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達格和室肪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任人騷擾偷襲。兩路遼軍都派出大量探子搜索周邊三十里,可是這些探子面對安全部探子和特種大隊偵察小隊卻是勝少敗多,死傷慘重。
如此這般白天有石地雷的拖延、襲擾。晚上即使遼軍防守再嚴密,派出哨兵再多,特種大隊中總是有人能夠潛入遼營放火且以火藥包炸營,先不說殺敵多少,每晚上都讓遼軍睡不好覺。幾天下來,遼軍兩路大軍,從蕭達格和室肪到下面每一名士兵,都已經是驚弓之鳥,一個個疲憊不堪,第二天走不快不說,軍心動搖的厲害,因為逃命鼓起來的士氣也在迅速的下落。
而比起這些,對遼軍來說,最要命的是他們的糧草不夠人馬吃了————人和馬都餓着肚子還打什麼仗,還哪有什麼力氣趕路。室肪和蕭達格自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可是,府州境內堅壁清野甚至比銀州還要徹底,再加上現在正值冬天,找幾百人、幾千人的吃的還能找到,可是足足七萬大軍每天人吃馬爵,若不攻克一座城池進行補充,絕對是不可能在野外找到吃的。
蕭達格大營中,正在為下一步行動進行討論。
「府州十二軍堡,個個固若金湯,我們現在手中幾乎沒有任何攻城器械,去攻打任何一個都是找死。」
「可是不去攻打怎麼辦,難道要讓七萬大軍活活餓死嗎?」
「我們兵力遠在祥符國在府州能夠調動的大軍之上,所以他們不敢正面與我們決戰,從此地到武州若是馬力全開,最多兩天時間便可回到武州,這兩天再殺一些馬,足以支撐到我們回到武州。」
「先不說你這樣一來勢必將那些一萬多已經沒有馬的人放棄留下送死,就算馬力全開,你真以為葉塵真會放任我們離開,我敢保證,等我們最為人困馬乏的時候,祥符國大軍便會出現,到那個時候,我們還有多少力氣打仗,那和去攻打軍堡送死又有什麼兩樣。」
眾將爭執不下,這時一名信使進來,來到一直陰沉着臉沒有說話的蕭達格身旁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蕭達格精神一振,喝道:「好了,不要吵了。」
眾將頓時住口,看向蕭達格,後者深吸一口氣,說道:「剛才室相公派人告訴本王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他們那邊的探子抓到一名土蕃人,從其口中拷問得到一個消息,在距離此處七十里外石坪谷之中有一個三千賬左右的土蕃人部落,室相公又拷問了其他抓捕的百姓,證實了這個土蕃部落的存在。」
眾將聞言,頓時雙眼發亮,無不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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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州,葉塵臨時行宮之中。
胡三光看過海東青送來的情報之後,微微一笑,一臉喜色的來見葉塵。
「啟稟陛下,剛剛得到消息,蕭達格果然為籌集糧草,殺向石坪谷的土蕃族格納部落。」
「很好,這格納部落一直不是很聽話,桀驁不馴,是最為抗拒改土歸流的幾個異族部落之一,此次犧牲他們設下這請君入甕之計,也算是一箭雙鵰。」
「這都是陛下神機妙算之功。」
「胡三光,不要拍朕馬屁了,這請君入甕之計可是大將軍提出來的。」
「計謀雖然是大將軍所提,但若無陛下英明採納,也是沒用。」
「好了,不說廢話了,傳令楊繼業,最後這石坪谷決戰由他全權負責,目標就一個,讓遼軍不能逃走一個。」
「謹遵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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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達格和室肪率領大軍殺向石砰谷格納部時,分別在三川堡、日河堡、劉家堡的楊繼業、李光順和折御勛幾乎同時收到了安全部探子的回報。然後帶領體整數日的各自麾下人馬向石砰谷而去。
石砰谷,只有一千多名戰士的格納部落面對七萬餓得雙眼發紅的遼軍無異於螳臂擋車,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便徹底結束,遼軍上下這些天心中無不憋着一口無處發泄的惡氣,這股惡氣如今發泄到了格納部上,近萬人不論男女老幼,都遭受了滅頂之災,可謂是雞犬不留。本來蕭達格還想留一些用來後面排除石地雷的,但是考慮到糧食問題,便索性任由下面人全部殺了。
蕭達格和室肪帶大軍洗劫了石砰谷中格納部落,收穫頗豐,掠奪了每騎不下兩日的口糧。因為糧食有限,蕭達格和室肪不敢耽擱,略微休息一個時辰之後,便準備重新趕路。
沒出數里,前方就有探馬來報,說對面發現祥符國大軍堵截部隊,他們頭上飄揚地旗幟上面寫着大大的楊字,人數大概有三萬左右。
蕭達格和室肪頓時驚疑不定起來,三萬人馬已經是他們計算中府州除去駐守城池和軍堡的最少軍隊之後,祥符國能夠調動來了最大兵力。自進入府州以來,面對總能在他們前行之路上埋下的石地雷,和晚上無休止的騷擾和夜襲,蕭達格和室肪不止一次的想着趁着大軍士氣和精氣神還有一些,兵力、戰馬非戰鬥減員還不多的時候與祥符國在府州主力決一死戰。但一直未能遂願。卻不料在這個時候對方到是來了,並且堵住了谷口。這就讓二人隱隱感到有些不妙起來。二人再一看這谷中地形,頓時臉色一變。
這山谷兩面均是山,雖然不高,但坡度步兵還能夠爬行,卻足以讓騎兵難以通過。而谷中深處格納部落所在同樣背靠大山。唯一的出口便是谷口。
蕭達格深吸一口氣,肅然說道:「還好谷口寬足有兩百丈,兒郎們雖然還是很疲憊,但剛剛人馬均已吃飽,精氣神恢復了一些,我們人數依然佔優,兩百丈的谷口足以將我們人數優勢體現出來。」
「就怕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室肪搖了搖頭,神色中依然滿是擔憂。
室肪話音剛落,一連串如雷鳴一般的爆炸聲陡然自谷口左半斷響起。那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炸藥,足足響徹了十數息時間,竟然給人一種隱隱有天地色變的感覺。雙方戰馬即使隔了數百丈之遠,且耳朵中都塞有東西堵住,依然引起了不小騷動,不過很快就被騎兵安撫下來。
爆炸之後,那兩百丈的谷口有一半變成了深足有一丈,寬兩三丈的溝壑,只剩下另一半大約百丈的寬度可供騎兵通過。
蕭達格和室肪頓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如今之計唯有狹路相逢,勇者勝了。」室肪苦笑一聲說道。
蕭達格卻是瞬間戰意滔天,扭頭大聲下令道:「通告全軍,如果不想死在這裏,那麼就必須打垮對面的敵軍。打垮了他們我們才能活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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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在山谷裏面黑壓壓地鋪滿了山野。
祥符國由黑狼、折蘭、玄武三個軍團部分兵力組成共三萬大軍按照兵種和戰陣要求一字排開,一萬騎兵分成四個方隊位於左側,由黑狼軍團軍團長李光順統一指揮,右側則是十六個步兵營方隊列着方方正正的隊形,無數的旌旗在他們頭頂飄揚,他們今天由折御勛指揮。步兵和騎兵都靜靜地看着對面兩三里之外遼軍如烏雲般的騎兵。每個人都精神抖擻地站在他們的崗位上,士氣如虹。
在山谷口兩側山坡上,不知什麼時候四個拋石機連陣地已經建成,每個連陣地後方有着一個坑道工事,裏面放着五百枚各種型號的火藥包。
楊繼業、李光順、折御勛騎馬站在萬軍之前,也靜靜地看着對面黑壓壓的遼國騎兵,他們身後人數還不到對方一半,且只有一萬騎兵,但楊繼業卻對此戰充滿信心,因為他知道遼軍此時體力、精氣神比全盛時期相差太遠,相應的戰力就定會減弱。更何況楊繼業很清楚由教導隊集訓而出的祥符國大軍的戰力定會讓敵人大吃一驚。
「此戰將會我是祥符國立國之後的定鼎之戰,老夫從來沒有感到肩上的負擔像今天這樣重。」楊繼業心中想到,他知道此戰若勝,便可讓遼軍數年之內不會也不敢對祥符國出兵,相反基礎薄弱的祥符國若是戰敗,這三萬大軍損失慘重,那可就元氣大傷,後面宋國和遼國定會對祥符國戰火不斷。皇帝陛下早就在朝會上說過,祥符國需要宋、遼兩國在數年時間內不敢對自家動兵,以創造祥符國高速發展崛起的環境和向西域擴張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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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備中最新研究製造的新式銅號吹出的泛音響徹石砰谷的谷口,祥符國九個騎兵營,合計一萬騎兵排成長長的一百列陣型,每排一百人,陣列上豎起的長槍和戰刀在陽光下銀光閃耀。
他們具體是以騎兵連為作戰單元的,每個騎兵連分成三列,前兩排穿鱗甲使用一丈四尺長槍,第三排使用加厚加寬的單手腰刀,每個人都身穿防禦中等,重量較輕的鎖子甲,同排騎兵互相只間隔三尺,連隊之間間隔兩步,前後排相距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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