滿意的話,他可能鄙若養履,因此,用戶滿意度非常重要。現在我們對員工建立起了用戶滿意度的考核標準,以提高用戶滿意度為衡量企業經營狀況的重要指標,軟件銷售人員一定要自信自己產品的價值,去說服用戶,服務用戶,並且陶冶出一種「坐看浮雲,松柏精神」的境界,注意到一些現象的背後,不能完全為現象所迷惑,提上一些建設性的東西,把軟件真正的價值交給用戶。
另一方面,lotus在全球範圍內對技術的發展重於對市場的推廣,一般來說,公司產品的質量都非常好,但市場佔有率並不高。對於lotus中國來說,由於公司人員相對部很年輕,我到has工作也不過有4。5年的時間,管理上可能容易形成一些個人化的東西,但這也是目前n企業較為普遍的現象,因此企業中層管理是否健壯是十分重要的。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是設計好垂直與平面機構設置的矛盾。現在的通訊條件很容易使企業做到平面化編平化,人人都可以跟老闆容易為通,lotus公司員工可以發電子郵件來溝通,總裁對此也會十分歡迎,因為扁平化的溝通起碼能夠讓企業決策層接觸到基層的一手的實際情況;其次要有一個核心的組織,每個員工對於公司的發展策略普遍認可,第三是lotus公司鼓勵文化的多元化,平時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則問題,各層級之間都應該充分尊重對方的觀點。作為領導,更不要光是推着大家在做,關鍵是能夠提供一種可供參考的範例,即所謂的lotus。
it行業是一個值得投入的行業,機會很多,但風險很大,技術革新太快,任何公司很有可能不知不覺地就被淘汰掉,每個人必須先好好考慮產品市場在哪裏,市場轉換成本如何。我個人雖然很注重搞一些比如財務之類的工作,也學過財務知識,但我認為,對於一個管理者來說,第一不要就事論事,就人論人,如果一個員工出了問題,肯定是企業的管理制度等方面有問題,應該通過具體的問題不斷改進自己的管理。考查一個人才更應該先看他的本質。it企業更強調人性化管理,更強調員工的自我激勵,更富有團隊精神。今天的it界很難成就像我們爭時能夠耳熟能詳的英雄,這也是這一行業的悲哀,因為它的高科技性質和快速發展決定了團隊精神在這個行業的重要作用。
b-to-b發展差強人意
就internet在中國的發展現狀而言,我認為這裏面實際上包含着有兩個層次的內涵,一個是b-to-b企業與企業之間),一個是b-to-b企業與消費者之間)。比如說美國,現有大家只看到美國老百姓上網的比例,但實際上沒有關注另一個「b」是如何的發達。現在大家都在說目前國內沒有上網消費的環境,不論是所謂的isp還是icp,許多網站都只是停留在電子商務的炒作層面上,b-to-b則被棄之一旁。
這還只是其中的一個問題,最主要的是國內現在的b-to-b的發展差強人意。比如你仔細想想現在國內現在有多少用戶稱得上是企業用戶?如果企業都沒有用網絡的話,老百姓使用internet時肯定會受到更多的制約,所以lotus現在準備介入internet時,首先準備介入b-to-b。充分發揮hornet的優勢,為客戶提供服務,在這方面l企陽有一些計劃,比如先做一些電子社區。企業信息門戶、企業培訓等,一旦b-to-b發展起來,我相信發展lotus的商業模式的時機才會更加成熟。
人物印象:
「最喜歡的書:《第三次浪潮》、《改變我們生活的十個趨勢》
最崇拜的人:享利·派格兒
最苦惱的事:位置越來越高,朋友越來越少
最欣賞的話:「盡人事,知天命」(孟子)
最喜歡的休閒方式:閱讀休閒
最好的自我平衡法:不要把什麼事太當回事兒。太陽出來了,夜裏想着天大的事,可能只有芝麻大。」
這是lotus公司在傳給我的劉洪簡歷中一段關於他的簡單介紹,從中也不難發現劉洪的學院氣。的確,劉洪是我所見過的最學院派的老闆,說他學院派,絕不是說劉洪骨子裏離市場很遠,事實上恰恰相反,在劉洪身上,學院氣的善思和經理人的圓熟如此和諧地融合在一起,顯得非常難得。劉洪並不認為這兩者間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鴻溝,因為他最愛讀書思考,而且如果認定要做一件事,一定是「一條道走到黑」。
劉洪小時候出生在河南一個叫作鶴壁的小城市,從小就酷愛讀書和思考;高中畢業後,如願以償考上了北大;後來又因為同樣的愛好,讀完研究生,在人大教書;儘管現在的劉洪依然想將來每一天能重返校園,但當時三年的執教生涯中的許多發現很令他失望,轉而下海當了一家合資公司的總經理;後來發現公司的體製成為進一步發展的嚴重製約時,劉洪才決定去一家外國公司,「了解人家到底是怎樣運作的」,就去了bans。劉洪個人的發展軌跡里,大約是可以折射出國內所謂第一代本土職業經理人的成長曆程,儘管劉洪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稱得上是一個「職業經理人」。
劉洪對思考的熱愛到了這樣的一種程度,以致於他一進bans,儘管不是總經理,卻是一有空就琢磨公司的企業規章制度和運作方式,並且寫成心得,以一種近乎「研究」的方式來剖析外企的成功之道。劉洪說,之所以這樣做,全憑個人的興趣,只是希望能夠從中發現可資借鑑之處。從市場部經理銷售部經理到總經理,從提出「網絡化辦公自動化」、「工程化服務」和「知識化工作」,劉洪的勤於思考的習慣也使他受益匪淺。在it這樣一個以10倍速發展的行業里,一個人的學習能力堪稱得上是最重要的成功特質之一,楊致遠說:「在互聯網的世界裏,一個人很難高興5分鐘以上,因為每天都會有新的變化和挑戰出現」,在劉洪看來,這恰恰是這一行業的悲哀,因為「這一行業的高科技性質和多變使得業界很難成就人們耳熟能詳的英雄」,而團隊精神變得更加重要,而且劉洪的思考里也更多操合進國家和公司利益的問題,「並且通過實踐的過程,不斷地調整自己的觀念。」
在劉洪看來,外企中的職業白領實際上是一種社會分工,而且一定必須是公司整個體系結構、公司的運作非常標準化以後,白領才有價值。在一個體系結構都不是很完善的企業中,就談不上職業白領,因為現代公司的體制上都是一種teamwork,需要大家去創業,去推動公司的發展,而不是倚賴某一。兩個人去運作公司,而這些正是國內一些「傳統」企業所最缺乏的。劉洪認為,bans中國一開始以辦事處的方式運作,而現在需要把它做成一家本地化的公司,立足於本地市場的長期發展,加之現在國內用戶對bans的認同感非常強,因此要發展bens在中國的事業,就必須先實現技術本地化,服務當地市場。像be。把中國總經理的位置交給本地人,正是bans公司立足於長期發展中國市場的策略的組成部分,「當然,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機遇。」
劉洪的人際界面非常友好,而且非常認真,在我的傳給他的採訪提綱上,劉洪都密密麻麻地作了「批註」。有趣的是,劉洪和他的前任皮卓丁在北大是同班同學,到了lotus又是同事,不過皮卓丁如果說更像一位老道而善於表達的商人,那麼劉洪更像是一個厚道而長於思考的學者。採訪中,lotus市場部經理凌霄弘告訴我,劉洪「這個人非常低調,而且是一位非常好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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